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
摘要:通过对东西方哲学的对比研究,立足于二者的根源,以例证、说理等方法,探究东西方哲学之间的不同之处,得出了西方哲学立足于理性思考,东方哲学立足于美的结论。
关键词:西哲;东哲;根源;美
西哲总是艰深的思考,理性且深邃。西哲的面貌是严肃的,态度是严谨的,有着精准的规划。他们可以从一张桌子开始,逐步剖析桌子的颜色、形状、样式,思考现象与实在之间的关系。像是精准的外科手术,西哲很少有关于直觉、经验、感受的部分,而这恰恰是东哲所拥有的。中国文学讲文风、文气、文骨,这是来自中国传统文化的情趣之美,也是东方哲学的植根之处。因此,在东哲中,没有过于呆板的划分,反而有一份至低也能是至高的柔韧与协调。
西哲试图将一切分门别类,而东哲却更注重人真实的感受。张晓风曾言:“整套的儒家思想,若不是以仲尼站在大川上的那一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的长叹作底调,就显得太平板僵直,如同道德教条了。”哲学也是如此。如果缺少关于美的一部分,缺少那一点鲜活,总归显得呆板,容易趋向于极端了。仲尼面对巨大而模糊的时间,尚有他不知所措的悸动,有着近乎低喃一般的妥协,更遑论我们普罗大众呢?我们在世事沉浮中激荡出的点滴感悟,也正是东哲产生的根源。
东哲,细细品之,我们会为先哲广阔深邃而又波澜不惊的气度所折服。遥想先哲的风采,我们提及“上善若水”,便想起千年前的一个超然的身影,以如此精炼的话语,道出无数哲理。水之善,在于其澄澈、利万物而不争、愿往低处流,此皆发乎联想、想象、比喻,但却足以让所有有类似观察的人都为之心折。这种有柔有刚,有平和,有底蕴,富于直觉和感受,又善用例证和比喻娓娓道来的美,才是东哲的精髓。当东哲着眼于一张桌子时,用不着急于剖析它的颜色、形状、样式,却往往想起它的前身,想起它生于木,歷经风雨沧桑而归于一张桌,想起它的坚韧、朴实无华。
西哲永远在向外扩展,他们在实验中提出假设的速度,甚至超过了他们解决问题的速度,然后引得人质疑其整个体系。不断的分割让人们发现了原子、质子,不停地向外衍进,成就了现代科技的高度发展。但正如刘慈欣所言:“人们往往重视科技的短期效应,而忽视了潜在的危害。”西哲不断地分割,不断地向外推进,因此容易趋向极端。罗素的逻辑原子主义,就内含着分割和推进的思想。他将逻辑作为哲学的本质,用层层推理的方式反驳了绝对的唯心主义,肯定了一个人自身是真实存在的。这样缜密的逻辑,严密的推断,使人不得不为之赞叹。他思想的源头是我们对于事物的感觉和认识。但随之而来的,是感觉材料的多样化和难以穷尽。步步推理,的确缜密而精确,但它的源头终究还是繁琐,过程也实难缩减,没有一定专业知识者难以随之追寻下去,因此也终究存在着它鞭长莫及的地方。
东哲则总是围绕着人的感受,塑造着人的品质,不断向内挖掘,寻找美,寻找它的根。而不仅仅是提出假设、做出分析、证明结论。东哲的“中庸之道”是平衡之美,是儒家思想的结晶;“月圆月缺”是缺憾之美,是物极必反的映射;“道可道,非常道”是深邃之美,是道家文化的简练;“庖丁解牛”是养生之美,是游刃有余的智慧写照。即便是谈及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时的豪气万丈,也终究立足于自身素养的培养,少走向极端,而更追求美。而美,是最容易打动人,也最容易引发人的共鸣的。中华传统文化的血脉蕴藏在每一个中国人身上,这样的共鸣存在在无数人的心中。东哲的登堂入室很难,但若是门槛,则显得低得多。人人都可从水往低处流中,感受到至低也可能是至高的哲理。尽管不是人人都能总结成精炼的语录,但听到这样的哲思,大家都能露出会心的笑,都能认同且感叹。这便是东哲的魅力,美的魅力。因此,从广度来看,东哲面向的是普罗大众;从发展来看,东哲的文化中,少了一些不断推翻前人观点的辩驳者,多了一些心向至美的感受者。
从这二者的根源来看,西哲源于人们理性的思维模式,是直截了当的划分,精准的判定。然而在这种太过用力的切割之下,往往会破坏掉一些粘合于其中的美的元素;而东哲,恰与之相反。它的哲理性立足于自我的感受,立足于点滴之间的美,立足于某一瞬间水到渠成般的感悟。西哲是大我,是我在挥刀分割,是我在归纳总结;东哲是小我,恪守本心,而要向外去望,去看天地的宽广,去感受自然的更替。东哲们心中的那一份敬畏,看似显出人的渺小,实际上是显示出人的伟大。
参考文献:
[1]罗伯特·M·波西格 《禅与摩托车维修艺术》2011年
[2]朱光潜 《柏拉图文艺对话集》196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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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张晓风 《张晓风散文》2011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