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复花园健康效应理论探究

韩家焜 黄玉上 刘恩亮 王鹏飞

摘 要：随着全球对康复花园的关注度日益趋增，景观设计行业中出现了一些针对不同方面的学科研究和相关职业，但如何定义对使用者健康的影响方面还尚未达成共识。本文分为两个部分：（1）讨论花园和康复花园的必要特征：如房间一样给人以围合感、生命的体现以及应用艺术；（2）根据不同环境心理学的研究成果和理论，将康复花园对使用者健康影响的相关研究归纳为三个主要理论流派，分别是康复花园流派、园艺疗法流派以及认知流派。

关键词：花园；康复花园；治愈效果；流派

中图分类号：TU986.5 文献标识码：A DOI 编码：10.3969/j.issn.1006-6500.2018.05.021

Abstract： With the rising attention on healing garden around the world， researchers have put forth with some different disciplines and related professions in Landscape Architecture industry. However， there is no agreement on how to define the healing effect on users. This article was divided into two parts： （1） the essential features of gardens and healing gardens， including room-like enclosed space， presentation of life， and applied art； （2） according to different theories and researches of environmental psychology， the healing effect of healing gardens was divided to three main schools of theory， including the healing garden school， the horticultural therapy school， and the cognitive school.

Key words： garden； healing garden； healing effect； school

1 花园和康复花园

近年来，有关物理环境对人们健康和幸福感影响的相关研究日益趋增。优秀的室内和户外设计不仅能提高功能上的效率而且还可以强化和促进康复进程，由此产生了新的建筑学分支——设计与健康[1]。优秀和低劣设计如何影响人们的健康和幸福感已经引起了建筑师、室内装修人员以及景观设计师们的关注。风景园林中对使用者健康的积极影响往往通过在康复花园中的活动体现，比如，桂花的香气清可绝尘，浓能远溢，其香气可以祛风散寒，对患风寒者大有裨益；在花园中做一些园艺活动如修整枝叶能培养多动症患者的耐心和帮助大病初愈者恢复体力，故花园会在各个层面上积极地影响使用者[2]。

世界上关于治愈——“Healing”一词的定义有很多，一些比较具体，而还有一些偏精神上和抽象。如： Marcus Cooper认为治愈可以被认为是提高整体幸福感的过程[2]；在医疗人类学方面，康复的主观体验也可以被称作为治愈[3]。换句话说等同于在纯粹醫疗方面治愈疾病和个体感受到健康恢复的感觉。那么除了治愈本身以外，康复花园的定义是否还有其他功能还需要进一步研究。外界对花园的描述通常是围合的、健康的地方，就像人把苦难带往舒适、安全之处和从悲伤中释怀一般[4-5]。然而这些定义并不能适用于所有类型的花园，现代花园中也有一部分花园对参观者的健康产生负面影响[2]。无论是探究花园对参观者的消极或积极影响，首先要研究花园的定义。

1.1 花园作为围合空间

花园通常被定义为一块围合的区域[6-7]，其重要特征之一是它应该被整体地体验，与周围环境要有明显的界限。因此，如何塑造花园的界限就变得尤为重要，因为边界可以被当做花园的外部围墙。墙可以是栅栏、篱笆、或者是真正的一面墙用来与周围环境划定界限。如果设计得足够好，花园能够给体验者远离公共生活和安全的体验。墙体内部是几个或者只有一个花园房间，这些房间有地板和天花板，地板可能是由草或者是大理石组成的，天花板可能是树冠。

1.2 花园作为生命的体现

花园的另一个重要特点就是由许多有生命的材料建成，特别是在西方，这些活的、有机的、生长的、和持续变化的特质是花园的基石，能够满足体验者安全、希望和生命的基本体验。然而，现实中许多已建成的户外空间虽然没有包含任何具有生命特征的材料，但亦被称作为花园。有些花园可能含有花草树木但是所占空间比例很小，或没有成为花园整体的一部分，亦或没有成为核心部分，即没有成为设计的重点。往往参观者能看到的仅是雕塑或者是由硬质的、有菱角的墙体、地面或者天花板等房屋设计要素。

1.3 花园作为应用艺术

花园，尤其是公共机构的花园可以被认为是应用艺术的特殊形式，能够激活人的所有感官，为参观者提供丰富的体验。体验者可以通过感受脚下的不规则地面，观察寒冬绽放的金缕梅娇嫩的花朵，细嗅玫瑰的芬芳，倾听白杨在风中的吟唱来充分感受花园。不妨试想，如果花园不给参与者带来沉静、安全、生机、美丽或者感官刺激（图1），而是带来欲望、生活的琐事和世俗的变化，这样的场地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称之为康复花园。

2 花园的治愈效果理论

有关室内和户外物理环境对人们的健康和幸福感的影响，学者们在20世纪30年代已经在不同学科领域进行了独立研究，例如医学和环境心理学，和风景园林学。值得注意的是交叉科学的研究合作在全世界范围正如火如荼地进行，其中的研究产物之一是健康和设计国际学院（The International Academy for Health and Design）。这个学院是一所基于多科学交叉研究为基础的科研机构，其目的是刺激和发展文化、设计和健康之间的相互作用研究[1]。在第二届设计与健康国际会议上，该机构发布了《设计与健康——设计的治疗益处》（Design & Health—— The Therapeutic Benefits of Design）一书，多种职业的从业人员都参与了本书中涉及的研究和实践，比如艺术家，设计者，建筑师，临床医生，心理学家，生物学家，景观设计师，管理者，医生和护士。

从理论上的设计和风景园林学的观点来看，尝试探索出如何和为何置身于花园环境中会带来某种益处是非常重要的。自古至今，学者们一直尝试探索在自然环境、野生环境和花园中人类的健康和幸福感是如何受影响的，但是直到1984年才有首个关于衡量自然对人身心健康的影响报告公之于众[8]。关于这方面的研究很快有了后继者，并在近几十年中发展成为国际风景园林设计师们的理论基础[9-11]。本文从康复花园、园艺治疗和认知三种不同流派中归纳总结在不同领域的花园治愈效果。

2.1 康复花园流派（The Healing Garden School）

在该流派中参观者的健康影响得益于在花园中的体验，比如其中的设计和内容。该流派从环境心理学和景观设计学学科中发展出如下三个理论。

第一个理论声明健康影响是来自于环境对大脑边缘系统中情感中枢的治愈影响。该理论将人视为置身于自然的生物个体，并指出在自然环境中人是很容易与环境的互动并信任自己的无意识条件反射。比如，一些产生条件反射的促进因素会使我们格外小心——黑暗、蛇、血和悬崖，而另一些促进因素会使我们放松，比如在河边空旷的草原。这些应激反应是基于天生的记忆功能，这也是人类存在的决定性因素[12]。从现代人类的生活环境来看，城市则是人类创造的非自然环境。在城市里人们不能相信自己的条件反射，而是必须使用逻辑思考。空地、阳光和大草原似的自然区域能够快速地释放压力，因为这些环境与人类的原始家园类似。当你置身于这样的环境中时，你的身体会产生无意识条件反射，假如你极度疲劳，这种情况会更显著。这一理论的研究内容已经多次被证明有效[8，13]。

第二个理论的核心思想是健康效果来自于花草树木对认知功能的治愈性影响，高级的认知功能对大脑和能量的消耗较多。这一理论的依据是人类有自发性和指向性两种不同的注意类型。这两种类型在20世纪末就开始有相关报道[14]。指向性注意力受大脑中高级认知部分所控制，但是控制能力非常有限，指向性控制会在比较短的时间里耗尽而且非常珍贵。我们经常会在工作、写论文或者在陌生城市开车的时候用到这种能力。而自发性注意力是自发且无意识的，只要我们不需要归纳或者筛选，这种能力是可以被锻炼的。自然中有美好的事物能吸引這种无意识的注意，而且这种注意不会消耗我们的精力。

第三个理论提出康复效果是由于花园和自然能温和地平衡人们的自我控制能力。感知和认知功能障碍的使用者会在综合物理环境中有可达性问题和残障性体验[15]。所以研究心智功能障碍或者心理状态之间关系在环境中的可达性是非常有必要的。经历了巨大悲痛或者疾病引起创伤的人们需要一个特殊环境和轻松的关系，对家人和亲戚的需要比陌生人要多。与动物相比，它们比人类需求要少并且动物更直接地表达感情——它们不能撒谎和承担罪名。因此，有心理障碍和生理功能的使用者需要在属于他们的康复环境中释放自己并接受环境带来的治愈效果，进而逐渐恢复自我控制能力（图2）。

2.2 园艺疗法流派（The Horticultural Therapy School）

根据园艺疗法流派的理论内容，康复效果主要来自于花园空间内的活动。医药和园艺疗法研究学者们都坚信在花园中活动是一个有意义并且愉悦的过程[10，16]。人类是内心活跃的生物，并且活动本身有助于健康。一旦在追求愉悦和有意义的工作时有机会锻炼身体和心智，人会有收获感和成就感[17]，这种体验在产生“流动性体验”的环境和活动结合时会显得尤为明显。在流动环境中可以感受到个人能力和挑战之间的和谐，环境中的需求会给人一种幸福，完全投入的忘我境界（图3），园艺可以直接地刺激许多感知过程、物理运动以及自我实现的体验。

2.3 认知流派（The Cognitive School）

根据该理论的内容，治愈效果不仅来自于花园空间，而且也来自于花园中的活动以及参与者的成长背景和性格。环境心理学、风景园林学、医学和园艺治疗相关研究学者都在朝这一结论努力，即治愈效果来自于花园或者带有形状、色彩、气味等元素的大自然，另外还有可操作的活动。这些活动可以使人们朝向自己更积极的一面去改变。经历以及有意义的工作记忆，或者年轻时经常爱去的地方，这些来自幼年和青年阶段的经历构成了人对自己的认知。这样属于自己的化境也是人们所愿意去的地方。与个人偏好一致的环境会让人认识和感受到真正的自己——这也是世界存在的部分意义[18]，人也会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

3 总 结

花园一般指种有花草树木的休憩场所，当今多用于指小尺度的开放性公园。无论是普通的花园还是康复花园，需要给人整体性的体验，即与周围环境有较为明显的界限；其次要体现出生命感，给人以安全和希望的基本生命体验；第三是刺激人们的感官体验，激活人们心向自然的天性。

近年来许多研究领域的学者就康复性花园对人们的治愈效果方面提出了很多理论。从治愈效果来源方面可以划分为三种流派：（1）康复花园流派，康复效果来源于花园空间的体验、设计以及内容；（2）园艺疗法流派，治愈效果主要来源于花园空间中的活动；（3）认知流派，康复效果来源于花园空间的活动和体验。

参考文献：

[1]DILANI A. Psychosocially supportive design--Scandinavian health care design[J]. World hospitals & health services the official journal of the international hospital federation， 2001， 37（1）：20-24.

[2]MARCUS C C. Inquiry by design： tools for environment-behavior research[J]. Journal of architectural education jae， 2014， 35（1）：232-2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