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上市企业盈余管理的动机及手段分析

吴长虹，苏 强

（1.甘肃省公路航空旅游投资集团有限公司，甘肃兰州 730030；2.兰州财经大学，甘肃 兰州 730020）

一、引言

盈余一直是企业利益相关者最为关注的会计数据，因为它代表着一个企业的经营成果和发展潜力。尤其对于上市公司来说，盈余多少关系着股价的高低，故很多企业出于不同的动机都会进行相应的盈余管理，使账面盈余达到预期值。随着我国证券市场的蓬勃发展和经济体制的不断改革，盈余管理逐渐成为我国企业调整盈余的重要手段，并日益为投资者、监管机构所重视。由于我国目前相关法规的不健全和资本市场的不成熟，许多上市公司滥用盈余管理、粉饰报表，不仅扰乱了证券市场的秩序，也严重影响了投资人对企业真实价值的评估，打击了股民对证券市场的信心，长期以来不利于资本市场的发展。

人们往往谈“盈余管理”而色变，认为盈余管理就是财务舞弊。这其实是把盈余管理的概念与盈余操纵和财务舞弊混淆了。事实上盈余管理是在会计准则允许的范围内对盈余数据进行适当的修饰，其出发点是善意的，旨在帮助报表使用者更好地理解公司的财务状况，令所有利益相关者受益。而盈余操控往往是管理层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或者其他目的而采取的伤害大部分利益相关人的利益的非法手段。因此盈余管理的存在是合理的，应该被大众所理解、接受，而不应该被消除。但其使用一定要严格遵守会计准则的规定，不能越界。

西方对于盈余管理的研究已有二十余年，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成果；而我国的相关研究才刚刚起步，并且由于我国特殊的国情，许多国外的现有成果并不完全适用于我国，我国在此领域的研究还有待加强。

二、我国上市公司盈余管理的动机分析

国内外研究表明，企业进行盈余管理的动机主要可以分为资本市场动机、契约动机和政治动机。而基于我国的证券市场的发展现状和相关机构的监管力度，我国上市公司的盈余管理动机大多是出于资本市场动机和政治动机，出于契约动机进行的盈余管理的情况相对较少。

（一）盈利上市公司的盈余管理动机

1.再融资动机。企业成功上市后，由于很多上市公司的母公司需要从上市公司募集的资金中调拨资金用于集团的开支，上市公司也需要源源不断的资金支持其日常经营，并且出于公司管理层的私利，上市公司普遍患有严重的“圈钱饥渴症”。仅仅靠首次公开募股筹集的资金并不能满足其对资金的渴求。在资本市场上再融资就成为了企业的最佳选择。我国证监会对于上市公司配股有严格的规定，如必须在最近三个完整的会计年度中，公司的净资产收益率平均在10%以上，任何一年的净资产收益率不得低于6%和必须发放现金股利等。为了达到再融资的标准，上市公司不得不进行盈余管理，以“骗取”再融资资格，从而达到其再次“圈钱”的目的。

2.契约动机。契约动机又可按其来源分为企业的内部契约动机和外部契约动机。内部契约是指委托人与代理人之间签订的薪酬激励契约，外部契约是指企业与银行等债权人签订的债务契约。

随着我国市场经济的发展，我国企业借鉴了很多国外公司的先进管理经验，实施薪酬激励制度就是我国企业管理上的一项重大改革。在实施薪酬激励制度以前，我国企业高管的薪酬与企业的经营业绩无关，无论业绩好坏，管理层的工资都是固定的，故管理层没有出于提高自身薪酬的目的而进行盈余管理的动机。实行薪酬激励制度以后，由于薪酬和业绩挂钩，管理层为了获取更多的私利会有意识地干预财务报告，最大限度地提高盈利。

除了股权筹资以外，为了获取杠杆收益和填补资金的缺口，企业一般都会举债经营。而债权人为了保证贷出资金的安全，一般会对贷款进行严格的审批，并严格限制资金的用途。企业在申请贷款时，通常会在其财务报告数据接近债权人的限制性条件时美化与盈余相关的会计数据，特别是权益负债比率，以获取贷款。

3.政治成本动机。盈余管理的政治动机大致分为反垄断动机、逃脱监管的动机和其他政治动机。我国特殊的国情导致了部分特大型公司，如电力、石油、烟草等垄断性公司的产品价格持续上涨，每年的利润远远高于其他行业，其暴利招致了大众的不满，来自媒体和广大消费者的压力使此类公司被迫进行向下的盈余管理，人为调低盈余以维护公司非暴利的形象同时避免政府的管制。另外，微软公司就曾通过递延确认实际所得收入来下调盈利，以逃避美国反垄断机构的指控。某些处于特殊行业的公司，如银行和保险公司就受到以会计数据为基础的严格监管。银行业要求银行必须满足一定的资本充足率，保险业则要求保险公司符合财务质量标准。为了逃避监管，银行业和保险业存在显著的盈余管理动机。

除上述的中西方共有的政治动机外，我国还存在着特殊的政治动机。我国的现有的大多数规模较大的上市公司多是由国有企业改制而成，其股份中国有股份占据了主导地位。国企的领导层主要由国家行政任命，其性质与政府官员相似，带有浓重的政治色彩。国企管理层为了政治前途，会最大限度地粉饰报表、提高盈余，意图在任期内创造良好的经营业绩，为日后的仕途升迁铺平道路。

综上所述，我国盈利上市公司盈余管理行为最强烈的动机来自于资本市场上的股权融资。但是有研究表明上市公司的资金紧张状况并没有缓解，其资金也并未投入好的投资项目。此现象深究起来是因为控股股东利用我国法律和监管上的漏洞，非法侵占上市公司在证券市场上募集的资金。获取控制权私利是上市公司盈余管理的深层原因，而中国上市公司特殊的制度背景又为上市公司控股股东获取控制权私利提供了有利的条件，促使其产生强烈的盈余管理的动机。

（二）亏损上市公司的盈余管理动机

1.避免摘牌、特别处理的动机。我国证监会规定，上市公司连续亏损两年将会被实行特别处理（即 ST），连续三年亏损将被暂停上市交易（即*ST），如在宽限期内还不能扭亏就将被“摘牌”。由于我国证券市场发展尚未成熟，投资者对股票的需求远远大于股票的供给，再加上审批手续严格，导致上市公司的壳资源相当珍贵。许多亏损上市公司，特别是连续两年亏损的公司为了保住宝贵的壳资源、维持上市资格，存在着非常强烈的盈余管理动机。

2.扭亏动机。亏损公司要想避免被特殊处理或摘牌，必须建立在成功扭亏为盈的基础上，否则一切都只是空想。所以在实际发生亏损的前一年，亏损公司会最大限度地进行向上的盈余管理，调增利润，尽可能地推迟亏损发生的时间和减少亏损的金额，为下一年的经营状况做好铺垫。如果某年无论如何也要发生亏损，则上市公司会选择在该年度尽量地降低利润，然后在下一年度冲回，以便下一年度可以顺利扭亏为盈。

三、我国上市公司盈余管理的手段

盈余管理的手段可以分为会计操纵型和交易操纵型。会计操纵型是指利用会计方法、会计政策的变更、应计项目的调整等会计账面上的调整管理盈余，并不涉及实际交易；交易操纵型则是指安排真实交易或者利用关联方交易等真实发生的事项进行盈余管理，包括操纵不同的经营、投资和筹资活动来管理盈余，从而来改变报告盈余。下面就这两种类型的盈余管理类型进行分析。

（一）会计操纵型盈余管理

1.提前确认收入、推迟确认费用。为了提高当年盈余，很多企业通常会提前确认销售收入，在产品还未完工和发出时就根据销售合同上的价格入账，将未来的收益转移到当年，以此调节盈余。此外，一些企业出于盈余管理的目的，将本该计入当期损益的费用资本化；或者不及时计提折旧，进行挂账处理，从而达到提高盈余的目的。

2.利用八项计提。八项计提是指计提坏账准备、存货跌价准备、短期投资跌价准备、长期投资跌价准备、固定资产减值准备、在建工程减值准备、无形资产减值准备和委托贷款减值准备。在2006年新的会计准则实施以前，计提的资产减值准备可以在以后年度转回，故上市公司频繁利用该法进行盈余管理。新准则规定资产减值损失一经确认，在以后会计期间不得转回。这种规定将使得利用减值准备调节利润的空间越来越小，利用这种计提手法调节利润越来越困难。

3.利用会计方法变更。从实际情况看，运用会计政策变更来进行会计盈余管理的方式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一是固定资产折旧政策变更；二是坏账损失核算方法改变；三是合并报表范围的改变；四是改变存货计价方法。企业会在会计准则允许的范围内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会计方法进行披露。而通过对会计政策的变更可以帮助企业进行有效的盈余管理。

例如新会计准则规定企业应于每年年末对固定资产的使用寿命、预计净残值和折旧方法进行复核。使用寿命预计数或预计净残值预计数与原先估计数有差异的，应当调整固定资产使用寿命或预计净残值；与固定资产有关的经济利益预期实现方式有重大改变的，应当改变固定资产折旧方法。而固定资产，尤其是厂房、建筑和大型设备类的固定资产通常涉及的金额巨大。企业只要改变折旧的年限或净残值就可以对固定资产的价值产生较大的影响。

坏账损失的核算方法有直接核销法和备抵法两种。直接核销法是在某项应收账款被确认确实无法收回时直接计入当期损益；备抵法则是根据谨慎原则的要求，分期对可能发生的坏账计提坏账准备，当坏账确实时由坏账准备冲减，不影响当期损益。如果将备抵法改为直接核销法，则会增加当期的损益。新的会计准则实施规定企业在核算坏账时必须使用备抵法，故使用坏账损失管理盈余的行为将逐渐减少。

旧的会计准则规定合并报表的范围由上市公司在下属公司的股份投资比例决定，并且处于特殊行业的下属公司可以不纳入合并范围。出于盈余管理的目的，上市公司会将经营不善的特殊行业的下属公司剔除出报表合并范围，并且减少对经营不善的公司持股，使其免于纳入合并范围。2006年的新准则出台后规定上市公司须将实际控制的下属公司纳入合并报表范围，而不再以股权比例为是否纳入合并报表的依据。此项新规则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了上市公司在该项目上的盈余操纵，但是是否具有实际控制权很难为外部投资者判断，故该规则不能完全杜绝上市公司的盈余管理行为。

在存货计价方法上，新的会计准则取消了后进先出法，只允许企业采用加权平均法、先进先出法、个别计价法和移动加权平均法。虽然取消了后进先出法，使得企业不能在物价上涨时用此法增加存货的成本来降低利润，但是由于企业仍有多种方法可以选择，盈余管理的空间依然存在。

4.利用非经常性损益。非经常性损益是指与企业的日常经营活动无关的收益和支出，或者虽与日常经营活动有关，但是发生的频率和性质影响了真实、公允地反映公司正常盈利能力的各项收入、支出通常包括营业外收入、营业外支出、政府补助、捐赠支出等。利用非经常损益进行盈余管理与利用政府补助可以有效地扭转企业的财务困境，尤其是对亏损企业来说是一个相当重要的盈余管理手法。

（1）利用营业外收入、营业外支出。营业外收入、营业外支出是指与公司的主营业务和其他业务不相关的收入和支出，其金额的大小与公司的经营能力无关，在判断公司的盈利能力和经营水平时应该将其从净利润中剔除出去。上市公司，特别是亏损上市公司为了避免特别处理和摘牌，会通过出售厂房、办公楼、大型设备、与经营相关的重要无形资产等大幅增加营业外收入，以弥补营业利润的巨额亏损，使净利润为正。同时尽量地削减不必要的营业外支出，如捐赠支出、赔偿金等来避免利润的下滑。

（2）利用政府补助。由于壳资源的稀缺，地方政府为了政绩会不遗余力地帮助上市公司维持上市资格，尤其是出于扶持当地企业和宣传企业形象的目的，政府通常会对当地影响力较大的企业进行财政补贴。企业可以借助这一资源进行盈余管理，包装财务数据。

（二）交易操纵型盈余管理

当前的盈余管理研究多集中在会计操纵型盈余管理上，对交易操纵型盈余管理关注相对较少。然而，随着监管部门和投资者对会计操纵型盈余管理的关注和防范加强，企业进行会计操纵型盈余管理的成本加大，可操控空间减小，仅通过管理账面利润已经不能满足其盈余管理的需要。故企业逐渐开始利用交易操纵这一更加隐蔽的方式管理盈余，达到其包装财务报表的目的。

1.利用关联方交易进行盈余管理

（1）利用非公允日常关联方交易进行盈余管理。关联方交易是指关联方之间发生转移资源或义务的事项，而不论是否收取价款。如果一方有能力控制另一方或对另一方施加重要影响则他们被视为关联方。如果我国企业在进行关联方交易时使用公允价格定价，关联方交易就不会成为我国企业盈余管理的常用手段。但是由于我国目前的上市公司大多数是由国有企业改制而成，相当于是将原来国有企业的优质资产剥离出来单独上市，所以上市公司往往与其母公司有着相当紧密的联系。上市公司经常会利用其母公司和关联公司之间的非公允内部交易进行盈余管理，美化财务数据。

例如母公司为帮助上市公司获得和维持上市资格，通常会以低于公允价格的定价向上市公司出售优质资产，并高价买断其产品，或者高价向上市公司购买不良资产，从而实现利润从集团向上市公司的转移。

（2）托管经营。受托经营是近年来关联交易公司之间进行盈余管理的一大创新。当上市公司经营不善时，往往会选择将其不良资产分离出来交由母公司或其他关联公司管理，并收取高额的托管费调增利润；或者帮助母公司或其他关联公司管理其优质资产并支付小额的托管费用，在获取高收益的同时降低了成本。

（3）资产租赁。大多数上市公司是从集团中剥离出来单独上市，故上市公司与其集团公司之间一般存在着紧密的业务联系，资产租赁就是其中常见的一种。资产租赁包括土地使用权、商标等无形资产的租赁和厂房设备等固定资产的租赁。上市公司经常会将获利能力差的不良资产转租给关联方，在减少由不盈利资产带来的亏损的同时可以收取一笔可观的租金；或者低价租入关联方的优质资产并交纳小额的租金。由此实现了利润在集团公司和上市公司之间的转移。

2.利用资产重组进行盈余管理

资产重组是企业出于优化资产结构、完成产业调整或实施战略转移等目的而实施的资产置换或股权转让行为。上市公司利用资产重组进行盈余管理的手段主要有：股份转让、资产置换、对外转让资产、对外收购兼并等。上市公司为了维持较高的盈余水平，避免业绩下滑，通常会将其自身的不良资产按照协议价转卖给集团公司，这样既避免了不良资产带来的亏损，还可能因买卖差价获取到一笔可观的收益。同时，上司公司与其子公司进行资产置换重组，通过减持或出让亏损公司的股权，将出现严重亏损的投资企业转嫁给关联公司，运用长期投资中成本法与权益法核算上的区别实现报表中利润反映的操纵目标。

3.暂时性促销、操控酌量性费用及操纵产量

为了增加当期利润，企业可以通过暂时性打折销售，提供价格折扣、放宽信用政策来刺激销量，增加销售收入，从而增加当期账面盈余。等到下一年再以产品质量不合格为名冲回该笔销售。

酌量性费用是指费用开支水平由企业管理层决定的费用，如广告费、研究开发支出、培训费等。这些费用对于企业的整体收益的作用是长期以后才产生的，并不能立即帮助企业提高当期利润。如研发费用一般开支较大，并且产品的研发周期较长，新产品投入市场后的前景未明。所以在企业经营出现困难时，管理当局往往会大肆削减此类费用，从而增加企业的盈余，同时减少现金的流出。虽然削减酌量性费用可以让企业暂时节约大笔开支，但从长远来看不利于企业以后的发展。

经营状况不善的企业可能会通过过量生产、提高产量来降低产品的单位固定成本，从而减少单位产品的成本来提高账面上的利润。此方法虽然短期内可以提高账面盈余，但长期内由于产品的大量积压会导致企业的现金流紧张。

四、规范我国上市公司盈余管理的建议

首先，本文认为站在广大投资者的角度，应该正确地认识到盈余管理的真正意义，把盈余管理与利润操纵、财务舞弊等区别开来，而不要一味地排斥企业的盈余管理行为。其次，站在企业的角度，应该严格按照会计准则进行盈余管理，而不能滥用盈余管理，以免产生负面的效应。最后，从政府的角度来看，本文认为与盈余管理相关的会计政策和证券法规等法律法规可以对有关条款进行一定的修改，以促进上市公司进行正面的盈余管理，同时杜绝有利润操作嫌疑的盈余管理行为。

由此，本文提出以下几点规范我国企业盈余管理行为的建议。

1.完善会计准则和监管指标体系。2006年新的会计准则出台后，与旧准则相比虽然在一定程度上缩小了企业盈余管理的空间，但是又相应地增加了一些方便盈余管理的规定，故企业盈余管理的手段依然层出不穷。本文认为会计准则应加强对企业恶意盈余管理的“重灾区”的信息披露的要求，尤其是对非经常性损益、资产减值准备、会计方法变更等的披露，并在附注中做出详细说明，从而帮助投资者更好地了解企业的相关信息。此外，证监会应该出台一套针对亏损公司更加完善的特别处理、退市警告规定，加入更多的财务指标来衡量企业真实地持续经营能力和盈利能力，并且在利用净利润为基础考核企业业绩时，应该剔除非经常性损益对利润的影响，从而更加准确地反映企业的真实情况。

2.加大信息披露力度和违规披露的处罚力度。由于盈余管理是在信息不对称的情况下产生的，所以规范盈余管理行为就要从加大信息披露的频率和扩大披露的范围开始。与此同时，监管机构应该加大对违规信息披露的公司的处罚力度。我国公司滥用盈余管理的一大原因就是即使违规披露被发现，受到的处罚和违规信息披露所带来的收益相比通常是微不足道的，违规盈余管理可能会为公司创造几千万甚至上亿的收益，但付出的代价仅仅是几十万的罚款。如此巨大的差异正是上市公司疯狂地进行消极盈余管理的原因之一。

3.进行投资者教育。我国证券市场中投资者的知识水平和专业素养参差不齐，尤其是广大中小投资者的素质往往较低，不具备相关的投资知识和财务知识，股民只注重短期炒作而没有将股票的价格和企业真正的经营情况联系起来。针对这一情况，监管部门应当定期组织投资者进行专业投资和基本财务知识的教育，帮助他们掌握相关知识，正确地识别盈余管理行为并认识到盈余管理对公司业绩和经营活动的影响，从而认清公司的真实盈利和经营情况，避免上当受骗。

4.规范会计师事务所的行为。随着我国证券市场的发展，会计师事务所的竞争就更加白热化。很多事务所为了争抢客源，纷纷压低审计费，甚至迎合客户的要求，帮助被审计单位造假。对此，监管机构应该鼓励事务所进行良性竞争，制止恶性竞争，并且出台一系列政策保护事务所的合法权益并保证其正当收入，努力从源头上杜绝会计师事务所迎合客户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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