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声扬
摘 要 随着人口出生率的下降,以及放开二胎后人口出生率上升不太明显的状况,本文从收入提高以后人口出生率的变化状况进行分析。利用十个省份的26年数据,进行面板回归,最终发现随着收入增量的增加,人口出生率将降低。对于低人口出生率的问题,本文提出了一些改善建议:提出包括完善法定休假控制工作时间,完善住房保障,抑制物价增长,增加生育相关社保公共支出,合理控制高校招生规模提高医疗卫生等措施,刺激人群的生育意愿。
关键词 人口出生率;收入;生育率;计划生育
一、引言及文献综述
计划生育政策为我国改革开放三十余年的快速发展贡献不少,但到了2013年,国家统计局最新数据显示,2012年我国15到59岁劳动力比去年减少345万,另外中国现有老龄人口已超过1.6亿,并且每年约增加800万老年人,人均寿命的提高也加重了老龄化程度,这些将使得我国未来的养老负担日渐沉重,如果发展方式转型失败,很可能会拖累国家经济的增长。放开二胎政策是势在必行,2015年10月,十八届五中全会作出“全面开放二胎”的政策决定。但是人口生育需要至少20年的周期才能真正看到对劳动力市场的作用,并且很难确定二胎放开,是否真对生育率产生了很显著的影响,因为诸如收入、生育观念等变化,很可能削弱了该政策影响。因此很有必要对人口出生率的影响因素进行探究,尤其是收入增长对其产生的影响。
有学者从收入绝对总额对人口出生率的影响进行研究。杨涛等(2000)发现生育率会随着收入增加而上升,陈钟翰、吴瑞君(2009)通过调查问卷形式,发现发达地区高收入者生育意愿更高。潘云华、陈勃(2011)认为随着收入增加孩子的养育成本也会上升,而孩子所能带来的预期效用下降,这些将使得家庭减少生育需求。另外生育还可能对收入有影响(从而抑制生育行为),包括生育与女性劳动力收入显著负相关,未生育女性的工资高于生育女性的。穆光宗、陈卫(2001)认为,随着人均收入上升,居民将改变自身观念并更重视自我价值实现,这将使得父母更注重子女的质而不是量。郭凯明、余靖雯(2017)利用动态一般均衡分析,通过生育率的不同研究工资增长和人力资本积累的关系,认为孩子数量和父母老年时期的闲暇期存在替代关系,而低收入群体的生育数量高,同时退休年龄更晚。李子联(2016)提出,收入对生育率有U型影响,拐点在人均收入19500元。Wang(1996),以及王天宇、彭晓博(2015).收入对生育的双重影响。直接效应(收入效应),收入增加将使得家庭增加产品的消费,包括对孩子这种产品的消费,即该效应与生育率正相关;间接效应(挤出替代效应),由于收入上升,单位时间的机会成本增加,因而养育成本和女性生育时间成本等因素,将使得对孩子这种产品的需求下降,即该效应与生育率负相关。还有学者认为年龄不同影响收入和生育率关系,李玉柱(2011)发现,低收入的高龄妇女生育意愿更高,而高收入的低龄妇女生育意愿也更高。
也有学者从收入差距与人口出生率关系进行分析。对于收入对生育率的影响,也有学者从收入不平等角度考虑。陈摇卫(2010)认为收入分配公平,会导致较低的居民生育率。顾纯磊,赵锦春(2015)建立了一个世代交叠局部均衡的模型,并通过研究28个经合组织国家五十年的跨国面板数据实证,表明收入分配不平等加剧,会促使低收入群体更多增加对未来能获得高技能收入的预期,从而增加对这一类型子女的生育,从而刺激生育率。
二、对人口增长率及相关因素的实证分析
(一)基本的实证模型设定
面板模型基本设定如下:
其中Y表示人口的出生率,為被解释变量,而i表示十个不同的省份地区,t表示时间。为残差,表示不同地区不同年份的人均可支配收入,为不同地区年份的人均消费支出,为不同地区年份的居民消费价格指数,表示不同地区年份男女性别比例,表示不同地区年份的城镇化率,表示不同地区年份城镇登记失业率,表示不同地区年份当年住宅房屋竣工面积。
本文根据国家统计局和各省统计局发布的统计年鉴,浙江、广东、山东、湖北、河北、江西、河南、贵州、甘肃、吉林十个省,1990年至2015年26年的统计数据,将人口出生率作为被解释变量,选取了7个解释变量对其进行分析。
本文使用stata14对数据进行处理,共260个样本观测值,解释变量标准差均小于1。对收入进行二阶差分,得到其二阶差分共有240个观测值。
(二)实证分析过程
1.模型平稳性检验(单根检验)
利用单位根检验LLC检验方法,最终发现所有变量的P值均小于0.1,其中收入变量,对其进行二阶差分,其P值1%以内显著,其余变量均无需差分即可实现P值小于0.1。拒绝原假设,即模型中的变量均不存在单位根问题,表明模型是平稳的。
2.检验个体效应
原假设为使用OLS混合模型,判断是混合效应还是固定效应。通过回归发现,F统计量的概率为0.0000,此即表明拒绝原假设,固定效应模型是优于OLS混合回归模型的。
3.检验时间效应
通过LM统计量的检验方法发现,判断是混合效应还是随机效应。通过回归发现,P值为0.0000,表明该模型的随机效应比混合回归模型更显著。
4.豪斯曼检验
通过豪斯曼检验,验证该模型是固定效应模型还是随机效应模型。原假设为该模型是随机效应模型,即个体效应与解释变量无关,通过分析发现,豪斯曼检验的P值是0.009,处于1%显著水平以下,表明拒绝原假设,即该模型固定效应优于随机效应。即表示该模型的扰动项不会随着时间而发生变化,因此面板数据选择固定效应的模型进行回归。
5.回归结果分析
从表4.3面板数据最终回归结果看,7个变量中有5个表现出较强的显著性(这里用“*”表示显著性的强弱),而其中的城镇化率和城镇人口登记失业率并没有表现出显著性,表明其与人口出生率之间的线性关系并不明显。
最主要的变量收入,确实和人口出生率存在非常显著的负相关性。收入对人口出生率存在二阶的负相关性。即收入增加以后,父母效用最大化的选择是选择孩子的质量来替代孩子的数量,这是由于单位收入上升导致单位时间机会成本上升产生的,即数量的影子价格上升使得父母转而减少数量,更加关注质量。
居民人均消费支出和人口出生率之间是负相关关系。这表明人均消费支出的增加,养育成本上升,从而抑制人口出生率的增长。
通胀更和人口出生率是负相关的。通货膨胀表现为纯粹的成本,成本的上升,会制约居民的生育意愿,从而降低人口出生率。
男女性别比与人口出生率负相关的。性别比例的小变动,更可能引起整个人口出生率的变动,因为一方面,一夫一妻制下,性别比例失衡将导致二者之差多出来的人口没法生育后代,另一方面,人口出生率是以总人口为基数的,而其中就包括这些无法找到配偶的人群,因此导致人口出生率显得很小。
住宅竣工面积和人口出生率之间的正相关性。這可以理解为住宅面积的增加,可以让人口的人均居住空间变得更大,从而可以刺激人口生育。如果住宅面积增加较少,那么过小的人均居住空间,将导致家庭更不愿意多生育小孩,这也从某一个侧面反映出住房问题对人口出生率的较大影响。
三、政策建议
第一,合理完善劳动者劳动时间和法定节假日的状况,并对超过严重超过劳动时间的用人单位进行处罚。使得劳动者有更多的自主时间,而不是去赚钱。这样可以增加家庭夫妻相处时间,增加生育概率。
第二,严格控制通货膨胀和物价的涨幅。物价上涨对民众的生活产生负面影响,包括其生育意愿,因此控制好居民的物价水平,尤其是小孩抚育成本,包括产费、护理费用、教育费用,减轻家庭生育阻碍。
第三,合理控制高等院校扩招规模。高等教育扩招幅度太大,将会推迟许多人的婚育年龄,而社会如果也无法通过就业消化这部分高教学生,那么将不仅会降低生育率,还会造成这部分群体生活质量的受困。
第四,完善提升医疗卫生状况,包括健全妇产相关医疗保险,子女抚育相关社会保障,以及加大教育投入,减轻家庭子女教育费用负担。
第五,降低剖腹产情况的发生。剖腹产这种产婴行为,不利于妇女的再次生育,其将变相缩短妇女可生育时间的总长度,应当予以降低使用。
第六,加大孤儿院投入力度,尽量收容弃婴,从而降低幼儿的死亡率,增加人口数量。此外加大对弃儿的培养,提高其质量投入,从而减少该类人群的贫困。
第七,完善住房保障。城镇地区人口出生率较低,其中一个原因就是由于人均住宅面积远少于农村地区,这就导致了城镇人口的生育意愿被抑制。而城镇人均住宅面积过少,一方面是由于城镇化过程中,住房供给不足,另一方面是由于城市房价的过快上涨,抑制了人们对房屋面积的购买能力。因此需要加大保障性住房的供给力度,同时严格控制房价上涨,这样可以使得城镇居民有能力获得更多的住宅面积,从而刺激人口出生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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