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海雯
窗外的枇杷褪去青色,明黄色的外皮,勾走了教室里專注的目光。
虽然早已是即将成年的高中生,但不知是枇杷的酸甜滋味,还是那诱人的黄色,鬼使神差,惹我们伸出手,想悄悄地摘下一个,让酸甜萦绕在舌间,浸入犯困的血液。
教室里,风扇转得飞快,老式的空调发出噪音。是“年少气盛”吧,教室里的温度堪比火焰山。有人在习习凉风中奋笔疾书,有人在呼吸中酣然入睡,有人小心翼翼地看着闲书,有人呆呆地盯着某处。互相不打扰,各自有各自的愉悦。
打开门,涌入的热流像食堂的队伍,晒得发烫的石子路像一溜烟下肚的拌面。去食堂的路,总像是开了阀的流水,人头攒动,争先恐后。
食堂变来变去的菜,总是那么熟悉。一楼、二楼的滋味却不相同,大概烧菜的师傅一个来自北方,一个来自西部,让学生们体验“异域风情”而找不到家的感觉。
队伍缓缓移动,菜越来越少,吃得好不好,全靠排得早不早。食堂里“人声鼎沸”,果然中国人,够地道。
没有林荫的大道上,全是快步走的“眯眯眼”,五月的艳阳天,可不比六月差。
走进打着空调的小卖部,熟练地拐向左侧。雪糕﹑汽水应有尽有。冒着白雾的冰条,冰得牙齿发抖,铝罐把“寒冷”交给了手,“呲”的一声就感到了清凉。
昏昏沉沉的午自休,教室像个大通铺,侧着脸,正着睡,开门声也变得温柔,像一首安眠曲。
每周一,歌的前奏响起,没睁开眼睛的同学们东倒西歪地站起来,伸伸懒腰,打打哈欠,为下午的奋斗蓄满了力量。
太阳慢慢地隐进了山边,留下一片胭脂。同学们暗暗脚上蓄力,只等那“发令枪”一响,闪电一样地跑去食堂。那风速让玛丽莲·梦露来不及捂裙子。
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一个个十七、八岁的女孩、男孩走出食堂,像是老奶奶、老爷爷一般,悠悠然地走回教室。
教学楼灯火通明,却静得像座空楼。五楼的杯子摔碎,一楼都能听出哪个教室的小可怜。
小虫子硬是要从小细缝中挤进来,饶有兴趣地在学生附近探头探脑,或是做些破坏,也许它们知道,这些人不会让它丢失性命,至多是用“如来神掌”送自己一阵“狂风”。
夜已深,路灯亮着。三三两两的学生结伴回宿舍,那是一个“小号的家”,是一天忙碌后休息的地方。
呼噜声、磨牙声、梦话就像一首动听的交响曲,这就是日复一日的日常生活,也就是高中的滋味。
(指导老师:谷福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