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凯
近期,明亚基金的公募申请获批,意味着监管层对公募的审核有加速趋势,其中自然人和私募系背景的公募日渐成为申请主流。自2016年以来,已有鹏扬基金等多家“私转公”公募成立,尽管有着显赫背景,但“私转公”这两年的发展并不容易,普遍面临着规模小、人员少和产品数量单薄的问题。
公募牌照的审批继续保持高速,进入8月,明亚基金的申请获得证监会批复。据记者了解,股东有着显著的一级半市场运营经验,曾操作上市公司全新好的并购案,这也是年内第3家获批的股东方带有私募背景的公募基金。
其实,自2016年6月鹏扬基金获批以来,自然人和私募系的公募已经成为新获批牌照的主流。多位基金研究员指出,方便扩张规模、更广阔的激励制度空间和吸引更多的机构资金,是导致出现“私转公”现象的三大主因。
但记者也注意到,“私转公”型公募普遍注册资本不够雄厚,通常只有1亿元上下;此外,人员规模普遍较少,博道基金和弘毅远方基金的员工数均不足50人。同时,上述“私转公”型公募发行了较多专户产品,相对而言纯公募产品显得很薄弱。有私募人士指出,专户型产品更容易对接机构和高净值客户资金,回避了投研实力不足的弱项。
同时,从管理规模看,除最先转公的鹏扬基金外,“私转公”型公募的管理规模普遍较小。对此,鹏扬基金总经理杨爱斌告知记者,受“金融去杠杆”政策影响,规模增速略弱于预期。
公募基金扩充速度继续保持高速态势。8月10日,证监会核准设立明亚基金。明亚基金的股东方以自然人为主,李正清、袁坚、西藏厚元资本各持有46%、15%、4.9%的股份。《红周刊》记者分析工商信息发现,西藏厚元资本持有宁波佳杉资产(有限合伙)0.12%的股权,后者的第二大股东为北京泓钧资产。佳杉资产又是明亚保险经纪公司的大股东、持有其2/3的股权。
天眼查信息显示,北京泓钧资产的监事即是袁坚。袁坚曾在中融信托任职,现任上市公司全新好的董事长。2016年6月,全新好公布收购方案,拟向前海全新好、李正清等3名认购方定增募资11.5亿元。此次并购不久后终止,但双方的合作仍在继续。2017年4月,全新好董事会审议通过的一份议案决定,同意佳杉资产收购明亚保险经纪66.7%的股权。从袁坚、厚元资本在资本市场上的操作案例来看,明亚基金的股东方有着丰富的一级/一级半市场从业经验,此次联手发起设立明亚基金,或许有助于实现一二级市场的联动。
明亚基金也是今年来第6家新批的公募基金。自2015年以来,证监会年度审批的新设公募数量通常都在5-10家;与此同时,以2015年泓德基金开张为始,由自然人、私募基金担任大股东的公募相继出现,自2016年以来已有4家私募系基金鹏扬、博道、凯石、弘毅远方;相比之下,由券商和银行发起的传统公募并不多。
对此,格上财富研究员徐丽向《红周刊》记者表示,私募进入公募业,主要基于四方面原因:一、扩充产品线,除了可以发行追求绝对收益的专户产品外,还可以发行追求相对收益的公募基金,甚至可以做QDII等有助于直接扩大公司管理规模;二、提升公司品牌效应;三、不少大型私募具有完善、庞大的投研团队,建立公募体系,可以通过员工持股等方式汇聚和激励人才;四、利用公募平台引入长线资金。
好买财富研究中心总监曾令华认为,截至2017年,个人可投资金融资产142万亿元,2007-2017年高净值人群从39万增长至244万,其可投资资产从11万亿元增至63万亿元,财富管理行业仍处于起步阶段,“无论公募还是私募牌照,都是从事资管行业的必然选择”。
而作为最早获批的“私转公”型公募,鹏扬基金总经理杨爱斌向《红周刊》记者指出,相比从零起步的公募,“私转公”会更了解自己,也会根据本身在私募阶段的专长和未来愿景制定发展规划。
记者还注意到,大部分“私转公”、自然人系公募的注册资本普遍不高。目前127家公募中,包括博道、凯石在内的19家公募注册资本都只有1億元。对金融机构而言,净资本规模是衡量实力和防风险能力的核心指标之一。注册资本过低,是否会影响到日常经营管理?
对此,格上财富研究员张婷指出,公募不同于券商、信托等类型的金融机构,发展好坏关键还是要看公司的业务水平和投研实力,“最低注册资本一般取决于公司的经营范围,达到最低资本金的要求就可以开展相应业务了,其实影响并不大”。曾令华也认为,财富管理本来就是一个轻资产的行业,最有价值的资产是“人”以及附加在人之上的经验与能力,当然,注册资本过小就会导致抗风险能力稍差,但并非主要因素。
例如,博道基金于2017年6月获批,因发起人为曾经的公募大佬莫泰山而备受市场瞩目。目前,博道基金旗下仅有一只公募产品博道启航A/C,其于8月初上市,目前尚看不到持仓。资料显示,该基金的基金经理为杨梦,2011-2014年11月先后担任农银汇理、华泰资管的量化研究员。不过博道基金已经发行多只专户产品,其中2月23日一天就备案了8只专户产品,总规模超过12亿元,远超博道启航A/C的规模。
对此,有私募人士向记者指出,博道此举也代表了不少“私转公”或自然人系公募的经营特色,即注重发行专户产品。这样做的好处是可以利用私募公司积攒的口碑和高净值客户资源,新产品的策略还可以复制成功的老产品策略,这样也能充分利用既有投研资源,弥补投研实力不足。
此外,在公募业务成熟之前,专户业务更贴近此前私募公司的经营风格,对员工人数的要求也不强烈。据记者了解,“私转公”型公募的员工人数都不足百人。这与当前管理规模较小有关。有公募行业人士透露,从股东层面来说,相比传统的券商和银行系公募,“私转公”和自然人系公募的股东以民营企业和个人为主,在人事架构上也更加追求效率,导致员工人数偏少,数十人的员工数剔除必要的销售队伍和中后台支持外,投研人员人数就显得更为稀少。
记者在基金业协会官网查到,目前人员规模前三大的公募分别为嘉实、华夏、易方达,员工均超过700人。就上述4家私转公而言,鹏扬规模最大,有89名员工、6名基金经理,博道基金有47名员工、2名基金经理,最袖珍的是弘毅远方基金,仅有27名员工。
弘毅远方基金成立较晚,截至目前也没有发行任何专户产品,不过公司已于今年4月申报了一只公募产品“弘毅远方国企转型升级混合”,这或许与弘毅深厚的PE功底有关。弘毅投资自2013年起参与了多项国企改革项目、尤其是上海国企,通过定增持有城投控股10%的股权(定增价6元/股)、持有锦江股份12%的股权(定增价15.08元/股),期间仅小幅减持,第二大股东的地位并未动摇。
而弘毅投资参股上述两家公司的时间是2013-2014年6月期间,恰好位于A股历史底部区间,尽管历经近三年的下跌,据记者估算(不考虑减持),弘毅投资在城投控股上仅小幅浮亏约2%,锦江股份则浮盈近60%。有了上一轮国改的成功经验,弘毅远方选择此时杀入公募并发行国改基金,或许意味着又到了“捡烟蒂”的绝佳时机。
此外,记者注意到,近两年新成立的公募均邀请业内大佬加盟。鹏扬基金的创始人杨爱斌本身就在业内颇具影响力,其公司还于6月邀请华夏基金原总经理范勇宏担任董事长,博道基金莫泰山、凯石基金陈继武也都曾在大型公募担任高管。而自带明星光环效果如何?从鹏扬基金的案例来看,其确实有助于吸引机构投资者。
上述几家私转公基金中,鹏扬基金成立最早,目前发行产品也最多,旗下共有19只公开产品(A/B/C份额分开计算),其中权益类的基金有鹏扬景泰成长、鹏扬景升,这两只产品今年以来的跌幅分别为15%、9%,表现差强人意。
从二季报持仓看,景泰成长重仓了济川药业、复星医药等为代表的医药股、中国平安等金融股。对此,基金经理在二季报中也坦言:“二季度市场的大幅下跌超出了我们的预期”,尤其是贸易争端发酵、以非标融资大幅下降为代表的信用急剧收缩和质押爆仓综合导致的沖击,“导致市场螺旋式下跌”。
综合来看,“私转公”型公募的管理规模普遍较小。格上财富研究员张婷建议称,要建立良好的激励机制,进行特色化以及专业化的尝试,比如主打某一类产品(权益、固收、货币等),或者主打专户路线、对接机构客户,包括引入银行理财资金、社保基金、养老金、年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