《月亮与六便士》之毛姆的女性观

2018-08-29 11:00李铭董晓烨
北方文学 2018年23期
关键词:月亮与六便士毛姆女性

李铭 董晓烨

摘要:《月亮与六便士》是威廉·萨默塞特·毛姆的一部长篇小说,它讲述了思特里克兰德为追寻个人理想而弃家出走放弃一切的故事。在他追寻个人理想的过程中,三名女性都与他在感情上存在关联。本文将对小说中的三名女性进行解读来看男权社会对这女性的影响及毛姆的女性观。

关键词:毛姆;思特里克兰德;女性

威廉·萨默塞特·毛姆是20世纪英国著名的小说家、剧作家。毛姆一生当中获得无数的成就并且直到今天他的作品仍然很受欢迎。其中《月亮与六便士》是英国作家毛姆的代表作之一,成书于1919年。小说以法国印象派画家保罗·高更的生平为素材,描述了一个原本平凡的伦敦证券经纪人思特里克兰德,突然为艺术着了魔,抛妻弃子,放弃了旁人眼中幸福美满的生活,把生命的价值全部注入绚烂的画布的故事。在他追求艺术的过程中,三名女性都成了他追求道路上的牺牲品。本文将对这三名女性进行分析说明毛姆的女性观。

一、贤妻良母的女性形象

思特里克兰德的妻子在外人眼中她是为人称道的高品味女主人,她布置的餐厅与伦敦五百家餐厅一样简洁、素雅、有品味,且为人处事样样把握得恰到好处,毫无出格之处。丈夫思特里克兰德有着一份稳定的工作,老实厚道。在毛姆笔下,思特里克兰德夫人是父权社会下典型的“贤妻良母”—勤劳、踏实、能干。她每天操持家务,为孩子奔忙。以读者的视角难免对思特里克兰德妻子“藤”一般的生活感到厌烦。因为藤科的植物,再美丽,也无法独自存活,总是要有所依附。接下来发生的事将男权社会下女性对男性的依附暴露的一览无余。在平静似水的生活外表下岂料看似如山的丈夫在所有人完全无所察觉时,把家庭的担子一撂,跑到巴黎追求自己的画家之梦去了。思特里克兰德的妻子瞬间从悬崖跌到了谷底。家里的靠山没有了,收入没有了,两个孩子还未成年,三个人的吃喝住行,以及孩子的未来,全压在了思特里克兰德妻子身上。生活没了着落。她失去了原本衣食无忧的生活依靠,成为人们争相谈论的可怜的女人。

在父权制社会,家长对家庭成员的权威是以经济条件为基础的。恩格斯在《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一书中指出,家庭是一个财政单位,家庭成员在经济上依赖男性家长。传统认为,男性外出工作所获得的收入是一个家庭最主要的或唯一的经济来源,而女性则完全山丈夫或父亲供养。在20世纪50年代的美国,青年妇女的最高理想就是“有一座漂亮的房子、有一个收入丰厚的丈夫和可爱的孩子”。由此可见女人在经济上是完全依赖于男人从小说中的可以看出这一点,当“我”质问思特里克兰德“你总不能一个铜板也不留就把你女人甩了啊!”思特里克兰德说“为什么不能?”,“我已经养了她十七年了二为什么她不能换换样,自己养活自己呢?”从中可以看出,女人对男人的依附处于不平衡的二元对立的状态。虽然思特里克兰德妻子后来不得不找份工作养活自己,但当时的女性是以“自食其力”为耻的,大部分人都约定俗成的认为被人供养的女性才是体面的。

二、冷酷无耻的女性形象

与思特里克兰德妻子相比,布兰奇被毛姆塑造为一个冷酷无耻的形象。由于早年的感情伤痛,与施特略夫结婚并不是出于爱情,只是寻求一个依靠。小说里这样描述道,“我想她从来没爱过她的丈夫,我曾以为她爱,但那无非是女性对爱护和关怀的反应,绝大多数女人以为那就是爱。那是一种被动的感情,对任何男人都可以产生,就好像藤蔓,依附在任何树木上都能够生长。在世俗的人眼里,它是可取的,因为它会促使女孩嫁给想要她的男人,相信婚后能够日久生情。那种感情的成分很复杂,包括衣食无忧带来的满足,家财殷实激发的骄傲,受人爱慕引起的愉悦,以及之子于归造就的称心,只有徒慕虚荣的女人才会认为这样的感情也有高尚的价值。面对情欲的冲击,这种感情是毫无抵御之力的。”在爱上思特里克兰德之后,她却被爱情的不理智支配完全不顾道德的舆论舍弃了优渥的生活、抛弃了深爱她的善良的丈夫,变得冷酷无情、不可理喻。为了思特里克兰德她愿意做任何事情,她自己生活中的一切变得不再重要,她失去了自我。她用尽全身心的力量去爱思特里克兰德,企图留住他的心,可是思特里克兰德并不是一个信奉爱情的人。对于思特里克兰德而言,爱情是生活中无足轻重的一部分,他视爱情如疾病、女人如洪水猛兽,他只懂得情欲。当他完成自己的画作、挣脱肉欲的束缚之后,立刻毫不留恋的离开了布兰奇。“爱情从来免不了多愁善感,而思特里克兰德却是我认识的人中最不易犯这种病症的人”。“一般来说,爱情在男人身上只不过是一个插曲,是日常生活中许多事务中的一件事,但是小说却把爱情夸大了,给予它一个违反生活真实性的重要的地位。尽管也有很少数男人把爱情当作世界上的头等大事,但这些人常常是一些索然寡味的人;即便对爱情感到无限兴趣的女人,对这类男人也不太看得起。男人们即使在恋爱的短暂期间,也不停地干一些别的事分散自己的心思:赖以维持生计的事务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他们沉湎于体育活动;他们还可能对艺术感到兴趣。作为坠入情网的人来说,男人同女人的区别是:女人能够整天整夜谈恋爱,而男人却只能有时有晌儿地干这种事。”小说中如是说。这也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毛姆对女性的偏见。毛姆的女性观是受男权社会影响很深。思特里克兰德只把爱情看做发泄欲望的工具。用他的话形容布兰奇“因为她是个头脑愚蠢、精神失常的女人。”布兰奇满腔的热爱和义无返顾的付出换来的是这样一个结束。可在男性为中心的社会里她绝对是道德败坏的放荡女人。他对丈夫对她的爱视而不见。

最终布兰奇的死也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了她对父权制社会的反抗。从女性主义的视角去观察会发现布兰奇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为了爱情不委曲求全宁愿自杀也不接受怜悯。

三、愚昧无知的女性形象

塔希提岛上的土著女子爱塔是男性意识虚构出来的产物。爱塔是男人理想化的存在。思特里克兰德同爱塔结婚生子,生活的地方如伊甸园般美好。爱塔耕作,他作画;贫穷,但无需奔波。爱塔帮他打理一切绘画之外的事,完全不干涉他的行动。如思特里克兰德所言“她不打扰我,”“她给我做饭,照管孩子。我叫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凡是我要求一个女人的,她都给我了。”塔希提岛与此前思特里克兰德所去的地方完全不同,这儿远离文明社会,这里的人愚昧无知。爱塔养儿育女、任劳任怨、忠贞不渝,她会按照男人所要求的一切去做而完全不顾虑自己的感受。在女权主义看来,爱塔缺乏自我完全依附男人而活。

四、结语

通过以上对《月亮与六便士》中三位女性的解读,毛姆对女性是有偏见的。“最明显的表现是他惯于把女性看成是自在的物,这物没有灵性,不具备主体性,缺乏精神,她们逃避自由选择和责任,等待着自为的存在—‘男性,通过她们自在的否定,虚无化使她们具有一部分自为的特征,只有通过自为的男性,她们才获得存在的意义,因而她们成了体现男性创造价值与实在存在的环境与世界。”这说明在毛姆看来,在资本主义社会里女性是物质化的缺乏灵性的,她们永远处在“他者”的位置,是父权制社会的牺牲品。在父权制社会下即便她们想打破这番局面来改变自己的地位,她们最终结局只会换来更大的悲剧和屈辱。她们注定只能压抑其主体性,掩盖对自由的追求,做父权社会的附和者。

參考文献:

[1]苏玲.俗人·恶人·野人一从《月亮和六便士》女性形象的存在主义解读看毛姆妇女观巨[J].攀枝花学院学报,2004,(06).

[2]田俊武.唐博.自我欲望的满足一毛姆《月亮与六便士》中的白日梦情结[[J].广西社会科学,2007(7).

[3]王政.女性的崛起:当代中国出版社,当代美国的女权运动[M].北京:当代中国出版社,1995.

[4][英]毛姆.萨默塞特著.傅惟慈译.月亮和六便士[M].北京:外国文学出版社,19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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