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阿瑞斯》的生态意蕴

韩飞虎

摘 要：《战神阿瑞斯》（Arès）是让·帕特里克·贝内斯（Jean Patrick Benes）执导，欧拉·拉帕斯（Ola Rapace）主演的一部科幻电影。影片讲述一位叫瑞达（Reda）的拳击手，为了救家人被迫参与测试一种危险的新型兴奋剂，最终发现并揭露兴奋剂公司的阴谋。借助生态批评理论，特别是精神生态理论来分析该影片，展示影片中城市生态、科技以及人物的精神生态的相互冲突和影响，这正是影片中生态意蕴的体现。

关键词：阿瑞斯 城市生态 精神生态 生态意蕴

★基金项目：本文系2017年江苏省社科应用研究精品工程外语类课题 欧美科幻电影中的生态意蕴研究（项目号17jsyw-30）部分成果

一

首先，影片展示了21世纪20年代年经济崩溃，各行各业开始萧条崩溃，城市的生活环境变得越来越差。城市的发展并没有使得人们获得幸福的生活，经济的持续恶化，最终导致经济的崩溃，经济危机蔓延。随着工业的发展，城市的扩张，人们的生活条件表面上变得快捷、方便，但是付出的代价却是居住环境的恶化：如噪音，夜晚的灯光、生活垃圾，人口的拥挤不堪，传染疾病的蔓延，生活节律的不断加快，不断发生的城市暴力犯罪等无不在告诉人们，城市的生活并不美好。有学者指出：“显然，出问题的不仅仅是美学理论，而是重大的日趋严重的公共危机：行星濒危和公共健康。当外出讲学时，我有时会在听众中做个简单调查，就他们小时候的居住地提出三个问题：现在那个地方的环境比以前（1）更好了（2）一样好或者更差了？（3）环境已经恶化了吗？绝大多数人选第三个答案———环境恶化。”[1]

另一方面，而伴随着城市生态恶化的是贫富差距的不断扩大，穷人生活的更加困苦。而大公司和大财团通过购买政府债券而间接控制政府，迫使政府制定更加有利于它们的政策，进一步加剧了这种贫富分化，使得普通人挣扎在死亡线上。政府迫于经济压力，被迫修改许多行业规则，在这些规则中，非常明显的是体育精神的丧失，大型制药公司的兴奋剂的试验和使用开始合法。失业的穷人数量开始不断攀升，没有任何限制规则的暴力拳击比赛开始出现。运动员在药剂公司的资助下，使用各种兴奋剂，参加比赛获得好成绩。同时兴奋剂使用后也有各种副作用，这种副作用不但伤害了体育精神，伤害了比赛的公平性，同时也伤害了运动员的身体和心灵。“从生物学意义上说，物种的目的是持续再生，一切成功的生物有机体，都是为了它自己或它们的种类的生存目的而活动。”[2]

但是人类的生存法则却成了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你死我活的相互争斗，这其实是一种极端的利己主义。“对于一个生物物种，自我中心和利己主义对维持物种与繁衍具有积极意义。然而，人类并不是纯粹意义上的生物，他的生存不会受到任何其他物种和自然过程的威胁，在这种意义上，坚持自我中心和利己主义就十分狭隘了。”[2]

二

影片还揭示了人类科技的发展，使得人有了改变自然的能力，于是人们就非常自信地认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了，但是科技的使用同样不能违背自然规律。关于科学技术的发展，有学者预言过：“爱因斯坦，作为29世纪最伟大的科学家，与众不同的是他不仅拥有巨大的科学成就，而且还怀有强烈的人文情怀。他曾经指出，透彻的研究和锐利的科学工作，对人类往往怀有悲剧的含义，一方面，它们所产生的发明把人类从精疲力竭的体力劳动中解放出来，使生活更加舒适而富裕；另一方面，给人的生活带来严重的不安，使人成为技术环境的奴隶。”[3]影片展示了兴奋剂公司在利润的驱使下，不断地违背自然规律，研制新型兴奋剂HFX，并在人体上进行实验，许多人对于这种新型兴奋剂有排异反应最终死亡，可是公司管理层却视人命为草芥，仍然继续进行实验。不断有运动员死去，直到他们发现了瑞达。

影片中的拳击手瑞，外号阿瑞斯（古希腊战神的名字），在一次拳击比赛中，使用兴奋剂时产生了意外，导致身体受到了严重伤害，再也不能上场比赛了。本来他可以退休，远离是非之地，可是兴奋剂公司却不愿意放过他，继续研制一种新的兴奋剂，对其进行人体实验。公司管理层显然知道瑞达不会同意再次实验，就通过陷害其家人来控制他，他们诬陷其姐姐卡拉Carla，涉嫌非法携带枪支，以恐怖主义者的罪名使其入狱。救她的方法就是筹集到十万欧元，贿赂司法系统，为了筹集到这笔巨款，瑞达不得不重操旧业，接受了兴奋剂公司的实验，实验结果非常理想，瑞达对于HFX这种兴奋剂没有排异反映，除了药效持续时间（5分钟）结束之后有眩晕反应的副作用外。服用这种兴奋剂的瑞达突然变得非常勇猛，可以打败任何对手。这使得公司高层非常满意，公司的股票一路攀升，带来巨大的利润。瑞达也获得了足够的财富，准备救出姐姐，洗手不干。在金钱的驱动下，兴奋剂公司当然不愿意放过他，害死了瑞达的姐姐，并试图绑架姐姐的两个孩子，瑞达最终发现是阴谋。影片中展示了欲望驱使下的科技对人的有害影响，不仅时身体上的，而且时精神上的伤害。

影片除了对科技的生态思考外，还对金钱对人们的精神的腐蚀进行了无情的鞭挞：“资本主义的高消费性生产，不断开发高新科学技术，以花样翻新层出不穷的商品牢牢地控制住消费者的灵与肉。人们为了得到更多的供应自己享乐的东西，又要紧张、繁忙地工作，如此工作的结果，又让更多的新一轮的商品把自己围困起来。”[4]

这种对于金钱以及商品的贪欲，使得人的精神生态发生严重的失衡。影片中运动员们为了获得金钱和荣誉，丧失体育精神，滥用兴奋剂，不惜出卖自己，任由兴奋剂伤害自己的身体。在金钱和地位面前，人的生命和尊严变得极其低贱。兴奋剂公司为了实验新型兴奋剂HFX，致使三万多人死于非命。影片还展示了一些精神生态失衡的人，为了金钱不惜出卖自己的亲人朋友同样，片中瑞达的同性伴侣阿特曼Altman被兴奋剂公司收买，为了金钱不惜绑架男友瑞达的两个侄女，进而帮助公司要挟瑞达就范。

当然影片并非一味地宣扬悲观主义情绪，在困难面前，有些人如瑞达就选择了正义和善良，继续保持自己的道德良心，不愿为邪恶的人所利用，不愿出卖自己为邪恶势力攫取更大利益。在朋友米掃提斯以及包瑞斯的帮助下，瑞达挫败了恶人的阴谋。但为了自己的家人以及为了唤醒民众，最终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彻底曝光兴奋剂公司的阴谋。

精神生態的失衡进一步加剧了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异化。有学者认为一个理想社区的人们之间的关系应该是这样的：“一个基本的单位是社区，它是一件紧密的针织衣服，以爱情、友情、共同的价值观和致力于普通人的生活为基础的小型社区。所有的领域的社会生活中的合作机构将被建立：如成立互助协会，来照顾孩子和教育、生产和分配、文化创作、游戏和娱乐、反思和精神重建。组织不是建立在权力的需求上而是建立在作为社会人的自我实现上。”[5]但影片中的一些不惜一切代价攫取自己利益的人却并非如此，他们的关系成了赤裸裸的交易和互相利用、尔虞我诈。一旦利益受损，人就变得残暴凶狠。瑞达的教练为了金钱不惜陷害其姐姐入狱，并假意欺骗瑞达接受兴奋剂公司的条件。等到瑞达筹集到了足够的钱准备救出其姐姐时，为防止瑞达洗手不干，教练又设计害死了其姐姐。影片中各种人物的丑态暴露无遗。在利益面前，友情、爱情变得不堪一击。

当然，影片仍然歌颂了亲情和友情的纯洁和美好，主人公瑞达的朋友米扫提斯以及包瑞斯坚定地站在正义的一边，而非金钱和利益一边。影片最后公布了这家兴奋剂公司的罄竹难书的累累罪恶，不仅展示了新闻舆论的力量，还暗示了大众的道德良心尚未泯灭，正义仍然存在于人们的心中，否则即使公布了兴奋剂公司的阴谋，人们也会变得冷漠、自私、无动于衷。电影表现主人公瑞达为了家人不再受牵连，为了正义敢于牺牲自己，唤醒人们的良知。这也是人们的精神生态仍然可以变得美好的希望所在。

三

影片揭示了经济崩溃下的法国城市生态的恶化，人们生活的困苦。暗示城市生活人口及生产相对集中，在给人们带来生活便利的同时，也加剧了人与人之间的竞争，贫富分化越来越大。精明的高层人士在竞争中获得更大的利益，过着奢侈的生活，普通大众的生活却举步维艰，甚至不惜出卖自己的尊严来换取生活资料。兴奋剂的大量实验和使用破坏了体育精神，拳击手为了获得荣誉和金钱不得不屈从，而政府迫于经济压力也屈服于兴奋剂公司以及利益集团，修改法律，使得兴奋剂合法化。这种对于利益的无限渴求加剧了人们精神生态的进一步扭曲和恶化，使得人们之间的关系异化，人们之间只是在互相利用，利益交换。影片冷静展示了人性阴暗面的同时，也歌颂了有些人的良知和善良并未完全泯灭，他们是可以为了正义而遵从自己的内心的指引，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这种社会生态和精神生态因素的互动正是影片中生态意蕴的体现。

参考文献

[1] 劳伦斯·布依尔.张旭霞，译.文学研究的绿化现象[J].国外文学，2005（3）.

[2] 雷毅.深层生态学思想研究[M].清华大学出版社，北京：2001：20，22

[3] 鲁枢元.生态文艺学[M].西安：陕西人民教育出版社L2000 ：153.

[4] 鲁枢元.生态文艺学[M].西安：陕西人民教育出版社，2000：152.

[5] Greg Garrard Ecocriticism Routledge[M].London and New York：2012：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