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尼打掉散布反华谣言“网军”

本报驻印尼特约记者 金轩远

印度尼西亚将于明年4月举行总统大选，在选战开始之前，另一场“战斗”率先打响——打击假新闻和网上的仇恨言论。印尼警方近日端掉一个专门炮制网络假新闻的组织“穆斯林网军”。英国《卫报》调查发现，煽动仇视华人情绪是该组织的目标之一。去年没能赢得雅加达特区省长选举并身陷牢狱的印尼华裔钟万学，被认为是这种网络黑幕下的第一个受害者。当时，“中国派500人保护钟万学”“1000万中国人在印尼打黑工”等印尼网络谣言莫名缠上中国。

据新加坡《联合早报》15日报道，印尼警方已对“穆斯林网军”成员展开打击活动。这个组织松散的网络被指利用脸书、推特等攻击政府并煽动种族极端主义。印尼全国警察负责社会事务的主管普拉默诺说，该组织的目的是破坏政府的稳定，制造社会冲突。印尼《罗盘报》称，警方在该国多个地区共逮捕14名嫌疑人，有一个疑似该团伙的核心人物在逃。印尼警方已经寻求国际刑警和韩国警方的帮助。

英国《卫报》13日发自雅加达的报道称，“穆斯林网军”在网上大肆散播假新闻与仇恨言论，煽动宗教与族群对立，激化民众对华人、同性恋等群体的不满。该报在推特上调查数月后发现，这个团伙拥有推特账号机器人、半自动账号和假账号等，能轻易影响公众看法。比如，他们经常发起不可靠的民调，在印尼2019年总统大选可能参选的两名候选人——现任总统佐科和竞争对手前陆军将领普拉博沃之间做选择。凭借数千个假账号和机器人，普拉博沃明显占优。

调查发现，“穆斯林网军”曾转发所谓缅甸、巴基斯坦穆斯林群体遭迫害的“新闻”，然后将这些事和对印尼华人的仇恨言论联系起来，或支持印尼激进派人物以及他们所举行的抗议活动。《卫报》援引数据咨询公司Provetic专家沙菲克·庞托赫的话说，推特已经成为“血腥的巨型战场”，而第一个受害者是去年输掉雅加达省长选举的钟万学。

这是印尼自去年以来发现的第二个网络水军团伙。据新加坡《海峡时报》报道，印尼警方于去年8月逮捕了散播对印尼华人和钟万学仇恨言论以及攻击现任佐科政府的“萨拉森”团伙成员。该团伙接受“客户”委托，在网上散播仇恨和激化矛盾。最多的时候，“萨拉森”控制超过80万个网络账号。今年1月，印尼地方法院判处该团伙成员32个月监禁。

印尼《时代》日报14日报道称，总统佐科对虚假新闻和谣言感到厌烦。但打击行动面临各种阻力。印尼部分穆斯林指控警察污蔑穆斯林，并对该犯罪团伙的名称表示不满。对此，印尼全国警察总长蒂托在面对国会议员质询时回应说，他也对这个散播假新闻的团伙用“穆斯林”字眼感到不妥，警察只是呈现客观事实。

英国《卫报》调查认为，“穆斯林网军”与印尼反对派和军队有关。印尼最大温和派穆斯林组织“伊斯兰教士联合会”表态说，“穆斯林网军”并不呈现伊斯兰的宗教价值，而是围绕权力。一名在印尼的观察人士15日对《环球时报》记者说，从“萨拉森”到“穆斯林网军”，这些宣传攻势的主要目标是佐科及其盟友，内容围绕“穆斯林受迫害”“来自中国或华人的威胁”等。去年在宗教关系紧张和民间排外情绪加剧背景下进行的雅加达特区省长选举，成为对印尼多元主义的一次测试。而随着大选年日益临近，能否经得住宗教团体与民粹主义者的压力，印尼将又一次来到十字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