晔晔
我是一名“公主病”患者。病因不明,患病时长15年,确诊于半个月前,现正接受自我治疗。
我的确诊得从半个月前说起。那天,我的快递到了,可是限时训练马上就要开始了。我觉得以我的速度,肯定没法拿着东西再回来,所以就打算找个男生帮忙。
“阿浪,帮我去校门口拿个快递好吗?”我拍了拍班长阿浪的肩膀。
“你说什么?”阿浪把视线从试卷移到了我身上,“喂,限时训练要开始了啊。”
我觉得阿浪在敷衍我。
“可是我的东西很重,我拿不上来的。再说了,你来不及我就更加来不及了。你还是班长呢,不应该帮助同学吗?”我第一次遭到拒绝,心中烧起了一团火,哪有男生不帮女生的道理嘛。
“哎呀,你自己的东西自己去拿啊。”阿浪眉头一皱,撇开了我的手,埋头收拾座位。
我只好灰溜溜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然而越想越难过。我觉得阿浪就是不愿意帮我,他在欺负我。情绪好不容易从胸口压了下去,又从眼睛里跑了出来,身体也克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好了,这下全班都知道我哭了。
大家的眼神一聚焦到我的脸上,我就感觉自己的皮肤火辣辣地疼。我赶忙往眼里滴了眼药水,装作是过敏了泪流不止的样子,然后仔细地擦了擦挂在脸上的泪水,走出教室去找班主任。
“王老师,阿浪看不起我,不愿意帮我。”我没有想到,当我说出“看不起”这几个字的时候,我的眼泪也跟着下来了。我的脑海中浮现出平时一些女生议论我的话:“普通的家庭還非要穿名牌,真是矫情。”“她和女生说话有这么温柔吗?走个楼梯都要男生帮着拿书包。”……
王老师听完我的叙述后,帮我擦了擦眼泪,说:“不要太敏感啦,小公主。大家各自有要忙的事情,这再正常不过了。而且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个很自立的人,你可以自己完成的,我相信你可以解决好的。”
回到教室里平复情绪之后,我问同桌:“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啊?”
她立即回答:“是一个我愿意接近的人啊。”然后她顿了一顿又说,“可是有的时候又不太敢靠近,就怕说错哪一句话,或者做了哪个不恰当的动作,你会突然不开心。”
或许,真的是我的问题。
可是不管怎么样,我和阿浪……似乎是没有办法好好相处了。
这种恐慌感像一鞭子打在了我身上。于是,限时训练结束的铃声一响,我就逃命似的跑出了教室。
回来的时候,座位上已经放着我的快递,上面还留了一张字条:对不起,我刚才好像有点粗鲁,但是真的没有别的意思。阿浪不是负责收试卷的吗,他什么时候跑到我前面去的?
我把字条贴到了日记本里,然后给自己写了一张“诊断书”:你的问题在于成长得太少而想要的太多。你已经孵化成一只丑小鸭啦,不能以为自己还是养在蛋壳里的小公主了。
从今天起,告别“公主病”。
那么第一件事,就是告诉阿浪: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