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 妍,王 哲
(1.首都经济贸易大学经济学院,北京 100070; 2.河北农业大学经济贸易学院,保定 071001)
在中国提出资源节约、环境友好的社会目标背景下,食用菌产业作为非耕地产业,不论从节地、节水,还是废弃物循环利用,都可以最大限度地实现生态循环,同时兼具良好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2017年中央一号文件《关于深入推进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加快培育农业农村发展新动能的若干意见》提出,要做大做强优势特色产业,实施优势特色农业提质增效行动计划,促进食用菌等产业提档升级,把地方土特产和小品种做成带动农民增收的大产业。目前,食用菌已成为中国仅次于粮、棉、油、菜、果的第六大种植产业,中国也已成为全球最大的食用菌生产国和出口国。2014年,全国食用菌产量3 270万t,占全球总产量的70%以上,位居世界第一。中国食用菌出口作为中国蔬菜出口的主打产品之一,已占据世界食用菌出口市场的半壁江山,成为弥补中国农产品逆差的重要产品之一。在中国食用菌出口贸易日渐兴盛的背景下,中国食用菌初级品及加工品的出口贸易在食用菌产业发展及农业经济增长方面究竟能发挥多大作用,哪种形态的食用菌出口更能促进经济增长,出口结构与产业增长之间是否具有相互促进的关系都值得探究和论证,对于引导中国食用菌对外贸易发展方向,调整和优化产业结构,进而促进中国食用菌产业及农业经济平稳快速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学术界专门研究某类产业出口结构和产业增长关系的文献较为少见,大多都是从出口贸易和经济增长关系的研究入手。多数研究表明,出口贸易是一国经济增长的重要原因之一[1]。在20世纪的大部分时期,出口与收入都具有明确的相关关系,且呈显著的正向效应,这不仅表现在高收入国家,中、低收入国家同样较为明显[2-3]。尤其在发展中国家,出口贸易规模的扩大,可促进先进技术的吸收[4],进而能更大程度地促进经济增长[5-8]。作为发展中国家的中国,出口贸易能促进产业结构升级[9],在经济增长中起到更为显著的推动作用,是中国经济增长的重要原因之一[10]。另外,也有实证研究表明,出口贸易并不必然促进经济增长,甚至有时呈负相关关系[11-13]。不同类型的国家或地区的出口贸易对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并非一致,即使均为发展中国家,两者的关系也存在不同的结论。如Jung等[14]对1950~1981年间的37个发展中国家和地区的分析表明,仅有6个国家的出口贸易对经济增长表现为明显的促进关系,其余国家均无明显因果关系; Vohra[15]将东盟国家分为中等和低等收入类型,研究表明中等收入国家的出口贸易对经济增长起到了显著的拉动作用,而低等收入国家的效果则不显著。
进而,不同的出口结构与经济增长的作用存在明显差异。从不同产业部门看,低等和中等技术行业产品的出口结构对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逐年递减,目前已形成抑制趋势[16],而高等技术行业产品的出口对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则明显增强[17]。从农业产业部门看,国内学者运用相关性、平稳性、协整检验、格兰杰因果检验、系统灰色关联法、VAR模型和脉冲响应函数等方法,对中国的实证检验显示,中国农产品出口贸易对农业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在短期内更为明显[18],其中,劳动密集型农产品的出口结构与农业产业经济增长互成格兰杰因果关系,而土地密集型农产品的因果关系则不明显[19],土地密集型农产品大多存在贸易逆差,而劳动密集型农产品的优势也在逐步丧失,因此,发展绿色、环保和高附加值农产品的出口是农业发展的主要方向[20]。
综合国内外研究,在出口贸易和经济增长的关系方面,大多侧重于出口对增长的作用分析,而关于增长对出口的反作用研究则相对较少。另外,关于农产品出口的研究大多是从整体农业的角度考虑,而具体到某类农产品的出口结构及其产业增长关系的研究也相对较少。文章选取的食用菌产品,作为中国重点发展的特色农产品之一,其贸易规模日益增长,而目前学术界关于食用菌出口贸易相关问题的研究主要集中在贸易现状和贸易竞争力等方面,对食用菌出口结构和产业增长关系的研究尚属空白。该文运用VAR模型对中国食用菌初级品和加工品的出口贸易、食用菌产业增长之间的相互关系进行实证研究,一方面,通过比较不同加工水平的食用菌出口对产业增长的作用程度,来引导产业的转型升级; 另一方面,通过检验产业增长对出口贸易的影响效果,从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促进经济增长的角度提出拉动出口和产业发展的有效建议。
从直接影响上看,农产品的出口结构虽然反映了国内对农产品的供给能力,但其首先应取决于国外市场对该国农产品的需求结构和水平。国外对农产品质量、规格、品种等的多样化需求,直接对国内的产业供给提出要求和挑战。因此,出口结构所反映的国外需求结构会对该国产业的发展带来直接影响。该影响通过价格传导机制发挥作用,即出口贸易作为社会总需求的一部分,通过需求的变化影响价格的涨跌,进而由于价格具有一定的传导性,国际市场价格不仅可以影响该农产品的国内市场价格,进而影响其国内产值,还会通过该产业体系与其他产业体系的联结,而向其他农产品的价格进行传导,其传导的波动幅度视各产业体系联结的紧密程度而不同,从而影响农业经济的增长。进一步,农产品价格作为整体物价水平的重要组成,其价格的波动亦会向其他产业部门进行一定传递,最终会对整体经济的稳定产生一定影响。
从间接影响上看,农产品贸易虽然从表面上看是对各种农产品商品的交换,实质上,每种商品都蕴含了不同的生产要素,是资本、劳动力、技术等各种要素的配置组合。农产品出口贸易产生的生产要素的流动、积累和培育对产业增长起到间接影响作用。该影响通过生产增效机制发挥作用,即通过影响农业生产要素的投入及整合方式,转变农业生产模式、提高生产效率来影响产业增长。一方面,从投入生产要素角度,农业生产所需的投入要素主要为劳动力、土地、资本、技术、信息、管理等,出口贸易将农产品的市场范围扩大,所产生的生产要素跨国流动不仅带来生产要素量的改变,先进的理念、经验与技术的引入还带来生产要素质的提升; 另一方面,从提高生产效率角度,市场规模的扩大不仅会产生规模经济效应,还会产生技术扩散效应,并带来更为激烈的国际竞争,这都有利于技术进步及产业结构优化调整,进而促进国内生产效率的提高。
从产业增长对出口贸易结构的影响来看,出口的农产品源自于其产业的生产,即产业是出口产品“供给”的源泉。产业作为出口的“供给侧”,其生产能力、技术水平的高低直接决定了出口产品的国际竞争力,进而形成一定的出口贸易结构。可见,农产品出口贸易结构并非完全源自于国际市场需求这一不可控因素,其发展状况很大程度上还取决于作为其“供给侧”源头的农业产业的发展状况。
然而,当前我国农产品的供给呈现出一般性农产品供给充足,优质、绿色农产品供给不足的局面,无法满足市场对农产品质量、品种和安全的高标准需求。另外,我国很多农产品的生产都存在综合效益不高、国际竞争力不强的问题。在这种农产品供求关系变化、结构性矛盾突出以及国际竞争严峻的背景下,我国政府提出了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主要目的是适应市场需求、改善农产品的供求关系,提高农业的质量和效益、增加农民的收入,促进农业转型升级、提高竞争力。欲达到这些目的,首先要普及绿色发展理念,从以往单纯追求产量而过度投入化肥、农药等的观念中走出来; 其次要提质调优农产品,提高农产品的质量,向更优品质发展; 第三要创新农产品品种,满足市场多样化需求,丰富农产品消费市场。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有效推进,一方面,要通过农业科技的创新,从良种培育、栽培养殖到加工储运,都要依靠科学技术的创新,以产生更高的效益; 另一方面,要通过农业经营体系的创新,使生产规模小、综合效益低的产业得到一定程度的改善和提升。
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不论从农产品的品质、品种,还是技术和经营的创新,都能从整体上提高农业的综合效益,进而提高农产品国际竞争力,这种提质增效的增长将会满足国际市场对农产品的多样化高品质需求,也必将促进我国农产品出口贸易结构的优化。
该文通过Stata13.1软件建立VAR模型,对中国食用菌初级品及加工品出口贸易、产业规模及农业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进行实证分析。首先,进行平稳性检验和协整检验; 然后,建立VAR模型,包括滞后阶数的确定、估计模型的建立和模型合理性检验; 最后,进行格兰杰因果检验、脉冲响应分析和预测方差分解。
中国食用菌出口贸易数据源自于联合国粮农组织贸易数据库,选取食用菌初级品出口额(MTX)和食用菌加工品出口额(MCX)两个变量来衡量中国食用菌的出口贸易结构情况。由于食用菌加工品于1978年改革开放后才产生贸易数据,因此,该文研究的时间范围定为1978~2013年。另外,为使数据具有可比性,需要剔除价格因素的影响,将食用菌当期出口额按照价格平减指数分别折算成1978年为基期的出口额。价格平减指数均源自于国家统计局数据库,其中,由于食用菌属于蔬菜类,因此食用菌初级品出口额选取蔬菜生产价格指数作为其价格平减指数; 而食用菌加工品属于食品制造业,因此选用食品制造业工业生产者出厂价格指数作为其价格平减指数。
中国食用菌产业规模用食用菌产值(MG)来衡量,其数据也源自于联合国粮农组织贸易数据库,同样运用蔬菜生产价格指数将当期食用菌产值折算成1978年为基期的产值。
中国农业经济增长指标主要选取农业增加值来衡量。该文农业的范畴包括农林牧渔业的第一产业,而第一产业增加值由于剔除了中间消耗,更能科学反映农业生产的最终实现价值。因此,该文选取第一产业增加值,即农业增加值(AG)来衡量中国农业经济增长情况,该数据源自于国家统计局数据库。同样,为了数据的可比性,运用第一产业增加值指数将当期农业增加值折算成1978年为基期的农业增加值。
(1)平稳性检验。时间序列数据一般为非平稳数据,其建立的模型容易造成伪回归,因此,应首先对各变量进行平稳性检验。通常使用ADF(Augmented Dickey Fuller)单位根检验方法,查看序列里是否存在单位根来检验序列的平稳性。
表1 各变量ADF平稳性检验
变量ADF统计量临界值P值结论1%显著水平5%显著水平10%显著水平AG3366-3682-2972-261810000非平稳MG-1506-3682-2972-261805306非平稳MTX-1252-3682-2972-261806508非平稳MCX-2552-3682-2972-261801033非平稳DAG-3243-3689-2975-261900176平稳DMG-5868-3689-2975-261900000平稳DMTX-3897-3689-2975-261900021平稳DMCX-5450-3689-2975-261900000平稳
ADF单位根检验的结果如表1,AG、MG、MTX和MCX 4个变量的原始序列均为非平稳序列,经过一阶差分后,DAG、DMG、DMTX和DMCX 4个变量序列均变为平稳序列,其中DAG序列在5%的显著性水平下平稳,其余3个变量均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平稳。因此,原始序列AG、MG、MTX和MCX均为一阶单整序列,即为I(1)过程。
(2)协整检验。由平稳性检验得知,原始序列AG、MG、MTX和MCX均为一阶单整序列,符合协整检验的前提条件。该文采用Johansen协整检验方法来检验各变量间是否存在长期协整关系,检验结果如表2。
表2 Johansen协整检验
协整关系数量LL特征根迹统计量5%临界值最大特征根5%临界值0-14355683—545396472132351827071-1419392406139221878∗296812936920972-14129239031659250915417959914073-140894400208712910376129103764-1408298500373———-
由表2可知,迹检验和最大特征根检验均显示,这些变量在5%的显著水平上存在协整关系,说明各变量间存在长期的均衡关系,可以进行VAR模型的建立。
(1)滞后阶数的确定
由LR、FPE、AIC、HQIC和SBIC准则可见(表3),FPE、HQIC和SBIC准则均显示滞后阶数为二阶,LR和AIC准则显示滞后阶数为四阶,权衡后确定该模型的滞后阶数为二阶。
(2)估计模型的建立
分别建立滞后一阶和滞后二阶的VAR模型,见表4和表5。通过比较DAG、DMG、DMTX和DMCX 4个变量的可决系数,滞后二阶的可决系数明显提高。可决系数分别为0.627 1、0.417 0、0.378 9和0.349 7,可见,滞后二阶的VAR模型拟合较好。
表3 滞后阶数确定的准则
滞后阶数LLLR自由度P值FPEAICHQICSBIC0-14711113e+359219449225519237761-13490324417016000017e+328556418586788648022-1318576091616000073e+31∗846605852070∗863094∗3-1303533008516001889e+318472038550988710214-12835739907∗16000193e+31844732∗855056875879
表4 滞后一阶的VAR1模型
表5 滞后二阶的VAR2模型
图1 VAR模型的平稳性检验
(3)模型合理性检验
首先,检验VAR模型的平稳性。该模型的单位根检验如图1,8个单位根均处于单位圆内,这表明该文建立的滞后二阶的VAR模型处于稳定状态。
其次,检验滞后阶数的显著性。在滞后一阶的情况下,F值为3.755 8,在1%的显著水平下通过检验; 在滞后二阶的情况下,F值为1.967 3,在10%的显著水平下通过检验。
然后,检验残差的正态分布性。VAR模型残差的正态分布检验从Jarque-Bera检验、Skewness检验和Kurtosis检验进行,检验结果如表6。首先,Jarque-Bera检验结果显示,各变量的P值均接受原假设,表明该模型的残差从整体上服从正态分布; 其次,Skewness检验结果显示,各变量的P值均接受原假设,表明该模型残差的偏度与正态分布无明显差别; 最后,Kurtosis检验结果显示,除DMG的其余变量的P值均接受原假设,DMG变量的P值为0.042 8,若按照1%的显著性水平,则认为其可以接受原假设,这表明该模型残差的峰度与正态分布无明显差别。通过这3个检验,可表明该文建立的滞后二阶VAR模型的残差服从正态分布的特征。
表6 VAR模型的残差正态分布检验
方程Jarque⁃Bera检验Skewness检验Kurtosis检验DAG035820926601527DMG011360618700428DMTX048610317405057DMCX054600358805440ALL033760717701381
最后,检验残差的序列相关性。由于VAR模型假设干扰项不存在序列相关性,因此,若建立的模型正确合理,则残差应不存在序列相关,该检验通过Lagrange-multiplier完成。结果显示,残差在一至四阶的P值分别为0.568 2、0.962 2、0.362 7和0.574 0,均可接受原假设,即残差不存在一至四阶滞后项,说明残差不存在序列相关性,该模型设置合理。
格兰杰(Granger)因果检验用来判别一个变量的变化是否是引起另一个变量变化的原因。其基本思想为:将变量Y对其他变量回归时,若加入变量X的滞后值作为其解释变量,能显著改进回归方程对Y的预测,则说明变量X是变量Y的格兰杰原因。根据此理论,DAG、DMG、DMTX和DMCX 4个变量的格兰杰因果检验结果如表7。
表7 各变量的格兰杰因果关系检验结果
被解释变量解释变量滞后阶数F值自由度P值DAGDMG1749362900105DMCX2460482400203DMGDMTX1372962900633DAG2350712400461DMTX2439352400237DMCXDAG1394092900567DAG2276282400832
格兰杰因果检验结果表明,农业经济增长增加值和食用菌产值增加值互为格兰杰因; 农业经济增长增加值和食用菌加工品出口额增加值互为格兰杰因; 食用菌初级品出口额增加值为食用菌产值增加值的格兰杰因。
(1)脉冲响应分析。图2为VAR模型的脉冲响应图,各图横轴均代表响应冲击的追踪期数,纵轴代表因变量对解释变量的响应程度。图2中实线代表响应函数的计算值,灰色带表示置信区间的上下限。模型考察了响应期数为10期的变化情况,从各图变化可见,所有变量的脉冲响应经过10期后均呈收敛趋势,表明该文所构建的VAR模型是稳健的。
第1行图反映了变量DAG面对变量DMTX和DMCX 1个标准差的冲击扰动所做出的反应。结果显示,第一,食用菌初级产品的出口额增长对农业经济增长的拉动力度并不显著; 第二,食用菌加工品出口额增加值于初期对农业经济增长有一定促进作用,由于食用菌加工品附加值高,其出口比初级品出口更能带动农业经济增长。
第2行图反映了变量DMG面对变量DMTX和DMCX 1个标准差的冲击扰动所做出的反应。结果显示,第一,食用菌初级品出口额的增加对食用菌产值的促进具有两年滞后期,第3~5期为拉动的明显时期; 第二,食用菌加工品出口额的增加对食用菌产值的促进仅有1年滞后期, 10期内整体处于拉动作用,比初级品出口的拉动期长、拉动力强。
第3行图反映了变量DMTX面对变量DMG和DMCX 1个标准差的冲击扰动所做出的反应。结果显示,第一,食用菌产值的增加可一直促进食用菌初级品的出口,在第3期的拉动力最强; 第二,食用菌加工品出口额的增加在短期内会抑制食用菌初级品的出口,由于短期内食用菌产量受生产周期的制约,加工品出口的增加只会压缩初级品的出口份额,经过1~3年滞后期,才会拉动初级品出口额的增加。
第4行图反映了变量DMCX面对变量DMG和DMTX 1个标准差的冲击扰动所做出的反应。结果显示,第一,食用菌产值的增加在短期内并没有促进加工品出口额的增加,中期才开始产生促进作用,这与加工品的订单、加工、销售等环节的时滞性有关; 第二,食用菌初级品出口额的增加在短期和长期会拉动加工品出口额的增加。
图2 VAR模型的脉冲响应图
(2)预测方差分解。通过方差分解,可以进一步衡量不同结构冲击影响内生变量变化的贡献程度,根据各变量冲击贡献占总贡献的比重,即可反映各变量冲击扰动的相对重要性。该文VAR模型DAG、DMG、DMTX和DMCX变量的预测方差分解结果如表8。
结果表明,第一,农业经济增长增加值在10期内均对自身有较大的促进作用; 而长期内,食用菌加工品出口额的增加也可对农业经济增长起到一定的推动作用。第二,食用菌产值增加值及食用菌初级品出口额增加值在10期内均对食用菌产值的增加起到促进作用,其中以其自身的推动作用为主; 长期内,其自身推动作用有所减退,食用菌初级品出口额增加值及农业经济增长增加值的推动作用有所增进。第三,食用菌初级品出口额的增加在10期内均为自身增长的主导推动力量,其他变量的影响均不明显。第四,食用菌加工品出口额增加值、食用菌初级品出口额增加值及农业经济增长增加值在10期内均对食用菌加工品出口额的增加起到促进作用,其中以自身推动作用为主。
表8 变量DAG、DMG、DMTX和DMCX的预测方差分解结果
时期DAG方差分解DMG方差分解DMTX方差分解DMCX方差分解DAGDMGDMTXDMCXDAGDMGDMTXDMCXDAGDMGDMTXDMCXDAGDMGDMTXDMCX1100000000000000000000001109989000000000000004000000999600000009180004002580064622082330083600893000380010408058018380000000242000120971500031015940005302387059663078200078300830005680083106900022170005100592002610862800519017050004602715055334075310068800844009370085706702023680007300580002720859600552017860005802829053275076620068300782008730084206526023740025800559002630842300754017810005702841053216076310067100787009120105506370023180025700644002580824700852017880006202846053047075640065600767010120108906323023040028500707002530820400836017920006302839053078075820065300755010100108806311023080029200711002530820200834018030006502832053019075880065300755010070109106280023100032000713002540819800834018030006502831053021007582006530075301016011070626702306003200071600255081960083401802000650283105302均值07919006270071700737008070697302034001860054700208086410060501677000570275305513
该文通过构建基于1978~2013年数据的向量自回归(VAR)模型,对食用菌初级品和加工品出口、产业规模及农业经济增长的关系进行了实证研究,得出结论:(1)农业经济增长在初期对食用菌产值的增加、中长期对食用菌加工品出口额的增加均具有显著贡献; (2)食用菌产值的增加可明显促进食用菌初级品出口额的增长,中期可促进加工品出口额增长; (3)食用菌初级品出口额的增加在不同滞后期对食用菌产值及加工品出口额的增加均具有显著贡献; (4)食用菌加工品出口额的增加在初期可促进农业经济增长的增加,1年滞后期后可持续性促进食用菌产值的增加,3年滞后期后可促进初级品出口额的增加。总体上,食用菌加工品出口比初级品出口更能带动农业经济增长,对食用菌产值的拉动期更长、拉动力更强。
(1)开拓食用菌精深加工,提高产品出口附加值。由该文的实证结论可知,食用菌加工品出口比初级品出口对农业经济增长和食用菌产值的提升具有更加显著的拉动作用。因此按照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思路,加大科研成果的生产转化,大力发展食用菌精深加工[21],从保鲜技术的改进、方便食品的创新,到有益成分的提取及药品、保健品等多样产品的开发,多角度高水平地提升产品出口附加值,将更有利于食用菌产值的提升和农业经济的增长。
(2)把握世界市场需求动态,优化食用菌出口结构。作为全球最大的食用菌生产国和出口国,实证表明,食用菌初级品的出口对食用菌产值及加工品出口额的增加均具有显著贡献,对农业经济增长的推动却不明显。因此,及时准确地把握世界市场的多样化需求,分地区有针对地发展多品种培育,将我国以传统主栽品种为主逐步向世界需求预测增快的品种集中,进而提高初级品出口能力,为农业经济增长做出显著贡献。
(3)注重食用菌品质及品牌,提升出口国际竞争力。实证表明,食用菌产值的增加可明显促进初级品和加工品出口额的增长,但对农业经济增长却无明显拉动效应,因此,我国食用菌发展必须实现两大转型,一是由规模产值向品质效益转型,二是由产品优势向品牌引领转型。首先,积极与国际标准接轨,建立健全我国食用菌技术标准法规及质量检验标准; 其次,建立并完善食用菌生产至销售的全程质量安全监管追溯系统; 然后,树立品牌意识,积极参加国际食用菌博览会,及时掌握世界市场需求,主动拓宽品牌影响力; 最后,在品牌建设的资金支持、法律保护等方面,政府可有所作为,为食用菌的品牌发展创造良好环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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