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光茫
历史学家阎崇年坦言,以一种优美器物即瓷器作为中国的英文国名,既是瓷器的骄傲,也是中国的自豪。他在《御窑千年》中,通过瓷器,向读者展现了传承千年的匠人精神。
在阎崇年先生看来,宫廷文化作为中华文化的一部分,如果要了解其精髓,则必须先了解它的一种特殊载体——御窑瓷。御窑瓷,是帝制时代的产物,依托国家力量,荟萃了瓷器文化的精华。
在自序中,阎崇年说:“中国瓷器文化始终贯穿着一条主线,不是姓皇,而是姓新。”创新,既是中国瓷器文化发展的动力,更是中国瓷器文化绵延的生命力。宋朝的青白釉,“青如天,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元朝的青花瓷和釉里红,一改单一颜色瓷器的局面,开创出彩色瓷器的新境界;明朝的斗彩、五彩,争奇斗艳,色彩缤纷;清朝的珐琅彩、粉彩,各种色彩与绘画,都可以纵情而灵动地展现在瓷器上,在国内一马当先,在世界独领风骚。
阎崇年着眼于御窑人与御窑瓷之间的关系,指出陶瓷的历史,也是陶瓷工匠的历史。陶瓷工匠是陶瓷历史的主体。在陶瓷生产过程中,陶瓷工匠贡献巨大。他们中的一些人或以身殉职,或以器名世。做一个瓷器需要72道工序。万历的五彩瓷百鹿尊,画蓝色云纹是一个人.画绿草是一个人,画红鹿又是一个人,分工特别细。尤其是御窑瓷,它们的设计、生产都汇聚了当时最好的能工巧匠,代表了中国工匠的最好水平,体现了追求卓越、精益求精的中国工匠精神。
纵观史料,阎崇年发现,无论是文献记载,还是考古遗存,中国瓷器在亚洲、欧洲、非洲都留下了自己的身影。从宋到清,千年以来,瓷器曾经是中国海外贸易的重要物资,是中外国家交往中的尊贵国礼,为中国带来了不菲的外贸收益,更影响西方出现追捧中国文化的热潮。
在全书结尾处,阎崇年总结:瓷器之路的千年历史表明,以往瓷器之路輝煌,今后瓷器之路宽广。中国创烧的瓷器,作为中华文化的一个符号,在中外文化交流史上,不仅是一条颜色锦绣斑斓的彩带,而且是一座跨越四洲三洋的津梁。
作为一位历史学家,阎崇年怀着对中国文化的敬重之心撰写了《御窑千年》。对我们来说,这本书和他的《正说清朝十二帝》《明亡清兴六十年》《大故宫》等作品是一脉相承的。从书中,我们了解的并不是鉴定御窑瓷的技巧,而是一个时代的文化特色,宫廷生活的意趣,以及某个帝王的喜好、个性、审美情趣,以此窥见中国历史的独特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