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瑚布图河上游发现的遗址及考略

王青山

摘 要：东宁市瑚布图河位于位于东宁县东部中俄边境线上，中俄两国的界河。是绥芬河的支流。瑚布图河发源于黑龙江省东宁县少山北麓，全长一百多公里，在东宁市三岔口镇新立村东流入绥芬河。

关键词：瑚布图河上游 遗址 考略

根据东宁市文物鉴定管理所相关档案记载，在瑚布图河流域发现了从秦汉到清朝时期的古代遗址，在瑚布图上游的暖泉河林场这一带地域，我发现了许可能是明清时期的遗址，现略述如下。

一、遗址的发现过程。

1968年暖泉河林场建场以前，在龙角峰、上下草坪种地的是团结村和上减村的农民。经调查证明，此处，却有很多房基都被开垦种地了。后来，暖泉河林场设青年点种地。孙广志讲：在此趟地时，发现了房基石。经常捡到一些破碗和类似于陶制花盆的残片。有一次，捡到过女人头上戴的簪子，是用动物骨头做的，很精致。2015年7月份梁粉卫在土地勘测时，曾捡到一个马蹬。经东宁文管所，权威人士鉴定，此物属女真时代遗物。2004年暖泉河林场在鹿场用钩机挖鱼池时，曾挖到墓葬。有人骨、陶器残片和大刀。暖泉河林场闫爱华、张传宝叙述，曾在此处掉入棺材里。这里有很多墓葬，现已是耕地。2015年珲春市公安局，破获一起文物盗窃案。其中，有七人曾在这一带，实施挖掘盗窃很多文物。（蔡万晨、蔡万新蛟河人，顾世忠、张小峰吉林人，苗哥俩、杨三黑龙江人）有蔡万晨邻居孙老四证明。2015年秋，我和孙老四到富松山下的苗圃地勘察。发现很多刨过的坑穴，他对我说：这就是盗窃文物刨的。我提出疑问：是否刨药材所为。他说：刨的手法不一样。我又提出疑问：能看出是那年盗窃的吗？“这很难断定，不过从刨坑的痕迹可以看出，挖掘最少三次以上。现在都有探测器，能探2米多深。他们刨的每一个坑，都能拿着货。看样这里出土不少货！今年春天还有人，在木头沟拿走一个铜镜，听说能买五万多。”如此看来，此处大有文章。2014年我在下草坪，打防火线时，发现东西走向一处土夯城墙。墙上以长满榆树，最粗的有七、八十公分。土墙长：大约150米。人们都喜欢选择，阳光充足、风景宜人的朝阳之地。那么，此处又有怎样的独到之处呢？站在观音岭，南望遥对龙角峰河水由峰侧经过北流七曲而至岭下，复东注北析环绕岭之东端为天然国界。河左岸是山峰峻岭，右岸水流环绕肥沃土地，西边羚羊山峰耸立为天然屏障，形成自然小区气候。独特的龙角峰坐落在瑚布图河上游，三条河岔之中。古人意为龙之源头，坐落其中。为了探讨这里的历史遗迹，我查阅了相关历史资料。

二、明末建州女真人形成及迁徙过程

元末明初，原居住在三姓（今依兰县）一带的女真人，由北走向东南，折而西迁于辽宁境内浑河上游。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建州女真人。

建州女真的先世，在元代属于开元路的三万户府。而建州一名，最早见于唐朝渤海国时期，原为渤海国率宾府下辖的三州（华州、建州和益州）之一。建州，原是渤海国的州名，辽代相沿为率宾府，金代称恤品路，明代沿用这一地名，并衍变为一部族名。建州女真的主体部分是由胡里改部和斡朵里部两支女真人组成的，胡里改部酋长是古伦阿哈出，斡朵里部酋长是夹温猛哥帖木儿，也称猛特穆。今依兰城为火儿阿城，即元代的胡里改万户府治所；其西岸是元代的斡朵里城。明代和朝鲜相关史料都证明建州女真的先世居住在今牡丹江下游一带的。由于建州女真受东邻桃温城兀狄哈人（野人女真）的侵扰，被迫举族南迁。大概明洪武十八年（1385年）左右，胡里改部酋長阿哈出率部众沿牡丹江中下游向南移动，以后迁至含今黑龙江省宁安市，又沿蛤蚂河子东行，翻过漫平的张广才岭，越过穆棱河谷，进入绥芬河上游，再顺绥芬河东南行至这条河的下游一带，并在此定居下来。

永乐元年（1403年）十一月，“女真野人头目阿哈出来朝，设建州卫军民指挥使司，以阿哈出为指挥使，余千百户所、镇抚”（《明太宗实录》卷24）根据近年来研究的成果，并结合相关考古资料，阿哈出被封为建州卫指挥使，居住在绥芬河下游双城子对岸的克拉斯诺雅尔山城。建州卫的得名即源于此。

阿哈出死后，其子释家奴、孙李满住继任建州卫指挥使。永乐二十一年（1423年）二月，建州指挥使李满住因被“女真野人”所侵，奏准明政府后，率众一千余户西迁至婆猪江（鸭绿江下游浑江）一带居住，胡里改部女真阿哈出子孙三代在绥芬河下游居住了二十多年之久才迁到浑江新地。

原居于依兰一带的另一支女真人——斡朵里部，在酋长猛哥帖木儿的统率下，迁到图们上游的珲春一带。永乐九年（1411年）四月，猛哥帖木儿“徙于开元路”。永乐十年（1412年）明政府下此另设建州左卫，并命猛哥帖木儿为建州左卫指挥使。到正统三年（1438年）猛哥帖木儿之子童山随李满住迁往浑河上游，共居于赫图阿拉。由此可见，从1412年到1438年的二十六年间，猛哥帖木儿父子在绥芬河流域居住。

三、瑚布图上游的遗址与建州女真的关系

笔者认为，这条迁徙的路线可能在瑚布图河。

其一，三岔口至珲春道路的道路记载。清代，由三岔口（今东宁县三岔口镇政府所在地）至珲春原有一条人行道。这条边境道路，从东宁厅境内傍瑚布图河左岸起行，40里至豆姑娘川（今东宁县三岔口乡朝阳沟村境内，原村址已成瑚布图河河床）、50里至乾河子（今东宁县三岔口乡庙岭村）、50里至亮子河（今东宁县大肚川乡亮子川村朝阳沟林场驻地）70里至青林子（今东宁县大肚川乡境内鸡冠砬子）、40里至大青林子（今东宁县大肚川乡南三岔河南岭岗境内）、40里至土门子（今吉林省珲春县春化乡东光镇村）、35里至黄沟（今吉林省珲春县哈达门乡平安村）、30里至珲春（今吉林省珲春县珲春镇镇政府所在地）、全程400余里。

其二：据有关资料记载，胡里改部迁至率宾府定居下来。而斡朵里部迁至率宾府后，又继续南迁到黑龙江省和吉林省交界处，定居下来。那么，黑龙江省和吉林省的交界处，在什么地方。现在东宁县为于黑龙江省东南部，东部靠俄罗斯，南部与吉林省珲春市交界。省界东起俄罗斯、三岔河林场老松岭的红漆桩。向西至老火烧岭南一直向西。但现在的省交界处，都是崇山峻岭，森林茂密，没有人居住的痕迹，也不适合人类居住。但在1964年以前，黑龙江省和吉林省的交界，却在龙角峰处。现在的三岔河林场，就是原吉林省桦树杖子林场和少山林场的地界。在1964年划给黑龙江省。

其三：从渤海率宾府，到老火烧少山岭南，吉林省珲春河（红旗河：起源老松岭南麓，老松岭北麓是瑚布图河源头。）草坪古遗址的路线是最近的。从三岔口沿瑚布图河去珲春，这是一条古道。（东宁县志有记载）而且，清朝大臣·聂士城《东游记程》也提到过这条路线。而从西南走东宁——老黑山——珲春。这条路线也能走，是弧形路线。要比瑚布图河这条路线，多走近三分之二的路程。经对此路的考证、调查，并没有发现，古人经过时留下的痕迹。从东南（现已是俄罗斯）这条路线到珲春，也是弧形路线。路程也得多走三分之二，并且，都是高山沟壑。而且，此地当年是华州地界。所以，建州的猛哥贴木儿不会选择这条路线。

其四：从富松山下的苗圃地、龙角峰下的鹿场到草坪、下草坪。有很多古人留下的痕迹，1980年以前，这一带有大碾盘七八个。我和东宁市文物所的文物工作者在这个区域进行了地表调查，发现了清朝时期的陶片、碾盘。后来，老猎手梁风恩，在观音岭又发现一庙址，有石刻碑文一块，刻有：《观音堂》经考证，目前是东宁地区最早的佛教文化遗存。如此风水宝地，女真人猛哥贴木儿祖上，定会有一席之地。如此看来，建州女真猛哥贴木儿到奴尔哈赤的雄起，是历史必然的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