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GWR模型新疆旅游景区空间异质性与优化策略研究

朱永凤 瓦哈甫·哈力克 何琛

摘 要 “一带一路”的提出，使区域间的合作得到优化升级，面对机遇与挑战，新疆旅游景区的发展该何去何从？研究表明：（1）新疆景区资源较为丰富，但景区的吸引力不足，旅游对经济的贡献率虽高于全国平均水平，却均低于陕西，甘肃和青海.（2）新疆A级旅游景区具有空间依赖性，并非随机分布.（3）从全域来看，经济发展水平、交通以及人文旅游资源显著影响新疆A级旅游景区的分布，其中人文旅游資源的影响最显著；从局域来看，新疆西部地区A级旅游景区的分布对经济发展水平和人文旅游资源较敏感，东部地区对交通条件以及自然旅游资源较为敏感.基于以上分析，以丝绸之路为视角，提出了“规范、提质、全域、共享”的优化策略.

关键词 A级旅游景区；空间异质性；地理加权回归；新疆

中图分类号 F590文献标识码 A文章编号 1000-2537（2017）06-0001-08

Spatial Heterogeneity and Optimization Strategies of Tourism Attractions in Xinjiang

Abstract With the coming of “the Belt and the Road”， which promotes the development of regionalization， where should the development of Xinjiang tourism attractions go？ Our results from the present study show that：（1） Xinjiang has rich resources of scenic spots， but they are not attractive enough. Although the contribution of tourism to its economy is higher than the national average， it is lower than Shanxi， Gansu and Qinghai provinces. （2） There is a strong spatial dependence on the distribution of Xinjiang tourism attractions. （3） The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the national A-grade tourist attractions is affected by the transportation， economy， humanistic tourism resources and natural tourism resources in Xinjiang. Based on the above analysis，we put forward the strategy of “Standard Quality Improvement， Regionalization and Share” to overcome the issues facing the development of Xinjiang tourism attractions.

Key words tourist attractions； spatial heterogeneity； GWR mode； Xinjiang

丝绸之路作为东西方沟通和交流之路，见证了公元前2世纪到公元16世纪，亚欧非大陆政治、经济、文化的交融与发展，是人类文明进步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1].2013年在哈萨克斯坦纳扎尔巴耶夫大学，习近平提出“新丝绸之路经济带”和“海上丝绸之路经济带”的计划，以期借助丝绸之路在中亚各国之间形成经济合作区域，即“地学要素-区域发展”系统整体性的体现，中国丝绸之路西北线包括陕西、甘肃、青海、宁夏和新疆5省区[2].

国外对于景区的研究，早些年主要探讨旅游景观及其空间演变规律，近些年则更多的是关注旅游空间效应和旅游空间联系[3-4].国内学者对于A级景区的研究大致可以总结为3类：（1）基于地理信息技术的A级景区时空研究[5]，这也是国内A级景区研究的热点；（2）新媒体以及大数据背景下A级景区研究，这部分研究内容较为广泛，涉及信息流[6]和景区网站[7]等；（3）A级景区的经济以及生态环境效应研究[8].

地理加权回归（GWR）模型提出空间是异质的，其在回归的过程中，加入变量的空间因素，从空间上探讨各变量的非稳定性.GWR模型早期主要用于生态学、地理学的研究，近几年被引入旅游学研究中.戈冬梅（2013）基于GWR模型分析了我国旅游发展的影响因素[9]；方远平（2014）利用GWR模型研究了我国入境旅游的空间关联性[10]；谢朝武（2015）利用GWR模型探讨了我国旅游突发事件的伤亡规模及影响因素[11].

目前国内有关A级旅游景区空间分布异质性的研究还处于空白，本研究在借鉴前人研究的基础上，以新疆2015年12月底299个A级景区为样本，首先基于区域比较视角分析新疆A级旅游景区的发展现状，然后试图将GWR模型引入到A级旅游景区的研究中，探讨新疆A级旅游景区的空间异质性，最后提出优化策略，为今后新疆景区的发展规划以及西北5省的跨省际合作提供依据.

1 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1.1 数据来源

本研究选取新疆A级旅游景区作为研究样本，名单来源于新疆旅游局官（http：//zw.xinjiangtour.gov.cn/info/），相关统计数据源于2016年《新疆统计年鉴》，部分数据来源于各地州市的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为利用ArcGis 10.3软件数字化基础地图（以WGS-1984作为投影坐标），通过Google Earth确定各景区经纬度，绘制新疆A级景区空间分布图（图1）.

1.2 指标选取

现有研究表明：（1）旅游资源禀赋制约着旅游景区的建设和发展，是旅游景区空间格局形成的重要因素[12]；（2）交通条件是建设旅游景区必要的外生驱动力[13]；（3）区域经济发展水平对A级旅游景区的空间分布格局产生重要影响[14].本文在借鉴相关学者研究的基础上，考虑到指标量化的客观性和科学性，解释变量各地州市A级旅游景区的分布情况以A级旅游景区数（个）（TR）表征，同时考虑到不同级别的A级景区，需要投入的人力、物力和财力的差别，参考翁钢民[15]的研究，对各级景区进行赋值：5A∶4A∶3A∶2A∶1A=5∶2.5∶1.75∶0.5∶0.25.选取了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元/人）（AG）表示经济发展水平；选取公路密度（km/km2）（TD）代表交通条件.考虑到A级景区分为自然景观和人文景观，将旅游资源分为自然旅游资源和人文旅游资源，其中自然旅游资源选择植被覆盖率（%）（FC），人文旅游资源选取自治区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数（个）（CR）.

1.3 研究方法

本研究首先利用地统计方法探讨新疆A级旅游景区的发展现状，然后借助莫兰指数对新疆各地州市A级旅游景区的空间自相关性进行检验，最后GWR模型分析旅游景区的空间异质性，具体方法包括：

1.3.1 间自相关

1.3.2 地理加权回归模型 地理加权回归模型有全局回归模型和局部回归模型，而全局回归模型不能体现出不同空间上的自变量对因变量的差异影响，只能表现一个空间的平均效果，因此本研究选择局部回归模型：

2 区域比较视角下新疆旅游景區发展现状

2.1 景区资源禀赋

A级景区的丰度即A级景区资源的丰饶度，表示各级景区资源的丰度程度，采用韩春鲜[17]提出的旅游资源的丰度计算公式：

对于西北丝绸之路沿线，2015年新疆旅游景区资源在丰度上排名第二，品位度上第三，优势度上第二，这与其丰富的自然景观以及丰厚人文资源密不可分（表2）.对比西北5省各级景区数可见，新疆5A级数景区最多，但4A级景区数不足，2A，1A级景区较为乐观，因此今后新疆A级景区的发展在增量的同时，更要注重提质.

2.2 景区的游客接待情况

区域旅游接待能力受基础设施条件、交通、旅游资源吸引力以及营销宣传能力等多种因素综合影响.2015年新疆国内游客接待量均低于陕西和甘肃（图2），其中甘肃景区资源的丰度以及优势度均低于新疆，而其国内接待游客数量却是新疆的2倍多，表明新疆虽景区资源较为丰富，但景区的吸引力不足，景区的发展受交通、影响能力以及基础设施等其他因素的影响较大，在后面的实证分析中发现，交通对新疆A级景区的影响最高；而在入境游客接待量上，新疆领先于甘肃，这主要得益于其得天独厚的地缘优势，地处亚欧大陆中部，周边与8国接壤.

2.3 A级景区的旅游收入

西北5省的旅游收入以国内旅游为主，入境旅游收入所占比重较少，旅游收入由高到低依次为：陕西、新疆、甘肃、青海和宁夏（图3）.旅游贡献度（旅游收入/GDP）由高到低依次为：陕西（1670%）、甘肃（14.35%）、新疆（10.56%）、青海（10.26%）、和宁夏（5.50%），均高于2015年全国旅游收入占同年GDP的比重（4.96%），说明旅游业对整个西北民族地区经济的拉动作用高于全国平均水平.新疆旅游总收入与陕西省差距较大，与甘肃省持平，这与其丰富的旅游资源相背离，究其原因，一方面是由于地域问题，距离东部、中部客源市场较远，一方面是受之前暴恐等负面事件的影响，因此如何积极进行市场定位、宣传营销，提升新疆旅游地的形象，应当是其今后旅游发展需要考虑的问题.

3 新疆旅游景区的空间异质性分析

3.1 新疆A级旅游景区空间相关性

为了检验新疆A级旅游景区在市域尺度上空间分布的关联性，本研究引入莫兰指数，借助GeoDa软件平台，选取新疆2015年各地州市的A旅游景区加权平均数为第一解释变量，采用一阶Rock为空间权重矩阵，进行A级旅游景区的空间自相关分析.经计算2015年新疆A级景区的莫兰指数 I=-0.355，Z=-1.765，P=0.02<0.05（图4a），说明新疆A级旅游景区在市域空间分布上具有一定的规律，表现出显著的空间依赖性，并非随机分布，这也为后面建立GWR模型提供依据.

将莫兰散点图进行区域分解，其中，阿克苏、巴州和乌鲁木齐位于高—高聚类，表明乌鲁木齐、阿克苏和巴州不仅自身拥有的A级旅游景区数较多，其周边市域的A级景区数也较多，以乌鲁木齐为例，A级旅游景区数46.25（第三，加权求和值，下同），其周边地区的A级景区数：昌吉42（第四），巴州37.75（第六），吐鲁番19.5（第十）；石河子属于低—低聚类，说明石河子市所拥有的A级景区较少，其周边市域的A级旅游资源也较少；克州、和田、博州、克拉玛依、吐鲁番、哈密和塔城属于低—高聚类；昌吉、喀什、阿勒泰和伊犁属于高—低聚类（图4b）.

3.2 模型构建

3.2.1 基于全域视角的OLS回归模型 为避免单一模型可能存在的偶然性，本文将GWR模型与传统的普通最小二乘（OLS）模型进行对比研究.首先通过SPSS软件，对因变量进行单样本K-S检验，检验结果显示新疆各地州旅游景区的分布为正态分布，然后再进行OLS分析.OLS模型计算结果显示（表3），从全疆区域来看，经济发展水平（t=2.349， P=0.041）、交通条件（t=2.146， P=2.146）和文化旅游资源（t=2.570， P=0027）对A级旅游景区具有显著影响，而自然旅游资源（t=-0.937， P=0.371）未通过显著性检验.从经济发展水平、交通条件和文化旅游资源的相关系数看，文化旅游资源对新疆A级景区的影响最高，其次是经济发展水平，表明新疆A级旅游景区的发展属于资源驱动型.由文化旅游资源引起的A级景区数量每提高1，总的A级景区的分布会上升0.509；由经济发展水平引起的A级景区数量每提高1，总的A级景区数目会上升0.361.

此外，VIF（c）（方差膨胀因子）均小于7.5，表明解释变量不存在冗余变量，OLS模型的拟合优度R2=0630，调整的拟合优度R2=0.483，联合F=4.272（P=0.028<0.05）统计量和联合卡方统计量均通过显著性检验，说明整个OLS模型具有显著性.因此，新疆各地州市的经济发展水平、交通以及文化旅游资源对A级景区影响较大，一方面是A级景区的建设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另一方面，交通是连接游客和景区的桥梁，而新疆由于区域辽阔，加之地形复杂，景区的可达性是影响游客体验的重要因素.

3.2.2 基于局域视角的GWR模型 傳统的OLS模型认为空间是均质的，在进行回归模拟时并没有将空间权重因素考虑其中，因而只能从整体上评估，GWR模型弥补了这一缺点，提出空间是异质的，在回归模拟中加入了空间因素.因此本研究进一步引入GWR模型，对新疆A级景区的局部区域进行空间非稳定性分析.通过ArcGis 10.3软件，计算出GWR模型拟合优度R2=0.748，调整的拟合优度R2=0.512（表4），说明GWR模型对新疆旅游景区数量的解释力度是51.2%，拟合优度较OLS模型提高了2.9%，同时GWR模型的AICc较OLS模型减少了2.251，说明GWR模型优于OLS模型，为下文中选取GWR模型分析新疆旅游景区空间分布的异质性提供依据.

3.3 旅游景区的空间异质性分析

新疆各地州市经济发展水平对A级景区数均存在正相关关系（图5a），表明经济发展水平的提高对A级景区建设存在促进作用.从回归系数的空间分布格局来看，呈现出西部强东部弱的空间的态势，其中喀什、克州受经济发展水平的影响最为敏感，而北疆和东疆受经济发展水平的影响相对较弱，主要是由于东部地区的经济发展水平和旅游资源的开发程度较高，政府投入的增加对东部地区建设A级景区的激励作用较为弱.

交通条件的回归系数东南部的相关性高于西北部，其中吐鲁番、哈密和巴州对交通影响最为敏感（图5b），回归系数均为正值，表明改善交通条件会促进新疆A级旅游景区的建设发展.这主要是因为旅游的发展离不开交通的支持，提高景区的交通通达性，可以缩短景区-游客之间的距离，减少游客出行的时间成本.相关研究表明，受沙漠、戈壁影响新疆东南部的交通通达度低于西北部[18]，从而新疆东南部受交通的影响较为敏感.

文化旅游资源的的回归系数均为正值（图5c），整体上呈现出西部高东部低的格局，其中克州、喀什与和田地区受文化旅游资源的影响最为敏感.以喀什为例，2015年喀什地区拥有的A级旅游景区数最多，其中5A级景区2个，4A级景区5个，3A级景区19个，然而其人均GDP仅16 024元（全疆排名第12），交通以及自然旅游资源禀赋均处于中等水平，相比之下其文化旅游资源很丰富，拥有的自治区级非物质文化遗产59个，全疆排名第一，表明喀什地区A级旅游景区的建设发展主要受文化旅游资源的驱动.

自然旅游资源的回归系数为正值（图5d），表明自然旅游资源丰富的地区有利于促进A级旅游景区的建设发展，这主要是由于A级旅游景区分为人文景观和自然景观，其中自然景观主要是经过开发了的自然旅游资源.在空间格局上，新疆北部地区的敏感程度明显高于南部地区，尤其是哈密地区，受气候以及地形的影响，在新疆土地利用分布图（图1）上可见，哈密地区出现大片未利用土地（70.65%），主要是沙漠和戈壁.

4 “一带一路”背景下新疆旅游景区优化策略

4.1 规范：完善基础设施、交通及人才队伍建设

规范景区基础设置建设，“厕所革命”不能只针对核心的旅游景点，其过渡区的交通沿线、绿地、乡村旅游点等也要加强厕所建设.完善旅游交通设施，尤其是东部地区，紧抓航空、铁路、高速公路的建设，提高交通连接度，形成“快进慢游”的旅游交通路网系统.培育北疆-南疆-东疆立体的旅游道路环线，加强南、北、东疆旅游景区的联系，以期实现整体均衡发展.规范景区的经营管理，强化旅游人才以及旅游队伍的打造，加强旅游从业者的服务意识以及专业素质.

4.2 提质：优化旅游景区结构

扩大高星级（5A和4A）旅游景区的比例，高星级旅游景区是游客接待的主力军，针对A级旅游景区吸引力不足的情况，新疆今后A级景区的建设发展，不仅要追求量的增加，更要注重质的提升，实现旅游产品精品化.拓展旅游景区的类型，立足本地特色的人文和自然旅游资源，突破传统的大众观光型景区，融入科普、游憩、娱乐等元素，丰富游客的旅游体验.

4.3 全域：开展旅游协作区

抓住“一带一路”发展机遇，实现跨区域旅游合作，建立大旅游格局.创建全疆旅游协作区，提升北疆、南疆以及东疆旅游景区之间的交通通达度；创建省际旅游协作区，培育精品旅游线路对西北五省进行串联，以期实现西北各区域间旅游联动发展；通过组合省会城市乌鲁木齐、兰州、银川、西宁和西安，建立西北旅游级；打造国际旅游文化产业带，挖掘、整合“一带一路”沿线的旅游景区，培育跨国跨洲的旅游产品以及旅游线路.同时，新疆在实行全域化时，应明确自身地位，避免景区间的同质化竞争，且景区的发展要在环境承载力容许的范围内.

4.4 共享：开启智慧旅游模式

随着网络以及移动手机设备的大众化，在互联网+旅游和智慧城市的新形势下，对景区信息的获取、销售渠道、支付平台以及管理模式等都提出了挑战，智慧旅游应运而生.智慧旅游是指为了满足游客个性化、多样化的需求，提高旅游目的地服务的质量和水平，借助信息通信技术，建立旅游目的地-游客之间的直接沟通渠道，实现旅游资源的共享.因此，新疆应积极开启智慧旅游模式，坚持“三步走”：第一步，智慧服务，通过建立门户网站、虚拟景区等拓展景区信息获取渠道；第二步，智慧营销，传统的“酒香不怕巷子深”的营销模式在信息爆炸的今天显得较为被动，只有借助APP、微信、微博等新媒体以及电子商务品台，积极开展对外宣传营销，才能抢占市场先机；第三步，智慧管理，实现门票智能化、虚拟体验、电子导览等.

5 结论与讨论

在整个西北丝绸之路沿线，新疆旅游景区资源在丰度上排名第二，品位度上第三，优势度上第二；新疆虽景区资源较为丰富，但景区的吸引力不足；新疆旅游对经济的贡献虽高于全国平均水平，却均低于陕西和甘肃.

莫兰指数为-0.355，表明新疆A级旅游景区的空间分布具有依赖性.通过OLS模型和GWR模型的对比，GWR模型优于OLS模型，从全域视角的OLS模型来看，经济发展水平、交通条件以及文化旅游资源对新疆A级旅游景区发展的影响较为显著，其中，文化旅游资源的相关性最高；从局域视角的GWR模型来看，影响新疆A级旅游景区发展的因素存在明显的空间差异，其中新疆西部地区对经济发展水平和人文旅游资源较为敏感，东部地区受交通条件以及自然资源的影响较大.

基于以上分析并结合新疆独特的地缘优势，针对新疆A级景区未来的发展，本研究提出“规范、提质、全域、共享”的发展策略，即完善基础设施、交通及人才队伍建设，优化旅游景区结构，开展旅游协作区以及开启智慧旅游模式，以期实现新疆A级景区的可持续发展.受指标量化的可取性以及科学性，本研究选取经济发展水平、交通条件、人文旅游资源和自然旅游资源4个方面探讨新疆A级旅游景区的空间异质性，而景区的形成与发展不仅仅局限于以上4个方面，还会受到政府政策、宣传营销等影响，期待后期学者从不同方面拓展新疆A级旅游景区的空间异质性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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