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舒宁,李勇泉
(华侨大学 旅游学院,福建 泉州 362021)
技术创新对酒店业的发展具有重要影响。随着技术革新进程加快,技术支持对酒店业的智能管理、个性服务起到重要推动作用。信息技术进步带来的互联网及OTA发展为酒店业带来了新的生机。智慧旅游建设进程加快,智慧旅游酒店也随之得到快速发展[1],对酒店业创新性经营起到变革性影响。技术创新是经济增长最重要的引擎[2],带来了高生产率和经济快速增长[3],影响着酒店业经济增长及生产效率。而效率是酒店经营管理水平和合理配置酒店资源的重要标志,效率值可以反映酒店经营发展资源利用效果以及整体经营状况[4]。星级酒店经营效率值反映了酒店的经营业绩和竞争能力,效率评价不仅是星级酒店制定经营策略的依据,也是酒店改进提升的基础,技术创新效率则反映了技术创新在运用中投入产出的效果及其影响作用。因此,在智慧旅游背景下探究技术创新效率与星级酒店经营效率二者关系,对更好地提高星级酒店经营效率,促进酒店业稳步持续显得尤为重要。
Sheldon、Werthner和Klein认为信息技术(IT)已经大大地改变了旅游和旅游业,提出技术创新丰富了酒店市场营销的手段,酒店可以充分利用广播、电视、通信卫星、互联网等,使酒店广告由静态走向动态[5-6]。左冰等、林源源等学者认为中国酒店业的技术进步很快,科学技术对酒店企业的成长做出了很大的贡献[7-8]。蔡蓉蓉认为利用智慧技术提升酒店管理水平,是酒店行业健康、快速、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支撑条件[9]。徐林强认为随着互联网技术的发展,传统的酒店行业也迎来了移动互联网环境下的技术变革,提供人性化服务的智慧型酒店必将引领高端酒店业突围[10]。Liang 等认为互联网作为最重要的信息通信技术之一,是进行沟通与营销的有力工具,可以帮助酒店经营管理人员进行在线信息分享、达成线上交易[11]。Adak认为技术进步和创新对土耳其经济有显著的正向影响[3],Lahovnik和Breznik、Brofman等认为技术创新可以提高产品多样化水平、改进产品质量、创造和保持竞争优势等[12-13]。Yinghua 等从一个完全动态的两阶段方法来分析酒店行业在地方层面的技术效率[14]。Carlos 等分析了属于葡萄牙国有连锁企业的Pousadas酒店的技术效率和配置效率[15]。生延超从硬技术创新的角度分析了技术创新对酒店开发、酒店产品和酒店营销等方面的作用[16]。朱有为和徐康宁的研究表明,企业规模有利于技术创新效率的提升[17]。
目前,对星级酒店经营效率与技术创新效率的系统性研究较少。鉴于此,本文运用物理学的耦合评价模型,从定量角度分析星级酒店经营效率与技术创新效率二者的互动关系,以中国大陆31个省市为研究对象,采用2011—2015年年度样板数据,运用DEA分析方法测量星级酒店经营效率和技术创新效率,并基于耦合评价模型,从时空维度分析中国各省市两大系统耦合协调发展关系,以期为中国酒店业健康持续发展提供参考。
耦合是物理学概念,耦合度是描述系统之间的密切关系程度,耦合协调度则是两个(或两个以上)系统或要素,在系统耦合彼此依赖的基础上实现正向和谐的发展,以系统间良性耦合程度的大小来反映系统或要素间协调状况的优劣程度。耦合关系无须系统间具有一定的因果关系,只是系统间的一种相互作用、相互影响关系。
本研究将星级酒店经营效率和技术创新效率作为两个具有耦合特征的子系统,而二者之间相互作用机理表现在:首先,技术创新效率对星级酒店经营效率起到重要促进作用,分别表现在经营管理、经营模式、在线营销、产品创新、服务效率等方面(如图1所示)。技术创新带来了社会的重大变革,改变了酒店经营发展模式[18]。从1980年开始,信息通信技术就已经改变了旅游与接待住宿业的战略决策与实际经营。互联网作为最重要的信息通信技术之一,是进行沟通与营销的有力工具,可以帮助酒店经营管理人员进行在线信息分享、达成线上交易[19]。与此同时,随着信息技术发展,传播工具革新使得酒店业营销超越传统,形成O2O模式,以网络技术带动整合营销,超越时空限制。而智慧旅游的产生,也引导着酒店业运用智慧化手段实现服务与管理提升。技术创新所带来的科技化、信息化、智能化,为酒店经营模式带来革命性改变,使之不断朝智慧酒店发展。技术创新还起着促进酒店产品更新换代、提高酒店产品功能和质量、推进酒店产品技术跨越的作用[18]。技术创新通过科技导入对硬件设施进行智能化更新与开发,对环境智慧化处理,使得服务更加便捷,并减少人力资源消耗。其次,星级酒店经营效率对技术创新效率起到重要推动作用。一方面,酒店业的发展需要不断引进先进科学技术,随着酒店业的竞争愈加激烈,对于技术,尤其是互联网技术的需求越来越大,酒店效率的提高迫切需要技术投入。另一方面,技术在酒店业应用过程中不断进行实践与试验,进而对所运用的技术进行不断补充与完善,实践激励又是对技术进行创新的过程。本文探讨星级酒店经营效率与技术创新效率的耦合关系,分析二者的协调状况,为提高星级酒店经营效率与技术创新效率良好互动发展提供理论贡献与参考建议。
资料来源:作者绘制。图1 技术创新效率-星级酒店经营效率相互作用机理图
2.1.1 DEA 分析方法
数据包络分析法DEA采用运筹学中的数学规划法,以相对效率概念为核心,使用数学规划模型评价多投入与多产出决策单元(DMU)间的相对效率。DEA分析方法在处理多输入、多输出单元的效率评价问题具有优势,并被广泛应用。因此本文采用DEA分析方法分别测量各省星级酒店经营效率和技术创新效率。xjl代表第j个省的第l项投入,yjm代表第j个省的第m种产出。对于第n(n=1,2,…,k)个省,构造DEA 应用模型如下:
在DEA模型中:s+(s+≥0)为剩余变量;s-(s-≥0)为松弛变量;θ(0<θ<1)为综合技术规模效率,简称为综合效率。若θ的值越接近1,则表示该省综合效率就越高,反之,就越低。当θ=1则表明该省星级酒店经营效率或技术创新效率的产出相对于投入而言达到了综合效率最优。综合效率是纯技术效率和规模效率共同作用形成的结果,即综合效率=纯技术效率×规模效率。
2.1.2 星级酒店经营效率指标选取
在使用数据包络分析法对效率进行测算时,在指标选取方面须具有科学性和严谨性,才能最大程度保证效率测算的准确。在对酒店效率的研究中,Barros以酒店从业人员、固定资产为投入指标,以营业收入、利润为产出指标[20],Pulina的投入指标选择以资本和劳动力为主,产出指标则以收入为主。投入指标层面,固定资产是星级酒店进行旅游服务的必备条件[21]。黄丽英和刘静艳选取固定资产、酒店年末从业人员为投入指标,以营业收入、客房出租率、人均创造利润为产出指标[22];彭建军等以固定资产、酒店从业人员为投入指标,以营业收入、人均实现利润为产出指标[23];Hwang和Chang以从业人员、营业开支、食品投入、客房数为投入指标,以客房收入、食物饮料收入、其他收入为产出指标[24];Chen以劳动力、食品和饮料为投入指标,以酒店总收入为产出指标[25];Hu 等以劳动力、食品和饮料为投入指标,以房间收入、食品和饮料收入为产出指标[23]。
在投入指标方面,在古典经济学意义上,经济活动最基本的生产投入要素主要包括土地、劳动力和资本[26-27]。由于酒店行业受土地影响较小,本文选取了酒店固定资产投资和从业人员分别作为资本和劳动力投入。在产出指标方面,酒店经营收入与利润是分别反映星级酒店综合收入和经营效果的重要依据。参考国内外酒店效率研究所选取的指标,结合指标选取原则,本文以固定资产投资和酒店从业人员作为投入指标,以营业收入和利润作为产出指标。
2.1.3 技术创新效率指标选取
参考技术创新效率研究所选取的指标,李璐等以人力资源方面的R&D人员全时当量、资金方面的R&D经费内部支出为投入指标,以专利和新产品销售收入为产出指标[28]。杨红娟用基于创新投入的R&D经费内部支出和R&D人员全时当量两个变量作为反映企业科技创新水平的变量[29]。郭磊等以规模以上企业研发经费投入、规模以上企业研发人员全时当量和技术流入合同金额为投入指标,以高技术产品产值、新产品产值以及出口额为产出指标[30]。刘恩初以内部科技活动经费、R&D活动人员全时当量为投入指标,以新产品销售收入作为技术创新的产出指标[31]。龚雪媚和颜莉分别采用新产品销售收入和高技术产业值作为产出变量[32-34]。何红光等以专利申请数、技术市场成交额、高新技术产业新产品销售收入为产出指标[35]。
投入指标方面:人力是技术创新的动力,反映技术创新过程中人力资源投入的规模和强度。R&D经费反映技术创新的资金投入状况,是技术开发升级的重要支柱。产出指标方面:新产品销售收入是技术创新效益的呈现,反映着技术创新的效果,也是市场竞争力的重要体现。有效发明专利数代表着技术创新的官方认证,是衡量技术创新运用于企业的直接产物。因此,本文以R&D人员全时当量和R&D经费作为投入指标,以新产品销售收入和有效发明专利数作为产出指标。
2.1.4 数据来源
星级酒店经营效率和技术创新效率的投入与产出指标选取的时间跨度为2011-2015年,选取中国31个省市(排除港澳台地区)的数据,其中星级酒店经营效率指标来自《中国旅游统计年鉴》,技术创新效率指标来自《中国统计年鉴》。
为了消除两个指标间的差异和研究数据尺寸、大小的影响,需要标准化处理原始数据。假设存在i个研究评价对象,共有j个研究评价指标,原始数据值为Xij,利用正功函数处理得到标准化处理数值,具体为:
2.2.1 耦合度模型
本文借鉴物理学中的耦合概念和耦合系数,计算星级酒店经营效率和技术创新效率的相互影响程度,两个系统的耦合度公式如下:
C=2{(u1·u2)/[(u1+u2)2]}1/2
(3)
式中:u1和u2分别为星级酒店经营效率和技术创新效率,以标准化后的综合效率值来衡量。C为耦合度,C∈[0,1],当C=1时,耦合度最大,表明两个子系统处于良性共振耦合;C=0时,耦合最小,表明系统内部各要素之间无关,系统向无序发展。
2.2.2 耦合协调度模型
由于耦合只能说明系统相互作用的强弱,不能有效反映耦合协调水平的高低,因此本文引入耦合协调度模型以判定两个子系统的协调发展程度:
式中:C、u1、u2同上,D为耦合协调度,D∈[0,1];T为两个系统的综合调和指数;α、β为待定系数,且α+β=1。由于两个系统同等重要,因此α、β均取值0.5。通过参考前人研究成果[36],采用均匀分布函数法来划分耦合协调度的区间和等级(见表1)。
表1 耦合协调度类型划分标准
数据来源:作者统计。
3.1.1 星级酒店经营效率分析
2011-2015年期间,我国各省市酒店综合效率、纯技术效率、规模效率整体发展趋势相一致(如图2所示)。
从综合效率来看。2011-2012年,酒店综合效率呈现上升发展趋势,2013-2015年,呈下降趋势。东部、中部、西部的酒店综合效率均值分别为0.830,0.719,0.757,说明我国整体星级酒店综合效率不低。在区域方面,东部酒店综合效率较高,西部地区其次,中部地区最低。且在2013-2015年间,西部地区整体呈现波动上升发展趋势,东部和中部地区依旧整体处于下降发展趋势。这说明东部地区经济比较发达,消费水平高,入境旅游人次较多,国内旅游市场稳定;高星级酒店众多,管理经验先进,酒店的综合效率较高。而西部地区经济相对落后,星级酒店较少,但其旅游业不断发展,随着全国整体旅游消费趋势的增长,其入住率得到迅速提升,所以其综合效率仅次于东部地区,2013年后处于上升发展趋势。在省域方面,上海、天津、福建、青海、西藏的酒店综合效率很高,其中,上海和青海酒店综合效率值均为1,云南、河北、辽宁最低。其中上海、北京、福建、广东等省市因其经济发达,知名品牌酒店较多,酒店综合实力较强,整体效率较高;而处于东部地区的河北、辽宁的酒店综合效率低于全国水平,说明其高星级酒店数量与当地经济、旅游业等发展水平存在不协调现象。而青海、西藏等地区属于“低投入、低产出”情况,因其酒店较少,入住需求不断增加,综合效率值较高。
数据来源:作者绘制。图2 各省星级酒店经营效率均值
从纯技术效率来看。2012-2015年间,东部、中部、西部地区酒店纯技术效率整体出现先上升后下降趋势。东部、中部、西部的酒店纯技术效率均值分别为0.892,0.768,0.798。区域方面,纯技术效率与综合效率发展趋势相一致,东部酒店纯技术效率较高,西部地区其次,中部地区最低,且东部地区远高于中西部地区。这说明东部地区对外开放较早、经济发达,对先进技术的开发投入力度较大,中西部地区经济属于不断发展阶段,对外开放较晚且酒店发展阶段较晚,在纯技术投入方面欠缺。在省市方面,北京、上海、广东、福建、青海的酒店纯技术效率最高,河北、辽宁、云南纯技术效率均值最低,分别为0.600,0.609,0.617。这说明北京、上海、广东、福建等地经济发达,国际品牌酒店较多,且酒店吸纳先进管理技术和差异化经营创新理念较多。而河北、辽宁、云南等地需要依靠科学的管理制度和技术使用来实现效率的提高。
从规模效率来看,全国星级酒店规模效率呈现波动上升的发展趋势,且2015年具有继续上升发展趋势特征。东部、中部、西部的酒店规模效率均值分别为0.934,0.939,0.944,说明我国当前酒店主要以扩张规模来实现效率的提高。在区域方面,西部酒店规模效率较高,中部地区次之,东部地区最低,其中中西部地区酒店规模效率均出现急剧上升发展趋势,东部地区少部分省市出现急剧下降发展趋势。这说明中西部地区酒店业起步晚,早期星级酒店数量较少,随着资金投入与资源引进,其规模不断扩大。而东部地区酒店业兴起较早,随着酒店业不断发展,东部地区从早期酒店业发展依靠规模扩大与资金投入,不断向高端品牌、科学管理方向发展。在省域方面,上海、青海的酒店规模效率值最高,为1。广东、云南规模效率最低。其中,广东省星级酒店数量急剧下降,其2015年比2014年规模效率下降最多,为41%。2015-2016年广东省44家五星级酒店被取消星级,且有部分星级酒店自愿取消星级,这说明广东省在早期评定酒店星级大多依靠价格优势和涉外许可优势,但我国酒店业发展至今的星级评定越来越以品牌和服务为导向。广东省早期酒店数量迅速增加,目前星级酒店供过于求,酒店生存受到挑战,导致广东省星级酒店数量急剧减少。
3.1.2 技术创新效率分析
2011-2015年期间,我国各省市技术创新效率如图3所示。
数据来源:作者。图3 各省技术创新效率均值
从综合效率来看,全国各区域出现快速上升到缓慢下降的趋势。在区域方面,东部、中部、西部的技术创新综合效率均值分别为0.709,0.607,0.579,我国东部地区技术创新综合效率最高,中部地区次之,西部地区最低,且中西部地区综合效率值差异较小。这说明我国东部地区资源配置较多,技术投入力度较大,且技术进步提升速度较快。中西部地区技术创新综合效率提升速度较慢,且技术创新资源较少,投入力度不大。东部和中西部的差异与区域经济发展程度、技术资源投入力度、技术人才储备程度、技术生产转换能力、技术吸纳和创新程度等均相关。在省市方面,北京、上海、浙江、吉林、重庆、西藏的技术创新综合效率值较高。黑龙江、山西效率均值最低,分别为0.277,0.354,这说明省市间效率均值差别较大,上海、浙江、重庆等地经济发达,资源利用率较高,创新体系不断完善。
从纯技术效率来看,在区域方面,东部、中部、西部的技术创新综合效率均值分别为0.875,0.679,0.649,这说明我国东部地区纯技术效率远领先于中西部地区,存在较大区域差异。2011-2015年期间,中东部地区纯技术效率出现直线上升趋势,西部地区出现波动上升趋势。这说明我国各地区在技术创新发展水平方面均处于上升发展阶段,但西部地区的技术创新发展水平较低。在省市方面,上海、广东、江苏、浙江、西藏纯技术效率最高,均为1;黑龙江、内蒙古、青海最低。这说明上海、广东、江苏、浙江等地城市发展水平较高,综合实力较强,其技术创新管理水平较高,高新技术产业基地众多,且较多引进国际先进创新技术,实现自主研发和技术创新能力较强。而黑龙江、内蒙古、青海等地地处我国偏远地区,一方面城市经济处于发展阶段,待投入产业众多,技术尚处于发展阶段;另一方面技术创新所储备的人才、资金、技术支持等十分欠缺,且发达地区带动辐射作用不明显,所以纯技术效率较低。
从规模效率来看,2011-2015年整体呈现先上升后下降的发展趋势。东部、中部、西部的规模效率均值分别为0.817,0.877,0.870,说明我国整体规模效率比较高,在区域方面,中部地区规模效率最高,西部地区次之,东部地区最低,且各区域差异较小,这说明我国各区域对技术创新的投入力度都加大。其中,中西部地区技术投入增速较快,我国实行中部崛起、西部大开发国家战略,对于技术资源投入与技术人才投入有所增加。在省域方面,吉林、内蒙古、广西、重庆、西藏的规模效率最高,江苏、山东、青海规模效率均值最低。这说明吉林、内蒙古、广西等处于低投入高产出情况,且技术投入发展迅速,江苏、山东、青海等地技术规模扩张缓慢,且江苏、山东主要依赖技术转换率来提高效率。而且各省在规模效率方面均存在上升到下降的趋势,说明技术创新投入的可持续性有待提高。西藏的技术创新水平并不高,但技术创新投入低,因此相对于投入,技术产出效率比较高,所以其综合效率、纯技术效率、规模效率数值均较高。
将技术创新效率值和星级酒店经营效率值分别代入耦合度和耦合协调度指数公式,得到技术创新效率和星级酒店经营效率耦合协调指数(见表2)。
表2 技术创新效率—星级酒店经营效率耦合协调度
数据来源:作者计算。
3.2.1 时间维度耦合关系分析
2011-2015年我国整体的技术创新效率和星级酒店经营效率耦合协调度变动朝着良性方向发展,其中2011-2014年各省整体耦合协调度从0.629上升至0.697,2014-2015年下降至0.642,耦合协调度一直处于勉强协调程度,这说明五年间整体耦合协调度状况相对稳定,由于技术创新效率可以直接影响星级酒店经营效率,而中国整体技术创新水平较低,处于发展起步阶段,影响了耦合协调程度发展;另外,技术创新对酒店影响作用具有一定滞后性,导致技术创新与星级酒店经营的协调发展程度不高。
从区域方面看,2011-2015年我国东部地区整体耦合协调度分别为0.717,0.817,0.848,0.814,0.702,处于良好协调和中级协调阶段,总体实现协调发展,中部地区整体耦合协调度分别为0.602,0.668,0.650,0.687,0.653,处于初级协调阶段,西部地区整体耦合协调度分别为0.566,0.573,0.581,0.595,0.581,处于勉强协调阶段。这说明2011-2015年间我国东、中、西部地区两个系统的协调度发展程度变化不大,处于相对稳定区间。在此阶段,酒店业发展与技术创新投入均处于上升时期,而技术创新对酒店发展的主要影响因素为互联网技术,据中国互联网信息中心CNNIC数据,2011-2015年间互联网普及率从38.3%上升至50%,且随着旅游需求增大,各地酒店规模扩大或朝向高端方向发展,实现了二者发展的稳定态势。
从省市方面看,上海、天津、浙江、北京、福建、山东、河北、湖北、黑龙江、西藏、重庆、四川、甘肃、青海、云南的耦合协调度变化处于固定区间内,这说明其技术创新效率和星级酒店经营效率协调关系趋于稳定状态;江苏、辽宁、湖南、安徽、江西、吉林、河南、宁夏、广西、新疆的耦合协调度处于上升发展阶段,上升了一个耦合区间,实现了耦合升级;广东、海南、山西、贵州、陕西、内蒙古的耦合协调度处于下降发展阶段,其两个系统协调度波动且存在不稳定性,相互协调发展程度较低。处于耦合协调度上升阶段或者下降阶段的原因可能是这些省市的酒店规模缩减或是酒店朝向高端精细化转型,也可能是技术创新投入加大或技术创新普及率提高等。
3.2.2 空间维度耦合关系分析
从区域来看,我国东部地区的耦合协调度均值为0.780,处于中级协调阶段,各省处于优质协调到濒临协调区间,东部地区经济发达,技术发展水平较高,可以为酒店发展提供技术支持,使得技术创新与酒店发展得到良好发展。中部地区的耦合协调度均值为0.652,处于初级协调阶段,各省处于良好协调到濒临协调区间,随着中部发展进程的加快,经济发展及资源的涌入,使得技术创新和酒店业处于上升发展期。西部地区的耦合协调度均值为0.579,处于勉强协调阶段,各省处于优质协调到极度失调区间,空间分布差异最大。东、中、西部地区的耦合协调发展程度呈“东高西低”阶梯状分布,由于东部沿海城市的酒店业发展起步早,且经济发展水平高,高科技投入力度大,整体酒店业与技术创新发展趋于协调;中部地区的酒店业与技术创新发展处于探索发展阶段,且技术普及率不高,技术转化生产力速度较慢,耦合协调发展处于初级协调阶段;西部地区技术创新滞后于酒店业的发展,技术资源较少应用于酒店发展,待改善与发展的空间较大。
从省市来看,根据耦合协调度等级划分标准,中国各省两个系统耦合协调发展跨越9个耦合等级,因此将其划分为9类耦合等级,第一类为上海、天津、西藏,处于优质协调的发展阶段;第二类为浙江、重庆、北京、湖南、海南、江苏,处于良好协调的发展阶段;第三类为广东、福建、安徽、贵州、宁夏、广西、江西,处于中级协调的发展阶段;第四类为山东、四川、湖北、吉林、河南、新疆、甘肃,处于初级协调的发展阶段;第五类为辽宁、陕西,处于勉强协调的发展阶段;第六类为河北、江西、黑龙江,处于濒临失调的发展阶段;内蒙古为第七类,处于中度失调的发展阶段;青海为第八类,处于严重失调的发展阶段;云南为第九类,处于极度失调的发展阶段。可以看出,各省的两个系统耦合协调度差异较大。耦合等级高的为经济发达省市,这说明各省的耦合协调度主要与经济发展水平相关。技术创新效率与星级酒店经营效率也存在东部高于中西部地区的现象,且出现阶梯式的空间格局分布状况。这说明经济是影响耦合协调度的重要因素。而西藏、宁夏、江西等地由于酒店经营效率与技术创新效率均低,也呈现耦合协调度高的现象。
第一,我国各省技术创新效率与星级酒店经营效率整体处于初步协调发展阶段,二者具有较高关联性。各省系统耦合协调度差异较大。研究结果表明:技术创新效率与星级酒店经营效率耦合协调度发展出现先上升后下降的趋势。技术创新在酒店信息平台管理与智能服务管理方面具有较大推动作用,使得酒店业在新时代下变革管理技术。各省市应充分发挥技术创新与星级酒店相互带动作用,促使其协同发展。我国各省由于城市综合经济发展水平不同、酒店业发展程度不同、技术创新的投入与技术发展水平不同等,均导致各省市出现明显的耦合协调度差异,上海和西藏最为典型,上海的城市综合实力较强,在引进新技术与技术投入方面具有雄厚资金支持,其酒店业发展起步早、进程快,国际知名品牌较多;西藏的技术创新与饭店业均处于低投入低产出阶段,两个省市均为耦合协调度高的不同类型。但不可忽视对“双低”类型省市的技术投入的政策扶持力度和酒店业发展的扶持。
第二,星级酒店经营效率与技术创新效率存在先上升后下降的发展趋势,其中2013年为星级酒店经营效率由升转降的转折点,因2012 年12月政府出台了“八项规定”,限制了公款消费,使得星级酒店的发展受到限制,说明政策对酒店发展影响较大。要提高酒店的经营效率,一方面政府应加强宏观调控,利用政策优惠拉动内需增长,适当鼓励支持酒店发展,并引导消费者合理消费;另一方面投资者应把握市场方向,理性评估市场,合理进行酒店投资与扩大规模,注重规模力度与品质服务,同时也注重技术管理与应用。我国技术创新出现可持续投入不足的问题,一方面国家应以政策导向加大技术投入力度,以东部地区带动中西部地区技术均衡发展,缩小各地区技术资源差距;另一方面各地区应关注酒店行业技术引进作用,加大技术资源转化力度,吸纳先进技术,实现酒店的革新发展,促进技术创新与酒店行业稳步协同发展。星级酒店应在积极响应政府政策的同时,加大对技术创新的投入,多渠道、多资源容纳技术创新。酒店应重视引进先进的酒店管理理念,避免盲目投资,充分利用互联网技术,建立科学合理的酒店管理制度,充分实现酒店资源转换,提高资源利用率。
第三,星级酒店经营效率和技术创新效率空间分布特征存在差异,研究结果表明我国星级酒店效率存在东西部地区高、中部地区低的现象,技术创新效率呈现由东向西阶梯递减的不同现象。技术创新效率与星级酒店经营效率耦合协调发展存在明显空间分异特征,呈现出由东向西递减的空间分布规律。整体上,出现空间分布差异是由于东部、中部、西部地区的经济水平差异较大,其技术创新水平与酒店业发展水平存在明显差异。近些年西部地区酒店业进程速度加快,酒店规模不断扩张,东部地区的酒店业发展从依赖规模扩大转变为依靠资源转换效率提升。中西部地区酒店业在规模扩张的同时,应充分引进先进酒店管理技术与理念,不断树立品牌意识,提高服务品质,各地区技术创新发展水平与酒店业发展耦合协调度依然存在由东向西阶梯式递减趋势,主要是东部、中部、西部的技术资源分布不均和技术投入失衡,应充分发挥东部地区技术的辐射带动作用,从政策方面加大力度,实现整体技术资源的均衡分配与对中西部地区的技术支持,最终实现各地区技术创新与酒店业协调发展。中西部星级酒店应加强与东部地区星级酒店的技术创新沟通与融合,借鉴东部地区星级酒店的技术创新,不断加大投入,从粗放型发展转为精细化发展,进而促进地区间的协调发展。
本研究以2011-2015年间中国省域技术创新效率与酒店经营效率的耦合协调关系为研究切入点,从时空角度进行分析。2011-2015年是我国“十二五”规划阶段,在此阶段我国的酒店业、技术创新、互联网发展均处于重要的历史发展时期。“十二五”规划明确指出:推动服务业大发展, 增强科技创新能力。本研究选取酒店与技术创新热点议题,紧随国家政策,符合时代发展大背景;基于时空角度分析我国省域技术创新效率与酒店经营效率的耦合协调关系,从宏观层面把握了二者的协调发展态势,系统呈现出我国区域的空间分布特征和省市耦合等级,一定程度上补充了酒店经营效率与技术创新效率研究的理论空缺,为我国技术创新与酒店经营良好协调发展提供了参考借鉴。
备注:本文按照国家统计局标准对东、中、西部地区进行划分: 东部地区包括北京、天津、河北、辽宁、上海、江苏、浙江、福建、山东、广东、海南11 个省(市);中部地区包括山西、吉林、黑龙江、安徽、江西、河南、湖北、湖南8 个省;西部地区包括内蒙古、广西、重庆、四川、贵州、云南、西藏、陕西、甘肃、青海、宁夏、新疆12 个省(市、自治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