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
23年,2000多公里,这是怎样的时空距离?对樊锦诗而言,这是留给文化血脉的一份坚守;对彭金章而言,这是对妻子人生选择的一种呵护。爱一人,择一事,终一生,何其普通,又何其珍贵。
把心血洒在哪里,哪里就有最动人的故事。回望两位教授数十年来的付出,不管经历怎样的相思之苦、心怀何种愧疚之意,都抵不过一份文化传承的责任。敦煌莫高窟,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樊锦诗的心,每一次召唤都让她意志坚决,而每一次选择都意味着夫妻二人更多的付出。一时的选择容易,一辈子的坚守却很难,但就是这样的一辈子,让莫高窟有了守护者,让敦煌多了一对“女儿女婿”。
每年数百万游客在敦煌,感受“密密层层的洞窟、成千上万的雕塑、精美绝伦的壁画”,可知这震撼人心的不只是千年之美,还有许多如樊锦诗、彭金章这样的“敦煌人”的不离不弃?在莫高窟对面三危山下的沙地里,有着一片特殊的墓地。从常书鸿到段文杰,再到更多我们或许不知道名字的研究者、保护者们,几十位將一生献给莫高窟的“敦煌人”埋骨于此,死后仍面对着守护一生、钟爱一生的文化瑰宝。聆听历史文化的回响,感受跨越时空的艺术,谁又曾想到,背后有这么多如戈壁沙漠一般看似寂寞却是无比辽阔的生命。
“看莫高窟,不是看死了一千年的标本,而是看活了一千年的生命。”永远的敦煌,永远的莫高窟,可这“永远”二字有千钧重。它承载了樊锦诗们、彭金章们最实在的努力,最刻苦的付出,最坚定的勇气;也涤荡了浮躁的风气,扫除了浮华的市侩,更能点亮青春,呵护爱情,守护文化。历史是未来最忠实的伴侣,他们把心留在了敦煌,我们应送上感恩与敬意。
(《人民日报》2018年1月15日,有删改)
品读
想起纪录片《我在故宫修文物》里屈峰师傅的话,说他在修文物的过程中,他跟它的交流,他对它的体悟,他已经把自己也融到里头。是啊,在守护者的心里,他们就是敦煌。守护者们对“敦煌”的执念,才是莫高窟生命不竭的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