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朋友圈有人分享号称最治愈英剧《德雷尔一家The Durrells》的照片,最初是被一家子在海里吃饭的画面撩得心驰神往,但是第二眼是被海报上的Corfu字眼勾起回忆。
“我好像似乎仿佛去过Corfu。这是希腊的科孚岛吗?!”也许是去的年代有点久远,真的是恍如隔世。“于是手忙脚乱中翻找十几年前的照片,终于确认自己真的去过。
罗曼·罗兰说过:“世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就是在认清生活真相之后,依然热爱生活。”生活会不时给我们以打击,以威胁。有的人会坚持,会留守,寄希望于明日,救现时之哀伤。有的人会放弃,会离开,渴望重新开始,找寻失落的曙光。剧中的德雷尔一家放下过去,抱着开始新生活的希冀,在希腊的科孚岛重新安家。在蔚蓝的海岸边,破落的小屋里,五人之家,筑就久违的幸福。
“我与Corfu的故事,则迥然不同。”当年去Corfu岛的经历于我应该是一场美丽的误会,由于一门心思想去蓝与白的希腊,当登上Corfu看到满目葱郁,我的第一反应是——被骗了!于是,刚一到就幻想着尽快逃离。
德雷尔一家的故事发生在上世纪的三、四十年代,Louisa的丈夫几年前去世了,她的一切都偏离了轨道:丈夫留下的积蓄已被花光,家庭面临严重经济压力,孩子们一个个全都不争气。为了让生活重新开始,她决定举家搬迁到希腊西北沿海的科孚岛,但这家人仍然面临诸多挑战。因为一个女人在那个年代实在没有多少养家糊口的手段。与此同时,并非所有家人都赞成她的决定,一场家庭内战随即爆發。更糟糕的是,他们发现当时的科孚岛甚至还没有通电。和伦敦这种大都会相比,这里简直就是原始社会。但这里的生活费用很低,而且风景美如天堂,要想重建这个家庭,没有哪里比这里更合适了。
“曾经我也想一了百了!”Louisa回应大儿子到科孚岛的提议时说。
有多少时候,我们的旅行是为了埋葬生活的不幸,人生的不甘?我们带着被生活碾碎的心到达远方,找寻那一剂疗伤的药。异地的文明给我们以冲击,水土不服的我们自然而然地产生应对不同人事的抗体。以致于我们的失落,我们的迷惘,纷纷分崩离析,幻化为支撑我们的力量,带领我们走完漫长旅途。德雷尔一家一样,我们也一样,最后聊以自慰的还是自己。
“原来他们去的科孚岛没有通电。”终于找到为什么我和德雷尔一家与Corfu的故事是两个编剧。但是不论哪个剧本,似乎最终的结局都是爱上科孚岛。只不过,我的过程有点漫长。
剧中妈妈对大儿子倾诉:“曾经我们的生活就像在旅行,一直在前行,而如今我们停下了脚步,正在往下沉。”
大儿子拉里说:“我们应该去科孚岛!”前一秒高喊着“我们不能逃避问题”,下一秒妈妈想了想,“好吧,生平第一次我决定听从你意见。”
显然,他们在船上就找到了海岛定居的状态,阳光照在脸上,懒懒地躺着。他们找到了一所大房子,虽然在这座岛上去哪里基本靠步行,只有一辆出租车。
房子都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第一天,它们睡在地板上,仅有的食物是野外的无花果、橄榄,但在岛上的时光,妈妈的心终于找到了归宿和追求:好了,让我们在岛上找到快乐!大儿子开始在风景如画的房间写作,成天披着睡袍抱着打字机焦虑地走来走去,但在这样隐蔽又逗趣的小岛上,他终于拿到第一笔稿费。二儿子负责打猎,没错,这里的时间背景是一战之后,举着一把猎枪到处晃似乎不犯法,热爱打猎的二儿子一整季就在岛上射野兔、火鸡、麻雀,不亦乐乎。女儿到岛上第一天就穿着比基尼晒太阳去了,脑子不怎么灵光,对男人犯花痴,傻得让人很无奈,但不得不说这也是一种优势,单纯的性情竟然也让她获得了一份为女伯爵读书的像样工作,原因在于女伯爵说:很久没有人逗乐我了。最最可爱的要数小儿子了,如果让家里人投票,他可能是最爱Corfu岛的人了,在这个动物天堂,他可以抓蝙蝠、养蜥蜴,牵着鹈鹕在海边散步,在家里开了一个动物园,和动物学家做朋友……就连妈妈,在这悠闲宜人的日子里,也谈起了第一场恋爱,虽然不怎么成功,却也让剧里的画面弥漫甜蜜的气息。
剧中的镜头时不时定格在这样的画面,美到让人尖叫:
“彩色的屋舍胡乱叠着罗汉,每一扇窗户的绿色木板套窗都往外展开,好似一千只蛾的翅膀。海湾躺在我们身后,滑得像盘子,蓝得令人窒息。”
《德雷尔一家》根据Gerald Durrell的希腊三部曲(《追逐阳光之岛》、《桃金娘森林宝藏》以及《众神的花园》)改编,书中不遗余力地描述着科孚岛如梦幻般的美景:
“小岛的魔法如花粉般附着在我们身上,每天都有那种安详静谧、光阴止步的感觉,让你希望那一天永远不要结束。不过等到每个夜晚的黑皮蜕去,新的一天又会在前面等着我们,光滑而缤纷,仿佛一幅儿童画,带着一丝不真实感。”这座朴素、丰盛,充满阳光的岛屿,没有人愿意舍得离去……
董慧
物质狂的精神世界
她为她自己码字,如果她自己不看,她也就不写啦。这是她的秘密战斗,在文字中她按照自己想象的样子重生。如果她将这种想象化为现实,那她也将喜欢她字的人带入了一种未知的现实。这是支撑她每周写这个专栏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