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电力不足问题及其解决前景

[摘要]朝鲜为了解决电力不足问题，不但大力建设水力发电站，还把电力生产放在了要优先发展的四大先行部门的首位，但收效甚微。这主要是发电设备利用率下降，以水力发电为主的电力生产结构，送配电系统的电力损耗率高等原因造成的。在朝鲜，电力不足问题成了阻碍其经济恢复和增长的瓶颈。朝鲜若要从根本上解决电力不足问题，需要实施改革开放政策，发展国内经济，同时妥善解决核问题，改善国际环境，促进发电设备及送配电系统的维修改造、更新换代，扩建和新建火力发电厂。

[关键词]朝鲜；电力不足；发电设备；改革开放；引进外资

[中图分类号]K3124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2007（2018）02-0047-06

[收稿日期]2017-07-20

[作者简介]权哲男，男，朝鲜族，延边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及朝鲜半岛研究协同创新中心教授，研究方向为区域经济和地区经济史。（延吉133002）

朝鲜建国以来，在以前苏联为首的社会主义国家的经济援助下，积极利用国内丰富的水力资源和煤炭资源发展电力生产，增加发电量，并以此为基础积极促进铁路电气化、钢铁和有色金属为主的重工业以及农业现代化的发展。随之，朝鲜货物运输的90%以上依赖于铁路运输，其中电力机车牵引比重高达90%，钢铁和有色金属产业成了朝鲜重工业的核心部门，农业通过大力建设利用水泵的水利灌溉设施实现粮食增产，满足国内粮食需求。朝鲜由此形成了对电力依赖度相当高的经济结构。

但是，20世纪90年代初，朝鲜受石油进口急剧减少以及洪水造成的交通、电力、水利等基础设施严重破坏和国内煤炭生产急剧下降等影响，发电量急剧减少，发生了电力严重不足的问题，引发铁路运输瘫痪、工矿业生产急剧萎缩、粮食产量大幅度下降等一系列问题。朝鲜政府一直把电力生产放在要优先发展的电力、煤炭、铁路运输、金属等四大先行部门的首位，积极促进水力发电站建设，但效果甚微，始终未能摆脱电力不足困境，并成为阻碍其经济增长的瓶颈。本文将对朝鲜的电力生产发展历程及现状进行分析，找出发生电力不足问题的原因。

一、朝鲜的电力生产及结构演变

朝鲜的电力生产经过50年代的恢复期后持续增加，1990年达到了顶峰277亿度。之后，朝鲜发电量开始急剧下降，1995年下降到230亿度，2000年则只有194亿度，比1990年减少了30%。2001年开始电力生产缓慢增加，2010年回升至237亿度，但是2011-2014年，电力生产重新下降到210-220亿度之间，2015年进一步下降到190亿度（参照下面的表1）。加上送配电设施老化引起的送配电过程中电力损失率过高，朝鲜的电力不足问题仍然很严重。

在电力生产结构上，朝鲜为保证电力稳定供应，曾努力增加火力发电比重，但最终未能改变以水力发电为主的电力生产结构。自90年代开始，水力发电量和火力发电量的比率基本上维持在6︰4，其中水力发电占主导地位。

具体来说，至50年代末为止，朝鲜在前苏联和中国等社会主义国家的援助下，主要致力于日本殖民统治时期遗留下来的鸭绿江水系水力发电站发电能力的修复。因而1959年鸭绿江水系水力发电设备装机容量就占了朝鲜发电设备装机容量的96%，形成了水力发电一边倒的电力生产结构，发电量从1953年的10亿度增加到1959年的78亿度。[1]（103）

60-70年代，朝鲜实施水力发电和火力发电均衡发展政策。[2]（542）这是为合理调整水力发电和火力发电结构，克服水力发电所具有的电力生产季节性波动大的问题，在增加发电量的同时，确保电力稳定供应而采取的措施。并继续促进水力发电站建设，建成江界青年、云峰、西头水等水力发电站。同时，在前苏联的援助下，朝鲜还相继建设了平壤、北仓、先锋、清川江等大型火力发电厂，其装机容量达到250万千瓦。到了1980年发电量增加到211亿度，其中火力发电量占了50%，电力生产结构得到显著改善。

表1朝鲜的发电结构及发电设备利用率变化

（万KW，亿度，%）

装机容量水力火力容量比重容量比重合计发电量水力火力发电量比重发电量比重合计设备利用率水力

发电火力

发电合计1970255721002835590654935139405645197527360180404539854854618341544619802915821042501106501055021142584819853365626044596123491285125142564819904296028540714156561214427742494419954346029040724142628838230373536200045961296397551025392471942536292005481623013878213161843921531323120103965730143697134571034323739393920113965729643692132637937211383135201242659296417221356380372153631342013428592964172413963823722137323520144295929641725130608640216353334201544760296399743100539047190263529资料：杨学忠，任明：《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经济》，长春：吉林大学出版社，1994年，103页。

注：发电设备利用率：所发电量/（装机容量×24×365）×100

80年代，朝鲜采取优先发展火力发电，适当调整水力发电布局的政策，计划到1984年为止火力发电量比重提高至68%朝鲜在第2次7年计划期（1978—1984年，缓冲期1985—1986年）制定的政策。。但是，由于80年代前蘇联经济恶化，朝鲜的煤炭产量减少和质量下降以及火力发电设备引进受阻等原因，火力发电厂建设陷入低谷，只建设了清津和顺川2座火力发电厂，其装机容量仅有36万千瓦。而水力发电站建设得到进一步发展，建设了泰川、渭原、大同江等一批水力发电站。其结果是，1990年发电量达到了最高峰277亿度，其中火力发电量占44%，水力发电量占56%，火力发电量比重与1980年相比下降了6个百分点。

从90年代开始，朝鲜集中力量发展水力发电。具体来说， 90年代，由于苏联解体和朝鲜陷入经济危机，火力发电厂和大中型水力发电站建设很困难，因此朝鲜只能致力于80年代初动工的水力发电站的续建，同时积极动员地方政府促进小微型水力发电站建设。进入2000年代后，随着经济缓慢恢复，集中力量建设大中型水力发电站，火力发电则主要致力于现有发电设备利用率的提高。水力发电量比重进一步上升，2011-2013年达到了63%。2014年和2015年由于受干旱等影响分别降至60%和53%。

金正恩在2014年新年贺词中，强调“以水力资源为主，同时推动利用风力、地热、太阳热等自然能源的发电”。[3]这表明，朝鲜在今后一段时期继续实施积极发展水力发电的政策。而利用自然能源的发电在朝鲜现有技术和资金条件下难以取得进展， 对解决电力不足问题作用不大。

二、朝鲜电力生产特征

朝鲜具备12万千瓦水力发电设备和5万千瓦火力发电设备的生产能力，只是仍然没有完全掌握发电设备的基本设计能力，主要零部件也需要进口。[4]（306）加之，朝鲜难以进口发电设备，无法正常进行发电设备的维修改造及更新换代，发电设备陈旧老化严重，利用率下降。

（一）水力发电为主，受自然条件影响大

朝鲜的水力发电主要集中在鸭绿江、图们江和大同江等3大水系，其水力发电装机容量占朝鲜水力发电装机容量的87%。同时，流域变更式梯级水力发电站比重很高，其装机容量占朝鲜水力发电装机容量的63%。流域变更式梯级水力发电站是利用两个河川的海拔落差大的特性，在高海拔河川上流筑坝蓄水并建设水路隧道使其流向低海拔河川，利用其巨大的落差梯型布置数个发电机组而建设。其优点是能大幅度提高水资源利用率，增加发电量，缺点是由于河川上流的水流量少，遇到枯水期或干旱发电用水就会不足，与大型堤坝式水力发电站相比发电机利用率大幅度下降。

鸭绿江水系是朝鲜最重要的水力发电基地，水力资源丰富，开发率也高，共有大中型水力发电站12座国际上通常把装机容量0.5万kW以下划为小型，0.5—10万kW为中型，10万—100万kW为大型，超过100万kW为巨型水力发电站。 ，装机容量达284万千瓦，占朝鲜水力发电装机容量的66%。同时，流域变更式梯级水力发电装机容量为186万千瓦，占鸭绿江水系水力发电装机容量的66%。水丰、云峰、太平湾、渭原等大型堤坝式水力发电站是中朝合作运营，其发电量相对稳定。生产的电力供应朝鲜全国各地。具体而言，水丰、将子江、太平湾、泰川、渭原等水力发电站通过连接水丰—新义州、水丰—平壤、水丰—将子江的220KV高压线，给平壤、新义州、南浦、开城、熙川等西部地区供电。赴战江、长津江、虚川江等水力发电站主要给清津、瑞川、兴南、元山等东部地区供电。云峰和江界水力发电站以220KV高压线与水丰—将子江供电系统和长津江供电系统相连，给西部地区和东部地区供电。三水水力发电站是把沙子和石砾堆积建成的沙石堤坝式发电站，主要用于白头山革命事迹地的供电，但因发现堤坝漏水隐患等问题中断运行。[5]熙川水力发电站主要给位于狼林山脉的军工部门供电，[6]也用于清川江防洪以及熙川和南兴地区工业用水供应，但是2013年5月因出现水坝裂缝可能性而紧急放水。[7]（130）

图们江水系有大中型水力发电站3座，装机容量为60.2万千瓦，占朝鲜水力发电装机容量的14%。其中，3月17日水力发电站是流域变更式梯级水力发电站，装机容量达51万千瓦，生产的电力主要供应给金策制铁厂、茂山铁矿以及会宁和稳城地区。白头山英雄青年水力发电站是梯级水力发电站，由于存在漏水和发电机性能未达到设计标准等问题，不能正常运行。[7]

大同江水系有大中型水力发电站5座，装机容量为322万千瓦，占朝鲜水力发电装机容量的8%。其装机容量与鸭绿江和图们江水系的水力发电站相比普遍小，但都是堤坝式水力发电站，流域降水量丰富，因此发电量相对稳定。其中，装机容量最大的大同江水力发电站是作为大同江综合开发计划的一环建设的，也用于大同江防洪以及大同江下流地区北仓火力发电厂为首的工业用水和朝鲜粮仓平安南道农业灌溉用水供应等，生产的电力供应全国各地。南江水力发电站位于大同江支流南江，也用于大同江的防洪以及平壤、黄海北道地区的农业灌溉。目前，大同江水系是水力发电用水与农业灌溉、工业和生活用水之间的矛盾最突出的地区，如果朝鲜实现持续经济增长，首先将会面临水资源不足问题。

其余水系有大中型水力发电站5座，装机容量54.4万千瓦，占朝鲜水力发电装机容量的13%。其中，位于临津江的安边青年水力发电站是流域变更式梯级水力发电站，其装机容量达324万千瓦。在这些水力发电站中，除安边青年水力发电站在1996-2000年分批建成外，其余都是进入2000年代后开始新建设的，其装机容量普遍都小。

正在建设中的大中型水力发电站有8座，已判明的装机容量为31万千瓦，除了金野江军民水力发电站的装机容量达18万千瓦之外，其余水力发电站的装机容量普遍都小。

此外，朝鲜为了满足地方工厂和居民的电力需求，1997-2002年利用众多小河川和农业用灌溉水路及灌溉用水库，积极促进小微型水力发电站建设，共建设了6550座小微型水力发电站，总装机容量为22万千瓦，平均装机容量只有34万千瓦，主要分布在咸镜南北道、慈江道、两江道、江原道、平安南道的山区。[9]但是，这种小微型水力发电站对缓解电力不足问题没有起到大的作用。

（二）火力发电设备利用率低

朝鲜现有的主要火力发电厂有8座，装机容量为296万千瓦。具体来说，60-80年代，朝鲜为了保证电力供应的稳定增加，在苏联、中国等社会主义国家的援助下，大力促进火力发电厂建设，到1988年为止相继建成了平壤、北仓等6座大型火力發电厂，其装机容量达到286万千瓦，占朝鲜火力发电装机容量的97%。剩余2座火力发电厂的装机容量只有10万千瓦，分别于1994年和1996年建成（参照表2）。朝鲜的大部分火力发电厂是由前苏联援建，其设备使用年限长，且零部件短缺，加之受80年代苏联经济恶化以及1991年苏联解体的影响，无法正常进行设备维修改造和更新换代，设备老化严重。同时，以煤炭为主要原料，热效率低，设备故障率高，重油也短缺，发电设备利用率很低。

表2朝鲜的主要火力发电厂

（单位：万千瓦）

发电厂名装机容量燃料开工年竣工年所在地备注平壤火力发电厂50无烟煤19611965-1970平壤市苏联援助北仓火力发电厂160无烟煤-重油19611971-1984平安南道北仓郡苏联援助先锋火力发电厂20重油19681973-1977咸镜北道雄基郡苏联援助清川江火力发电厂20有烟煤19711976-1977平安南道安州郡中国技术援助清津火力发电厂15有烟煤19801984-1986咸镜北道清津市苏联援助顺川火力发电厂21无烟煤19841987-1988平安南道顺川郡中国援助东平壤火力发电厂5无烟煤19891994平壤市苏联援助12月火力发电厂6无烟煤19871996平安南道千里马郡合计296资料来源：韩国产业银行东北亚研究中心，《新北韩的产业（下）》，2005年12月，329-336页。

北仓火力发电厂是朝鲜最大的火力发电厂，1961年开始建设，1971-1975年分批建成120万千瓦装机容量，1984年建成40万千瓦装机容量，装有16台10万千万发电机，装机容量达160万千瓦。该厂采用混合燃烧方式，燃料中无烟煤占90%，重油占10%，年需要500万吨煤炭和25万公升重油。从1992年开始由于接连发生设备故障，1998年只有8台发电机运转，实际装机容量降至50万千瓦。[4]（330～331）目前，北仓火力发电厂设备老化，零部件及重油短缺，仍未能恢复原有发电能力。该发电厂以220KV高压线与长津江、江界青年、平壤和兴南等地相连，主要给平安南道和黄海道地区的主要企业和铁路供电。

平壤火力发电厂是1961年開始建设的，1965-1970年分批建成，装有5万千瓦发电机8台和10万千瓦发电机1台，装机容量50万千瓦，主要给平壤地区供电和供暖。先锋火力发电厂是1968年开始建设的，1973年和1977年各建成10万千瓦装机容量，利用胜利化学联合企业生产的重油进行发电，年重油需要量约50万吨，主要给胜利化学联合企业供电。该发电厂由于胜利化学联合企业停产，在1995-2002年主要依靠朝鲜半岛能源开发组织（KEDO）援助的重油维持发电，但在2003年朝鲜半岛能源开发组织（KEDO）中断重油援助后运行受阻。

清川江火力发电厂是为南兴青年化学联合企业和造纸厂供电，清津火力发电厂是为金策制铁厂供电和清津市供暖，顺川火力发电厂是为顺川尼龙联合企业供应电力和产业蒸汽，12月火力发电厂是为千里马钢铁厂供电而建设的。不难想象，这些火力发电厂的发电量减少，成了上述朝鲜骨干企业开工率低的直接原因。

三、朝鲜电力不足的原因

截止2014年，朝鲜的发电机装机容量达到725万千瓦，但发电量只有216亿度，发电设备利用率只有34%，比1985年的48%下降14个百分点，这主要是火力发电设备利用率下降导致的。如1985年和2013年相比，火力发电设备利用率分别为56%和32%，下降24个百分点，而水力发电设备利用率分别为42%和37%，下降5个百分点（参照表1）。从2013年开始，虽然火力发电设备利用率有所上升，但是2015年也只有35%，仍然很低。火力发电设备利用率低成了朝鲜电力不足的主要原因。具体电力不足的原因有以下四个方面。

第一，火力发电设备陈旧老化和燃料不足。朝鲜现有大部分火力发电设备是由前苏联援建的，且使用年限都在30年至50年。朝鲜由于受80年代苏联经济恶化以及1991年苏联解体和朝鲜国内发生经济危机等影响，火力发电设备进口受阻，零部件短缺，难以进行正常的设备维修改造及更新换代，火力发电设备陈旧老化严重，故障和事故频发。再加上煤炭供应不足和低质煤炭的使用以及重油短缺等导致了火力发电设备利用率大幅度下降，发电量减少。

第二，水力发电和火力发电结构失衡。朝鲜的气候属于温带季风气候，年降水量的60%集中在6月至9月，河川流量的季节性变化很大，随之水力发电量的季节性波动也大。朝鲜的电力生产结构是以水力发电为主，火力发电比重小，因此每逢遇到枯水期或发生干旱而水力发电量下降时，无法相应地增加火力发电量，造成了电力供应不足和不稳定的问题。

第三，水力发电设备老化和降雨量变化导致水力发电设备利用率下降。以2015年为准，朝鲜水力发电设备中使用年限超过50年以上的占34%，使用年限超过30年以上的占53%，水力发电设备老化严重。使用年限未满20年的发电设备只占24%，且大部分设备是朝鲜利用本国技术和设备制造的，存在故障频发和设备功率下降等技术问题。[10]同时，朝鲜由于水利工程建设所需的建筑设备和建筑材料短缺，且往往以“速度战”的方式缩短工程周期，部分水力发电站存在漏水或裂痕等工程质量缺陷问题，导致水力发电设备利用率下降。

流域变更式梯级水力发电站比重高和水力发电用水与农业灌溉、工业和生活用水之间的矛盾也导致水力发电设备利用率下降。朝鲜为提高流域变更式梯级水力发电站的发电量，在河坝下游或附近的中小河川拦河筑坝，并利用电网负荷低谷时多余的电力，抽水补充发电用水，待电网负荷高峰时放水发电，在增加发电量的同时满足电网调峰等电力负荷的需要。但是，在朝鲜电力严重不足且火力发电量比重低的情况下，补充发电用水受限，加上流域变更用水路隧道年久失修，质量也差，发生结冰或崩溃等事故，导致水力发电设备利用率下降。还有，水力发电站水库往往是具有发电、防洪、灌溉、给水等综合利用水资源的特性。由于年降雨量和季节性降雨量的变化大，需要多雨时蓄水，并优先满足农业灌溉及生活和工业用水。同时，由于朝鲜的森林资源破坏严重，森林生态系统蓄水调节功能下降，河川流量变化大，水土流失严重，暴雨造成河流碎石和沙土沉淀于水库，水库蓄水能力下降，导致水力发电设备利用率下降。

第四，送配电设施老化导致的电力损失率高。由于铜线、绝缘材、皮电线等材料短缺，电力变换装置及配电设备零部件不足，埋设在地下的送电线老化引起的漏电严重等，在送配电过程中的电力损失率达到约30%，电压不稳，进一步加深了电力不足问题。

四、朝鲜解决电力不足问题的前景

朝鲜以水力发电为主，火力发电量比重低，火力发电设备利用率下降成了朝鲜电力不足的主要原因。火力发电厂建设在资金和人力投入、建设周期等方面都优于水力发电站，且发电量不受季节变化的影响，因此要克服水力发电的局限性，需要发展火力发电。但是，80年代，朝鲜火力发电厂建设陷入低谷，90年代开始不得不停止新的火力发电厂建设，專门致力于水力发电站的建设。

朝鲜要解决电力不足问题，需要通过现有火力发电设备的维修改造和更新换代，增加重油使用率和优质煤炭供应量，提高燃烧效率，提高火力发电设备利用率，完善送配电系统。在朝鲜降雨量的季节性变化大和森林资源破坏导致的森林生态系统蓄水调节功能弱的条件下，水力发电在增加发电量和电力稳定供应等方面有局限性，且无法克服水力发电用水与农业灌溉、生活和工业用水之间的矛盾。如果朝鲜想要实现经济持续增长，工业用水和生活用水需求量将会急剧增加，水力发电用水与农业灌溉、产业和生活等用水之间的矛盾会不断加深。因此，在朝鲜不宜继续发展水力发电。

朝鲜在陷入长期经济危机而不能自拔，国内资本积累贫弱，产业技术水平低等情况下，难以生产发电设备和送配电设施维修改造所需的设备及材料。同时，朝鲜在外汇短缺，且第四次核试验后遭到国际社会越来越严厉制裁的情况下，难以进口或引进所需的发电设备和送配电器材，也难以增加重油进口。因此，无法全面实施发电设备的更新换代和送配电设施的维修改造。

总之，朝鲜如果通过转变经济发展战略和调整国内外政策，实施出口主导型经济发展战略，推动经济体制改革和对外开放，妥善解决核问题，改善国际环境，积极争取国际社会的经济援助和亚投行、亚洲开发银行等国际金融机构的贷款，促进发电设备及送配电系统的维修改造和更新换代乃至火力发电厂的扩建和新建的话，可以从根本上解决电力不足问题。相反，如果朝鲜坚持实行原有的闭关自守和“自力更生”为前提，以计划经济为基础，优先发展重工业，特别是优先发展国防的经济发展战略和国内外政策，将无法彻底解决电力不足问题。

参考文献：

[1]杨学忠，任明：《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经济》，长春：吉林大学出版社，1994年。

[2]《光明百科辞典（16）》，平壤：朝鲜百科辞典出版社，2008年。

[3]金正恩发表新年贺词：2014年是奋斗变革的一年，[中国新闻]，http：//news. cntv.cn/2014/01/01/VIDE1388571864563335.shtml.

[4]韩国产业银行东北亚研究中心：《新北韩的产业（下）》，2005年。

[5] 陈嘉莉：《朝鲜三水发电站存安全隐患，已全面停止运行》，中国网，2014-05-30，http：//news.china.com.cn.

[6]熙川发电站，2009年3月26日，http：//baike.baidu.com/link？url.

[7]日本贸易振兴机构海外调查部：《2014年度“关于最近北朝鲜经济的调查》，2015年。

[8][朝] 《金正恩命名的白头山水电站竣工2个月停运》，《中央日报（日本语版）》，2015年12月23日，http：//headlines.yahoo.co.jp.

[9][韩] 韩国统一部情报分析局：《2001年度北韩的中小型发电站建设动向》，2002年。

[10]金京述（音译）：《北韩能源统计》，2015年12月，http：//kosis.kr/bukhan/statisticsList/analsList.jsp

[责任编辑全华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