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同推进人工智能新产品的成熟和完善

张熙

五月，可以说是天津市的“智能”月。第二届世界智能大会在该月举行。全国乃至世界著名智能领域专家、名企、大咖云集津城，共话智能产业的发展。

“现在是什么样”、“未来会发展成什么样”、“我们应该怎么做”……这是本届智能大会被提及频率颇高的几个问题。

智能的“模样”是这样

在天体物理学家、宇宙学家乔治·斯穆特的眼中，人工智能的发展会给移动互联网会带来影响。“在未来十年，肯定会对中国造成很大的影响。如果中国的移动互联网持续发展，一定会创造更多的产值。无线技术、智能手机，我相信智能手机会变得越来越智能，还有智能电池，可以提高工人的效率，同时会提高生活质量。人工智能还可以帮助我们监控急性疾病，还可以在教育、科学研究、医疗方面应用人工智能。在未来几年，通过远程的身体监控，可以将治疗急性疾病的成本降低10—20%。”

360集团董事长周鸿祎表示，随着智能时代的到来，经济、社会、生产、生活越来越多的运行在网络之上，越来越多的依赖于大数据、移动计算、物联网、云计算、人工智能。物理世界和虚拟世界通过万物互联已经打通，线上、线下的边界正在消失，所有过去在网络空间里对信息的攻击都会穿透虚拟空间直接映射到网络世界的安全。网络安全的危害已经不仅仅是从网络空间蔓延，它已经扩展到国家安全、国防安全、基础设施安全、社会安全、家庭安全，以至于人身安全。“因此，我们有一个感觉，随着人工智能技术的应用越来越广，我们的生活越来越先进，我们背后的系统将越来越复杂。这些越来越复杂的系统，在安全上带来的挑战反而并没有伴随着技术的先进而减少，而是挑战会越来越大。所以，网络安全已经从信息安全时代进入到‘大安全时代。”

IBM大中华区董事长陈黎明表示，人工智能在行业的应用，不仅是应用于医疗健康，也不仅应用于日常生活，还应用于传统行业。比如，生产线上的人工智能系统是通过视觉技术，自动检测出生产线上的问题，是否有划痕、冒泡，有没有质量问题，可以实现毫秒级的检测。过去的生产线上需要几百个人进行目视检测，耗费很多人力，准确率也不尽人意。人工检测的准确率大概是80%左右。通过这样一套人工智能系统的检测，准确率可以达到96%。这就是人工智能在商业中的具体应用。要实现这些目标，构建商业平台非常重要。过去是新兴行业给传统行业带来很大的冲击。但是，根据我们的最新调查，对全球12000名企业高管进行调查，得出的结论是74%的被调查者认为，将来这些行业的龙头老大企业进入到平台经济的时候，当他们把人工智能融入到流程的时候，当人工智能给他们的员工进行赋能的时候，这些企业会成为行业变革的引领者，而不是被颠覆者。传统企业要牢记不断的创新、不断的变革是不二法门，是一个企业能够保持青春、打造百年老店的不二法门。

共同推进人工智能新产品的成熟和完善

全国政协副主席万钢在出席智能大会时表示，人工智能是引领未来的战略性高科技。作为新一轮产业变革的核心驱动力，催生着新的技术、新的产品、新的产业和新的模式，引发经济结构发生重大变革，深刻改变人类生活和生产方式以及思维模式，实现社会生产力的整体跃升。

2017年，我国出台了《新一代人工智能发展规划》，制定了“三步走”的发展目标，明确了以加快人工智能与经济社会紧密深度融合为主线、以提升新一代人工智能科技创新为主攻方向，发展智能经济、建设智能社会，对于深入推动人工智能产业的创新发展、突出重点、抓住关键具有深远的指导意义。

2018年初，全国政协又组织了高层次专家专题视察和调研了人工智能的科研和发展，以“人工智能的发展与对策”为主题召开了双周协商座谈会。中国科协也组织专门的研讨会，综合调研结果和会议情况，我认为要从以下几个方面推动人工智能产业的发展。

首先，是要着力实体经济的高质量发展，构建开源开放的产业生态。

新一代人工智能的典型特征是应用驱动。在经济增长、社会发展的需求牵引下，它辐射渗透于各行各业，提高实体经济发展的质量和效益。因此，人工智能也被称之为引领产业变革的赋能产业。

从国内外的经验分析，近年来，人工智能的技术之所以能够快速拓展到各个方面并取得一定成果，构建开源开放的共享平台、服务于产品开发、营造产业的生态是关键的抓手。“在调研中我们看到，一是领军企业在牵头研发共性关键技术，并向社会开放，服务于传统产业的智能化升级，实现跨界发展。比如说，百度的自动驾驶平台就汇聚了一批汽车的整车、零部件、通信和信息产业，形成一个公共服务的平台；二是通过面向社会的知识共享来聚集科研资源，加快技术和产品的迭代和完善。比如说，在展会上，我们可以看到科大讯飞的语音翻译就是在中国科技大学这个大平台上得到不断的增强；三是通过线上、线下相结合的众创空间、共享软件、硬件和计算资源来支撑着大众创新、创业。比如，海尔的家电设计平台、大疆的无人机平台都聚集着一大批新兴的创业科技性企业；四是通过跨领域的知识和技术的集成，服务于社会发展。比如，阿里的‘城市大脑、腾讯的影像服务都已经渗入到社会发展的各个方面。”

开源平台的主要任务是为相关的产业提供共性基础技术，而研发适用于市场产品和服务仍然需要以企业为主体的自主创新，要鼓励企业主动开拓市场，推动人工智能技术的广泛应用，而开源、开放的平台同样要注意知识产权的保护。开源者要研发开放的共性技术，分享者也要向平台回馈他的应用技术，各方面都要遵守契约精神，才能保证平台的可持续发展。鉴于开源平台的公益性和社会性，需要政府部门来制定法规，加强监督服务，同时给予开源以财政补助，要维护开源平台的健康发展。建设开源平台的领军企业和院校都要通过优化合作方式、提高质量、创新商业模式来共同构筑好产业生态，系统推进实体经济的高質量发展。

其次，是要提升原始创新能力，夯实人工智能的发展基础。

中国人工智能的发展优势是发展的速度和应用的广度，短板是基础研究的深度和原始创新的能力。而原始创新能力源于基础研究，成于产学研融合一体化的技术创新。我们许多专家关注AlphaGo的发展过程，认为人工智能技术正在从基于大数据的学习向基于拓扑学、博弈论的自主学习演进，它预示着人工智能基础理论的提升，带动机器制造向类脑智能发展。

人工智能是计算科学和认知科学的结合。许多基础知识还没有掌握，要正视认知科学的基础知识，研究系统和行为的深规律，用新的理论来指导新的发展。

夯实基础还要重视核心技术、核心算法，研发基础材料、传感技术、关键器件和设备。从高端芯片到系统、终端和服务器入手，重塑人工智能的产业链。人工智能的重大项目要加大对基础研究、核心技术和系统重塑的投入，也要关注量子计算和类脑智能等学科交叉，探索新规律，创造新的理论。同时，创新产学研融通的合作和共享方式，发挥国家重点实验室和技术创新中心的融通聚合作用，使基础研究的成果能够源源不断地流向产业发展的前沿，以此提高原始创新能力。

再有，是重视人工智能教育，放大培育人才队伍。

世界各国都对人工智能的人才有着极为旺盛的需求，这实际上也是我们的短板，直接关系到未来长久的发展。近年来，全球人工智能领域的企业并购浪潮迭起。如，Google并购DeepMind补齐了其在深度学习的短板；奇异并购Wise.io将工业互联网领域的前沿团队纳入囊中；英特尔并购Mobileye，以发展智能驾驶技术。这些都说明了人才发展是人工智能的关键因素。

“我们高兴地看到新一代人工智能重大项目实施以来，一大批海内外高端人才加盟我国互联网龙头企业和著名的高校院所，担负起研发、管理和产业化的重任。我们要继续实施顶级专业战略，瞄准人工智能科技的前沿来通过大项目、大视野、大平台，广泛地吸引全球顶级专家加盟参与，培养造就具有国际人才的战略性队伍、领军人才和青年科技人才，打造人工智能的学术和科技高地。”万钢说。

另一方面，我们还要改革创新，理顺企业、院校间人才交流的体制和机制，构建企业与院校之间的学术通道和交流平台，让企业参与高校院所的基础研究，同时也要把企业的创新技术和实验经验传授给和培养学生。要让优秀的私营企业领军人才、优秀的产业人才同等参与高校院所的科学研究和人才培养，参加学术组织和各类活动，参与学术、职称评价和国家奖励的评选表彰。

要构建多层次的人才队伍。目前，教育部已经开展人工智能预级学科建设，系统培养人才开发平台，在此基础上还要培养跨学科、跨行业的人工智能学院，培育工程技术人才，有条件的职业教育机构也要着手培养人工智能的实用性技术人才，使他们成为未来的大国工匠。我们还要尽快把目光放在思维最活跃的青少年群体中，在中小学开展人工智能学科的相关基础知识和兴趣教育。

还有，要着力提高社会共识，营造人工智能发展的良好社会生态环境。

人工智能具有科技属性和社会属性的高度融合的特点。要针对社会关切的问题和顾虑，来加强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的联合研究，有利于形成广泛的社会共识。首先，要注意到安全问题。人工智能在国家安全、生产安全、社会安全和金融安全的风险防范和管理控制要给予高度重视；其次，人工智能正在催生着新的业态，会对现有产业格局和市场秩序带来挑战。传统的监管制度和方法已经不能适应新兴产业的发展。例如，自动驾驶、无人机、机器人等细分领域当中，还是要迫切的出台包容性的行业标准和监管制度；第三，人工智能可能改变就业结构。在创造新的职业的同时，也会淘汰旧的工种。因此，要加快产业升级当中的职工转岗培训，建立适应智能社会的终身学习和就业培训体系；第四，促进行业规范、企业自律和社会监督。加大对数据滥用、侵犯隐私权等行为的惩戒力度。要重视人工智能的伦理教育，依据多数种族的体制建设的智能医疗系统，往往会忽略少数族裔或者个体，在制定政策和规则时要注意少数人的权利。我们要考虑和研究人工智能的立法问题，形成自律、他律和法律的社会生态。

此外，发展人工智能还要继续做好学术交流、科学普及和社会推广工作。要面向社会的关切来解疑释惑、传播科学知识、推广新技术。科技组织科技和文艺工作者来共同制作科学普及的影片和作品。国内外各类科技组织都可以发挥更大的作用，联合企业进社区、进校园、下农村、下基层，了解老年人、青年人、普通勞动者以及农民群体不同的需求，有针对性地做好普及宣传和教育的培训工作。

人工智能的初级产品也往往会有许多不成熟、不尽人意的地方。对此，创新者要更加注重提升人工智能产品的适用性，而管理部门和社会用户要给予理解和包容，共同来推进人工智能新产品的成熟和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