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隔开热闹与喧嚣

文 / 一劳

白居易曾写下诗句：“最惜杜鹃花烂漫，春风吹尽不同攀。”春天，是杜鹃花盛开得最饱满的季节。而与杜鹃花同名的杜鹃，却总展现着与这个季节并不亲近的清冷感。杜鹃不太爱说话，模特这个职业让她更加寡言，却也给予了她舒适的个人空间。她说：“成为模特让我有机会去很多地方，到世界各地的城市。这份工作带给我最大的快乐之一，就是绝大部分时间，我都是一个人。”尽管已经有过几次演戏经验，但杜鹃不认为自己转行做了演员，“我仍然是一个模特，没有考虑转型。如果有遇到好玩的、让我动心的角色，我才会去尝试。”

职业上的相似性

杜鹃这个名字，放在模特这个行业，是属于前辈级别的。20岁入行，现在来看是有点晚的，但是在当年，“决定做模特”这件事本身，就已经挺稀奇了。2002年，杜鹃获得了新丝路模特大赛的冠军。2005年，杜鹃作为唯一一位中国模特，与其余四位模特一起为《VOGUE》中国版创刊号拍摄封面。2006年，杜鹃成为首位进入权威模特网站MODELS.com Top50的中国模特。冠军、唯一、首位，这些词作为杜鹃在模特行业拥有的头衔，闪闪发亮，让人仰望，但是在创造出这些成绩之前，又有多少人知道杜鹃究竟付出了多少？

15年前，中国模特很少，杜鹃出国工作多是一个人，陌生的语言和环境需要她主动去攻克，她说：“如果没有经过9年的舞蹈训练，我可能没有这份在职业和生活上坚持的意志力。”杜鹃学的是芭蕾舞，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就每周按时去舞蹈房报到。那时候虽然连头发都不会梳，但是杜鹃早已定下了目标：将来要成为一名出色的芭蕾舞演员。杜鹃的基础训练课程除了穿着足尖鞋跳到每个脚趾都磨出血泡，双飞、压脚背、一字开也属于固定项目。在署名为骆老师拍摄的黑白照片里，我们看到了杜鹃双脚交叉立起，挺着胸膛舒展上半身的舞姿。但是，这个对芭蕾舞充满热情的少女最终却因为其窜至一米八的身高，不得不从她追求了9年的舞台上退出。而这个当时看来有些突兀的自身条件，却在日后成了杜鹃登上时装秀T台的一大优势。

杜鹃愿意在电影《纽约纽约》中首次担任主演，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角色阿鹃拥有“自在、自强与自立的个性”，她符合杜鹃一直以来的选角取向，也与她的模特初期生涯有重叠的部分。“阿鹃一直想要改变自己的生活，她希望可以跟路途一起去纽约改变，但路途没有办法跟她去纽约，那她只有自己离开。”杜鹃表示，自己比阿鹃要幸运得多，起码自己还有家人的远程支持。当年杜鹃第一次去纽约，因为身体表现出水土不服的症状，她哭着打电话给母亲，母亲因为心疼女儿，也在电话那头哭。虽然母女俩身处异国，无法通过拥抱缓解思念，但是母亲仍然通过电话，用声音鼓励杜鹃要坚持下去。

芭蕾舞演员和模特，这两个行业的从业者给人的印象都拥有标致的体态，区别是一个需要柔软但有力的舞蹈动作，把自己当作是动态艺术品呈现；一个则需要尽可能保持平衡及冷静，最大化展现服装设计师们的作品。而杜鹃在近几年才接触到的演员行业，需要她代替动作和步态，动用更丰富的情感和台词来塑造编剧和导演脑袋中的形象。不同于从专业院校毕业出来的演员，杜鹃拥有的零星的表演经验只局限于芭蕾舞台，但是身为模特的她对镜头一点都不感到陌生。与杜鹃有过合作的陈可辛导演这样评价她：“杜鹃不懂抢戏，只懂做她自己，但只要她往镜头前一站，谁都不会忽略她。”

来表演，就是起了玩心

第一个把杜鹃从时尚圈拉来影视圈客串演出的导演就是陈可辛。在电影《中国合伙人》中，苏梅虽然与成东青是校园情侣，但是她并没有在爱情的蜜罐里满足地打滚，她有着更重要的目标，当机会来临，她果断放弃了成东青。陈可辛选中杜鹃，是因为他认为杜鹃那种拒人千里的气质和他心目中的苏梅不谋而合。一开始，陈可辛有点担心杜鹃不愿意接演，但杜鹃答应了这次合作，“我很喜欢这个角色，我和她的经历很像，也曾经一个人离开校园去国外，所以可以理解这个角色。而且安排的拍摄时间只有十天，我觉得自己可以胜任，就来玩一下。”

“玩”，是杜鹃演戏的态度。她表示：“直到如今，我都没有接受过一天的模特培训，做演员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过好今天。做一个优秀的自己，和世俗的成功没有直接的关联。只有把自己的那颗心安顿好，才有底气去尝试更多的可能。”

所以，在《中国合伙人》宣传期间，当被问到类似“是否有揣摩过苏梅这个角色”的问题时，杜鹃都大方地给出了真实回答：“没有。”她说，自己在拍摄现场只是把自己理解的导演想要的状态呈现出来，“没有想太多，只是踏实、努力地去完成每一场戏。有好几场戏，拍完第一条，导演就跟我说‘很好’，他的鼓励和信任对我进入角色也有帮助。”

杜鹃最新亮相的银幕角色是《如影随心》中的室内设计师文罂，这部电影是导演霍建起筹备十年的作品，以爱的疯狂、爱的恐惧、爱的报复三种议题，聚焦现代都市年轻人的爱情观，他坦言“《如影随心》中触碰到的情感区域适用于全世界的人”。在今年的戛纳国际电影节上，片方正式宣布《如影随心》将进驻七夕档期。影片取景于北京和法国两地，两位主角也在现实和浪漫的生活状态中来回切换。不过，不同于片中文罂在诱惑与愧疚中艰难挣扎，杜鹃本人有着非常果断的性格，她在很多采访中都有提到这一点：“好的团队，好的对手，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杜鹃从不介意外界对她的界定，一直单纯地经营着自己的事业，她说：“我觉得这样就很好，我以后也会继续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