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玺
几十年来,中国力图做一个国际社会的模范成员,许多时候甚至是委曲求全。比如,美国公然卖武器给台湾,暗中支持台湾独立,实质性地损害中国核心利益,但中国除了“严正抗议”之外,并没有使出任何令美国感到痛苦的手段。
再比如,一些小国肆意侵占中国南海岛屿,盗采中国海洋资源,美国和日本为之呐喊助阵,以图使事态扩大升级,而中国为了维护和平发展的国际环境,除了声明主权,就是忍让为怀,息事宁人。但是,中国的这些良好作为获得了国际的喝彩和掌声吗?没有。非但如此,中国得到的,只是不绝于耳的指责,只是“中国威胁论”的多方唱和。这个世界为什么如此的怪诞?因为这是仍然由资本主义主导的世界,是由国际大金融集团垄断一切的世界。在这些国际资本家的眼中,社会主义国家是同它们格格不入的另类国家。我们有些同志希望摘掉意识形态的眼镜看世界,希望通过忍气吞声、委曲求全来求得国际社会的接纳和认同,这无异于缘木求鱼。国际资本家肯定是愿意与中国做生意、打交道的,但对于中方的示好,他们在冷冰冰的现金交易之外,不可能再付给你什么东西。在这样的世界里,人民中间是存在着友好情谊的,国家之间则要视情况而定。社会主义国家同资本主义国家,如中国和美国,客观上存在着许多利益交汇点,一定情况下会形成某种利益共同体。但双方又存在着国家本质上的差异,矛盾和冲突是不可避免的。不论中方怎样表示善意,美国的政客们都会对你横挑鼻子竖挑眼,只要有机会,就会对中国施压和制裁。只有在一种情况下,他们才会心生敬畏而行为规矩。例如20世纪50年代初,当美帝国主义凭借强大无比的国力军力,侵略气焰十分嚣张之时,中国坚持社会主义反侵略、保和平的立场和原则,一向毫不含糊地痛斥帝国主义的侵略行径,并发出严正警告,美帝国主义如果侵略我们的亲密邻邦朝鲜,并把战火烧到鸭绿江边,中华人民共和国决不会“坐视不管”。狂妄自大至极的美国对中国的严正警告不屑一顾,一心要灭掉朝鲜,同时派兵侵占台湾,战剑直指中国。在此危急关头,中国共产党人绝不止于有气无力的“抗议”,而是言既出,行即随,调遣精兵强将,给嚣张的美军和英法澳等随从军以沉重的打击,迫使其逃回到发动战争的出发地。
新中国的军人在朝鲜战场上敢于用小米加步枪对抗美军的飞机加大炮,展现了什么精神?展现了社会主义精神。马克思恩格斯代表几个觉悟的工人就敢于向整个资本主义世界宣战,就是展现了社会主义精神。毛泽东等十几名中国共产党的创始者,明白宣告要消灭压迫中国人民的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官僚资本主义黑暗势力,同样是展现了社会主义精神。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一个政党,乃至一个人,没有这种顶天立地的精神,就会没有脊梁骨,就会丧失生存的意义和价值。这样的国家,这样的民族,既为敌人所轻视,也会为朋友所抛弃。新中国国虽穷,但志不短,社会主义的立场和原则非常坚定,讲得明白,做得坚决,抗美援朝一战而赢得天下百国之敬畏和尊重,也赢得了几十年的和平发展环境。
今天的中国,已是名副其实的世界经济大国,身处复杂多变的国际环境,自然要权衡各种利害关系。但义利相权时,必须义为先。我们要坚持的,不是一般的“义”而是社会主义。他不仅包含着中国人民的根本利益,而且考虑到世界人民的共同利益。比如,当一个发展中国家遭到帝国主义列强侵略时,社会主义中国必须旗帜鲜明地加以谴责和反对,并给予被侵略者以坚定的支持。这样做,可能会使眼前的某些经济利益受到损害,也会使中国同某些大国的关系陷入紧张,但能树起主持正义的社会主义大国的伟大形象,能为社会主义赢得世界人民之心,这不是区区一点经济利益受到的损失所能比拟的。
三、社会主义信念要坚定
高举社会主义旗帜,就是我们几千万共产党员要有坚定的社会主义信念,要使社会主义价值观成为中华文明的核心和本质,成为全国人民的行为准则。
创作了《共产党宣言》和《资本论》的马克思,青年时代就决心选择一个最能为人类福利而奋斗的事业。他说,“如果我们选择了最能为人类福利而劳动的事业,那么,我们就不会被任何重负所压倒,因为这是为全人类所作出的牺牲;那时,我们感到的将不是一点点自私而可怜的欢乐,我们的幸福将属于千百万人”。
马克思和很多共产党员认定,资本主义的灭亡和社会主义的胜利都是不可避免的,为推翻资本主义和建设社会主义而奋斗就是最有利于人类福利的事业,就是最有利于千百万人幸福的事业。如果能为这样的事业而牺牲,那就是为全人类所作出的牺牲,人生没有比这更崇高的事。
一个民族,只要不缺少具有如此崇高精神的先锋战士,这个民族就会遇难呈祥、化危为机。中华民族非常幸运,涌现了许许多多具有如此崇高精神的先锋战士。
对于这些先锋战士来说,共产主义思想是人生的北极星,社会主义信仰是生活的太阳。在共产党初创时期,为了挽救民族的危难,怀着共产主义思想的许多热血青年,毅然抛弃富裕的生活,甚至毁家纾难,走进山林,建立革命武装。还有无数的共产党员,在战场上舍身拼杀,在刑场上大义凛然,表现出视死如归的英雄气概。对这些共产党员来说,共产主义的理想信念比天还高,比生命更重要。正如夏明翰所说:
砍头不要紧,只要主义真。
杀了夏明翰,还有后来人。
和平建设时期,同样需要理想信念坚定的先锋战士。焦裕禄、孔繁森、杨善洲就是这样的先锋战士。“铁人”王进喜和助人为乐的雷锋也是这样的先锋战士。正是这些先锋战士引领着我们社会的前进潮流,挺起了伟大祖国的钢铁脊梁。
令人担忧的是,在我们的队伍中,有一些人虽然顶着共产党员的招牌,甚至处于中高级干部的位置,却已丧失了共产主义的理想信念。以1988年为例,中国国家机关就有70多个干部叛逃到西方国家,其中有35个是外交部门的。
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今天,世界上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挡中国前进,但内部滋生的腐败分子却有可能将社会主义事业毁于一旦。人们从实际生活中可以看到,理想信念坚定的共产党干部,都能保持清正廉洁,都能很好地为人民服务。而那些贪赃枉法的人,根本没有理想信念。他们把妻子儿女送到国外,把贪污的钱款汇往境外。这些人最喜欢中国被“西化”,最希望中国崩溃,这样他们的罪行就不会被追究了。
由此可见,在党的建设中,在政权建设中,我们国家骨干队伍树立坚定的共产主义理想信念是多么的紧迫和重要。
第二节 实现两大目标
中国模式的发展,是要实现两大崇高的目标,即中华民族伟大振兴和社会主义胜利前进。
这两大目标其实是合二而一的:一方面,只有走社会主义道路,才能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振兴;另一方面,中华民族的伟大振兴,必然推动社会主义胜利前进。
关于社会主义胜利前进的问题,我们在第一节中论述过了,现在要集中论述的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振兴的问题。
一、中华民族的百年梦想
中华民族的伟大振兴,是一个东方伟大民族的百年梦想。这个梦想生发于辉煌的历史和深重的灾难。
中华民族是一个伟大的民族,在欧美资本主义出现以前的几千年中,一直自豪地走在人类进步的前列。中国古语说:“旁观者清。”在中国沦落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之前,西方国家的学者对中华文明的博大精深有着普遍的客观的认识。
历史学家肯尼迪认为:“在近代以前的所有文明中,没有一个国家的文明比中国文明更发达、更先进。”
亚当·斯密在《国民财富的性质和原因的研究》一书中写道:“中国一向是世界上最富的国家,就是说,土地最肥沃,耕作最精细,人民最富而且最勤勉的国家。”
歌德认为中国是“静态的文明的民族”。他在《中德季日即景》诗中吟咏道:“在那可爱的东方,我感到月亮的光辉。”
黑格尔在《历史哲学》中谈到,“太阳——光明——从东方升起来”,而“中国是特别东方的”,所以“历史开始于中国人”。
莱布尼茨与中国有着深厚的情缘。从青年时代起,他就致力于中国文化的研究。当他看到《易经》卦爻的二进制与他发明的二元算术在思维建构上存在着相似性时,非常激动,惊呼“这其中一定有天意”。要知道,这种二进制正是现在计算机逻辑演算的基础。
莱布尼茨还对中华文明同西方文明进行了比较研究。他写道:“中国是一个大国,它在版图上不次于文明的欧洲,并且在人口和国家治理上远胜于文明的欧洲。”他认为,中国有极其令人赞佩的道德,有古老而受到尊敬的哲学学说,“这种哲学学说或自然神论是自从约三千年前建立起来的,并且富有权威,远在希腊人的哲学很久以前”。“在实践哲学方面,换言之,即生活与人类实际方面之伦理及政治的纲领方面,我们实在相形见绌了(这是必须忍受的屈辱)”。
中华文明通过中世纪传教士的介绍和学者们的研究,在西方社会激起了仰慕之情。一些西方人把中国当作学习的对象。18世纪第一个元旦,法国王室举办化妆舞会,所有参加的王公贵族都不约而同地化妆成中国人,以显示自己的文明高雅。1756年春分那一天,法国国王路易十四仿照中国皇帝,扶犁扬鞭,下地耕种,昭示人民勤奋耕作,以求民富国强。
启蒙思想家伏尔泰由衷地赞叹中国“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民族,它在伦理道德和治国经验方面,堪称首屈一指”。他甚至提出“全盘中国化”以拯救欧洲的社会危机。
富有智慧的西方哲人对中华文明的尊重,当然不是盲目的,也不是出于礼貌的恭维,而是因为他们真实地感受到了中华文明的无限魅力,因为当时他们看到的中国确实是世界上最富强的国家,最先进的社会。
当时中国的富强、中国的先进,当然不仅在人文伦理和治国经验方面,更重要的是在科技创新和社会生产力方面。从《世界自然科学大事年表》可以看到,16世纪之前,影响人类生活的重大科技发明约有300项。其中175项是中国人发明的,剩下125项由世界其他国家发明。正是这些重大的科技发明和发现,使中国的农业技术和冶金、织造、手工制造等工业技术长期处于世界先进水平,创造了令世界羡慕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直到18世纪末期,中国经济规模仍然是世界上最大的,在世界总产值中的比重超过美国后来所占有的比重。而且对外贸易长期出超,当时西方国家中最富强的是英国,它销往中国的商品总值,尚不足于抵消中国卖给英国的茶叶一项。当时全世界共有10个50万以上人口的大城市,其中有六个在中国。
伏尔泰等西方思想家看到的中国,已经是盛世晚景。这种落日的余晖仍然是灿烂的,映射出中华文明的伟大和辉煌,但也掩盖不了封建帝国的腐朽和没落。
1840年的鸦片战争在人类历史上是一场奇异的战争。自视“文明的英国”发动战争,是为了获得向被称为“野蛮的中国”贩卖毒品的自由,这是最无耻的强盗逻辑。拥有百万大军的中华帝国在本土作战,居然败给了1万多人的英国远征军,这就是可悲的战争逻辑。
对于西方资本帝国和东方封建帝国之间这场大决战的历史走向,马克思看得很清楚。他说:“一个人口几乎占人类三分之一的大帝国,不顾时势,安于现状,人为地隔绝于世并因此竭力以天朝尽善尽美的幻想自欺。这样一个帝国注定最后要在一场殊死的决斗中被打垮:在这场决斗中,陈腐世界的代表是激于道义,而最现代化的社会的代表却是为了获得贱买贵卖的特权——这真是任何诗人想也不敢想的一种奇异的对联式悲歌。”
这个“悲歌”是西方帝国主义强加给中国的,但也是中国当时落后的政治和经济制度自己谱写而成的。衰朽的封建制度在苟延残喘,腐败的皇帝和官僚执政误国,落后的经济满身创伤,这就是遭遇鸦片战争时的中国。
从此之后,中国长期大病不起。鸦片战争、甲午战争、八国联军侵略战争的炮火谱成了中国悲歌大协奏。大片国土被侵占和割让,民族尊严尽失,国家主权沦丧,还有重如大山的赔款。
据统计,从鸦片战争爆发到辛亥革命推翻清朝统治,中国给侵略者的赔款总额达9.65亿两白银,仅庚子赔款就有4.5亿两,当时每个中国人都要负担一两以上!
日本索要的赔款最多,按《马关条约》,中国给日本赔款2.35亿两白银,三年全部付清,这笔数达3.47亿日元的不义之财使岛国日本一夜之间就暴富了。当时的日本内阁大臣井上馨说:“在这笔赔款以前,日本财政部门根本料想不到会有好几亿的日元。日本一年全部收入只有8000万日元。所以,一想到现在有3.5亿的日元滚滚而来,无论政府或私人都顿觉无比的富裕。”日本就是依靠这笔巨额赔款,确立了金本位制,打下了资本主义经济发展的基础,促使其国力强盛起来。
巨额的赔款,不平等贸易和海关税、盐税、烟酒税被外国列强控制,使中国民穷国弱,中华民族的灾难日益深重。
鸦片战争的炮火所谱写的奇异悲歌催生了中华民族伟大振兴的种子。
1851年爆发的太平天国起义虽被中外反动势力的联合镇压而遭到失败,但毕竟是中国人民救亡图存的一个壮举,它给中国社会和国际社会都敲响了警钟。正如马克思所说:“这次中国革命对欧洲的影响一定比俄国所有的战争、意大利的宣言和欧洲大陆上的秘密社团所起的影响大得多。”
太平天国革命失败之后,由上层知识精英发起的戊戌变法和由底层民众发起的义和团运动也相继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