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型攻击机中的另类

美国塞斯纳公司向来以研制轻型民用飞机而著称。1987年突破华约防空网在红场降落的那架轻型飞机就是“塞斯纳”C-172型轻型民用飞机。当时弄得苏联人很是没面子，撤掉了多名军队高官的职位。至今各国在讨论低空突防战术时都会提到这一案例。塞斯纳公司其实早就涉足了军用飞机领域，特别是在轻型攻击机领域，在五十年的时间里，有两种型号都与塞斯纳公司有着极深的联系，那就是A-37和“蝎子”。

教练机转行攻击机

A-37轻型攻击机是在T-37教练机的基础上改进的，与EMB-314“超级巨嘴鸟”有着一些相似的地方。由于A-1“天袭者”在越南战场上损失的越来越多，为了弥补南越空军攻击机的数量缺口，以及为美国空军提供一种轻型攻击机，以T-37为基础研制一型轻型攻击机的计划被美国空军提上了日程。

T-37是一种轻型、低成本喷气式教练机。作为美国空军第一种专门研制的喷气式教练机，美国空军的要求特别严格，这也为T-37改装攻击机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1962年，美国空军特种航空作战中心，开始对两架T-37C进行测试，以考察其在近距离空中支援等任务中的应用表现。经过测试，美国空军对T-37C的表现基本满意，但对于执行近距离空中支援、反叛乱等任务来说，还需要进行改进。空军提出了如下改进要点：1.提高载弹量；2.提高续航能力；3.具备短距起降能力。

1963年，空军与塞斯纳公司签订合同，由塞斯纳公司研制两架YAT-37D轻型攻击机的原型机。为了适应轻型攻击机的任务需求，其机翼结构强度比T-37更强，还使用了更大的翼尖油箱，每侧机翼下挂架的数量增加到3个。机首右侧安装了一挺GAU-2B/ A型7.62毫米多管机枪。YAT-37D比T-37有更好的航电系统，以满足战场上对于通信、导航和攻击的要求。同时YAT-37D也有着更为坚固的起落架，能够在简易跑道上起降。由于新增了很多系统，加强了结构强度，要求具有更大的载弹量，T-37系列原有的J-69涡喷发动机的动力就显得不足，塞斯纳公司以两台J85-J2/5涡喷发动机取代了两台J-69涡喷发动机。

1964年，第一架YAT-37D首飞，第二架在第二年首飞。第二架与第一架原型机不同，其每側翼下挂架数量从3个增加到4个。第一架YAT-37D随后也将挂架数量增加到了8个。

虽然两架YAT-37D的表现和实验效果都是不错的，但这时候空军对于反叛乱飞机的兴趣消失了，该项目停止。第二架YAT-37D甚至送到了航空博物馆作为展品展出。

越南战争的发展却让机会再次垂青于YAT-37D。美国空军坚持要求YAT-37D必须到越南战场，经过实战检验，才能获得美国空军的合同。空军向塞斯纳公司购买了39架YAT-37D用于实战检验。这39架飞机是在已有的T-37B基础上改装的，同最初的两架原型机只有细微的不同，空军给予其AT-37D的代号，不过很快就改成了A-37A，也算是确定了攻击机的身份。还记得那架送进博物馆的YAT-37D吗？它也被拉了出来，改装成了A-37A，送上了越南战场。

1967年，25架A-37A送到了越南战场经受实战考验，该项目被称为“战斗龙”。参加“战斗龙”项目的A-37A可以挂载1230千克的弹药。它们主要使用高爆炸弹、集束炸弹、凝固汽油弹和无控火箭弹攻击敌人。同时，A-37A还会挂载SUU-11“米尼冈”多管机枪吊舱，机翼内侧挂架挂载两个副油箱以提高续航能力。

T-37教练机采用并列双座布局，主要是考虑到这样可以降低学员的精神压力，并可以保证教练和学员之间良好的沟通。这一布局也被A-37A保留。不过在执行近距离空中支援任务时，A-37A上只坐一名飞行员。这主要是为了减轻重量以增加弹药的挂载。况且在这样的任务里，第二名乘员也帮不上什么忙。而在执行前进空中管制任务时，A-37A上就会坐上两名飞行员，第二个座位上坐的是观察员。

A-37A表现良好，没有一架在战斗中被击落，只是因为降落事故损毁了两架。但它还是暴露出了一些问题。比如说续航能力有限，进行攻击时操纵杆杆力过大，操纵系统没有助力。其方向舵和升降舵操纵线系没有分开，抗战损能力有限，空军要求将两个线系分开，并对升降舵线系进行冗余处理。

1967年早些时候，美国空军与塞斯纳公司签订合同，生产根据“战斗龙”项目经验改进的新型A-37攻击机——A-37B。一开始，美国空军下达了57架的订单。随着越南战争的需要，购买的数量很快增加到127架，这批A-37B主要提供给南越空军。1967年9月，A-37B首飞，1968年开始交付。

A-37B采用了全新制造的机体，而不是像A-37A那样是以T-37B改装的。A-37B的机体更坚固，可以承受6个g的过载，而T-37B只能承受5个g的过载。A-37B的机体寿命也提高到了4000小时。而战场实际情况表明，在大修前A-37B的寿命完全可以达到7000小时。A-37B可以挂载2600千克弹药，实战中A-37B至少会挂载两个副油箱以增大续航，有时候甚至会挂载4个副油箱。这些增加的重量，使得A-37B需要更大推力的发动机。塞斯纳公司为其换装了J85-GE-17A涡喷发动机。这两台发动机有一定安装角，分别向外、向下偏转一些角度，以改善使用单台发动机飞行时的操纵性能。越南战场上，飞行员们就发现如果只使用一台发动机的话会更省油。

除了上述的改进之外，A-37B的操纵界面也进行了调整。因为要执行危险的近距离空中支援任务，A-37B两套俯仰操纵系统相隔很远，防止同时被敌方防空炮火击毁而失去操控能力。其弹射座椅有装甲保护，驾驶舱采用了尼龙防弹帘，还采用了自封油箱。

A-37B的平直机翼使其在执行近距离空中支援任务时，能够以每小时160千米的速度接近目标。这对于采用后掠翼的喷气式飞机来说，却是非常困难的。A-37B的良好低速性能使其投掷炸弹的精确度非常高，圆概率偏差达到了13.7米。

更为奇妙的是，美国空军一般采用硬管加油方式，但在A-37B的机鼻上却出现了美国海军使用的软式受油管。据说，这是美国空军唯一使用软管加油方式的飞机。A-37B采用了更先进的航电系统和重新设计的仪表盘，使得两名飞行员都可以驾驶飞机。为了增强飞行安全性，A-37B还有一套自动除冰系统。强度更高的起落架使其可以在简易机场上起降。同系列中的其他飛机一样，A-37B的座舱也是不增压的，毕竟超低空是其主要活动范围，倒也不用担心飞行员缺氧。美国空军为了增强A-37B的对地攻击能力，还曾在A-37B上试验过GPU-2/A 20毫米多管机炮吊舱和30毫米“阿登”机炮吊舱，但是没有报告表明这两种机炮吊舱在实战中使用过。

在越南战场，除了A-1，A-37B也是地面部队最欢迎的飞机。在1970年～1971年间驾驶A-37B在越南战场作战的丹尼斯·赛尔维格说，在近距离交火中，更大的飞机用途反而更小，而我们则可以在复杂地形里的云层下方飞行，这是大型飞机无法办到的。A-37B很小，却很能“装”。其挂载的弹药比一架F-100战斗机还要多。况且，A-37B在近距离空中支援任务中，命中精度也要比F-100这样的高速战斗机高。

不过，机首右侧的GAU-2B/A机枪，有的飞行员在实战中却几乎从不使用。这挺机枪容易走火。电动输弹机会在飞行员不知道的情况下将一发子弹上膛，一不留神就会击发。另外，使用GAU-2B/A想要击中目标也不是那么容易，在地面部队与敌人很接近时容易误伤。而一些飞行员还是更喜欢使用12.7毫米机枪吊舱。

南越空军获得了254架A-37B轻型攻击机。在南越政府垮台时，其还拥有187架A-37B。其中92架被美军回收，剩余的95架则被越南人民军使用。越南人民军的这批A-37B在上世纪70年代末至80年代早期退出现役，主要原因是无法获取零部件。一些A-37B送给了当时越南的社会主义盟友，如捷克斯洛伐克、东德、波兰和苏联。其它的被卖给了私人收藏家，目前有6架A-37B成为美国私人收藏家的藏品，还有4架A-37B属于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的私人所有。

越战后，美国空军将A-37B移交给国民警卫队和预备役部队。上世纪80年代A-37B开始执行前进空中管制任务，其代号也从A-37B改为OA-37B。上世纪80年代至90年代期间，OA-37B的任务开始由A-10攻击机来执行。在美国入侵巴拿马的“正义事业行动”中，OA-37B还在执行任务。

拉丁美洲的一些国家也采购了A-37B作为攻击机使用。在萨尔瓦多内战中，A-37B和OA-37B也参加了针对反政府武装“法拉本多·马蒂民族解放阵线”（以下简称FMLN）的军事行动。其中一架A-37B被击落的原因很奇葩。1989年11月18日，FMLN的一名狙击手击毙了这架A-37B的副驾驶员，正驾驶员吓破了胆，直接弃机弹射逃生，这也算是创造了狙击步枪击落固定翼飞机的记录。拉丁美洲国家在使用A-37B时，因为没有空中加油的需求，就将其机头的受油管截短，或者直接拆掉。

德事隆雅兰公司将“蝎子”定位为轻型攻击机/ISR（情报、监视、侦察）飞机。它采用两台霍尼韦尔公司研制生产的TFE731涡扇发动机，续航可以达到5小时，机体寿命可达20000小时。其共有6个挂架，可以挂载精确制导弹药和普通弹药，载弹量为2800千克。“蝎子”机身内部还有一个体积为2.32立方米的设备舱，可以容纳1400千克重的侦察和监视设备。虽然“蝎子”处处节省成本，但对于驾驶它的飞行员来说却很友好，其座舱一点也不“节约”。科巴姆公司设计了“蝎子”的“玻璃化”座舱。显示器呈“一平三下”布局，一台平视显示器，三台多功能显示器。拥有“手不离杆”操纵功能，未来还将配套头盔显示器。

从“蝎子”一公开，就有分析认为其很难获得美国空军的青睐。这一点在OA-X项目的最新进展中就有表现，“蝎子”并没有进入该项目的第二阶段。毕竟，对于美国空军来说，“蝎子”的定位和成本还是有些高不成低不就。美国空中国民警卫队对“蝎子”很感兴趣。处于转型之中的空军国民警卫队，将减少其F-16和A-10的数量，增加无人机的数量。但毕竟无人机还是存在不足的。而且，美国的一些州也对使用无人机感到担忧。这对于常在美国国内执行任务的空中国民警卫队来说，又会成为限制，所以“蝎子”成为其感兴趣的机型。为此，德事隆雅兰公司在2014年8月派出“蝎子”的原型机，参加堪萨斯州国民警卫队的“警惕守护”演习，向国民警卫队充分展示“蝎子”的性能。

在争取国内市场的同时，“蝎子”也在争取国外订单。德事隆雅兰公司认为，那些需要战术飞机但又买不起高端机型，还有那些使用螺旋桨飞机的国家，都可考虑“蝎子”作为其负担得起的替代升级机型。“蝎子”的表现不仅会比螺旋桨飞机更好，而且购买价格也比升级A-10和F-16的费用低。德事隆雅兰公司称，约有60个国家的军队对“蝎子”感兴趣，预计市场份额能够达到2000架。阿联酋对“蝎子”很感兴趣，本来很有可能成为“蝎子”的启动用户，但石油土豪也并不全是“人傻钱多”的主，阿联酋不愿意成为启动用户承担风险，而是要求在“蝎子”获得第一份订单后，再决定是否采购“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