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峡谷之际
正当月明星稀
所有村莊都已进入梦境
没有灯火、犬吠,以及另外的夜行人
玉米秆斜靠在矮墙边
这死去的士兵还在风中哗哗拍手
我刚刚祭祀过一位亡故的尊长
他被白纸覆面,
在一幅对联后面接受冬天的垂询
当我追随夜莺渐渐远离
生死界成为月光下凌厉的谣曲
我在呜咽中,
整理自我收藏爱与痛的史册
作为寒冬夜行者——
温暖而撕裂,恍如结霜的峡谷和魂灵
在冬天,做一个泊雪幽居者
每天盯住一扇窗子,驻足,听风,
面前的山水与细微事物
都会悄然打开它静默许久的门户
在沸腾的空气中活了过来。
乌鹊作为密码,唤醒沉睡的卷轴
居于市井,
每天的喧嚣始于咒语
胸中开始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凡可发声者,皆于此出发。
我和你隔着玻璃在城市或乡村游离,
在裸露的环境里,荡漾,也许还怀抱
水晶般的理想
万千入目者,皆若云卷舒。
整个冬天,我在胸中垒起丘壑
这山水中的乌有之乡,
在我的传统里做着蜗牛般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