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 斌
(西南民族大学西南民族研究院,四川成都610041)
佛者,觉也,是智慧。佛教者,即释迦牟尼佛祖开释众生言教的学说。它对治“贪、嗔、痴”三毒,帮助众生解脱,逃离轮回之苦。从这个意义来说佛教是以“解脱”为目的的学说,但是大千世界,芸芸众生,人生不如意之事常有八九,众生无不被喜怒哀乐,生离死别等等所困扰。因此佛教要实现其最终的目的,度的众生的解脱,就必须在此岸世界和彼岸世界之间架起一座桥梁,这座桥梁为众生提供了可行的理论和方法,使众生的解脱变得不那么遥不可及。那么要实现众生的解脱,芸芸众生,有贵贱贫富,善恶智愚,它是怎样让众生相信自己可以获得解脱而得佛的境界,究竟涅槃的?《大乘起信论》给了这个问题更好的回答。
《大乘起信论》是大乘佛教的经典的概论之作,篇幅不长,但它结构严谨,条理清晰,是对隋唐佛教最具有影响的一部佛教著作,它的佛学也深远的影响了隋唐以后中国佛教发展的主流方向,其思想也被各宗各派所借鉴吸收。
如前所述,佛教的宗旨是解脱,度得众生从此岸世界到达彼岸世界,那么它的教义就是告诉众生怎样从此岸世界到达彼岸世界,获得解脱,最终成佛。那么,《大乘起信论》是如何回答这个问题的,换言之,它如何会有那么大的说服力使众生相信他们都能成佛?显而易见,这是在佛教弘扬中必须解决的问题,只有解决了这个问题,佛教才能普遍的被信徒们所接受,才能更广更大范围的传播与发展。
《大乘起信论》倾其全力所要解决的就是众生如何解脱如何成佛的问题,近代哲学家牟宗三在他的著作《禅性与般若》中提到了《大乘起信论》的结构,即“一心开二门”;也有学者这样说过:“大乘起信论者,以一法者生二种门。一者,心真如门,所谓心性不生不灭,一切诸法唯依妄念而有所差别,若离心念,而无一切境界之像。二者,心生灭门,即不生不灭与生灭和合,非一非异,名阿黎耶识。一切众生,依此二门,而成佛道。”它是以“一心”为理论起点,从心真如到心生灭和从心生灭到心真如两级对应的双向理论思辨体系。它认为“真如”就是众生的本性,所谓“一切法从本而来,离言说相,离字说相,离心缘相等”当知一切法不可说,不可念故名为真如。因为“真如”是众生所具有的是万物的本源,所以大乘佛教不外唯心二字故说万法唯心。以一切法皆从心起妄念而生,当知世间一切境界,皆依众生无明妄心而得住持,是故一切法,如镜中像,无体可得,唯心虚妄,以心生则种种法生,心灭则种种法灭。可见,《大乘起信论》就是以“真如”建成了一个以“一心”和“二门”为框架的完整理论体系。
《大乘起信论》首先强调的是“心”字,认为万物皆有佛性,只不过众生的佛性被世间的尘垢所蒙蔽所以需要修行才能成佛。“如铜镜尘垢积蔽,不肯磨炼,所有光明,悉皆隐没”此种义理,是迷悟之分,不可说众生不是佛,亦不可说众生不能成佛,人人有心,人人皆当作佛。更无论你是大奸大恶也好,冥顽不化也罢,一旦醒悟,就可以成就果位,可以成佛。
《大乘起信论》所强调的也是大乘佛教教义之所在。我们知道“大乘”和“小乘”关于成佛的差异在于是追求自身的开悟与解脱为满足,还是将关怀推广至世人,从而达到“大解脱”的境界。在大乘中,佛教不在是个人解脱的脱离苦海的法宝,它还担负起解脱世人的重担。只专心念佛是不够的,还要发慈悲心,行菩萨行。慈者同乐,悲者拔苦。的确大乘教法的终极意义就是“尽其未来,以无量方便救拔一切苦恼众生,令得涅槃第一义乐”。它很好的体现了大乘佛教由己推人,因己渡人的大乘理念。
其实在善与恶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不可逾越的鸿沟存在,他们之间的差别不是对立的是可以泯灭的,这一切都可以发自内心,只要一心追求善就可以从生灭门到真如门的过渡。那怕你身处在红尘之中,还有尘世的牵挂,但是只要你一心向善,与人为善,依然可以修成正果,立身成佛。这样就把佛教从寺院中普及到一切一心向善的人之中,芸芸众生也会因此而所乐意接受。
通过上文的论述,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大乘起信论》作为中国佛教史上的经典之作,之所以得到诸多方家的推崇与认可,就在于它具有思辨性质的一整套理论框架,完成了众生从此岸世界到彼岸世界的过渡的任务。这是因为这样《大乘起信论》在中国佛教史上具有至高无上的地位,正所谓:“非大乘无以起其信,非起信无以大其乘”,“唯诸佛之指标,作群经之眼目,贤圣之道途,因果之龟镜也。”《大乘起信论》之所以在佛教史上获得如此高的评价,很显然在于它对佛家理论的突破性推进,同时大乘教法也扩大了佛家思想的普及范围,真正的把“佛教”和“众生”联系到了一起。至于它对隋唐以后各家宗派发展的影响,史迹昭然,在此就不再赘述了。
参考文献:
[1]真谛译、高振农校释:大乘起信论校释[M].北京:中华书局,19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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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梁启超,大乘起信论考证序[A].佛教研究十八篇[M].天津:天津古籍出版社,2008
[4]续法、起信论疏记会阅序[A].真谛译,高振农校释:大乘起信论校释[M].北京:中华书局,19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