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EKC的南京市环境绩效分析

陆璐 于忠华　姚利鹏

摘 要：环境绩效评估是衡量环境管理和污染治理成效的有效手段。该文利用1995—2015年南京市经济发展和环境保护资料，运用环境库兹涅茨曲线（EKC）工具，评估了近20年南京市环境绩效状况。结果表明，南京市工业废水和工业化学需氧量已经越过拐点，工业废气尚处于爬坡阶段，工业固体废物接近越过拐点；并分析了环境绩效的阶段特征，提出了提升环境绩效的对策建议。

关键词：EKC；环境绩效；南京市

中图分类号 TU984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7-7731（2018）05-0080-05

Environmental Performance Evaluation of Nanjing Based on EKC

Lu Lu1 et al.

（1Nanjing Environmental Monitoring Center，Nanjing 210013，China）

Abstract：Environmental performance evaluation is an effective means to measure the effect of environment management and pollution control.According to the economic growth and resources and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data of Nanjing from 1995 to 2015，EKC analysis tools were utilized to evaluate the environmental performance of Nanjing since 1995.The results show that，industrial sewage and industrial COD have crossed the EKC truing point，industrial waste gas has not crossed the EKC truing point， and industrial solid wastes near the EKC truing point.Countermeasure and suggestion were put forward to promote the environmental performance of Nanjing.

Key words：Environmental kuznets curve；Environmental performance；Nanjing City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经济社会发展取得了卓越成就，但由于高投入、高消耗、高污染的传统发展方式没有得到根本改变，导致了资源大量消耗和环境严重污染[1]，环境问题日益成为党中央高度重视的重大民生问题，成为高水平建设小康社会的突出短板。污染治理的环境绩效评估已成为经济发展转型和环境绩效审计研究的热点[2-4]。环境绩效评估是衡量环境管理和污染治理成效的有效手段，实施环境绩效评估是我国环境管理转型的重要内容。识别经济发展的环境绩效有助于可持续发展政策法规的制定与实施。

近20年来，南京市产业结构、产业规模和经济效益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地区生产总值增长速度年均15.9%，成为我国东部地区经济社会快速发展地区。南京市委、市政府重视生态环境保护，坚持生态为基、环保优先的方针，持续推进建设现代化国际性人文绿都，在全市经济总量总体倍增、城市建设提速、煤炭消耗总量居高的背景下，主要污染物排放量不增反降，产业结构得到优化，重化工业比重逐年下降，环境质量总体稳定，经济发展和环境保护协调发展能力不断增强，绿色发展水平逐年提高。但仍面临着空气质量亟待持续改善乏力、水环境质量难以稳定达标、环境风险缺乏长效管控等问题，资源环境对城市可持续发展的约束日益凸显。为系统掌握南京市经济发展过程中的环境绩效，本文运用环境库兹涅茨曲线（EKC）工具，评估了近20年南京市环境绩效状况，分析其变动原因，以期为提升南京市经济发展与环境保护的协调性提供决策参考。

1 研究区概况

南京市地处长江中下游东部苏、皖两省的交界处，江苏省西南部，地理坐标为31°14′N～32°37′N，118°22′E～119°14′E，市域总面积6582km2，是江苏省省会，长江三角洲的副主城市，辐射带动中西部地区发展的重要门户。2015年，常住人口823.59万，地区生产总值9720.8亿元，工业煤炭消费总量3337万t，三次产业比重2.4∶40.3∶57.3，轻、重工业比例为22.5∶77.5。在综合经济实力显著提升的情况下，全市环境质量总体稳中趋好，2015年空气质量达到二级标准天数的比例为64.4%，比2013年提高了9.1%。PM2.5年均浓度为57μg/m3，比2013年下降26.9%。水环境质量有所改善，地表水省考断面好于Ⅲ类比例提高至45.5%。详见图1和表1。

2 EKC實证分析

环境库兹涅茨曲线（Environment Kuznets Curve，以下简称EKC）是描述经济发展与环境污染水平关系的计量模型，它是由Grossman和Sheik等学者在20世纪90年代初根据经验数据提出的。EKC是通过人均收入与环境污染指标之间的演变模拟，说明经济发展对环境污染程度的影响[5-8]，可以从宏观尺度上提供有益的参考。目前环境经济学讨论国家或区域经济发展与环境污染关系时常引用这一模型，并形象地称经济发展与环境污染水平的关系呈倒“U”型。

环境库兹涅茨曲线揭示了环境质量与经济发展之间的关系，其中环境质量可以用三废等指标替代，经济发展水平则可以用人均GDP、产业结构等指标替代，通过对倒U曲线的描述可以清楚的发现：当经济发展水平较低的时候，环境污染的程度较轻，但是随着人均收入的增加，环境污染由低趋高，环境恶化程度随经济的增长而加剧，两者之间为相“冲突”阶段的正相关关系（左半部分）；当经济发展达到一定水平后，也就是所说的“拐点”，随着人均收入的进一步增加，环境污染又由高趋低，其环境污染的程度逐渐减缓，环境质量逐渐得到改善，两者之间为相“协调”阶段的负相关关系（右半部分）。生态环境污染程度随着经济发展呈现倒“U”型演变规律已在世界众多地方得到验证。

EKC模型的基本方程为Eit=ait+B1Yit+B2Yit2+B3Yit3+B4t+B5Vit+εit，其中Eit表示表示国家i在t时刻的环境压力，通常可以用环境质量通常可以用环境质量指标、污染排放强度等表示；Yit表示国家i在t时刻的经济产出，通常可以用GDP或者人均GDP表示；ait表示综合影响系数，表示除收入之外的其他所有因素对环境压力的影响程度；Vit为其他因素对环境压力的弹性；B1、B2、B3、B4和B5为经济产出影响系数；εit为为随机误差项。

模型结果分为几种情况：

（1）B1>0且B3=B2=0，表示环境质量和经济增长呈现线形正相关关系，污染排放水平随经济增长而同步增加，环境质量随着经济增长持续恶化；

（2）B1<0，B2>0，表示环境质量和经济增长呈现负相关，污染排放水平随经济增长而波动减少，环境质量随着经济增长不断提高；

（3）B1>0，B2<0且B3=0，表示环境质量和经济增长存在二次多项式函数关系，这也是库兹涅茨曲线的基本关系方程，环境质量随着经济增长过程，出现先降低，再改善的轨迹，即倒U型。转折点可以通过一阶求导数，得到Yt=-B1/2B2；

（4）B1>0，B2>0且B3<0，表示环境质量和经济增长之间存在三次多项式函数关系“N”型曲线。

运用环境库兹涅茨分析方法，对近20年南京工业废水排放量、工业废水中化学需氧量排放量、工业废气排放量、工业废气中SO2排放量、工业烟粉尘排放量、工业固体废物产生量的环境库兹涅茨曲线（EKC）特征进行分析。见表2和图2。

2.1 工业废水及主要污染物排放分析 1995—2015年南京市工业废水排放量、工业废水中化学需氧量排放量与经济发展水平的倒“U”型曲线均表现为负相关关系，污染排放水平随经济增长而波动减小，环境质量随着经济增长不断提高，说明工业废水和工业化学需氧量排放与人均GDP的关系已越过拐点，环境绩效显著。近20年来，工业废水及化学需氧量排放量基本保持稳中下降，工业污水治理方面成效显著，工业废水排放量近20年间下降了69%，工业化学需氧量2015年排放量较1995年大幅削减了65%。近20年南京二、三产业比值呈不断下降的趋势，三次产业比由1995年的7.7∶50.9∶41.4优化为2015年的2.4∶40.3∶57.3，这说明南京已进入了产业结构的优化调整期。以上这些指标的分析充分表明随着经济的发展，政府、企业与个人的环保意识逐渐增强，技术革新与环保投资卓有成效，南京水环境友好趋势与环境绩效愈发明显，经济发展与水环境保护之间的关系逐步迈入相互协调期。

2.2 工业废气及主要污染物排放分析 工业废气排放量与人均GDP的EKC拟合曲线表现为正相关，工业废气排放量随经济增长而同步增加，仍处于倒“U”型曲线的上升阶段。工业SO2和烟粉尘排放量与人均GDP的EKC拟合曲线表现出一定的波动，但从整体来看，污染物排放量随经济增长进入缓速下降阶段，处于倒“U”型曲线的右半段。综合来看，南京市工业废气排放量总体上呈缓慢上升趋势，废气中主要污染物工业SO2和烟粉尘呈现波动下降趋势。一方面南京的重化工产业比值仍较大，工业废气排放量上升趋势预计还会持续一段时间，但通过减排、控煤、整治等环境保护措施的深入推进，特别是“十一五”以来，南京持续推进产业优化升级改造，轻重工业产值比逐年上升，由2005年的14.7∶85.3优化为2015年的20.6∶79.4，工业废气排放量增长率呈现出波动下降趋势。另一方面，20年间南京工业SO2排放量总体下降了约42%，工业烟粉尘排放量波动下降了约51%，年均降幅分别为2%和4%左右，已进入了缓速下降的区间，这表明采取的多種措施起到了一定成效，但由于重化产业结构转型的惯性，下降速度相对较慢。

2.3 工业固体废物产生量分析 工业固体废物产生量与人均GDP的EKC拟合曲线表现为正相关，工业固体废物产生量随经济增长而同步增加，近20年来，南京工业固体废物产生量以年均增长率5.7%的速度呈现缓慢上升趋势，但近年来工业固体废物产生量的增长速度有所减缓，基本处于环境库茨涅茨曲线的拐点阶段。南京工业固体废物产生量较为巨大，虽然要实现工业固体废物综合利用率100%难度较大，但目前已达90%以上。未来的一段时间内随着固废处置利用设施的不断完善、处置能力的不断增强，以及产业结构转型升级的持续推进，南京工业固体废物的处置利用水平将会逐步提升。

3 环境保护绩效阶段特征

近20年来南京环境保护经历了环境质量相对恶化期、环境问题集中涌现期以及环境污染治理提速期等阶段，污染控制政策逐步实现了从“末端治理”到“预防为主、综合防治”的过渡，开始综合利用法律、经济、技术和必要的行政手段解决环境问题，大气污染、黑臭河流、固体废物等环境问题初步得到一定缓解。

3.1 工业污染主导型环境质量相对恶化期（1995—2000年） 该时期南京市的经济增速达到了13%，迈入了城镇化与工业化的快速发展时期，城市发展与环境保护之间的矛盾日渐尖锐。虽然南京市在本阶段提出了转变传统发展模式，但囿于对经济发展高增速的追求，在污染排放治理水平并未得到有效提升的情况下，污染物排放量大量增加，经济与环境之间的关系处于高度失衡的状态。

3.2 工业与生活污染导致的环境问题集中涌现期（2001—2010年） 该时期南京城市建设速度加快，城市空间快速扩展，经济发展水平进一步提升，人均GDP首次突破8000美元。在此期间，实施了城市污水处理与收集系统建设、城市河湖整治、能源结构调整、燃煤锅炉使用清洁能源改造、机动车尾气净化、工业污染治理污染物总量削减、实施城区污染企业的“腾笼换业”等十大工程，在这些措施的力促下，前一阶段经济与环境之间高度失衡的状态得到了初步遏制，但经济快速发展所导致的资源巨量消耗以及“三废”污染物排放持续增加，仍然给环境保护和生态建设构成极大的威胁。

3.3 生态文明建设背景下的环境污染治理提速期（2011—） 2015年南京市的GDP达到了9720亿元，“十二五”时期GDP年均增速为7.5%，随着经济社会向工业化向后期的快速推进，单位GDP的能耗与污染水平均出现了不同程度的下降，经济与环境之间的矛盾趋向缓和。在此期间，南京市大力推进生态文明建设，力图从源头优化城市发展，促进环境保护与经济、社会发展相协调。但在经济发展和城市化仍保持较快速度的前提下，化工、钢铁、电力等重化产能长期处于高位，偏重的产业结构导致了能源消耗、排污总量、强度居高不下，经济发展与资源环境约束之间的矛盾较为突出。

4 结论和建议

区域可持续发展要求经济发展与环境保护相互协调，环境库兹涅茨曲线（EKC）分析方法可以从宏观视角评估区域经济发展的环境绩效。运用EKC工具，评估了近20年南京市环境绩效状况。结果表明，南京市工业废水和工业化学需氧量已经越过拐点，工业废气尚处于爬坡阶段，工业固废接近越过了拐点，评估结论与环境保护绩效阶段特征相吻合。

为进一步提升南京市经济发展的环境绩效，应坚持问题导向，实施绿色发展工程，大力削减煤炭消费总量，推进化工钢铁等重点企业转型发展，开展铸造等污染企业专项整治，全面实现工业企业全面达标排放。实施空气质量改善工程，削减石化等行业挥发性有机物，强化工业企业废气治理，加强移动源和扬尘污染监管；开展水环境治污攻坚工程，保障饮用水源地水质安全，加强入江支流与水环境提升，加强生活污水收集处理，深化工业废水和船舶码头废水治理，早日实现全市域消除劣Ⅴ类水体。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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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编：张宏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