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曼琴
摘 要:《档案直接形成论》具有重要的档案学理论价值,填补了我国档案学基础理论研究的多项空白,创立了有中国元素的档案学基础理论,明确了档案概念内涵,稳定了档案学发展研究基石。
关键词:档案直接形成论;档案学;基础理论;创新
河南省濮阳市档案局刘东斌先生所著的《档案直接形成论》(河南大学出版社2016年4月出版)一书,是一朵土生土长的档案学基础理论奇葩。这是一部出自基层一线档案工作者的档案学基础理论学术专著,同时也是一部从实践中来又回到实践中去的理论著作。它对于认识档案,指导档案工作实践,稳定档案学发展研究基石,促进档案学基础理论研究的健康发展都有着重要价值和现实意义。《档案直接形成论》是一部颇具中国特色的、高水平的档案学基础理论研究学术专著,具有重要的档案学理论价值。
1.1填补了我国没有自己档案学基础理论的空白。翻开档案学理论书籍与档案期刊,满眼都是全宗理论、行政官员决定论、文件双重价值论、文件生命周期理论、文件连续体理论等外国档案学基础理论,很难觅有中国印记的档案学基础理论,也鲜有中国印记的档案学基础理论专著。能算得上基础理论专著的仅有两部,一部是何嘉荪教授、傅荣校教授合著的《文件运动规律研究——从新角度审视档案学基础理论》,一部是吴品才教授著的《文件纵横运动论》,前者被吴宝康先生誉为“有中国特色的档案学著作”, [1]但是,它实际上不过是将国外的文件生命周期理论、全宗理论、文件双重价值论糅合在一起重新阐释或移植。后者也不过是文件生命周期理论的嫁接或移植扩展。而两者实际都是在国外理论的引导下研究所谓的“文件”理论,按照刘东斌先生的话说:“它们离档案学理论是渐行渐远。”[2]虽然前者的副标题为“从新角度审视档案学基础理论”,但是其档案学基础理论的“味道”是越来越“淡”。刘东斌先生的《档案直接形成论》一书是一部根植于中国档案工作大地上土生土长的专门系统研究档案学基础理论的学术专著,档案直接形成(档案形成在前)理论的提出与论证填补了我国没有自己档案学基础理论的空白,而《档案直接形成論》的出版也填补了我国没有专门研究档案学基础理论专著的空白。
1.2填补了系统全面研究档案学基础理论的空白。虽然,中国档案学研究已经有了80多年的历史,而且,“文件是档案的前身,档案是由文件转化而来的”理论观点形成时间也很长了,这一理论观点已经成为经典的档案学基础理论观点,围绕这一经典的理论观点对档案学基础理论一些方面的研究也不少,但是,至今我国没有一部系统全面研究档案学基础理论的专著,也没有一部系统全面论述“文件是档案的前身,档案是由文件转化而来的”理论观点的档案学基础理论专著。就是何嘉荪教授、傅荣校教授所著的《文件运动规律研究——从新角度审视档案学基础理论》一书也只是对文件生命周期理论、全宗理论、文件双重价值论等进行了阐述,对于档案的本质属性、档案的形成、档案学逻辑起点、档案与档案工作的关系等等一些档案学基础理论问题并未涉及。《档案直接形成论》一书系统地较全面地论述档案学基础理论十几个方面的问题,填补了我国系统全面研究档案学基础理论的空白。
1.3填补了我国档案学基础理论研究没有档案工作者理论研究成果的空白。“档案学是一门实践性很强的学科”,这是档案学界所熟悉的对档案学经典的表述。也就是说档案学的新理论只能从档案工作实践中来。而“脱离了丰富多彩的档案工作实践,档案学理论是断然无法发展的。即如果脱离了档案工作实践这个基础,来闭门造车式地研究,那么其理论哪怕再成体系,成果的体现形式哪怕是再厚重的专著,其结果只能是所谓的理论、在档案工作实践面前必然显得苍白无力,毫无指导意义。真是从这个意义上讲,档案学理论的真正创造者是档案实践工作者,也只能是档案实践工作者”。[3]胡鸿杰教授也说:“只有那些具有实践背景和对实践有真正感悟的学者,才能够对中国档案学有实实在在的贡献。”[4]国外的档案学理论研究成果也证明了这一点,国外的档案学理论成果大都是由档案实践工作者提出来的。例如,“来源原则”的提出者德国的阿道夫·布伦内克(担任过普鲁士国家机密档案馆馆长),“行政官员决定论”的提出者英国的詹金逊(从剑桥大学毕业后进入英国公共档案馆工作,历任该馆秘书、第一副馆长和代理馆长)、“文件双重价值论”的提出者美国的谢伦伯格(在美国国家档案馆工作,历任该馆农业档案部主任、档案管理部主任、文件鉴定部主任、副馆长)[5]都是长期从事档案工作的档案实践工作者。但是,我国档案学研究发展至今,尤其是在档案学基础理论研究方面,仍然没有一位档案实践工作者创造出档案学基础理论研究成果。这是非常遗憾的,而且也是我国在档案学基础理论研究方面的硬伤。刘东斌先生是一位长期从事基层档案工作的档案实践工作者,他提出的档案直接形成(档案形成在前)理论与出版的《档案直接形成论》,填补了我国档案学基础理论研究没有档案工作者理论研究成果的空白。难能可贵的是刘东斌先生是一位基层档案工作者,而国外的大都是高层的档案工作者,刘东斌先生提出的理论观点更接“地气”,这也应该是中国档案界的自豪。
档案直接形成(档案形成在前)理论的提出与《档案直接形成论》的出版填补了我国没有自己档案学基础理论的空白,有着重要的意义。我国有各级各类档案馆4000多个,还有数万的各类档案室,档案从业人员百万以上,我国有如此庞大的档案工作实践基地和档案工作者群体,加上“档案学是一门实践性很强的学科”,但是,却始终没有具有中国元素的档案学基础理论出现,这不仅仅是缺憾,而且会严重影响我国档案事业的发展。因为,作为“一门实践性很强的学科”,我们的档案实践工作要靠国外的档案学理论来指导,肯定会出现偏差的。建立在文件中心基础之上的文件生命周期理论被用来指导我国建立文件中心的实践的失败,就已经说明了问题。中国的档案工作实践需要符合自己档案工作实际的档案学基础理论,中国的档案工作实践也一直在呼唤着自己的档案学基础理论。“千呼万唤始出来”,终于呼唤出来有中国元素的档案学基础理论——档案直接形成(档案形成在前)理论。它的价值就在于我国的档案学基础理论研究有了历史性的突破,《档案直接形成论》的出版标志着打破了在我国国外档案学理论一统天下的局面。它的价值还在于我们终于有了总结中国档案工作实践,说中国话的档案学基础理论,终于有了来自中国档案工作实践又可以指导中国档案工作实践的档案学基础理论。
中国档案学基础理论研究要立于世界档案学之林,就必须有具有中国元素的档案学基础理论,只有是中国的才有可能是世界的,《档案直接形成论》的出版问世,也为中国档案学基础理论走向世界,立于世界档案学之林,迈出了艰难而又坚实一步。
档案学的危机不是一天两天了,满眼的文件生命周期理论、文件连续体理论、文件运动理论,去档案化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檔案学都快到了难以立身的地步了。这都是因为档案概念内涵不确定带来的。“什么样的‘文件可以并且何时应转为‘档案或者应被视作‘档案”“是由人们的主体需要或主体意识决定的”“主要取决于每个国家不同的客观需要”。[6]这样的档案就成了飘忽不定的事物。《档案直接形成论》明确了档案概念内涵:“档案一形成就是档案,档案不是文件的转化物,档案也不是文件运动到一定阶段的产物”“档案是人类实践活动的原始记录,而原始记录是第一手的材料,是直接形成的。档案的原始记录性是在其形成过程中生而造就的,而不是后来转化出来的,也不是从文件那里继承下来的。档案是直接形成的观点正是源于对档案的本质属性是原始记录性的认识,而档案是直接形成的认识又更加印证了档案的本质属性就是原始记录性。”[7]档案学要姓“档”,如果不姓“档”了,那就不再是档案学了。因为之所以有档案学,那是由于有档案的存在,有档案概念的存在,有明晰确定的档案内涵的事物存在。《档案直接形成论》明确了档案概念,稳定档案学发展研究的基石,为档案学的健康发展提供了坚实的基础。
综观全书,《档案直接形成论》的确是一部能够给读者带来深度思考的创新力作,并为读者检视档案学理论提供了一个新的视角。书中反映出作者在长期基层档案工作实践中的所思、所想、所感、所悟,证明了一个真理——实践出真知。这部著作的出版,必将对我国档案学基础理论研究产生深刻的影响,对其健康发展产生强有力的推动作用。
[1]吴宝康.文件运动规律研究(序言),何嘉荪,傅荣校著.文件运动规律研究——从新角度审视档案学基础理论[M].中国档案出版社,1999:3.
[2]刘东斌.档案直接形成论[M].郑州:河南大学出版社,2016:484.
[3]严永官.也说档案实践工作者在档案学研究中的地位——兼与王增强先生商讨[J].档案学通讯,2015(1):9-11.
[4]胡鸿杰.中国档案学的理念与模式[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5:121.
[5]黄霄羽.外国著名档案学者纵览[J].四川档案,1996(4):7-9.
[6]何嘉荪.文件生命周期理论完全适用于中国——与王茂跃等同志商榷[J].山西档案,1998(5):14-17.
[7]刘东斌.档案直接形成论[M].郑州:河南大学出版社,2016:4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