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募
摘要:老子美学是中国美学史的起点,老子提出的一系列范畴:水利万物而不争、“虚、实”“有、无”“道”等等。中国艺术很大程度上受到了老子美学思想的影响。电影作为一门近现代视听艺术,已经逐渐融入人们的日常生活中。
关键词:人物塑造;影片结构;剪辑手法
中图分类号:J9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18)18-0129-01
一、前言
“道”是老子美学思想的核心范畴,老子认为“道”是“无”与“有”的统一。可见,“无”与“有”在老子美学思想中所占比重之大。亦可观之在中国古典美学体系中的分量。本文分析的由严歌苓的小说《芳华》改编的电影《芳华》中,便融入了“无”与“有”的辩证关系。
二、人物塑造
“无,名天地之始;有,名天地之母”。从人物塑造上看,电影《芳华》中的主人公刘峰是那个年代的活雷锋,他为人谦虚,甚至能将自己进入机关进修的机会让给战友。什么都不争,是刘峰这个人物性格中的“无”;但,当刘峰对林丁丁的表白被另外两个战友撞破后,林丁丁为了自保,与文工团里的人一起把林峰赶去了伐木连。对于爱情的追逐,是刘峰这个人物性格中的“有”。
影片中另一位主人公何小萍是一个带着悲剧色彩出场的人物形象,她没有家人的关爱、被文工团的战友看不起,除了好好练舞,她几乎什么都没有,这是何小萍这个人物性格中的“无”;但,当何小萍遇上林峰。在所有人和林峰划清界限的时候,何小萍大声喊道:“林峰,明天我送你走!”就如同影片中,萧穗子所说:一个始终不被善待的人,最能识别善良,也最珍惜善良。“善”是何小萍这个人物性格中的“有”。
天地开始之初,一片混沌。故,老子说:“无,名天地之始。”而当天地万物生长,一片繁花似锦。故,老子说:“有,名天地之母。”同样的道理,在电影人物塑造中,一个人物的形成,要通过人物成长环境的设置、人物与人物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人物产生这样的性格的前因后果都需要从“无”到“有”的拿捏。
三、影片結构
“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在影片结构上看,主人公何小萍与刘峰一起完成了整部影片的融合与升华。影片中,何小萍一直以一个不被待见的形象出现,难免让审美主体产生怜惜之意。刘峰似一束暖阳,偶尔能照耀到何小萍,也是这偶尔的一束暖阳,在她的的心里埋下了种子。刘峰被赶出文工团的事情让何小萍对这个集体伤透了心,很快,何小萍被派去支援前线,她立了功一下成了大英雄,人人都抢着和她握手。这是影片结构中的“有”。巨大的心里变化,把何小萍击垮了。刘峰再次回到何小萍身边,多年以后,何小萍和刘峰最终走到了一起。故事情节背后体现的人情冷暖,这是影片结构中的“无”。影片叙事中,无不透露着老子“道”之中“无”与“有”的思想。
纵观整个影片结构,电影《芳华》中所体现出男女之间相处的事件,这是“有”,故,老子说:常‘有欲以观其徼。而这一个个事件串联起来背后创作者想要表达的思想感情,这是“无”,故,老子说:常‘无,欲以观其妙。某种程度上说,老子思想中的“无”与“有”在设置剧情结构时占据了不小的比重,既要呈现一个完整的故事,又要在故事中体现深意,最终落在一个“妙”字。
四、电影手法
“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从电影手法来看,影片《芳华》中多次采用“无”与“有”结合的方法。诸如,何小萍被派往前线救援伤兵,镜头一开始用短镜头,强节奏感的音乐表现迎接伤兵前的工作准备,音乐声渐弱后,突然用带着深切悲痛的小号展现救援伤兵的画面。利用长镜头,表现战争给人类带来的伤害,无论是生理上的伤害还是心理上的伤害,这是“有”。
再比如说,影片在表现何小萍受创伤时,采用慢镜头和喜庆的音乐,而画面中的何小萍表现出的是无措与恐惧,光影在人物的脸上忽明忽暗。这种人物表现和背景营造产生的巨大反差,暗示着何小萍的精神即将出现问题,这是“无”。影片的最后,画面停留在何小萍靠在刘峰的肩膀上,画外音延伸之“若干年后,刘峰生了一场大病,何小萍及时将他接到身边,悉心照料。”画面表现坐在碧色寨小站的刘峰和何小萍依偎在一起这是“有”,画外音所陈述的结局存在于人们的想象之中,这是“无”。
某种程度上说,在4K高清、3D技术不断发展的时代,电影走进千家万户,技法层面的设计已经给人们带来新的一轮视觉疲劳,商业大片着实让人为炫酷的特效设计着迷。然而,着迷之后,却是无尽的缺失。青春片的不卖座、商业片的低廉化,人们开始追求电影背后的意义。美学思想无疑给电影带来了一丝生机,无论是在人物塑造,剧情结构还是艺术手法方面,给电影提供了新的思路。电影艺术本是模仿现实生活,而又高于现实生活的存在。在物质需求得以满足之后,社会越发缺乏信任与审美。将情愫倾注到艺术之中,这也是解救近现代人们精神缺失的不二法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