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近平总书记在讲话中指出:“繁霜尽是心头血,洒向千峰秋叶丹。”两院院士是国家的财富、人民的骄傲、民族的光荣。长期以来,一代又一代科学家怀着深厚的爱国主义情怀,凭借深厚的学术造诣、宽广的科学视角,为祖国和人民作出了彪炳史册的重大贡献。祖国大地上一座座科技创新的丰碑,凝结着广大院士的心血和汗水。我们的很多院士都具有“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深厚情怀,都是“干惊天动地事,做隐姓埋名人”的民族英雄……
古人说:“人必其自爱也,而后人爱诸;人必其自敬也,而后人敬诸。”希望广大院士善养浩然正气,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坚守院士称号学术性、荣誉性的本质,传播真理、传播真知,崇德向善、见贤思齐,言为士则、行为世范,提携后学、甘当人梯,在全社会树立良好道德风尚。要发挥院士制度凝才聚智的导向性作用,不拘一格降人才,使院士制度成为引导我国科技创新人才健康成长的强大正能量!
5月30日,2018年陈嘉庚科学奖在北京揭晓,中科院前沿科学与教育局局长高鸿钧院士因其“原子尺度上‘小分子机器在固体表面的构筑与物性调控”研究获得陈嘉庚数理科学奖。
既是科学家,又是科技管理者,高鸿钧对于这两个身份的转换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这两个身份,既矛盾,又相辅相成,一方面会牺牲一些科研时间,一方面又会接触到不同领域的科学家,产生新的科学思想,倘若能够加强合作,会产生更大的科研成果。我认为科研工作对管理工作有促进和推动作用,我知道一线科学家的需求是什么,所以我制定的一些科研政策,会受到科学家们的肯定。”
2017年,中科院正式启动了“前沿科學重点研究计划”,首批有400多位拔尖科学家得到了支持。“这个计划有两大特点,一是‘雪中送炭,二是稳定支持。”高鸿钧说,对致力于冲击世界顶尖的科学难题,又有经费缺口的拔尖科学家,会给予持续、稳定的支持。
所谓“拔尖科学家”,是先由各个单位,或者著名科学家推荐,然后再参加中科院学术委员会的答辩。
高鸿钧认为:“这些科学家既然是公认的、久经证实的,热爱祖国、热爱科学、勤奋努力的科学家,对他们就不需要太多的考核,每年一张简单的表就可以。我甚至告诉处里的工作人员,不要太计较填表到底填了什么,五年之后、十年之后这些科学家是爱国的、是勤奋努力的,又有良好的科研基础,你给他持续稳定的支持,他自然会尽最大的能力去获得最大的收益,为国家科技做贡献,所以我建议淡化考核。”
而对项目申请者的“帽子”,高鸿钧也是不在意的。对于一些青年科学家,只要单位认为是拔尖人才,通过了院里的答辩,即使什么“帽子”都没有,一样能够得到支持。“现在已经有很多年轻人通过这个计划获得了研究经费。”
比如,对一些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杰青”项目结题后的“中年”杰出科学家、40岁以下的青年科学家,以及工作在科研第一线的院士和国际公认的顶尖科学家,前沿科学重点研究计划都能给予5年以上的持续稳定支持。高鸿钧坦言,在现在的环境下,科学家要获得科研经费资助、职业上的晋升等,都需要论文数量等一些指标性的东西,久而久之,就导致科学家无法静下心来,解决重大科学问题。
“可是放眼全球,我们国家在高技术领域遇到的‘卡脖子问题,哪个不是人家经过了十几年、几十年的长期基础研究积累才取得突破的?”
“习总书记说,不能让繁文缛节把科学家的手脚捆死了,不能让无穷的报表和审批把科学家的精力耽误了。”高鸿钧呼吁,要为科学家创造宽松的评价体系和容忍失败的环境,这样他们才能潜心致研,涌现出更多重大原创性科研成果。“作为国家战略科技力量,我们愿意在这方面率先作出改革。”
还有比金刚石更硬的物质吗?
答案是:有。
燕山大学教授田永君院士合成出比天然金刚石更硬的人工材料。这种材料是纳米孪晶结构金刚石——在硬度方面,可以达到天然金刚石的两倍。有了这种合成材料,在加工业中,许多过去不能进行切削加工的材料都可以用纳米孪晶金刚石直接进行切削加工。
5月30日,田永君的项目《比天然金刚石更硬人工材料的合成》荣获陈嘉庚技术科学奖,该奖项的获得在河北省尚属首次。
怎样寻找更硬的新材料?过去,科学家们使用的方法常被称为“炒菜法”,即只有做出来后,才能品评它们在“色、香、味”上的差异,需要耗费大量的人、财、物等资源。
早在1934年,英国学者就曾在一本专著中无奈地写道:“硬度就像大海的暴风一样,容易理解,但不容易度量。”直到1998年,美国物理学家仍在慨叹:“硬度不仅仅是难以度量的,而且是难以定义的。”
田永君偏偏要挑战不可能。“要么去攻克公认难题,要么把不可能变为可能,这两条路最难走,风景却也最诱人。除此之外,即便在他人开拓的方向上更努力地奔跑,最多也不过是追随者中的前几名。我不愿做追随者。”
1999年,田永君和他的研究团队成员开始探索在硼、碳、氮三元材料体系中寻找合成新型超硬材料的可能性,一找就找到了今天。
“天然金刚石大家都知道,有6000多年的历史,刚开始用到手饰、钻戒,女孩子都喜欢,因为它代表着永恒的爱情。”田永君说:“人工合成金刚石成功之后,人们一直希望能够合成出比金刚石更硬的人工材料,但是这条路一直没有走通。非常幸运的是我们这个实验室在2014年的时候,成功地合成出了纳米孪晶结构金刚石,它的硬度是天然金刚石的两倍。”
田永君表示:“这类材料具有重大的应用价值,在工业上,可以用作切削工具加工金刚石聚晶、硬质合金这一类难加工材料,甚至可以实现超精密加工,也就是大家常说的镜面加工——用其直接切削后就可获得镜面,这个就会使我们的现代加工业实现技术上的飞跃,我们称之为‘以切代磨,用切削方式代替磨削。”
未来,田永君研究的就是如何让这个材料做到工具化。
作为燕山大学的教授,对于青年科技人才的培养,田永君说:“我们应该把培养新一代的学术带头人、学术骨干作为我们的第一要务。比如我们的实验室,是一个做基础研究的队伍,作为学术带头人,我认为我们实验室做的最好的一件事就是能够让一代代年轻人慢慢成长起来。我们要花更多时间和精力去提携这些年轻人,给他们创造机会,去培养他们,从学术上给他们创造机会。所以传帮带是年轻一代院士义不容辞的责任,我更希望年轻的科研工作者,不要受社会环境的影响,坚守职业操守,专心科学研究,在科研上取得更大突破。”
当今时代,在人工智能引领科技创新的当下,以无人机、无人车辆等为代表的无人系统已经成为人工智能技术施展拳脚的大舞台。
而随着“阿尔法狗”的出现,人工智能对人类棋手碾压式的胜利,真的意味着人类智慧最后的堡垒也失守了吗?英国剑桥大学物理学家霍金曾表示:“对于一个生物大脑和一台计算机所能取得的成就来说,其间不存在深刻的差别。所以从理论上来说,计算机可以效仿人类的智能,并超过人类的智能。”对此,中央政府驻港联络办副主任谭铁牛院士在5月29日的中国科学院学部第六届学术年会上表示,人工智能的春天刚刚开始。
“近十年来,随着大数据、云计算、互联网、物联网等信息技术的发展,人工智能技术成功跨越科学与应用之间的‘技术鸿沟,突破了从‘不能用、不好用到‘可以用的技术拐点,进入了爆发式增长的红利期。”谭铁牛说,如今人工智能已成为推动新一轮科技和产业革命的驱动力,并由此日益得到国家政府部门、产业界和学术界的高度关注。
近年来,深度学习、强化学习、对抗学习等统计机器学习理论在计算机视觉、语音识别、自然语言理解、人机博弈等方向取得显著成果。例如,通过深度神经网络的应用创新,国际计算机视觉竞赛ImageNet图像分类的Top5误差率从2012年的16%降到2017年的3%左右。
在谭铁牛看来,统计学习也正式成为人工智能走向实用的理論基础。
当前,在全球范围内,人工智能技术生态(包括数据平台、开源算法、计算芯片等)建设备受重视,Google、IBM等全球科技巨头积极推动自主研发人工智能技术的生态建设。人工智能创新创业也发展得如火如荼。全球知名创投研究机构CB Insights报告显示,2017年全球新成立人工智能创业公司1100家,人工智能领域共获得投资152亿美元,同比增长141%。与此同时,“智能+”逐渐成为人工智能应用的创新范式,即人工智能技术向创新性的消费场景和不同行业快速渗透融合,例如华为Mate10搭载了人工智能领域的深度学习芯片。
在这样的背景下,人工智能逐渐为世界各国所重视。比如2017年7月20日,我国发布《新一代人工智能发展规划》,开启了人工智能快速发展的新征程。
纵观人工智能近年来的发展不难看出,其仍然主要集中在专用智能领域,即面向特定领域的人工智能技术,如人工智能程序在ImageNet图像识别和LFW人脸识别中达到了超越人类的水平,微软语音识别系统5.1%的错误率比肩专业速记员等。
对此,谭铁牛表示,这是因为专用智能领域任务单一、应用背景需求明确、领域知识积累深厚、建模计算简单可行,因此才形成了人工智能领域的单点突破,在局部智能水平的单项测试中可以超越人类智能。“但真正意义上完备的人工智能系统应该是一个通用的智能系统,而通用人工智能研究与应用可以说是刚刚起步,依然任重道远。”
总体上,人工智能系统的能力维度可分为信息感知、机器学习、概念抽象和规划决策4个方面。“目前人工智能系统在信息感知和机器学习方面进展显著,但是在概念抽象和规划决策方面还很薄弱。”谭铁牛说,目前的人工智能系统可谓有智能没智慧、有智商没情商、会计算不会“算计”、有专才无通才。
在谭铁牛看来,当前人工智能正处于从“不能用”到“可以用”的技术拐点,但是距离“很好用”还存在诸多瓶颈,如数据、能耗、泛化、可解释性、可靠性、安全性等,理论创新和产业应用发展空间巨大。
“人工智能的春天刚刚开始!”谭铁牛表示,未来十年,人工智能将是最具变革性的技术。
“当国人还沉浸在中国‘天眼问世的自豪之中时,全球的射电天文学家已经着手建造下一代超级射电天文望远镜了。”
在5月29日举办的中国科学院学部学术年会上,中科院国家天文台研究员武向平院士给大家泼了一盆“冷水”,“留给FAST领跑的时间不多了”。
作为国际大科学工程“平方公里阵列射电望远镜”(SKA)的中国首席科学家,武向平认为,这个超级大机器带给中国的机遇不容错过。
2016年9月,有着中国“天眼”之称的500米口径球面射电望远镜(FAST)落成,为中国射电天文学家创造了探索宇宙奥秘、取得原创性发现的绝佳机遇。
“FAST保持领先地位,大概只有十年时间,一旦SKA建成,不管我们愿不愿意,FAST的领先优势终将被其所取代。”武向平说。
天文学家的雄心就像宇宙一样深远。国际学界已经试图谋划并建造下一代超级射电望远镜,以克服单口径射电望远镜的缺陷和不足,并获得更高的灵敏度、更大的视场、更高效的巡天能力等。“如果50光年以内有飞机飞过,SKA可以‘听到飞行员说的话。”
在众多方案中,由全球十多个国家的科学技术人员共同参与和协作建造、共同运行和管理的SKA被寄予厚望。
武向平说:“SKA是人类有史以来建造的最庞大的天文设备,也是超越国界的全球大科学装置,将开辟人类认识宇宙的又一新纪元。”
作为下一代射电望远镜,SKA将以千公里的基线获得极高的空间分辨率,以纳秒级的采样获得精细的时间结构,并将产生超越目前全球互联网总量的大数据。“SKA以追求突破性科学发现为目标和动力,有望揭示宇宙中诞生的第一代天体,重现宇宙从黑暗走向光明的历史进程。”
SKA集传统射电天文干涉技术和现代相控雷达技术于一体,体现了诸多当代科学技术的最新和最高成就,被认为将推动全球制造、通信、计算、能源等一系列产业迅速发展。
SKA将分别在澳大利亚和南非/非洲八国的两个台址分阶段进行建设,第一阶段建设约10%的体量,计划在2019年开工,历时5年;第二阶段建设其余的部分,预计在2030年完成全部建设。根据这一望远镜阵列的设计规划,武向平推测,即使只完成第一阶段的目标,SKA的综合性能也将远超FAST。
在他看来,SKA建设和运行时间表与“2035年跻身创新型国家前列”和“2050年建成世界科技创新强国”的国家战略高度契合。中国参与SKA也是中国“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具体科技实践,是中国展现大国风范、承担大国责任的体现。
“国际SKA大家庭需要中国的加入和支持,甚至成为未来的主导和引领。”武向平说。
譬如,中国的制造业将为SKA奠定坚实的工业基础。武向平认为,只有中国的工业能够支撑和保障SKA未来近3000面反射面天线制造和安装的质量和速度,中国新型的信息、通信和计算机工业也将全方位参与项目建设和运行,再次展现“中国制造”的魅力。
SKA的稳步崛起,给中国创造了在基础科学和高科技产业领域走向国际舞台、瞄准世界科技前沿、实现战略性基础研究、引领性原创成果重大突破的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