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讨符号学在语言学上的重要意义

董小华（中国人民大学外国语学院英语系，北京 100000）

“符号”一词现在用得非常广泛，可以说它就像阳光与空气一样无所不在。符号学作为一门独立学科勃兴于60年代的法国、美国以及前苏联，之后，它很快就跨越了政治集团的分界而成为统一的学术运动，目前，符号学正以强劲的发展势头向各个学科进行渗透。语言学作为一门研究语言的学科，它的主要问题是研究符号学的问题，而符号学作为一门研究符号的学科，它的主要问题研究语言符号和非语言符号，可见对于语言学的研究与符号学的研究是密不可分的，符号学作为一般认识论和方法论科学，对语言学的研究和发展起着重要的推动作用。

符号学诞生于20世纪初，是一门研究符号的科学。具体来说，符号学是“系统地研究语言符号和非语言符号的学问”。（王铭玉：78）其思想源头主要有两个：一位是美国逻辑学家、哲学家、自然科学家皮尔斯，另一位是瑞士语言学家索绪尔。他们几乎在同一时期提出了符号学的概念，被认为是现代符号学的奠基人。作为一门学科，符号学从自然科学（系统论、控制论和信息论）、人文社会科学、现代哲学、现代逻辑学、现代语言学等学科汲取营养，并渗透到各门学科，将广泛的语言符号和非语言符号系统均纳入视野，形成了门类繁多的部门符号学；作为一种方法论，符号学为各门学科（包括语言学）提供统一的元语言工具，显示出很强的理论阐释力。

1.符号学与语言学的关系

一直以来，符号学与语言学的关系都备受各语言学家的重视，其中语言学与符号学的范畴界定问题也一直是各语言学家和专家们研究和探讨的焦点。他们大部分投身于对该问题的研究，并提出了自己的观点。概括起来主要有三种: 第一种观点认为语言学从属于符号学，语言学只是符号学的一部分；符号学与语言学是整体与部分的关系；符号学发现的规律也适用于语言学。这一派认为要发现语言的真正本质，就要弄清语言与其他符号系统有什么共同之处，同时强调语言学在符号学中的核心地位。代表人物有早期的索绪尔和皮尔斯等以及当代的雅各布森和韩礼德等人。（王敬民：113）另一种观点认为符号学从属于语言学，是语言学的一个分支。该观点的代表人物有巴特和其他一些符号学家，他们认为只要人们走进具有社会学的真正深度的一些领域时，就会遇到一些语言学之外却仍然属于符号学范围的集合，而这些集合又只能用言语行为才能解释，并且任何符号学体系都有言语行为介入。第三种观点介于二者之间，认为语言学和符号学是两个独立学科，属于平行的关系，没有交叉点，各有其独立的研究范围。作为一种折中，艾柯认为，“语言是人类创造的最强有力的符号工具，由于语言学的地位比其他符号系统更为确定，符号学在许多方面依靠语言学概念”。（胡壮麟：4）

笔者认为，以上三种观点都具有一定的局限性。认可第二种观点的研究者把语言当成了分析符号学的唯一模式和途径。持第三种观点的研究者提出符号学和语言学是各自独立的，它们两者之间不存在交集，这种观点没有对符号学和语言学的范畴进行客观的界定。人们认为语言本身有着自己独特的地位，但这并不意味着符号学和语言学之间不存在任何交集。这两门学科之间应该是一种相互制约、相互促进的关系。

首先，以索绪尔的符号学理论为源头的符号学理论观点一直认为，语言学对符号学有着深刻的影响。在符号学领域中研究得较为深刻和完备的部分便是语言学。因为语言自身就属于一种特有的符号系统，它具备了符号的广泛性特征，同时符号学理论深刻的内涵也体现在语言自身的特质中。此外，语言还担负着解释其他符号系统的任务。其次，符号学和认知科学之间存在着密切的联系，认知科学的方法论思想影响着语言学的研究方向，并推动语言学从边缘学科转变为主导学科。再次，由于研究者们开始从符号学的角度来看待语言，人们也逐步开始重视分析语言的符号特征，这不但有利于纠正唯心主义中把符号和符号意指的现实割裂的错误思想，还可以摆脱将符号与符号所指相等同的形而上学的唯心主义思想。另外重要的是，这二门学科的相互促进、相互融合，在语言学研究领域，研究者开始重视语言的意义问题。最后，因为符号学为研究人类生活其他现象提供了统一的方法和理论基础，使得语言与人类生活其他现象的对比研究和跨学科研究具备了可能性。

2.符号学在语言学上的重要意义

符号学作为一般认识论和方法论科学，对语言学的研究和发展起着重要的推动作用。首先符号学推动语言学研究地位的改变，即帮助语言学实现从边缘学科向主导学科的转变，在这方面，索绪尔的语言系统观、价值观、结构观等思想均源自其将语言视为一种符号系统这一理论出发点，而他提出的将语言学纳入更为广阔的学科环境以摆脱封闭性的任务实际上已经完成。

第二，按照索绪尔的观点，符号学与语言学有机结合具备一定的发展优势，因为它们可以作为更为优先的研究领域，进而削弱音位学的研究。莫里斯对句法学、语义学、语用学符号学三部门的划分彻底改变了语言学传统问题的研究视角。

第三，对待语言的符号学态度使得人们开始关注语言单位的符号特征，这一方面对于摆脱将符号同其所指的现实割裂开来的唯心主义有重要意义，另一方面也克服了将符号与其所指等同的形而上学唯物主义倾向。语言学问题由此得到了哲学上的本体论阐释，更为重要的是，意义问题终于获得了其在语言中应有的地位。

第四，符号学的跨学科研究对语言学的研究具有一定的促进作用，它不仅可以促使语言与人类其他生活现象的对比研究，同时，符号学的研究，还可以为语言学者们的研究提供一些其他领域的素材，尤其在民族学、考古学、文学等跨学科领域研究上，提供一定的理论基础，同时在此点上，符号学还可以对不同现象的研究提供统一理论和方法基础

第五，第四，语言学所研究的符号学，可以消除人们的错误观点，即将语言视为名称表，从而促使研究者们更加关注语言的个别单位和语言的整体功能

第六，符号学是所有语言学研究的基础。符号学为语言学提供元语言，语言学家可以在符号学术语的基础上定义出语言学的术语，从而使人们能够用一种统一的术语来描述世界上所有的语言，也使一种科学的比较语言学的建立成为可能。

第七，符号学提供一种丰富的语言来讨论人文科学的每一个领域；又提供一种工具来分析各种学科语言之间的关系。在此意义上来说，符号学担负着统一人文科学，包括语言学各个分支学科的使命。

结语

符号学是人类认识自然世界和认识人类自身的一种有力的工具，也是一门有着广泛的应用前景的学科。尽管符号学中的许多基本概念还没有得到一致的、公认的界定，但符号学的生命力却是无可怀疑的。它对人文社会科学产生了巨大影响，提供了人们对人文社会科学认识和研究的多种可能，多种视角。符号学和语言学之间应该是一种相互制约、相互促进、相互融合的关系。符号学对语言学的研究和发展起着重要的推动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