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钦楠
大自然的魅力,如神秘之花绽放,把我们感染得兴奋不已
在国内的假期一晃就过去了,新学期已进入“倒计时”阶段。回到悉尼,我的生活中多了一位小伙伴——我在墨尔本上预科班时的“老班长”Andy,他当初只差0.1分就能考入麦考瑞大学,不用“漂”在墨尔本了。去年复活节时,Andy和我预科班的室友来悉尼玩了几天,一直感慨和我们一起时的好日子。Andy明明是一个很开朗的人,但我跟他聊天感觉他当时的负能量却是满满的——被房东欺负、考试挂科、因羡慕别人而感到自卑。正好那段时间,一篇题为《在国外,有20万抑郁症留学生在假装生活》的文章被疯狂转发,我的微信朋友圈里也时常能看到一些被负面情绪困扰的声音……上面提到的文章说,耶鲁大学2013年的一份调查研究表明,45%的中国留学生称曾出现抑郁症状。 当自己一人独自在外,缺乏关爱的时候,负能量会井喷式爆发,孤独、不适、压迫都会被无限放大。文章还列举了好几个留学生因抑郁症自杀的例子。看到班长当时的状态,我和其他同学都担心班长离抑郁症不远了,纷纷建议他尽最大努力,快些结束那边的课程,转学到麦考瑞读大二。我们希望能让班长换个环境,能用我们“小吵小闹”让他甩掉之前的种种不适应。
人心齐、泰山移。今年一开学,班长就迫不及待地融入了我们的小集体生活。正所谓人人为我、我为人人,大家帮他解决了学习上的问题,班长就主动承担了大伙的部分家务。因为刚刚开学,再加上今年底就毕业了,所以目前大家在学习上都不是太紧张。回悉尼的第二个周末,我们几个决定带班长到悉尼近郊转一转。
我们所到的第一站是被本地人称作悉尼的后花园的The Entrance,翻译成中文是“入口处”。确切地说,这是位于新南威尔士州东北边的一个入海口,干脆此地就以入海口为名了。这个小镇人口很少,景色却非常迷人,因守着一个塘鹅生态湖(Tuggerah Lake)而声名大噪。从小镇地图上看,在湖与海之间,隔着一条狭长的陆地,中间有个大约半公里宽的豁口,湖水和海水在这里交汇融合连成一片。湖里风平浪静,水很浅,而外面的大海则波涛汹涌。因此,这个湖就成为了大家游泳、划船、垂钓的好地方,而这样的地理条件也正适合鹈鹕的繁衍栖息。正是因为聚居着数目可观的鹈鹕,The Entrance也被称作澳洲鹈鹕之都(The Pelican Capital of Australia)。
喂鹈鹕(Pelican Feeding)是这个小镇颇具人气的观光项目。The Entrance小镇从1979年开始就有喂食鹈鹕的表演了。每天下午3点半,在海边公园里,大批的鹈鹕会聚集起来,等待人们的喂食。工作人员会把准备好的鱼抛向鹈鹕,鹈鹕们则张大嘴巴接住掉下来的鱼儿。那些鹈鹕早早地聚集在这里,它们一点都不怕人,甚至可以说是完全目中无人。据当地人说,20多年前The Entrance有一家快餐店,店里的伙计下班时总是把当天剩下的炸鱼、薯条等倒在湖边,给鹈鹕当大餐。久而久之,鹈鹕们把自己当成了理所当然的食客,每天下午3点多钟便成群结队地在湖边等着开饭。如果店里下班晚了,它们还会走过马路,登堂入室来“催饭”。久而久之,喂鹈鹕就成了当地最有吸引力的特色节目,每天下午3点半开始,20多年来风雨无阻,每年都会吸引十几万游客前来参观。
The Entrance离悉尼不太远,开车一个半小时左右就可以到达。我们下午1点钟左右出发,在The Entrance镇上吃完午餐,刚好看下午的喂鹈鹕表演。可惜我们去的那天又热又晒,我和小伙伴们沿着海边走了一会儿,就都纷纷跑回车上,大呼小叫著要去下一个地方——长栈桥(Long Jetty)拍照。
悉尼的长栈桥(Long Jetty),黄昏的景色是一绝,实在是看落日和野餐的好去处。微博、微信朋友圈里,经常会看见同学到这个地方“打卡”,而大家晒的照片,总是绕不过这样一个场景——望不到尽头的栈桥。长栈桥离The Entrance镇特别近,开车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
Long Jetty建于1914年,距今已有100多年历史。据称1927-1928年间扩建成350米的规模。这座桥最初是作为本地居民乘船至The Entrance的水路交通设施修建的,现在则成为了游客“玩浪漫”的不二之选。我们下午四五点钟到这里,因为是夏季,太阳还没落山,其景色真可以说是超乎想象,是摄影爱好者不能错过的绝美之景!虽然不少喜欢拍照的朋友为此而来,但喜欢热闹的人恐怕要失望了——这里除了静谧,还是静谧。我们几人置身在这样的环境中,享受着大自然的馈赠,瞬间感觉自己已经超凡脱俗了!澳洲本地来这里游玩的人比我们有情调,带着吃的喝的坐在桥边,边吃边聊边欣赏落日绝景。我们也坐在了湖边上,望着一团“耀眼的火球”慢慢往下沉,深深陶醉其中。欣赏着这样无法诉诸语言的景色,我们臣服于大自然的魅力,如神秘之花绽放,把我们感染得兴奋不已。
长栈桥从湖岸边笔直延伸至湖中央,踏上这座木制长桥慢慢往前走的时候,我们又一次被蕴藏在这里的景色所震撼了——湖水与大海相连,这一整片湖水仿佛也都来源于大海。这里的水清澈无比,可以很清晰地看到湖底摇曳的水草以及嬉戏的咸水鱼。这里仿佛是沉入水底的牧场,一切都静止着,却又欢腾着。水面如镜,只有几只叫不上名的海鸟偶然掠过,荡起涟漪。在这里,大自然和谐地汇成一幅美丽的画卷,置身于几乎望不到尽头的长栈桥的中央,使人丢弃杂念,心无旁骛,有一种想拥抱这一切,并与它们融为一体的冲动!我们享受着黄昏斜阳带来的惬意时光,任思绪无边漫游,太阳落山之后许久都舍不得离开,晚上到家时已经快10点钟了。
悉尼的餐厅更新换代速度之快使人咋舌。我回国休假才三个月,悉尼的餐厅就又“刷新”了一波。这些天我们常去艾士菲区(Ashfield),离市中心10公里左右,是一个上海人集中居住的小镇。我们之所以能发现这个好去处,也是因为同学当中有一位上海的小伙伴。Ashfield离我们住的地方不算远。从艾士菲火车站出来就是大力士街,一直走到底就是利物浦街。一条不足三四百米的利物浦街,两旁开了数十家上海人的店铺——招牌写有“上海”二字的店铺一家连着一家,路上的人说上海话,店里几乎都是上海菜,卖上海货。在这里,感觉自己简直就在逛上海的“淮海路”“南京路”,而不是置身南半球。从中国来的大爷大妈,尤其是上海人,到此都会感到特别亲切,犹如回到了自己的家乡。艾士菲区在悉尼获得了“小中国”的别称,在几大中国社区中被称作“小上海”,置身其中的利物浦路自然就成了小有名气的“上海一条街”。走在街上见到的行人,亚洲面孔绝对占到一半,在这儿不会英语照样活得很滋润。在悉尼的人都知道,这里是可以吃到最正宗上海菜的地方——这是对我们来说吸引力最大的一点,上海的点心,如生煎、锅贴、南翔小笼、鲜虾小馄饨,应有尽有,甚至连咸豆浆都能喝到。至于四喜烤麸、熏鱼、蜜汁豆腐干、五香凤爪,是家家店各不相让的招牌菜。
艾士菲区在当地人中比较有名的,是在靠近火车站的大力士街有一位华人的纪念碑,叫梅光达纪念碑。国内网站上对于他的资料记载不多,但在以前那个曾经充满种族歧视的时代,他依然得到了有正义感和同情心的澳大利亚人士的尊敬。梅光达是广东台山人,生于1850年,他9岁随叔父来澳洲,寄居在新南威尔士州的白人森逊先生家中。森逊太太教他英文,不久他做了华文译员。森逊先生鼓励他投资金矿,由于经营得法,他18岁即成为当地富户。梅光达生性勤奋,乐善好施,与华人洋人均相处融洽。他为矿工建了教堂和学校,并为他们组织赛马等运动,他还是个作风开朗的商业奇才。1881年,他开始投资商业,在悉尼和纽卡素开了多间茶庄、饭店和丝绸店。他在今天维多利亚皇后大厦所处之地开设了精英酒楼,是当时全悉尼最受欢迎的社交场所。1871年7月,他成为澳洲公民。当时移民入籍很难,他是当地唯一获准入籍的华人。后来,因为他对社会的贡献——反对种族歧视政策,为维护华侨权益尽心尽力,1998年经艾士菲市议会批准,在火车站旁边建立了梅光达纪念碑。
悉尼大小不一的华人区还有好几个,我和小伙伴们还在努力探索中——主要目的是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也会再趁着小假期的时间,继续搜寻一下周边的景点。地广、人稀、热情、海洋、沙滩、雨林、自然、闲逛、历史,还有割舍不了的英国记忆……这些都是澳大利亚的标签。我们在有限的闲暇时间里,尽情感受着异域风光。我想,不论是学习、实习,还是吃喝玩乐,让自己正能量爆棚才是目的!
(编辑·张子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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