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煤发展因煤衰落的资源型农村变迁之路

李静

[摘 要]村落是在自然经济条件下人类自发聚居形成的农村社区的基本组织形式。而在改革开放之后，我国经济文化飞速发展，数以万计的农村也跟随国家发展主流，顺着多样化发展契机走上了自富自强的道路，而这其中依靠充足的煤炭矿产资源发展起来的资源型村落尤为显著。这类村落靠着煤矿开采和焦化产业带来了巨额财富，并且由于矿工等相关人员人流量增长和人口流动，大大带动了农村百货、旅店等第三产业的发展。但由于很多农村大多是私人小煤矿，存在着许多安全隱患，也为了更充分地开采避免资源浪费，国务院在2001年下达了关于进一步做好关闭整顿小煤矿和煤矿安全生产工作的通知。在之后国家的强制执行中，全国各地无数小煤矿纷纷关闭，这直接就影响了这些资源村的繁荣和发展。再加上后来全国的城市化和城镇化，劳动力密集型产业的发展，大量农民工进城的浪潮随之而来。而这些村落由于煤炭的禁采带来的发展疲软期，加速了村落劳动力的流失和衰落速度。

[关键词]煤炭等矿产资源；资源型农村；农村变迁；农村劳动力转移

[中图分类号]F426.1 [文献标识码]A

杨村是我比较熟悉的一个村镇，它依煤发展繁荣又因煤转而疲软。为了看望姥姥姥爷从出生到现在我去了无数次，而我也在和它一起成长的过程中，对它的发展和变化深有体会。小时候的繁荣景象和现在萧瑟落魄相对比，往往令我唏嘘不已，是什么造成了这样的对比，这些眼睛看到的表象背后究竟是什么在牵引着呢？我一直思考试图寻找答案，在经过一系列查找资料、询问访谈和实地看察之后，有了一些了解。现在农村问题是各专家们研究的重点，这种资源型的农村所存在的问题更是十分突出的，杨村是十分典型的例子。

1 杨村的地理和历史发展概况

杨镇是一个十分典型的资源型村镇，他在黄土高坡上依山而建，地势很高，下属28个村，这里主要说的是杨村。它依附着的大山蕴藏着丰富的煤炭资源，因此在上个世纪改革开放之后一些人看准了这一暴利产业，率先行动，开矿挖煤。在刚开始兴起的时期，煤矿四起，甚至为了运输方便还修建了许多由大山深处延伸出来供运煤车行驶的大路，而杨村更是被一条柏油马路穿村而过，交通十分便捷。十几二十年前，在这条马路上昼夜不息地行驶着数不清的重型卡车，一辆接一辆很少中断，而这些重型卡车大部分都是运煤的。我小时候对它的记忆有很多都是半夜轰隆隆的汽车行驶声和堵成两排看不见尽头的重卡，这些都体现了当时这个村子车流量之多和煤炭开采之多。

当时由于煤矿的迅速发展，煤矿上大量需求矿井人员，除了本村镇的少数人员其余许多都是山西其他地区和其他省市的劳动力。这些在矿上的工人因煤矿处在较深山中，矿上的基础设置简陋，生活条件较艰苦，会常常下山到村子里面购买一些生活用品等，带动了旅馆、澡堂和理发店等第三产业的发展。在当地，村民对这些外地人都见怪不怪，听口音可以轻易辨别工人的地域属性，村民们称这些外地人为“外路家”，称山西西部地区的人为“西路家”，这些很有趣。工人们长期在矿上，消费区域只限定在这个村子里，所以这些工人大大拉动了该村的经济发展，杨村因此成为这一块儿发展较好的领先者，学校等的建设也随之得到发展。

2 村落的现状及其原因

村庄依靠煤炭带动，经过十几年的较好发展，后随着国家对私人小煤矿的强制关闭，矿工也被遣散，转移到其他地方，大大减少了人口流动，也减少了经济资本流动，这影响了一部分商店的收入。但是还是有一部分村民是以田为主业。但之前的发展还是为现在做了一些铺垫，村落发展只是停滞一段时间。而杨村所在的汾市从以前黑煤矿始终存在且屡禁不绝，当地人普遍把那些没有正规合法手续的私人黑煤矿叫做“黑口子”。杨村镇则曾是一个典型的“黑口子”泛滥区，因私挖滥采、私藏炸药等原因造成的人员伤亡事故就有多起。因其为交通要道目前运煤车少了不少但还是往来不绝。

在城市化的大背景下，农村劳动力转移外出打工现在农村普遍面临的一个问题就是生源不足，大部分孩子都跟随父母或者为了求得更好的教育资源而进入城市学校，农村居民也大多都在城市购置房产，汽车的普及也使得这些人往来城村之间更加便捷，更加促进了村民定居城市的步伐。农村的人口越来越少，一部分即使仍在农村但是在城内同样也有房产，城市房产和车子成了年轻人结婚的标配。一些房子由于久不住人已十分破败，这类被弃置的房子不在少数。（p-2）所有这些迹象都指示着农村的衰落。

3 劳动力流失转移

3.1 农村社会流动的影响因素与流动机制

从现实情况来看，中国农村社会流动大致受三个层面因素的影响：在宏观层面，受制于社会结构和国家的制度安排，比如说户籍制度；在中观层面，则依赖于工作单位和家庭；微观层面则取决于个人自身素质和努力程度。在这三者中，个人的自致性因素始终是支撑人们社会地位提升的基础性动因。当前，中国农村的社会流动仍然受制于社会转型和体制转轨，带有明显的转型特点。体制转轨还在继续进行当中，且与社会转型一样，影响着中国农村经济社会发展和社会流动模式。一些阻碍公平、合理的社会流动的制度性障碍，如城乡二元体制、教育资源的配置制度等仍没有被革除，还在继续阻碍着农村社会流动。

3.2 农村社会流动的原因

在中国社会转型的过程中，工业化与城市化迅速发展。自上个世纪80年代中期起，越来越多的农村剩余劳动力流向城市寻找非农就业机会。乔根森1975年指出，农业人口想工业部门转移的基础是农业剩余。“推拉理论”是最早和最普遍的一种解释，但是除了推拉力量的作用，还有更深刻的原因，如国际制造业的转移、二元劳动力市场的存在以及市场经济的逐步发育等。其中，生产力的发展和生产方式的改变，是引发农村社会流动的根本原因。随着城市化进程大大加快，大中小城市规模都在急速扩大，城市的“诱惑”——城市生活方式的示范和先导作用，加上农作收入较少，很大一部分农民弃耕进城打工，农村劳动力逐渐流失，且规模越来越大，农村的发展建设也逐渐滞后。而杨村虽然依靠煤炭得到发展，但是作为农村还是无法避免受到大环境下农村发展走向的影响。

4 农村“空心化”趋势

4.1 农村“空心化”问题的提出

农村空心化是20世纪90年代以来我国乡村发展转型进程中出现的乡村地域系统发生退化的一种不良现象，它的出现不仅影响了乡村地域自身的可持续发展，而且对中国城镇化进程乃至整个国民经济的健康发展产生了巨大的冲击和影响。它与新房扩建占地相伴而生，造成了土地资源的双向浪费。

4.2 农村“空心化”的特征

4.2.1 人口和产业的空心化。随着经济社会的飞速发展和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农村劳动力大量流出和村民在城市购置房产定居城市，使得农村的主体弱化、经济衰退，造成社会结构的巨大变革。

4.2.2 基础设施和社会服务的空心化。村子的整体格局和景观风貌受到极大破坏，大量房屋闲置，长期无人居住和维修，倒塌废弃日益严重（p-3），杨村虽然有這个趋向但是还是有一些服务性的商店存在。（p-4）农村的学校现在面临着很严峻的局势，大量生源流向城市，大部分农村学校学生总数都很少。在杨村村中心小学在几年前有好几百学生，每个年级多的都能分两三个班，但是现在全校学生只剩一百多学生，而且陆陆续续都在往城市转移。公共生活服务设施保障条件都有不同程度的衰退。杨村有一个“集场”，是附近村子的中心，每月的初六、十六、二十六、初一、十一、二十一中上午各村卖家会赶到这个集场做买卖，而附近村的村民同样也会赶来赶集。往年每逢集市全村十分热闹，公路上到处都是走向集场的村民，而集场附近到处都是外村人赶来时的摩托、车、三轮等交通工具，这一天该线路的公交往往爆满。集市上琳琅满目，衣服鞋子、茶叶、布匹、水果蔬菜、还有钟表修理的摊子等等，应有尽有。近年来集市仍然存在，但是由于村子人口流向城市，大多数服装之类的用品大部分人也选择到城市去购买，集市的人流量减少了许多。这些也都表明杨村不可避免的也在趋于“空心化”。

4.2.3 村庄空间形态的空心化。主要是指在村庄边缘和主干道两边新建房屋，造成“外扩内空”和土地资源的浪费。杨村早年就由于煤矿很多、煤炭开采很多而修建了公路，主干道穿村而过，交通十分便捷，这就影响了这个村子道路两边房屋集聚的分布形态。两边是低山，大多数村民很多房屋就修建在缓坡上。而后来许多居民陆续离开村子，就将房子低价出售，许多住在较高地势的村民有的便买来公路旁边的房子开商店做买卖，因此渐渐的也集聚在公路周围。

4.3 资源型农村何去何从

资源型农村依靠着丰富的资源发展起来是很快的，但是一味依赖这些不可再生资源的发展也是不能长久的。国家对资源严格控制禁止私自开采或那些已消耗空的村子在离开资源后发展不同程度地进入疲软期，他们必须寻求新的道路来谋求转型发展。

杨村作为资源型农村的典型，依煤而发展同时也因煤而趋于衰落，但是除去煤炭，杨村的核桃也久负盛名。因此在国家强制关闭众多煤矿后，开始向农产品的发展转型。2013年世界核桃大会在汾市召开，而杨村核桃则是汾市核桃中极具代表性的。贩卖核桃也是村民的经济发展之道，汾市有好多农产品加工公司，如即食坚果、核桃乳品等，这些企业对核桃需求量很大，也间接带动了经济收入。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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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刘豪兴.农村社会学（第二版）[M].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