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答社区对理性舆论场的建构机制研究——以“知乎”为例

刘果果（重庆大学新闻学院，重庆 沙坪坝 401331）

一、研究缘由

（一）网络问答社区的兴起

互联网的发展为人们获取和传递知识提供了更为便捷的平台，伴随互联网技术的快速变革和社交网络的发展，一种专门提供“提问-回答”服务，并以此为主要形式的网络问答社区应运而生。自2005年开始，中国大陆陆续出现了一批有代表性的网络问答社区。2011年，旨在为中文互联网源源不断提供高质量信息的真实网络问答社区“知乎”创建。2017年9月，知乎公司在其官网上正式宣布，截至2017年9月，知乎个人注册用户总数超过1亿，日活跃用户量达2600万，人均日访问时长1小时，月浏览量180亿。伴随注册用户数量和日活跃用户数量的不断增加，网络问答社区的发展势头日益高涨。

（二）网络舆论场的重构和网络问答社区地位的提升

互联网进入中国十几年，新媒体的普及率和影响力不断提高，网络成为了当今最大的舆论场，媒介生态环境也历经变化。网络问答社区在对社会公共事务、社会特点话题的讨论愈发频繁，影响力也逐渐提升。网络问答社区通过优质信息带动的“自来水”式传播体现了其不可忽视的舆论生产与博弈的力量，在中国网络审查的环境下，知乎出人意料地成为了政治讨论的发起点。相比于微博、微信，以知乎为代表的网络问答社区从创办之初就通过邀请吸引了大批社会名流、各界专家的入驻，为平台创建了良好的基础氛围。另外，网络问答社区通过内容筛选机制，最大程度的调动用户的力量来剔除劣质问题和回答，使得优质内容在平台上得到充分的尊重，从而建构起一个高质量的网络问答社区。

二、问答社区传播特点对网络评论影响力的强化作用

（一）优质用户群带来“无组织的组织”力量

随着中国的发展和人均收入的变化，中等收入群体的比重在逐渐上涨，并逐渐向社会的主力阶层靠拢。这不仅是整个社会的大趋势，在网络问答社区也体现明显。此前艾瑞发布了2017年知乎用户调查报告，知乎本科及以上用户占比80.1%，中高收入及小康用户是知乎主力人群，占比76.0%。从受教育程度来看，知乎用户平均学历程度较高，来自国内外的北京大学、清华大学、香港中文大学、哥伦比亚大学等知名院校的用户不再少数。由这批意见领袖发布的优质网络评论对于整个平台的生态圈能够起到良性引导的作用，避免舆论偏离理性轨道。根据知乎“Q-A”的知识生产模式，可以把知乎用户大致分为两类：权威用户和普通用户。“权威用户”类似于“意见领袖”，他们通常在某一领域有着专业性的见解或是特定领域的专家，更倾向于在网络问答社区回答其他用户发布的问题。优质的用户群体意味着在网络空间中，他们的网络评论减少了情绪的宣泄，对事件的质疑能力和评判能力有所提高，在知乎形成的独立舆论场将发挥自身在网络舆论空间的影响力，优质的用户群体在舆论场较为理性的表现正发挥了“无组织的组织”力量。

（二）社群化传播加速舆论影响力

网络问答社区以用户兴趣为出发点，用户与用户之间拥有共同的语意空间，问答式的交流方式为用户之间提供了丰富的交流平台，通过对自身兴趣爱好相关问题的讨论，对社会热点舆情事件的议论，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满足用户的情感需求。这种社群化的信息传播方式，充分发挥了社群“凝聚力强”、“传播效果好”的特点。在聚集化传播的同时，知乎用户又存在于其他社交媒体平台，通过他们搭建起不同社群之间的传播桥梁，因而社群化传播可以实现跨越边界的扩散，呈现出裂变式传播的特点。从众多网络问答社区的长篇网络评论的点赞量和回答、评论量就可以看出，以知乎、百度问答为代表的网络问答社区正逐步形成一个新的舆论场，在对热点舆情事件的讨论中，网络问答社区既可是舆论发生的源头，又能促进舆论的进一步发酵，还能通过优质答案引导网络舆论。

（三）共享式知识传播模式促进理性舆论场的形成

在互联网发展至web 2.0之后，网民对于知识精准化和细分化的要求越来越强烈。网络问答社区通过平台的整合力量，将每个用户的零散分享进行集体性整合，打造出完整、系统的知识分享社区。网络问答社区通过Digg投票机制，以一种类似民主投票的方式来表示对信息的支持或认可，从而实现答案的高效生产，这在一定程度上保证了知识分享的质量。网络问答社区通过使用对答案的认可机制，保证优质答案能够被其他用户发现和赞同。也正是基于这样优质答案的问答模式，在对社会热点舆情事件的相关问答中，高质量、专业性强、有独到见解的答案会得到最大效度的传播，Digg投票机制保证了知识群体话语的传播影响力。网络问答社区极具共享性、集聚性、裂变性和高质量的知识传播方式也促进了民间理性舆论场的形成。

三、加强网络问答社区评论对全网舆论环境的影响

在互联网高速发展的背景下，各类新平台的相继涌现加速了用户群体的分流，各平台的不断更新与迭代也促进了受众的细分。开放的注册条件降低了网络问答社区的用户门槛，虽然使得用户数量实现了井喷式的增长，但也带来问题答案的质量降低、噪音增多等问题，因此，加强对权威用户的把关是防止网络问答社区“水化”的关键。另一方面，要充分发挥网络问答社区对全网舆论环境的引导作用，就必须保证平台网络评论和问题答案的质量。通过对网络问答社区答案质量的评估，能够为网络问答社区的完善和优化提供参考和借鉴。因此，需要通过各种鼓励措施，促使资深用户提供优质内容，以保证信息源的权威性和高质量。再者，优秀的人才拥有强大的话语权，也能放大平台的影响力，网络问答社区可以借鉴领域人才的影响力，通过“有偿邀请”等方式让专业名人加入社区，在名人光环的作用下，能够为平台集聚更多的人气，也形成了一个精英聚集圈，实现平台的良性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