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社会主义意识形态高度全面准确地理解“不争论”思想

2018-03-29 23:23:04耿步健史丽琴
常熟理工学院学报 2018年6期
关键词:自由化党的领导资本主义

耿步健,史丽琴

(1.南京财经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南京 210023;2.中国传媒大学 南广学院,南京 211172)

习近平在全国党校工作会议上告诫人们:“在举什么旗、走什么路的问题上,全党一定要保持清醒头脑。”[1]326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他明确指出:“全党要更加自觉地坚持党的领导和我国社会主义制度,坚决反对一切削弱、歪曲、否定党的领导和我国社会主义制度的言行。”[2]15今年已是改革开放四十周年,但一直以来,在举什么旗、走什么路的问题上,有人以邓小平在1992年南巡谈话中提出的“不争论”思想为借口,认为现在我们党重视意识形态斗争和加强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设是背离邓小平“不争论”思想的。因此,如何正确看待邓小平的“不争论”思想,事关我国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安全,事关我国改革开放往何处去,事关能否调动最广大人民群众一心一意跟党走和进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事关“两个一百年”的奋斗目标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能否顺利实现。

一、 “不争论”思想的提出和基本内容

邓小平的“不争论”思想的提出有其深刻的历史背景,正确把握“不争论”思想提出的目的和基本内容,有利于我们在新的历史时期更好地理解、把握和准确运用“不争论”思想。

(一)“不争论”思想提出的历史背景

“文化大革命”结束以后,中国走到了历史的十字路口,中国到底要向何处去,成了当时从上到下急需解决的重大政治问题。随着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的召开,改革开放的序幕也随之拉开。但面对改革开放中出现的诸如农村的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和城市的私营经济、沿海的经济特区、上海的股票交易等新鲜事物及从国外引进的一些先进的管理经验、经济手段与经济形式,不少人开始疑虑,甚至套用马克思主义的经典理论进行姓“社”姓“资”的争论,这使得刚刚兴起的改革开放受到严重的影响,甚至出现了严重倒退。

特别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末,我们党的主要领导人对改革开放过程中出现的诸多新鲜事物谨小慎微、举止不定,生怕一不小心就会陷入资产阶级自由化,使得当时每一方面的改革都举步维艰。面对一些人对于改革开放的反对声、所谓“辛辛苦苦几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的感叹声及高校部分师生针对腐败现象而提出的治理整顿的呼吁声,从1989年下半年起,我国进入了治理整顿时期。但不少人对于改革仍有所顾虑甚至产生怀疑,围绕经济特区、“三自一包”、“市场经济”等到底是姓“资”还是姓“社”展开争论;甚至有人认为改革开放就是引进和发展资本主义,是扛着红旗反红旗,公开反对市场化的改革开放政策。

另外,因国内对东欧剧变、苏联解体的原因缺乏全面的、科学的分析,将其完全归结为西方的“和平演变”,使得防止西方的“和平演变”成为当时全国舆论的中心。一些人甚至认为要防止“和平演变”就不能搞改革开放,要搞改革开放就必然走上资本主义道路。党内一些领导干部也因为害怕背上“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名声而不愿改革或不敢改革,认为只要一搞改革开放,我国社会主义的阵地就保不住,就会演变成资本主义。为了抵制西方“和平演变”,邓小平明确指示要在进行改革开放的同时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这也使得一部分领导干部因无法把控两者关系而不敢大张旗鼓地进行改革开放,使得改革开放进入了徘徊期。

在这样的背景下,如何使人们相信改革开放的政策、能够积极投身到改革开放的大潮中从事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呢?经过多年的沉思,邓小平于1992年春天的南巡谈话中提出了著名的决定中国发展命运的“不争论”思想。

(二)“不争论”思想的基本内容

邓小平在南巡谈话中指出:“不搞争论,是我的一个发明。不争论,是为了争取时间干。一争论就复杂了,把时间都争掉了,什么也干不成。不争论,大胆地试,大胆地闯。”[3]374由此可见,邓小平提出的“不争论”思想主要是针对“改革开放”政策本身而言的,目的是要进一步解放人们的思想,不做任何无意义的争论,以便于更好地抓住机遇,坚持和推进改革开放。

关于改革开放的性质邓小平作了精辟的阐释,这就是通常所说的“改革是一场革命”,“改革是社会主义制度的自我完善”。他语重心长地指出:“我们把改革当作一种革命,当然不是‘文化大革命’那样的革命。”[3]82他明确指出“改革是中国的第二次革命”[3]113,尽管有风险,但因为很重要所以必须要做。在邓小平看来,改革之所以是我国的第二次革命,是由于“改革的性质同过去的革命一样,也是为了扫除发展社会生产力的障碍,使中国摆脱贫穷落后的状态”[3]135;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进一步指出改革是“社会主义制度的自我完善”[3]142,绝对不是要放弃社会主义制度,必须“在改革中坚持社会主义方向”[3]138。他还特别提醒我们:“在改革中,我们始终坚持两条根本原则,一是以社会主义公有制经济为主体,一是共同富裕。”[3]142从这个意义上说,邓小平的“不争论”思想正是为了更好捍卫社会主义制度,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

他的“不争论”思想是有特定语境和强烈针对性的。事实上,什么不该争论、什么该争论,邓小平把握得非常好,体现出他对马克思主义唯物辩证法的深刻理解、把握和对“文化大革命”结束以后中国发展道路的战略决策与把控能力。

什么不该争论?根据邓小平的思想,主要有:(1)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的基本原则;(2)在实践中形成的真正符合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的思想观点和方法;(3)实践已经证明是正确的改革事项;(4)未知的必须通过尝试才能知道其正确与否的改革事项;(5)不对我国社会主义制度带来现实威胁和潜在威胁的外来理论和经验。为了解放人们的思想而不争论,邓小平重新确立了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并要求人们要解放僵化保守的思想。他指出:“不解放思想不行,甚至于包括什么叫社会主义这个问题也要解放思想。”[4]312为了保证改革开放的社会主义性质和方向,邓小平还确立了“四项基本原则”和“三个有利于”判断标准,指出只要符合“三个有利于”、不对“四项基本原则”构成挑战的都可以试、可以闯。对于如何才能“不争论”,邓小平提出要努力提高人们的思想认识,如关于社会主义和市场经济关系问题,邓小平从1979年就开始思考并在不同场合阐述两者的关系,这为我们统一思想、形成共识奠定了基础。为了使党的领导干部放下思想包袱,他还举例说:“证券、股市,这些东西究竟好不好,有没有危险,是不是资本主义独有的东西,社会主义能不能用?允许看,但要坚决地试。看对了,搞一两年对了,放开;错了,纠正,关了就是了。”[3]373

什么该争论?按照邓小平的思想,主要有:(1)明显违反马克思主义唯物辩证法的思想和言论;(2)借改革开放之名挑战、攻击我国宪法所确立的四项基本原则的具体做法;(3)借自由、民主、人权直接攻击我国的国体、政体等民主政治制度和民主集中制的组织原则的言行。针对“文化大革命”结束后一些人用“两个凡是”来阻抑党内拨乱反正和改革开放的状况,邓小平带头倡导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大讨论,希望通过争论达到解放思想和不争论的目的。对于借改革之名挑战四项基本原则的做法,邓小平强调:“要加强坚持四项基本原则的宣传、教育,要多写这方面的文章。要批判‘左’的错误思想,也要批判右的错误思想。”[4]379他还说:“资产阶级自由化的核心就是反对党的领导,而没有党的领导也就不会有社会主义制度。对待这些问题,我们不能再走老路,不能再搞什么政治运动,但一定要掌握好批评的武器。”[4]391

当然,什么不该争论和什么该争论必须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宏观发展战略和基本原则底线出发。如在“文化大革命”结束后,面对“两个凡是”思想的束缚,邓小平认识到如果在这个问题上不争论,那我国就不可能摆脱“文化大革命”的阴影,就不可能一心一意搞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由此,邓小平倡导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大讨论,重新恢复了党的“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使各方面工作拨乱反正并走上正轨。另外,按照邓小平的思想,宏观发展战略上的不争论不等于具体发展战术上的不争论。如他在1979年的一次经济工作会议上就明确指出:“大家对经济问题的看法不一致,这是很自然的。……这次会议大家要充分地把矛盾摆出来,我主张采取辩论的方法,面对面,不要背靠背,好好辩论辩论。真理就是辩出来的。”[4]201对于争论或辩论,邓小平认为应坚持建设性原则、党性原则、民主集中制原则。

二、 “不争论”不等于不讲意识形态斗争

邓小平第三次复出后,摒弃“以阶级斗争为纲”,将全党的工作重心转移到经济建设上来,并不是要让我们彻底否定意识形态斗争,而是要让我们搞清楚我国现阶段的主要任务和全党的工作重心。按照邓小平的思想观点,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党和国家的根本任务是要不断地解放和发展生产力,而要达到解放和发展生产力的目的,我们可以采取在消灭资本主义制度的基础上有效利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发展策略。不仅如此,他还指出,我们在消灭资本主义剥削制度的基础上有效利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绝对不会产生新的资产阶级,因而没有必要继续坚持“以阶级斗争为纲”。尽管如此,他也同时认为,阶级斗争虽然不是现阶段的主要矛盾,但它肯定会以某种形式继续存在,不可小看。在以往的社会里,阶级斗争是被剥削阶级(奴隶、农民、工人)和剥削阶级(奴隶主、地主、资本家)之间的斗争;在社会主义阶段,由于剥削阶级作为一个阶级已经被消灭,因而其内涵和斗争形式必然发生变化。现在的阶级不仅包括传统意义上的阶级含义,而且指具有不同利益诉求的社会阶层。众所周知,自我们党实行改革开放以来,社会上出现了与过去完全不同的社会阶层——“民营科技企业的创业人员和技术人员、受聘于外资企业的管理技术人员、个体户、私营企业主、中介组织的从业人员、自由职业人员等社会阶层”[5]286。尽管这些新的社会阶层在党的领导下,能够“通过诚实劳动和工作,通过合法经营,为发展社会主义社会的生产力和其他事业作出了贡献”,因而也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建设者”[5]286,但总体而言还是具有一定的资本主义性质。

当然,“通过利用资本主义的积极因素来发展我国的社会生产力,从而不断壮大新中国的国民经济实力”的发展策略并不是邓小平首次提出来的,而是以毛泽东为核心的第一代领导集体创新运用马克思恩格斯社会过渡思想作出的重大创新。早在新中国成立前的党的七届二中全会上,毛泽东就明示我们:“在革命胜利以后一个相当长的时期内,还需要尽可能地利用城乡私人资本主义的积极性,以利于国民经济的向前发展。在这个时期内,一切不是于国民经济有害而是于国民经济有利的城乡资本主义成分,都应当容许其存在和发展,这不但是不可避免的,而且是经济上必要的。”[6]1431但是毛泽东也明确告诫人们:“中国资本主义的存在和发展,不是如同资本主义国家那样不受限制任其泛滥的。”[6]1431他强调指出:对于城乡资本主义成分必须从活动范围、税收政策、市场价格、劳动条件等方面,采取分寸得当的、有一定伸缩性的调控政策。他还一针见血地指出:“对于私人资本主义采取限制政策,是必然要受到资产阶级在各种程度和各种方式上的反抗的,特别是私人企业中的大企业主,即大资本家。限制和反限制,将是新民主主义国家内部阶级斗争的主要形式。”[6]1432从这里也可以看到,只要有私人资本主义存在就不可能不存在阶级斗争,只不过斗争的形式跟以前不一样。

社会主义改造消灭了剥削阶级,但具有剥削阶级思想、企图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大有人在,因而毛泽东告诫人们千万不要忘了阶级斗争。在改革开放初期,邓小平指出我们反对把阶级斗争扩大化并不等于不讲阶级斗争,因为有“敌特分子,各种破坏社会主义秩序的刑事犯罪分子和其他坏分子,贪污盗窃、投机倒把的新剥削分子,并且这种现象在长时期内不可能完全消灭”,同他们的斗争就是阶级斗争,只不过是“一种特殊形式的阶级斗争,或者说是历史上的阶级斗争在社会主义条件下的特殊形式的遗留”[4]169。后来,邓小平在强调社会主义初级阶段阶级斗争的必要性时认为,这是基于我国内部非社会主义思想的存在和外部资产阶级思想影响的渗透[4]261。为了保证我国改革开放的方向,保证我国党的领导和社会主义制度,邓小平提出了“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的基本路线,指出在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在坚持改革开放的同时,必须坚持四项基本原则。这就是说,我们要主动与那些只坚持改革开放而不坚持四项基本原则的人斗争。他还特别强调“绝不允许把我们学习资本主义社会的某些技术和某些管理的经验变成崇拜资本主义,受资本主义腐蚀”[4]261,要求青年人不要“迷信资本主义社会的所谓民主”[4]266。

在改革开放初期,阶级斗争在对象上主要表现为反对“严重的经济犯罪和其他刑事犯罪分子,以权谋私、严重损害党和群众的关系的人,长期在政治上不同中央保持一致或者表面上保持一致实际上另搞一套的人”[3]37;在内容和方法上主要是反对精神污染和一切向钱看。邓小平指出:“精神污染的实质是散布形形色色的资产阶级和其他剥削阶级腐朽的思想,散布对于社会主义、共产主义事业和对于共产党领导的不信任情绪。”[3]40到了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中后期,阶级斗争主要表现为反资产阶级自由化。在他看来,“搞资产阶级自由化就是走资本主义道路”[3]123,因为搞资产阶级自由化的人在思想政治观念上非常崇拜西方资本主义国家所谓的“自由”“民主”,完全否定我国社会主义的民主政治制度。由此,邓小平旗帜鲜明地强调:“中国要搞现代化,绝不能搞自由化,绝不能走西方资本主义道路。对搞资产阶级自由化并且触犯了刑律的人,不严肃处理是不行的。”[3]123他还说:“搞资产阶级自由化,我们内部就成了一个乱的社会,不是一个安定的社会,什么建设都搞不成了。对我们来说,这是一个非常关键的原则的问题。”[3]124从这里可以看出,邓小平的“不争论”决不等于不讲阶级斗争,反资产阶级自由化就是阶级斗争的一种具体表现形式。

在新的历史时期,意识形态领域的斗争在内容与形式上都已经不同于改革开放初期。改革开放最初的20多年,尽管我国出现了社会阶层的分化,出现了一些新的社会阶层,但并没有形成传统意义上严重的剥削阶级和被剥削阶级,因而我国国内的主要矛盾绝对不是阶级矛盾,仍然是社会生产力没有得到充分发展所带来的不能很好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的矛盾。这一时期尽管有少数敌对分子企图借腐败问题在中国发动颜色革命,但人们对于社会问题有了一定的容忍度,特别是邓小平提出“不争论”思想后,阶级斗争似乎从一般人的记忆中消失了;尽管社会各领域不道德现象多了,但相对而言社会总体稳定。另外,我国与一些国家尽管也有一些小的摩擦,但我国与国外的矛盾总体上也比较小,特别是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政客,认为我们的改革开放是在他们可控的体系下进行的,是自动的投怀送抱,对他们有利,因而他们也乐于与我们进行合作。但进入二十一世纪以来,我国两极分化现象明显加快,既得利益集团不断形成和固化,腐败现象日益严重,各种矛盾不断呈现和日益复杂化、尖锐化,国际反华、排华势力也日益猖獗,美国及其盟友加紧对中国的围堵和遏制,我国阶级斗争的形势实质上变得相当严峻。2014年9月,《红旗文稿》发表了中国社科院王伟光教授的《坚持人民民主专政,并不输理》的文章,结果在网络媒体上掀起了轩然大波,不少学者和社会人士对这篇文章进行了疯狂的抨击。这本身就说明了有相当一部分人怕提阶级斗争、怕搞阶级斗争,其中不乏一大批既得利益者、反对中国共产党领导和反对社会主义的搞资产阶级自由化的人。

所以,从现阶段的情况来看,唤醒人们重视意识形态领域的斗争有其深刻的国内和国际因素。从国内情况来看:第一,国内出现了一些权贵阶层,这一阶层官商勾结,疯狂敛财,堕落腐化,甚至移民海外,背叛祖国和人民,已经走到了人民的对立面,理应属于剥削阶级的行列;第二,国内出现了一些妄图改旗易帜的人,企图推翻党的领导和我国的社会主义制度,走西方资本主义道路或西方所谓的民主社会主义道路,这些人从政治本质上说已经属于资产阶级的行列;第三,国内出现的一些帮西方国家提供各种他们所需要的、继而出卖我国国家利益的秘密或信息的人,他们显然也已经走到了祖国和人民的对立面,属于斗争的对象。除了上述这些,还有各种危害国家安全的、其他严重危害社会和他人利益的刑事犯罪分子。从国际情况来看:第一,帝国主义变换侵略的形式,利用经济全球化的机会进行隐秘的经济侵略和思想文化的侵略,在加强对中国经济控制的同时,加紧思想文化的渗透,大肆宣扬资产阶级的民主价值观;第二,一些周边国家狐假虎威,利用东海、南海大做文章,甚至不断侵犯我国领土主权,挑战我国国家利益的底线,企图拖垮、整垮中国;第三,还有一些国家跟我们貌合神离,借口维护本国主权做一些不利于包括中国在内的周边国家的事情,甚至变相损害周边国家的主权。所有这些都需要我们提高警惕和进行必要的阶级斗争。

三、 正确理解和把握“不争论”思想必须坚持“底线思维”

哲学上常讲“过犹不及”,意思是凡事总有个度,过了这个度就走向反面,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正确理解把握邓小平的“不争论”思想,同样要坚持一个度,否则就会出大问题,而把握这个度就必须坚持习近平提出的“底线思维”思想。“从唯物辩证法的角度来看,底线是由量变到质变的一个临界值,一旦量变突破底线,即达到质变的关节点,事物的性质就会发生根本性的变化。”[7]49改革开放以来,由于不少人对邓小平的“不争论”思想没有正确理解把握,导致意识形态领域内的斗争观念淡漠甚至丧失,从而使得我国意识形态领域一度出现诸多严重问题。表现在:盲目崇拜西方的民主政治制度,否定党的领导和马克思主义的指导思想;鼓吹资本主义私有制,反对社会主义公有制;倡导所谓的思想文化多元化,共产主义、社会主义的理想信念丧失;推崇个人主义的价值观,反对以集体主义为灵魂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等等。而这些问题之所以形成,跟我们改革开放以来错误理解邓小平“不争论”的思想有关,跟我们不重视一定范围内必要的阶级斗争和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教育有关,跟我们缺乏必要的“底线思维”有关。从习近平的“底线思维”方法论角度来理解邓小平的“不争论”思想,至少要把握以下几点:

(一)决不能借“不争论”兜售西方资本主义的价值观念

价值观念属于思想文化范畴,一些人在我国兜售西方资本主义价值观念的行为,被统称为“精神污染”或“资产阶级自由化”。早在1983年10月党的十二届二中全会上,邓小平就提出“思想战线不能搞精神污染”[3]39,对搞精神污染的人要开展积极的思想斗争[3]47。他指出,有这样一些人整天热衷于讨论所谓人的价值、人的异化及人道主义等话题,其实质不是批判西方资本主义而是批判我国社会主义。因而,我们一定要高举马克思主义、社会主义的伟大旗帜,“教育和引导人民正确地对待历史,认识现实,坚信社会主义和党的领导,鼓舞人民奋发努力,积极向上,真正做到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守纪律,为伟大壮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事业而英勇奋斗”[3]40。在1985年3月全国科技工作会议上,邓小平再次提醒人们:“一定要坚持发展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坚持五讲四美三热爱,教育全国人民做到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3]110在1985年9月的中国共产党全国代表会议上,邓小平强调要加强精神文明建设,否则物质文明的建设也要受破坏、走弯路。为了防范一些人搞资产阶级自由化,兜售西方资本主义的价值观念,邓小平还深谋远虑地指出:“在实现四个现代化的整个过程中,至少在本世纪剩下的十几年,再加上下世纪的头五十年,都存在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的问题。”[3]211值得欣慰的是,在全面深化改革这一新的历史时期,习总书记高度重视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建设,并大力培育、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视为国家文化软实力的核心内容,从而在维护我国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安全的同时,更好地弘扬和践行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有效抵制了西方资本主义思想价值观念对我国的渗透和影响。

(二)决不能借“不争论”否定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

马克思主义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广义上的马克思主义除了包括狭义上的经典马克思主义之外,还包括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科学发展观以及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最新成果——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在改革开放初期,邓小平就告诫人们:“我们拨乱反正,就是要纠正极‘左’思潮。同时我们提出还是要坚持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3]137他还强调,无论是新干部还是老干部,都要学习马克思主义理论,因为“马克思主义理论从来不是教条,而是行动的指南”,能够“防止一些同志,特别是一些新上来的中青年同志在日益复杂的斗争中迷失方向”[3]146-147。从这些话语中可以看出,邓小平并没有借“不争论”来否定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中的指导地位。但我们应该清醒地看到,在改革开放过程中,确实有一些领导干部忘记了邓小平所倡导的写进宪法的“四项基本原则”,只记得“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一心一意搞建设”等内容,从而导致某些领域的改革偏离了马克思主义,造成社会的诸多不公平和腐败现象的蔓延,使党群、干群之间的矛盾不断产生甚至激化。在新的历史时期,习近平敏锐把握住了这些问题,要求每个党员干部要认真学习马克思主义理论,把马克思主义理论作为工作制胜的看家、治家本领,要“研马、懂马、信马、践马”,防止马克思主义被边缘化、空泛化、标签化,自觉用马克思主义理论指导我们的行动。

(三)决不能借“不争论”否定党的领导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

邓小平在坚持党的领导和社会主义制度问题上,从来都是旗帜鲜明,他指出“中国没有共产党的领导、不搞社会主义是没有前途的”[3]146-147,强调“搞资产阶级自由化,否定党的领导,十亿人民没有凝聚的中心,党也就丧失了战斗力”[3]197。他还说:现在有些人“一方面反对共产党的领导,反对社会主义制度,另一方面又主张全盘西化,要把西方资本主义制度全盘搬到中国来”[3]198,对这种人必须进行坚决的斗争。这就告诉我们,决不能借“不争论”来否定党的领导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在新的历史时期,加强党的领导和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是我们的政治底线,正如党的十八大报告所说:“在改革开放三十多年一以贯之的接力探索中,我们坚定不移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既不走封闭僵化的老路、也不走改旗易帜的邪路。”[8]而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全面坚持党的领导。即便我们党在某些方面可能存在问题,也必须在全面坚持党的领导的前提下,帮助我们党通过自身建设改善自身领导,从而全面提高党的执政能力。坚持党的领导和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内在统一的,在十八届中央政治局第一次集体学习会上,习总书记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团结的旗帜、奋进的旗帜、胜利的旗帜。我们要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加快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必须始终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坚定不移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9]8党的十八届四中全会将“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确定为“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治体系,建设社会主义法治国家”的首要原则,指出“党的领导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最本质的特征,是社会主义法治最根本的保证”。

(四)决不能借“不争论”否定我们已经形成的正确的民主政治制度

有人借人权问题叫嚣中国的民主政治制度本质上是专制制度,不能保证人权,反而限制人权,竭力给我国的民主政治制度抹黑。邓小平说过,“自由化本身就是资产阶级的,没有什么无产阶级的、社会主义的自由化,自由化本身就是对我们现行政策、现行制度的对抗,或者叫反对,或者叫修改”[3]195,搞自由化的人的目的就是要推翻我国的社会主义制度,把我国引上资本主义的道路,所以我们必须旗帜鲜明地与资产阶级自由化作坚决的斗争。他强调:“民主只能逐步发展,不能搬用西方的那一套,要搬那一套,非乱不可。”[3]196他在谈到政治体制改革中的民主化问题时,还清醒地告诫我们:“一般讲政治体制改革都讲民主化,但民主化的含义不十分清楚。资本主义社会的民主是资产阶级的民主,实际上是垄断资本的民主,无非是多党竞选、三权鼎立、两院制。我们的制度是人民代表大会制度,共产党领导下的人民民主制度,不能搞西方那一套。”[3]240邓小平的这些讲话,无疑告诫我们决不能借“不争论”来否定我们已经形成的正确的民主政治制度。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的历史,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的历史,已经证明我国的民主政治制度适应中国国情,能够满足我国人民当家作主的政治愿望,能够保证我国的社会稳定和经济发展,能够有效抵御全球化过程中输入的西方资本主义民主价值观念所带来的消极影响和政治风险,能够通过东西方现实民主政治制度的比较优势来进一步统一人民的思想。因此,习近平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5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中强调:“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是当代中国发展进步的根本制度保障,是具有鲜明中国特色、明显制度优势、强大自我完善能力的先进制度。”[10]这就要求我们在新的历史时期必须树立制度自信,进一步巩固、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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