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犬纳福 兴旺祥和—中国国家博物馆“戊戌新年馆藏文物展”综述

□ 石娲

在2018戊戌新年到来之际，中国国家博物馆特别策划了《瑞犬纳福—戊戌新年馆藏文物展》。该展览不仅展出了瑞犬题材相关馆藏文物，还精选了中国春节传统民俗文物，作为展览的“贺岁”单元展出。展览共展示了100余件馆藏文物，包括陶器、铜器、画像砖、瓷器、玉器、绘画和民间工艺等不同种类的艺术品，其中大部分文物为首次展出，意在戊戌狗年新春到来之际，为广大观众献上了新年的美好祝福和祥瑞。

一、犬的文化内涵与角色演变

狗，不仅具有美丽的外型，不仅拥有活力、力量、速度，它们拥有值得人类尊重的一切卓越品质。

—布丰《自然史》

在自然界所有动物中，犬与人的关系最特殊。根据世界各地的考古发现，大约在旧石器时代，人类就开始了对不同动物的驯化，其中，犬是最早被驯化的动物。我国最早的家犬遗骨在河北磁山遗址中发现。此外，在河南的裴李岗遗址，黄河流域的仰韶文化、龙山文化、大汶口文化遗址，和长江中下游地区的河姆渡文化、良渚文化遗址等诸多史前文化遗址中均有犬类的遗骸出土，多数是属于人类的陪葬墓，还发现了不少泥制的狗形陶像，这说明我国先民驯犬、养犬的历史十分悠久。《夷俗记·牧养》云：“犬不甚大，而其性更灵，牧则籍以守，猎则籍以逐，有兽被矢而走者，犬逐之，不获不止。其发纵指示，动如人意，故虏贵犬也。”犬的驯化为古代游牧民族和狩猎民族的生活带来了极大的帮助和便利，对当时的人类意义重大。由于犬善于奔跑、具有敏锐的嗅觉和听觉，能够追踪和抓捕猎物，因而人类的狩猎、放牧活动和看家护院等工作都离不开犬的协助。民国著作《说文稽古篇》中有记载：“游牧时代，惟犬独多，穴居则蓄犬守御，狩猎则携犬自随，因而人必蓄犬。”从以狩猎为生的游牧民族，到以农耕为主的农业民族都驯养犬，犬就是古代劳动人民生产生活的重要工具，为人类获取更多猎物和食物付出了巨大的劳动和牺牲。人类也没有忘记犬的贡献，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犬的角色也在不断发生变化，除了最初的实用功能，人类逐渐开始将犬视为生活中的伴侣和宠物。

图1 明 明宪宗元宵行乐图

在中国的传统文化中，犬是民间传说的灵性动物之首，能招财纳福、辟邪去灾、沟通神灵，给人带来福气和兴旺。作为中国的十二生肖动物之一，犬被称为“戌狗”。犬常在夜晚来临、寂静隐没的戌时为人们守夜，因此其在十二地支中代表了“戌”位，可见其在中国传统文化中的特殊性和重要性。犬聪明、灵巧、勇敢、忠诚，其在日常生活和劳动中承担了为人类狩猎、牧羊和守卫等重要的工作，与人类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如今，犬不仅仅是人类的助手，还承担了更多更广泛的工作，是全世界饲养率最高的宠物，也是人类最亲密的朋友。

二、展览概述与文物撷趣

中 国国家博物馆《瑞犬纳福—戊戌新年馆藏文物展》以“吉庆春节和生肖狗”为主题，分为四个单元：“迎岁—春节 年 俗 文 化”“兴旺—人类生活中的犬”“通灵—民俗文化中的犬”和“赏伴—文学艺术中的犬”，精选了历代绘画、陶瓷、铜器、玉器、刺绣和民俗艺术等，展示了犬与人之间的紧密联系和其在传统文化中的重要地位。

图2 清光绪 粉彩四开光岁朝图碗

迎岁—春节年俗文化

春节，俗称“过年”，古代时又称为“元旦”“新岁”，一般从每年农历的正月初一开始，以正月十五的元宵节作为尾声。中国春节已有4000多年的发展历史，可追溯至原始社会时期一年一度的“腊祭”活动，是中华民族历史最悠久、内涵最丰富、庆贺最为隆重的传统节日。此单元以“新春迎岁”为主题，共展出春节年俗文化相关文物24件套，精心挑选了具有代表性的卷轴画、挂屏、图册、扇面、绣片、年画、剪纸、镜帘、蜡烛和瓷器，诠释了春节的传统文化内涵，展现了放爆竹、贴年画、赏灯等中国人熟悉的民间活动场面。

图3 新石器时期 狗形鬶

图 4 东汉 陶灶

此部分展品中，最重要的一件当属明代宫廷绘画《明宪宗元宵行乐图》（图1），为中国国家博物馆1959年购藏。图卷描绘了明成化二十一年元宵节，明宪宗朱见深在宫中游乐庆祝的场面，是关于明代民俗文化和历史的珍贵画作。画作为绢本设色，纵37、横630厘米。

元宵节观灯之风俗，始于唐代而盛于宋代，宋代关于元宵灯会的记载尤多，其中《东京梦华录》卷六中就细致地记述了宣和年间元宵赏灯会，宋徽宗“与民同乐”的景象。可见古代的民间与宫廷都对过元宵节非常重视。

明宪宗朱见深（1447～1487年），是明朝的第八位皇帝，明英宗朱祁镇的长子。这幅《明宪宗元宵行乐图》色彩明丽、笔法细腻，真实地再现了中国明代成化年间，明宪宗皇帝在北京紫禁城里和家人们一起欢度元宵佳节的场景。此长卷为宪宗时宫廷画家所绘，卷前另幅洒金笺楷书《新年元宵行乐图》赞并序，款署“成化二十一年仲冬吉日”，赞序描述了画卷的内容和主题—明宪宗与众人在皇宫内假设街市，模仿民间过元宵节的习俗，放爆竹、闹花灯、看杂剧的情景。全幅画卷可分三段来欣赏，每段由画面中的宫苑红墙分隔开来，分别描绘了内容不同的热闹庆祝场面。 第一段中，宪宗坐在宫殿台座上的黄色帷幔中，头戴黑色便帽，身着青色绣金龙袍，正兴致勃勃地观看台阶下的太监和男女童子燃放爆竹焰火。有人双手捧着成串的爆竹；有童子用火捻正在点燃地上的爆竹；有胆小的孩童不敢放，双手捂住耳朵躲到一旁；还有童子在太监的指点下试着去点燃爆竹；有太监手拿放烟火用的长杆，正欲燃放，观画者仿佛能够感受到元宵夜绚烂的焰火在空中绽放的美丽和人们的欢笑喧闹之声，宫苑里热闹非凡。第二段进入了另一庭院，有货郎推着放满了琳琅满目瓷器的货车走来；还有支着货摊的货郎，在卖糖人、葫芦、鼓、木偶和玩具等，孩子们拉着大人的手高兴地朝货摊跑去；被货郎的吆喝声吸引，画中身着绣金龙黄袍的宪宗本人已离开殿堂正中的宝座，来到殿前石台前，兴致勃勃地观看院中的热闹场景。第三段描绘了各种表演和游行队伍，有演出三国戏《三英战吕布》的戏班，有表演杂耍和魔术的演员队伍等。画中有一座搭建的灯棚上悬挂着元宵节的各种灯，美轮美奂。看台上着浅黄色龙袍的宪宗，坐在华丽的围帐中，正兴致勃勃地观看演出。

《宪宗元宵行乐图》从侧面为我们展示了明代人们欢庆元宵节的风俗和传统，从建筑、服饰、民俗活动等方面为我们提供了丰富的研究资料，使我们得以了解当时的社会生活，是珍贵的风俗绘画精品，具有非常高的历史与艺术价值。展览首次完整展示了这幅长卷，画面色彩明丽、笔法细腻、场面宏大，富有浓厚的新春节日气氛，是此次展览的一大亮点。

“光绪粉彩四开光岁朝图碗”（图2）是清代宫廷制作的吉祥迎岁瓷器，撇口，弧腹，圈足。器外壁与内壁用粉彩绘葫芦花卉纹，寓意“福禄”。碗口施金彩，碗边用“回”纹作为装饰。碗身四开光内均绘“岁朝图”。农历正月初一被称为“岁朝”，在《后汉书·周磐传》中有“岁朝会集诸生，讲论终日”的记载。“岁朝图”或“岁朝清供图”是新春佳节时，文人雅客所喜爱表现的题材，带有雅致的文人趣味，传递祥和、吉庆的节日气氛，是人们对新年辞旧迎新的美好期许。

图5 东汉 平索戏车车骑出行画像砖

兴旺—人类生活中的犬

此单元以人类的日常生产生活为切入点，表现了人与犬的亲密关系。展出文物共30余件套，其中包括了新石器时期大汶口文化的“狗形鬶”、汉代造型各异的陶狗和画像砖、清代瓷器和描绘古代人们劳动生活的《耕织图》等。通过丰富有趣的展品，再现了犬作为人类的朋友和助手，在日常生活中看家护院、狩猎放牧等活动，反映了人与犬之间的紧密联系。犬融入人类的生活，提高了人的生产力，还为人类带来了兴旺和福气。

狗形鬶（图3）是山东胶县三里河出土的新石器时代的陶器，长26、高21.5、口径5.4厘米，夹砂褐陶，属于大汶口文化的一种代表性炊具。鬶是新石器时代流行的炊、饮两用器具，由于当时的人们已掌握了火的使用方法，因此创造出了大量此类陶制器具用以烹煮、加热食物。此件狗形鬶为四足，造型如一只昂头翘尾、正在朝远方吠叫的小狗，神形具备，十分生动可爱。狗的四个袋状足部较高，是为方便加热；狗后背上凸起的圆形瓶口状部件为注水口；小狗微张的嘴部为器物的出水口，其头部微微上扬，好似犬吠，使整体造型富有动态，同时又可以防止加热时器体内的水溢出；鬶的提手造型仿佛小狗向上卷翘的尾巴，设计的十分精妙。此件狗形鬶造型巧妙，设计上利用了狗的形象特征，不仅惟妙惟肖地表现了一只小狗的机警与活泼，具有艺术的美感，同时还兼顾了实用性和功能性，可谓是实用与美观紧密结合的工艺装饰雕塑的早期典范。从这件陶器也能看出，新石器时代的人类已经与狗建立了非常紧密的联系和情感。

广东东光3号墓出土的东汉陶灶（图4），造型古朴，富有浓厚的生活气息。陶灶的一头上翘，好似半船形，灶台上依次排列着三个火眼，并放置了带盖炊具，灶身两侧各悬挂一汤缶，与现代的人使用的煲汤罐十分类似，这也反映了广东地区人们的饮食特点。陶灶的门上刻画交叉几何纹饰，一只猫正在向灶顶攀爬，灶门前有一人正在添柴做饭，其身边是一只站立的家犬，在静静地注视着主人劳动。

图6 东汉 宅院画像砖

“平索戏车车骑出行图画像砖”（图5）亦为东汉时期制作，长105.5、宽35.6、厚6.7厘米，1988年于河南新野县樊集出土。此画像砖上的图案从左至右依次表现了汉代流行的“平索戏车”的杂技、贵族车骑出行以及练武等场面，画面内容丰富，线刻流利，人物和猎犬的动态栩栩如生。“平索戏车”中难度最大的是“车橦”，橦指的是旗杆，桅杆等，画像砖的“车橦”场面中，前后两车各树一橦，前车的橦上坐一人，手中持一索，另一人双手持橦身体腾空；后车上有一人正向上爬，两车之间的平索上有一人倒立。车、橦、索三者相互牵连，表演者在两车奔跑晃动和绳索的摇曳起伏中做出各种高难度动作，场面惊险，引人入胜。值得留意的是，画像砖上方两只奔跑的猎犬，身体线条流畅，前肢前伸，后肢蜷曲蹬地，感觉正在飞速奔跑，形象十分生动逼真。这也反映出当时的人们出行活动时常携犬，人与犬总是相伴随形。

图7 明 鎏金铜成就者古古日巴

图8 元 犬形铜押

图9 清 白玉双狗

“宅院画像砖”（图6）是非常具有特色的东汉画像砖，此画像砖上的宅院为汉代官绅富豪住宅的缩影，院中有长廊围绕，分左右两部分，大门在左下方。堂屋后院内建有一座高大的望楼，楼下系一只猛犬，用以看门护院，站岗放哨，有仆役执帚清扫，这种望楼是东汉时期官绅宅院具有军事防御功能的表现。宅院中建筑层次井然有序，人物活动，鸡犬相闻，一派生机盎然。

通灵—民俗文化中的犬

在中国民俗文化中，犬是灵性的代表，具有辟邪纳福之象征寓意，深受人们的喜爱。此单元展出文物60余件，其中包括了唐代陶俑生肖狗，不同时代的十二生肖铜镜，宋代的彩釉小狗，明清时期质地莹润的玉制小狗，以及怀抱小狗的大成就者鎏金铜像等。从墓葬风俗、生肖文化和宗教等多方面反映了狗在中国传统文化中的象征意义和文化内涵。

“鎏金铜成就者古古日巴”（图7）为明代的鎏金铜像，通高24厘米，铜像所雕刻人物为古印度84位大成就者之一古古日巴大师。大师戴骷髅冠，身饰有宝石镶嵌的耳珰、璎珞、臂钏、手镯、脚链，下身穿长裙，右手托嘎巴拉碗，左臂揽着一只小狗，结跏趺坐在单层莲座上。小狗在其怀中端坐，仰头望向大师，欲贴近他的脸庞，十分亲密。由此铜像能够感受到大成就者古古日巴与怀中小狗的深厚感情。铜像所表现的大成就者古古日巴出生在迦毗罗卫城的婆罗门，后来成为一位云游四方、居无定所的瑜伽士，他师承因渣菩提，是底洛巴教授的传承者。一次，古古日巴在去蓝毗尼的路上遇到一只饥肠辘辘的小狗，心生怜悯，便收养了它，带到山洞中修行，形影不离。12年之后，天神把古古日巴接到天上供养，他正享受天上的美食，想到自己的狗，不顾天神们的挽留和阻挡，毅然回到狗的身边。小狗见到古古日巴回来后非常高兴，他坐下轻轻抚摸小狗时，狗突然变成了一位空行母，空行母赞扬古古日巴不为贪欲所控，更传授古古日巴象征智慧的教法。很快，古古日巴修得最高的觉悟成就，长时广利众生，最后带领人们即身前往空行母之净土。从此，人们称他为古古日巴，意为喜欢狗的人，他的形象也都总是与狗为伴。

另一件有趣的展品—元代“犬形铜押”（图8），铜质，鼻钮，押面为方形，阴刻犬形图案。押即印，私押即私人印章，是雕刻“花”、姓名或其他文字图形的所签之押，使人不易模仿。花押又称“押字”“画押”，兴于宋，盛于元，故又称“元押”。元押是元私印中最富特色的一类印章，在元代应用范围很广。押在早期只限于王宫、官府和达官贵人所使用，到了元代则大大地普及，上至天子下至平民，各行各业的种种合同、票据、凭条、信简、符契，乃至钞汇上，无不需要加钤押印戳记以互认或公认。

此单元展品中有许多清代各种瑞犬造型的玉件，以其中的“白玉双狗”（图9）为代表。此玉件为白玉制作，质纯净光润，密度高。以圆雕、镂雕相结合技法雕大小双犬伏卧于地。双犬造型首尾环绕相接，四肢相拥，圆目，垂耳，身体丰满浑圆，双耳及尾部阴线刻细毛纹。这种形式的玉器具有吉祥喜庆的寓意。

赏伴—文学艺术中的犬

我国的传统文学艺术中，有许多以“人和犬”为描绘对象的作品，此单元的展品以不同时代和地域的10余幅绘画作品为主，其中有以经典文学作品为蓝本创作的《西游记》和《聊斋志异图册》；描绘古代贵族与普通百姓生活的历史风俗画等，如《明人仿赵孟頫狩猎图卷》《清人田家乐横披》和《西域图册》等；还有表现狗的艺术作品，如清代宫廷画家郎世宁的油画《狗》和近现代画家石鲁的水墨写意作品《小狗》等。这些文学、绘画作品通过细腻的笔法和巧妙的构思，形象生动地表现了犬的勇敢、聪明、可爱和忠诚，使观者感受到人与犬之间的真挚友谊。

图10 清 聊斋志异图册 小猎犬

《聊斋志异图册》是根据清代小说家蒲松龄（1640～1715年）的代表作《聊斋志异》的故事内容绘制而成，共48册，存世46册，绘制故事篇目420个，采用半开绘画，半开文字的形式，图文并茂地展现了聊斋故事。图册由民间画师创作于晚清，呈送清廷后，在八国联军侵华时，被沙俄军队掠走，1958年由原苏联对外文化联络委员会归还我国。此次展览展出了《聊斋志异图册》中5件以犬为主角的神怪故事：《小猎犬》描绘了微型鹰犬大战蚊虫的场面；《义犬》中的黑犬忠心耿耿、至死护主；《犬灯》讲述了可以幻化成犬灯的狐妖的爱情悲剧；《木雕美人》中的巨犬携木雕美人完成高难度的杂技表演；《二犬寻仇》中二人转世为犬后，以动物的方式了结了前世恩怨。其中最有趣故事的当属《小猎犬》（图10），以山西省的卫中堂与帮他杀灭蝇虫的小猎犬之间的故事，描绘了一个想象中的微观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上演了一出“鹰犬部队”歼灭“蚊蝇蜰蚤”的好戏，想象丰富、构思奇妙，像是一篇精巧的寓言，借“蚊蝇蜰蚤”暗喻搅扰人间的“魑魅魍魉”，以“小猎犬”比拟征恶扬善的正义之师，以小见大，表达了作者心中对清净美好的世界向往。

画家用生动细腻的笔触，描绘了故事的高潮部分—微型鹰犬部队正在大战“蚊虫”的场景，战斗正酣，引人入胜。画面被分成两个空间：床榻之下，小武士率领着众多微型鹰犬，奋力扑杀充斥房间的“蚊虫”；床榻之上，卫中堂轻摇蒲扇，津津有味地欣赏着榻下的战斗。在这幅画的构图中，卫中堂既是观赏者，也是映衬者，他巨大的身躯衬托了这支作战部队的“微小”；他安详的神态，则反衬出这场战斗的痛快淋漓。图册生动地表现了原作小说的描写和其深层的含义，画面赋色淡雅、用笔精细，趣味十足。作品中小猎犬帮助人类消灭害虫，而主人公对小猎犬的喜欢有加、爱不释手，反映了犬的忠诚与可爱，感人至深。

国家博物馆此次举办的《瑞犬纳福—戊戌新年馆藏文物展》主题鲜明，文物类型丰富，且涉及我国多个历史年代和时期，综合呈现了不同地域和时代的艺术精品。展览展示了中华民族的文化与艺术魅力，雅俗共赏，为广大观众喜闻乐见，是具有中国文化特色和民俗趣味的主题性文物展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