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器

孙毛伟

老钱和朋友合伙开快餐馆。盘店、装修、雇工等诸事办妥，就等着办下执照“十一”后开业，可是营业执照迟迟办不下来。

老钱往审批机关跑了四次。第一次，办事窗口的工作人员是个年轻女士。老钱说明来意，对方不说话，只把下巴朝右前方扬了扬。老钱不明白，又问，对方还是扬下巴。老钱硬着头皮再问，对方不搭理他了。后面排队的人拍拍老钱，指着右边说：“那边有办事指南。”老钱看过办事指南回来，把需要的材料递上。年轻女士扫了一眼，扔出几份表格，让填好再来。老钱看了看，发现有些栏目一时填不好，只得拿回去。

第二天老钱又来，还是那位 年轻女士。表格递进去，对方浏览 一遍，又扔出两份表格，让填好再来。老钱急了：“为啥昨天不一起给我啊？”对方没好气：“这些表不能同时填！”老钱想发火，使劲忍了。

第三天，老钱来交表。窗口里换了个小伙子坐着。老錢递上材料说明情况，那人头也不抬说：“办事的人不在，今天办不了，改天吧。”“改哪天呢？”“不好说，要不你明天来看看。”

老钱火了：“不是还有别人吗，别人不能给办啊？我都跑三趟了！”“我们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各人管各人的事。”老钱知道跟这“萝卜”说再多也没用，气冲冲走了。

第四天，老钱再来，不知能不能办成，心里正不安，门口碰到朋友老黄。老黄说有朋自远方来，他带着游玩了一天，刚把人送走。看老黄胸前挂着摄像机，老钱突然灵机一动，“我要进去办事，你陪我一下。”

二人走到办事窗口，那年轻女士还不在，老钱心里一凉。头天那位“萝卜”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突然脸色大变，从座位上站起，挤出笑容说：“今天小田还不在。不过没关系，我可以给你办。”

几分钟事情就办妥了。“萝卜”还告诉老钱需要到别的部门办哪些手续，讲得细致耐心。

老钱向老黄借了摄像机，从店里挑了一个长相斯文的店员，让他拿着摄像机跟自己去政府部门办各种手续。此后，老钱每到一处都一帆风顺，办事无往而不利。

选自《检察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