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推特背后的男人

王晓莹 方辰

美国总统特朗普自上任以来，得了一个“推特治国”的名号——不管大小事，他几乎都会先在社交媒体推特上宣布，无论是与朝鲜最高领导人金正恩会面的时间地点，还是任免国务卿的决定。不过，“日理万机”的特朗普，绝对不是一个人在运营他的推特。在他身后，有这样一个为他出谋划策、打造“特朗普风格”的男人。

年薪高达百万人民币

特朗普入主白宫后，设置了一个之前从未有过的职位：社交媒体主任、社交网络总统助理。其年薪高达17.97万美元（约合113.9万元人民币），这是最高级别职员才能享受的薪酬。担任这一特殊职位的是丹·斯卡维诺，他是除了特朗普之外，唯一一个可以登录总统推特并帮他发推文的人。

斯卡维诺享有一个独立的办公室，位于白宫西翼地下一层，就在特朗普办公大厅的正下方。而此前，白宫雇佣的官方摄影师和首席数字官组成的数字团队则在街对面的大楼里共享一间套房。

斯卡维诺今年42岁，与结婚13年的妻子、两个儿子住在纽约州的一栋房子里，家里还养了两条狗。他的日常职责不算复杂，就是协助特朗普运营推特，包括帮他起草草稿、在账号上发布推特。同时，在白宫拥有“御用摄影师”的情况下，他也会跟随特朗普东奔西跑，帮忙拍摄特朗普活动的照片并上传到推特，以及帮特朗普运营“脸书”账号等。

对于刚过不惑之年的斯卡维诺而言，特朗普是他的贵人。早在2013年，推特还没有变成特朗普的“政治舞台”的时候，37岁的斯卡维诺在推特“感谢某人”的话题下发了一条推文：“谢谢你，特朗普！很简单，如果没有你，我不会有今天。”当时，斯卡维诺只是一个普通的、努力的中产阶级中年人，但他知道，自己的一切与特朗普密不可分。

当过特朗普的球童

斯卡维诺与特朗普的交情，可以追溯到1990年，当时斯卡维诺只有14岁，在纽约州威斯特彻斯特县一个高尔夫球场打工。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当了特朗普的球童——就是帮特朗普拿高尔夫球杆的。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是特朗普出手阔绰，—下子给了他200美元的小费。特朗普有一次还跟他说了句：“你将来有一天会给我打工的。”

中学毕业后，斯卡维诺考入纽约州立大学传播学专业学习。毕业后，他先是在迪士尼公司实习了半年，又做了一段时间的医药代表，后来结婚成家。多年后，他依然留着特朗普当年给他的那两张100美元的钞票。

到了2004年，特朗普说过的那句话成真了。那时，特朗普已经买下了那家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高尔夫球场，并将其改名为“特朗普国际高尔夫俱乐部”，他给斯卡维诺提供了副经理的职位，斯卡维诺欣然接受，从此干得风生水起。四年后，斯卡维诺晋升为总经理。

靠特朗普发迹的斯卡维诺，也曾短暂离开过特朗普。他开过咨询公司，但不太成功。到了2014年，得知特朗普有竞选总统的打算后，斯卡维诺联系上了特朗普的二儿子埃里克，表示愿意回到特朗普身边。同年11月8日，在埃里克的婚礼上，斯卡维诺向特朗普表态：“如果你要竞选总统，算我一个。”

打造了“特朗普火车”概念

斯卡维诺在政治领域毫无经验，但依然被当场雇佣。

在特朗普最初的竞选团队中，他并不算太突出，可他有一个优势，就是对特朗普“死忠”，而且愿意承担责任。

2015年6月，他随竞选团队搬到特朗普大厦24层的一个狭窄的办公室，他面临的第一项任务是为特朗普寻找捐赠者。然而，这些捐赠者往往将特朗普视为商人和电视明星而不予理会，斯卡维诺在这项任务中碰了一鼻子灰。

不过，他在这之后接手了一项更为得心应手的任务——前往初选州了解当地大人物们的需求。2016年，在特朗普正式宣布参选后，竞选团队一直试图讨好财力雄厚的出版商乔·麦奎德。但是，事情一直进展不利，这让特朗普感到十分恼火。于是，斯卡维诺便有了与地方大人物们打交道的任务。

当然，斯卡维诺最大的作用还是在利用社交媒体为特朗普营造声势上。

竞选早期，特朗普的女婿库什纳曾给岳父提建议，让他除了在推特上打造影响力之外，更要重视“脸书”的作用，“一个脸书用户的价值是一个推特用户的10到12倍，我觉得你的脸书账户没有充分利用起来。”听了这番话，特朗普表示：“那你帮我管—下脸书账号吧。”库什纳转手就将这个“任务”交给了斯卡维诺，斯卡维诺也毫不犹豫地接受了。

在特朗普竞选期间，他没有像传统总统竞选人那样，在报纸、電视上投放大量宣传广告，而是把推特这样的社交媒体作为了“主阵地”。传播学专业出身的斯卡维诺深谙此道，为特朗普打造了“特朗普火车”的概念，用于呼吁选民“上车”。一开始，人们觉得这不过是民粹主义上演的一出闹剧，但事实证明，随着特朗普的支持者越来越多，”上车”的人不断增加，“特朗普火车”的概念变得清晰而强大，甚至成为仅次于“让美国再次伟大”的竞选口号。

虽然特朗普竞选团队有摄影师和社交媒体专家，但他们都缺乏对“票仓”的直觉，斯卡维诺成为了他们的实际领导人。对于斯卡维诺的角色，希克斯等人给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描述——“特朗普火车的指挥员”。

特朗普竞选团队的高级传播顾问杰森·米勒称：“如果没有斯卡维诺履行传递兴奋的核心使命，人们不会意识到他们是运动的一部分。鼓励人们露面绝对很重要。”

斯卡维诺运营社交媒体的成功，也巩固了他在特朗普心目中的地位。特朗普入主白宫后，其竞选团队的“始发阵容”纷纷下了总统的小火车，斯卡维诺成为这届白宫任期最长的特朗普雇员。

他是特朗普的“马前卒”

在乘飞机或坐豪车时，特朗普会指挥斯卡维诺发推特，而包括斯卡维诺在内的人会给特朗普的推文内容提出建议。推文“定稿”后，特朗普会先过目一遍，最后由斯卡维诺点“发送”键。

搭上了特朗普的“顺风车”，斯卡维诺的个人账号在推特上也有了47.8万名粉丝。利用这一优势，斯卡维诺在大选期间替特朗普承担了“打手”的职责：他用自己的账号攻击特朗普的政敌，有时是经特朗普“授权”的，有时则是他主动出击。

2016年3月，斯卡维诺在推特上攻击与特朗普同为共和党候选人的克鲁兹，称克鲁兹与他的前公共关系总监阿曼达“有一腿”。阿曼达马上回击，说斯卡维诺完全是在“诽谤”。她在接受《纽约时报》采访时说：“大选是场战斗，他们（特朗普团队）作战的方式很肮脏，可他们赢了。斯卡维诺对我做的事，对别人做的那些事，如果他的老板是别人，他可能早被解雇了。但在特朗普看来，这反而成了斯卡维诺能胜任的地方。他（斯卡维诺）愿意代表特朗普用谎言和诽谤去攻击一个人，这在特朗普眼中是忠诚的表现。”

英国《卫报》评论，正如斯卡维诺2013年感谢特朗普时所说的，“没有你，我不会有今天”，如果特朗普的推特背后没有斯卡维诺的运营，也不会有如今的盛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