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焕新
《妈妈》是苏联作家鲍·克拉夫琴科的名作。鲍·克拉夫琴科是一位专门从事微型小说(小小说)创作的业余工人作家。他勤奋创作,已出版过三本微型小说集,在1979年苏联第七次青年作家代表大会上获得好评,成为全苏联享有盛誉的作家。他生活在基层,经历丰富而深入,擅长于细微处显大千世界,于波澜处见精神。本篇正是从儿子生活的细节处自然地彰显母亲伟大的爱的真谛,蕴含着人类普遍的人性的光辉。
父母都爱着自己的孩子,可父爱总比不上母爱那么深沉和亲切。“我”从目击者视角,在生活的细波微澜中,形象地演绎着母爱的深层奥秘。
“我”到朋友家做客闲聊,他的小儿子突然边哭边喊妈妈,似乎在求助得到安抚和宽慰。可在家的父亲怎么做的呢?首先说你喊的妈妈不在家,继而一连串的问询,淡淡地安慰“自己摔的吧?没什么好哭的”,给儿子擦干眼泪又让他去玩了。在这里,朋友的一系列言行举止也揭示了父爱的深度和分量。作为父亲,他向来访的朋友诉说出他的“委屈”:小孩总是妈妈不离口,一有事喊妈妈。其实父亲也是关心和爱护孩子的,他不是专门训人的,经常买玩具、哄他,也爱子情深的。“我”提出一个“怪论”:如果家里没有母亲,儿子一定会叫父亲。朋友则印证自己是单亲家庭,的确从小没有母亲,他就一直叫爸爸。似乎只有没有母亲时小孩才会跟父亲亲热近乎。
妻子回家了,小儿子变魔术般出现在妈妈跟前,诉说着刚发生的事情。作品细致地描绘了母亲是如何安抚孩子的:一边耐心地听儿子诉说,怎样摔倒,如何的痛,还怎么哭过,一边摸摸他的头,吹吹他跌伤的手,还亲了他一下。这对母子又“亲热”上了。从父亲和母亲对小孩这两个不同的安撫的场面和细节相比较,就看出了差异。父亲的安抚:大大咧咧,平平淡淡,不冷不热,居高临下。母亲的安慰:细致入微,耐心倾听,亲切抚摸,融为一体。父爱的确不如母爱之深切。
结尾处又一神来之笔,那位单亲家庭的爸爸在受伤之后在救护车上反复叨念着:妈妈,妈妈。这是生死关头中生命的最后一喊,道出了“世上只有妈妈好”的伟大母爱,从而揭示了人性中最普遍的、最深层的奥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