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丽
我们从智利首都圣地亚哥登机,向西飞行了5个小时,终于抵达令人神往已久的复活节岛。刚下飞机,一位性感女郎便迎上来,热情地为我们套上一个个大花环。她是导游洛丽塔,我们在岛上的三天,便由这位高挑迷人、有着小麦色肌肤的西班牙裔女郎安排。
复活节岛是南太平洋中的一个岛屿,虽归属智利,却位于智利以西的外海 3000多公里处,是世界上与世隔绝的岛屿之一。当地语言称复活节岛为“拉帕努伊岛”,意为世界的肚脐。
复活节岛的形状宛如一个矮矮的等腰三角形,像是拿破伦的军帽。三角形的左边,集中了岛上的精华,除了马塔维里机场,还有一个堪称现代化的村镇——汉格罗阿港。宽阔的大道两旁绿草如茵,野花芬芳,时不时露出一幢幢建筑别致的房舍,有旅馆、邮局和出售手工艺品的商店。我们下榻的APINO NUI旅馆离汉格罗阿有1公里。
环境优雅的家庭旅馆
从岛上的马塔维里机场向北,车程不到一刻钟,公路拐上缓缓的高坡,迎面两株高大的棕榈树。野花杂草点缀的高坡上,有一幢白墙平顶的房子,房前有一道水泥柱子的花架,这就是APINO NUI旅馆了。
虽说是家庭旅馆,APINO NUI的雅致、清洁出乎我的意料。没有正规旅馆的豪华气派,可它却有家庭的自由、方便和富有人情味的温馨。
放下行李,我们便迫不及待地奔向海边,远方的涛声早已撩拨得我坐不住了。大道绕弯,索性从杂草丛生的高地斜插过去,直奔海边的公路。碧蓝的天空深远透明,竟无半缕云彩,海水呈深蓝色,像熔化的蓝玉一般纯净可人。风很大,但湿润而柔和。一望无涯的大洋片帆皆无,唯有前簇后拥的波浪,像一条条银链朝岸边滑行而来,待到将近时,浪头昂起,猛然加速,喧嚣着,扬起白花花的身躯,朝着礁石岩岸一头撞去,顿时雪浪纷飞,轰然的巨响随着一阵冲天的雨雾溅落下来。顷刻,浪涛归于沉寂,浪消石现。远方的银链依然平静地重复着刚才的一切。
唯美海滩
导游洛丽塔告诉我,复活节岛上迷人的景点很多,当地人每天都会赶到Lapérouse海湾(以一位1786年曾借道于此的航海家命名)捕鱼,然后再运到附近码头上过秤;Anakena和Ovahe的海滩带有浓重的波利尼西亚气息,高大的椰子树、玫瑰色的沙滩和神秘的洞穴都是游人钟爱的去处;岛上的土著人喜欢在平静的Rano Kau火山湖中沐浴,而火山坡上则种满了甘蔗、鳄梨树和香蕉树等作物;岛的西南部还有一座Orongo塔,当年帕斯古安宗族的酋长曾经在那里祭拜过鸟人;在小岛周围300米的水下,金枪鱼、鼬鲛和鱼分享着全球最纯净的海水。
与世隔绝的海上桃源
沿着环岛大道前行,只见灰黑色的玄武岩构筑的海岸犬牙交错,礁石纵横。不远处人头攒动,竟是到了美女导游说的玫瑰沙滩!我们欢呼雀跃地跑过去,脱掉鞋子踩在粉红色的沙子上,软软的,凉凉的,一颗疲惫的心仿佛变成了玫瑰色。这种甜美的粉色,来自于微小海洋动物——有孔虫所留下的钙质,和湛蓝的海映照起来,浪漫得像是小王子的星球。
海滩之外是成排的椰子树,当你和湛蓝大海、玫色沙滩玩个够,再躺在软椅上享受日光浴,吹着海风喝一杯清爽甘甜的椰子汁,那感觉无比惬意!
海滩附近是岛民聚居区,海边屹立着数尊高大完整的石雕人像,远远便可窥见它们远眺大海的身影。复活节岛上最大的看点,就是这些被当地人称之为摩埃(moai)的千年巨石雕像。
1722年4月5日,荷兰航海家雅各布·罗格文及其同伴航行在南太平洋海域时,发现了这座无名孤岛。这一天正好是复活节,于是罗格文就命名此岛为复活节岛。
復活节岛巨石像
最令人费解的是岛上那数以百计的巨石雕像。据统计,目前复活节岛上有巨石雕像670座,其中276座集中在拉诺拉库火山山麓,394座分散在岛上的其他各处。石像一般高7~10米,重50吨左右,有人估算最大的石像有7层楼高,重300多吨。石像大都从头部到臀部上方为止,没有双腿,立在石台上。长脸短额,耳长鼻大,面容威严。笔直的身躯,两臂下垂,双手紧贴肚子。有些石像头顶还带着红色的石帽,重达10吨;有些还用贝壳镶嵌成眼睛,炯炯有神。
这些“摩埃”有的一字排开,注视着苍茫的大海,庄严肃穆,好似守岛的卫士;有的横七竖八翻倒在地,仰望着无际的天宇,仿佛在回忆着悠悠往事;还有的被抛弃在荒野山坡上,像在述说着岛上曾遭受到一幕幕血腥悲剧。石像上还刻有飞禽异兽的花纹,线条清晰,图案优美。这些石雕像出于何人之手?什么时候雕刻的?其动机又是什么?
多数学者认为,这些“摩埃”是土著居民玻利尼西亚人的祖先留下的遗迹。玻利尼西亚人源于东南亚,公元初年经由印尼和密克罗尼西亚逐步向太平洋东部海域扩展,最后散居在南太平洋海域诸岛屿上。在公元12~14世纪,有一支玻利尼西亚人移居到复活节岛,成为该岛上最早的居民。行走在这些巨石雕像群中,仿佛是穿行在远古的迷宫,感觉十分奇妙。
如果肯定复活节岛上的“摩埃”出自地球人类之手,那么创造者的动机是什么呢?一些心理学家分析,可能是岛上居民在长期与外界隔绝的生活中,想通过这种富有艺术性的劳动得到某种寄托。也可能是精神上总陷于苦闷和空虚,要通过建造巨石人像卷入一种狂热的宗教信仰,以得到某种解脱。还有可能是为了对岛上出没的野兽或入岛的外来侵略者形成心理上的威慑力量,才把巨石人像建得如此巨大。有一种观点认为,复活节岛上的巨石人像是玻利尼西亚人为祭祖而雕刻的。巨石雕像竖立在石台之上,石台下面筑有墓穴,穴内有人的骨头。他们雕刻“摩埃”的工具是用玄武岩和黑曜石制的石刀、石凿,这些工具至今还遗落在岛上的采石场。
1864年,第一个踏上复活节岛的传教士埃仁·依洛首先发现了一种刻有奇特符号的木板,岛民们管它叫“科哈乌·朗戈朗戈”,意为“会说话的木头”。
这些奇形怪状的符号共有上千个,有的是奇特生物的头,有的是人鸟,有的是人形蜥蜴以及海豹、螫虾和各种昆虫,还有形似月亮、星星和山脉的符号。当然更多的谁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这些文字的书写方法也很特别,是所谓的颠倒回转书写法,即一行从左到右,下一行则从右到左,接下来的一行又从左到右,每一行对前一行来说都是颠倒的写法。这种书写方法,同南美印加帝国之前的书写方法一样,又叫颠倒耕田式书写法。
自从欧洲人发现了复活节岛起,人们陆续找到了26块刻有象形文字的“科哈乌·朗戈朗戈”木板。这些木板保存在一些国家的博物馆里,上面记载着复活节岛过去发生的事。但无奈的是,由于这种“天书”太古老太奇特,无论是全世界的文字学家还是岛上的土著人,都无人识得。如果把这种文字解读出来,神秘的复活节岛之谜就会大白于天下!
岛的最南端有一座海拔400多米高的火山,山口里是一个硕大的火山湖,直径有200多米,宛若一口巨大锅子。
深色湖面映衬着蓝天白云,色彩斑斓又光怪陆离。我不顾危险沿着险峻的“锅边”小心翼翼地走了一圈,贪婪地用相机捕捉眼前的美景,四周寂静无声,只有耳边呼呼的风声、相机的喀喀声和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远处有一小屿,就是著名的鸟人节的取蛋处。岛上居民有个传统,每年初要举行隆重的祭鸟仪式。从各部落选出的健壮汉子在这里跳下几十米高的悬崖,游到小屿寻找鸟蛋,第一个带回鸟蛋的人便成为本年度鸟人。
戴红帽的“摩埃”
万分幸运的是,我们正赶上复活节岛上的鸟人節。游客们成了狂欢节的客人:享用美餐、出席晚会、欣赏音乐,晚上散步时竟被热情奔放的女郎拉去跳探戈,大出洋相。
最出人意料的是岛上的裸体日!那天,在毫无思想准备的情况下,迎面看到满大街白花花的裸体人群,我一时都傻眼了。导游洛丽塔告诉我们:这是鸟人节的一部分,每年的这一天,岛上居民都要进行裸体狂欢,人们戴着奇形怪状的帽子,把颜色和泥巴涂在身上,还要评出优胜者。
除了各式花车队是当地人,跟在后面长长的裸体行列大多不是本地人,他们或情侣或家人结伴而行,毫不扭捏,兴高采烈欢天喜地。我右手拿单反机,左手拿摄像机,不停地拍摄,游行者并不避讳,那些美女反而会迎着镜头。我拍了近2小时的照片和录像,直到内存用完,电池耗尽。同伴说我胸前有两坨泥巴,原来刚才见到一位美女,我因双手没空就张开双臂表示赞美,谁料她误会了意思,上来就一个熊抱,两团泥巴就是被热情女郎蹭下的“浪漫勋章”。
每天晚餐后我会沿着海边散步,海边常有几位迎着夕阳的垂钓者,这里的鱼太多了,不到一分钟就能钓上一条斤把重的鱼,十分羡慕。年初的南半球,太阳要八九点钟才会落下,这时的光线柔和,海面、帆影、云朵、礁石和远处冲浪的人构成了一组组美丽的画面,是那样的赏心悦目,令我流连忘返。而再晚些时候的天空,则如蓝宝石般深邃,空气极端纯净,满天的星星丝毫不闪烁,就像在眼前一样触手可及。
宾馆门口有一排旗杆,根据入住客人分别升起国旗。我们自助游的带头大哥是俄罗斯人,因此也有一面俄罗斯国旗。我其实更在乎的是中间那面崭新的五星红旗,洛丽塔说这面旗帜用得不多。我想随着时间的推移,肯定会有更多的中国人来这里,将会有更多的五星红旗升起,岛上也一定会有讲汉语的导游。
如今,复活节岛上居民仅3000余人,大多是来自东南亚的土著人。为了保护岛上的人文和环境,智利政府已禁止向当地移民。岛上2/3的居民都以旅游相关产业为生。
这里终年晴朗少雨的好天气,绿树蓝天、碧海粉滩的绝美风光,以及巨大石像和深隧地穴的冒险地图,任凭充满活力的旅人来此探险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