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 眉
(昌吉学院外语系 新疆 昌吉 831100)
内战是美国历史上第一次大规模的战争,战争历时四年,有400万人参与到了这场战争中,四年时间里有60余万人死于战争,仅在当时知名的“荒野运动”中,每月就有5万余人被杀。这场战争在官方上虽然早有定论,被认为是一场解放黑奴的正义之战,但是,在历史发展的长河中,人们在分析该战争时,各种观点争论不休,官方的观念认为该战争是解放奴隶和维护联邦的重要战争,而部分民间观点则比较同情南方,认为该战役破坏了传统的农业经济和田园生活,反对北方资本主义的入侵。针对该次战役,美国作家的看法也可谓是大不相同,如部分对于该次战略有一定了解的作家,希望能够在战争中找到平衡点,在进行文学创作时,北方作家认为该场战役维护了国家领土完整,展示了战争的残酷。而南方大部分作家所创作的内战文学作品更为关注的是战争对南方种植园经济下传统生活方式的破坏和影响,其创作时更加关注对家庭关系和南北战争的内容进行描写。而《飘》一书,既有关于战争的描写,同时又有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因此很容易吸引受众,其在1937年,荣获普利策奖,这也从侧面说明了,内战对于文学创作的影响极为深远。下面,笔者将对其进行具体分析。
《飘》以亚特兰大附近的一个种植园为故事场景,描绘了内战前后美国南方人的生活。作品刻画了那个时代的众多南方人的形象,占中心位置的斯嘉丽、瑞德、艾希礼、梅兰妮等人是其中的典型代表。他们的习俗礼仪、言行举止、精神观念、政治态度,通过对斯嘉丽与瑞德的爱情纠缠为主线,成功地再现了林肯领导的南北战争以及美国南方地区的社会生活。[1]作品以斯嘉丽·奥哈拉、瑞德·巴特勒、艾希礼·威尔克斯、梅兰妮·汉密尔顿等为主要描写人物,四位主人公由于家庭及生活环境的差异,导致他们在性格上也存在有较大的特点。
小说中的斯嘉丽是一个复杂、独特的人物形象,她的最大特点在于女性气质与男性气质集聚一身。斯嘉丽漂亮、迷人,而在她的一生中任何时期都不忘利用自己的女性优势,比如她利用美貌轻易得到男人的青睐,利用女性的柔弱地位来博取身边人的同情。同时,她也无法逃脱普通女性的狭隘和感性,比如缺乏知识、对事物的冷静分析和判断,喜欢幻想、盲目追求得不到的东西、自以为是。[2]她的反叛行为不具进步意义,而仅仅是个人性格的自然表现,是抗争因素在起作用;她争强好胜,对得不到的东西抱有强烈的欲望,利用女性气质得到爱情,内心却用对男性的强势态度不屑一顾;她冷酷无情,对待孩子从不像一般母亲一样百般呵护,她的柔情只有在利益面前才会流露;她不择手段,为达目的不顾及他人和道德;她坚强、有魄力,虽然恨梅兰妮抢走了艾希礼,却像个男人一样遵守承诺,在战火中照顾梅兰妮,并带她逃出困境;在新旧时代的更迭之际,她没有像普通女性一样甘心被摆布,而是突破传统,寻求自我价值的实现。[3]在某种程度上斯嘉丽所代表的是激进的北方。
小说中另一位主人公瑞德,是一个南方贵族家庭的叛逆者,社交场合他总是不多说话,但一说起来,往往又语出惊人。他头脑机警冷静,能够清醒地认识到社会发展的趋势和方向,他能够抓住一切时机赚钱,甚至是战争时候也想尽方法大发国难之财,充分体现了他的自私自利、不择手段以及冒险精神。因此,尽管他出生在南方,但是,在性格特点中某些地方也不乏北方人的特质。
艾希礼,是小说中着重塑造的一位主要人物。战争爆发时,他勇敢参军,并有所成就;面对斯嘉丽的多次表白,他又能够坚守对梅兰妮的爱和忠贞。可是战争并没有改变他,他仍然心心念念的是曾经的那种田园牧歌生活,面对现实,他经不起风浪,总是在逃避生活。其所代表的即为南方居民。
在进行文学创作时,米切尔所创作的几位主人公并非是传统的脸谱化人物,他们的性格多变,形象也比较丰满,而且时至今日,人们在阅读《飘》这本书的时候,也并没有因为该书籍描写内战而产生阅读障碍,其在阅读时往往是被人物的性格所吸引的,而且在其出版三年之后,当时的电影业就制作了由小说改编的电影《乱世佳人》,在今天依然有许多人观看这部电影,在该书籍完成一年之后,也就是1937年其获得了普利策奖,这在当时可谓是极高的荣誉。
总的来说,纵观全书,洋洋百万余言,故事生动曲折,情节真挚感人而且故事的进展,情节的展开几乎全是按照时间顺序,是随着主人公斯嘉丽的活动单线发展的,可读者读起来并不觉得平铺直叙、乏味冗长。这不得不归因于作者高超的艺术手笔,巧妙的人物关系设置,细腻的心理活动分析,情节的戏剧冲突与人物心理的巧妙结合以及高度个性化的人物语言等等,都是小说《飘》十分显著的艺术特色。[4]
在风靡世界的小说《飘》中,作家米切尔以南北战争为背景,描述了内战后的美国南方在资本主义工业化的巨大冲击之下,传统的社会模式因此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在作品中,其对于南方传统种植园主的生活描述,可以说是十分详尽了。然而,田园牧歌式的生活却被无情的战火所催化,这是战争下无法避免的事情。在小说中女主人公斯嘉丽的家族在战争之后迅速的衰败,而其虽然通过一系列努力,保住了家族,在经济上重新强大了起来,但是她的种种行为却并没有得到身边亲朋好友的理解,在精神上始终无法得到真正的安宁,最终她的爱人瑞德也与之分道扬镳,而她自己也因为生活的一系列变化陷入了巨大的恐慌和困惑之中。小说的结尾描述了女主人公在爱人离去之后,反复地说“我该回陶拉(庄园名)”,表明了在主人公心中,其还是以战争发生以前自己所生活的庄园为精神寄托。然而,这个自己赖以为精神寄托的家庭也不复存在了,因此她的精神必然也是失落的。
战争对于社会生活的影响是极为深远的,在美国内战之后,不论是南方文学的复兴,还是实用文学主义的发展,其都与当时的社会环境存在极为密切的联系。以南方文学的发展为例,内战之后,许多南方种植园主的家族开始没落,一些原本极为富有的贵族后裔,开始为了生存而挣扎,如《飘》的主人公斯嘉丽,而部分曾被南方贵族所鄙视的穷白人则变成了南方新贵。北方投机家也趁此机会大量地融入到南方寻找财富,工业化冲击着南方社会,南方地区的经济、政治、文化生活等出现了巨大的变动,一个崇尚实利的新南方正在兴起。在新南方崛起的过程中,这种变化不仅带来进步,同时,也带来了苦难和问题。居民的传统生活方式和价值观在历史的发展变化下出现了巨大的改变,南方人的精神家园随着物质家园的败落而丧失,身处在南方的作家也都感受到了巨大社会变革,人们迷失的心态,因此创作出了大量与之有关的文学作品。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南方作家所描绘的并不仅仅是美国南部的问题,同时也是全人类所共同面临的问题,米切尔的《飘》就是如此。
在内战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战争所调动起来的工业化力量也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美国的面貌。工业化进程的加快也衍生了一系列新问题,代替美国田园诗般憧憬的是一系列可怕的新问题,如城市的贫困、罢工这类反抗资本家的暴力行动、威胁工作利益的垄断企业所造成的侵蚀等[5],这些问题的出现对于社会的发展变化也产生了较为深刻的影响。如在当时以,马克·吐温为首的作家虽然创作内容与内战并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是,他们所描写的美国生活中的不幸,甚至是社会上的各种腐化现象,实际上也与战争存在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在进行文学创作时,这些作家所采用的写作素材基本上都是生活中的阴暗面,美国现实主义和乡土文学因此而功蓬勃发展,文学进入一个新的发展时期。现实主义的内战作品最大的区别在于战争对社会、生命和人性的破坏。这些作家中有一些是内战老兵,所以他们对战争的理解和描写比邱吉尔、白义德还要多。米切尔等人更深刻的现实主义,他们的写作目的之一就是向读者揭示战争的恐怖,军人医院的场景,政客愚弄人民,重建时期官僚政客的腐败和承包商为了更大的利润和欺诈,出卖良心,方式,等等。
20世纪40年代以后,内战的主题呈现出多样化的面貌。被称为“农耕派”的南方作家,如史塔克·杨、艾伦·泰特和沃伦,用他们的文学作品揭露了米切尔·佩吉特所创造的“农场神话”,以及与此神话相关的贵族形象,创造了一种南方农场的白人“自耕农”的形象。斯科特、坎特和其他人试图在他们的创作中保持中立。福克纳的《无敌》和《押沙龙,押沙龙》(1936)主要关注战争对南方的负面影响;福特的《新罗》(1952)通过五名士兵的视角展现了内战的战争场面;亨利·艾伦的《新罗之旅》(1960)展现了南北战争期间七个邦联士兵的幻灭。70年代后,冷战结束后,越南战争的巨大痛苦,莎拉、杰克斯、弗雷泽等新一代的南北内战作家淡化的经济制度和意识形态冲突的色彩,关注人类的开采在战争中,战争给人类带来灾难和痛苦。
文学创作的源泉来源于生活,战争对于文学作品的影响极为巨大,在美国内战时期诞生了无数优秀的文学作品,《飘》也是其中之一,其不仅对于内战时期的读者和受众有着深刻的影响,及至今日其依然以独特的魅力,影响着无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