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FDC2编码的HE4在肺癌诊断和疗效监测中的应用价值

罗佳龄， 彭 霞， 林 堃， 李 莉

（上海交通大学附属第一人民医院检验科，上海 200080）

WFDC2编码的人附睾蛋白4（human epididymis protein 4，HE4）是乳清酸性糖蛋白的一种。近来发现，HE4与卵巢癌密切相关，目前已获得美国食品与药品监督管理局的支持，成为一种卵巢癌新的肿瘤标志物[1]。除卵巢癌外，HE4在多种肿瘤中均存在表达异常升高的现象[2]。肺癌是最常见的恶性肿瘤之一，目前肺癌常用的肿瘤标志物如细胞角蛋白19片段（cytokeratin 19 fragment，CYFRA21-1）、神经元特异性烯醇化酶（neuron-specific enolase，NSE） 、癌胚抗原（carcinoembryonic antigen，CEA）、鳞状细胞癌（squamous cell carcinoma，SCC）相关抗原等往往在肿瘤负荷较重时才显著升高，敏感性和特异性均不令人满意，不足以帮助临床早期发现肺癌。有研究者发现在部分肺癌患者的血清和组织中HE4可呈高水平表达[3-4]。本研究通过检测肺癌患者血清HE4水平来评价HE4在肺癌诊断中的临床应用价值。

1 材料和方法

1.1 研究对象

选取2015年2月—2016年1月于上海交通大学附属第一人民医院呼吸科、肿瘤科、胸外科住院，首次确诊为肺癌的患者226例为肺癌组，其中男154例、女72例，年龄62（56，68）岁。肺癌患者中非小细胞肺癌（non-small cell lung cancer，NSCLC）患者203例，其中Ⅰ和Ⅱ期患者135例，Ⅲ和Ⅳ期无转移者24例，Ⅲ和Ⅳ期有转移者44例；小细胞肺癌（small cell lung cancer，SCLC）患者23例，其中局限期（limited-stage disease，LD）8例，广泛期（extensive-stage disease，ED）15例。所有病例均经临床和病理等确诊。正常对照组为同期同地常规查体、化验及影像学等检查结果无异常的健康体检者100名，其中男50名、女50名，年龄62（41，70）岁。良性疾病对照组为128例在呼吸科住院的单纯性肺部良性疾病（包括肺炎、慢性阻塞性肺病、肺良性肿瘤等，排除含有恶性胸腹水或合并肝、肾、生殖系统疾病或有恶性倾向的病例）患者，其中男69例、女59例，年龄60（49，70）岁。3组研究对象的年龄、性别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

1.2 方法

1.2.1 样本收集 抽取所有患者术前清晨空腹肘正中静脉血3 mL于普通血清管内，立即送实验室，于4 ℃条件下4 000×g离心10 min， 取上清液置1.5 mL离心管内，-40 ℃保存待用。另选取在上海交通大学附属第一人民医院首次确诊为肺癌且之后继续化疗的患者，跟踪1年，1年后再次抽血检测血清HE4水平。

1.2.2 检测方法 HE4测定采用酶联免疫法，试剂盒购自瑞典CanAg Diagnostics公司，仪器为上海科华生物工程有限公司ST-360全自动酶标仪，具体操作严格按照说明书执行。SCC相关抗原测定试剂盒购自美国雅培公司，仪器为美国雅培公司生产的i2000全自动微粒子化学发光免疫分析仪。CYFRA21-l、NSE、CEA检测采用电化学发光法，试剂由德国罗氏公司提供，仪器采用德国罗氏公司生产的E602电化学发光仪，质控品采用英国朗道公司生产的肿瘤高低值质控品，质控判断标准为Westgard多规则分析。

1.2.3 临床分期和化疗疗效评价标准 按照国际抗癌联盟（the Union for International Cancer Control，UICC）2009年制定的第7版国际TNM分期标准对肿瘤进行分期。化疗疗效则按照实体瘤的疗效评价标准（response evaluation criteria in solid tumors，RECIST）进行评价。

1.3 统计学方法

数据比较及受试者工作特性（receiver operating characteristic，ROC）曲线的曲线下面积（area under curve ，AUC）用SPSS 19.0软件进行统计分析。计量资料分析结果用中位数（四分位数）[M（P25，P75）]表示，组间比较采用秩和检验，化疗前后比较采用Wilcoxon符号秩和检验，联合检测比较采用χ2检验。以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各组血清HE4水平的比较

肺癌组血清HE4水平明显高于正常对照组和良性疾病对照组（P＜0.05）；不同病理类型肺癌患者血清HE4水平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2.2 HE4与CEA、CYFRA21-1、NSE、SCC相关抗原对肺癌诊断效能的比较

采用肺癌患者和正常人的HE4、CEA、NSE、CYFRA21-1、SCC相关抗原测定值作ROC曲线，并一次同时输入HE4、CEA、NSE、CYFRA21-1、SCC相关抗原所有数据进行单步回归且转化成联合参数LOGREGR_Pred1与各项肿瘤标志物作ROC曲线比较。结果发现在诊断肺癌时，HE4的AUC大于其他4项血清肿瘤标志物。见表2和图1。

表1 各组血清HE4水平的比较[pmol/L，M（P25，P75）]

2.3 不同临床分期肺癌患者血清HE4水平的比较

203例NSCLC患者中，Ⅰ和Ⅱ期患者的血清HE4水平低于Ⅲ和Ⅳ期患者；Ⅲ和Ⅳ期无转移患者血清HE4水平低于Ⅲ和Ⅳ期有转移患者。23例SCLC患者中LD患者与ED患者血清HE4水平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3。

表2 各肿瘤标志物及5种肿瘤标志物联合参数对肺癌诊断效能的比较

图1 HE4、CEA、NSE、CYFRA21-1、SCC相关抗原单独和联合检测对肺癌诊断的ROC曲线

2.4 HE4对肺癌疗效监测的作用

对54例符合要求的肺癌化疗患者，化疗后1年再次抽血检测血清HE4水平，发现19例疾病进展患者治疗后血清HE4水平升高（P＜0.05），15例部分缓解患者和19例病灶稳定患者化疗前后血清HE4水平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4。

表3 各临床分期肺癌患者血清HE4水平的比较[pmol/L，M（P25，P75）]

表4 54例化疗患者化疗前后血清HE4水平的比较 [pmol/L，M（P25，P75）]

3 讨论

WFDC2编码的HE4是由KIRCHHOFF等[5]于1991年在人附睾远端上皮细胞中发现的。已有研究证明HE4在卵巢浆液性癌及卵巢子宫内膜样癌细胞中呈高表达，能够反映卵巢癌细胞的增殖、侵袭和转移能力，其血清水平对于卵巢癌的早期辅助诊断和治疗监测具有较好的临床价值[6]。

2006年BINGLE等[7]发现部分肺癌细胞可表达HE4，从此开启了国内外学者们对HE4与肺癌之间关系的研究。IWAHORI等[8]对49例肺癌及18例卵巢癌患者血清HE4水平进行了测定，结果显示2组患者血清HE4水平均较健康组明显升高；此外，对其中24例化疗后患者的生存率与HE4水平的关系进行分析，发现二者也有一定关系。TOKUISHI等[3]发现HE4-V3剪切变异体在肺腺癌中的表达水平会影响患者的预后。LAMY等[4]认为血清HE4水平越高，NSCLC患者的预后越差。肖然等[9]报道HE4检测可以明显提高肺腺癌的检出率。

本研究结果显示，肺癌组患者血清HE4水平高于良性疾病对照组和正常对照组（P＜0.05），说明HE4在鉴别良恶性肺肿瘤方面有一定意义。比较肺腺癌、肺鳞癌、SCLC患者血清HE4水平并无明显差异（P＞0.05），说明血清HE4水平对不同病理类型的肺癌可能没有指向性，这与于飞等[10]的研究结果基本一致，但如果能够扩大肺鳞癌和SCLC的例数，结果会更加可靠。本研究绘制的ROC曲线清楚地显示，HE4的AUC为0.860，比传统的肺癌血清肿瘤标志物单项指标的AUC都高，而联合检测后的AUC可提高到0.906，说明HE4对肺癌的早期诊断有更好的特异性和敏感性，这可能与HE4在呼吸道的先天性防御作用有关。203例NSCLC患者中，Ⅰ和Ⅱ期患者血清HE4水平低于Ⅲ和Ⅳ期患者（P＜0.05）；Ⅲ和Ⅳ期无转移患者血清HE4水平低于Ⅲ和Ⅳ期有转移患者（P＜0.05）。23例SCLC患者中LD患者和ED患者血清HE4水平有明显的差异，说明血清HE4水平可能与肺癌的进展程度密切相关，推测HE4的来源与肺肿瘤细胞的增殖、浸润和转移过程有关。从54例肺癌患者化疗前后的血清水平对比来看，HE4的水平可以反映出化疗无效病情进展的情况，部分缓解和治疗后病灶稳定的患者，其HE4血清水平基本上没有太大波动，可以作为辅助监测肺癌化疗效果的指标之一，但是仍需要扩大样本量进行跟踪分析。

综上所述，WFDC2编码的HE4在肺癌的诊断、疾病进展及疗效监测方面具有较好的应用价值。随着HE4在肺癌人群中的深入研究，HE4在肺癌中的应用将日趋广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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