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外部性理论的小汽车大气污染成本研究

林云华　乔正鹏

[摘要]文章导入汽车的外部成本这一核心概念，运用福利经济学中关于社会成本和外部性的理论，就小汽车的负外部性，尤其以小汽车造成的大气污染做重点分析。以武汉市为例，运用人力资本法和机会成本法计算出2015年武汉市大气污染的经济损失，进一步运用污染分担法计算出小汽车造成的大气污染的经济损失。同时，借鉴庇古征收庇古税以减轻负外部性的方法，对小汽车车主征收燃油附加税，从而将外部成本内部化。

[关键词]小汽车 外部性 大气污染

一、开车负外部性的理论分析

外部性是指某个人或经济单位的活动对第三者造成了有益或者有害的影响，第三者并没有参与到经济活动中来，但是却承担了无谓的损失或者享受了免费的福利。与此同时行为的主体并没有承担相应的成本或者获得相应的收益。外部性可以分为两种，正外部性和负外部性。正外部性是指行为主体给第三者带来了免费的收益却没有得到相应的补贴；负外部性是指行为主体给[]第三者带来了无谓的损失却没有承担相应的成本。

那么应该如何解决这部分外部性成本呢？可以借鉴庇古提出的庇古税的思路，即政府对污染排放者进行征税。庇古认为，只要政府可以准确地核算出外部性损失，那么就可以对排污者征收庇古税，用税收来使排放污染的生产者的私人成本和社会成本相等，克服负外部性带来的市场失灵。因此，必须先计算出2015年武汉市大气污染的总成本，再运用污染分担法来计算小汽车造成的那部分污染损失。

二、2015年武汉市大气污染总成本的核算

大气污染造成的损失主要有四个方面组成，对人体健康造成的损失，对建筑物的腐蚀损失，清洗费用的损失，对农产品造成的减产损失。

（一）大气污染对人体健康造成的损失

大气污染对人体健康的损失包括过早死亡造成的损失和治疗疾病的损失两部分。过早死亡的计算公式可以表示为DS=P×S×L×M×Y。DS是过早死亡的经济损失，P是总人口，S是为PH10浓度每增加lug·m^-3时因死亡率增加而导致的过早死亡人口。L表示剩余寿命（平均预期寿命减去平均死亡年龄），M是人均年工资，Y是劳动率。本文选取PM10测算大气污染对人体健康的危害。

我们暂且按照“PM10浓度=0.52×TSP浓度”进行替换。

2015年武汉市常住人口为1060.77万人，2015年武汉市PM10的平均浓度值为104ug/m³，国家环境空气质量二级标准（GB3059-2012）为70ug/m³。根据韩桂峰（2011），因PM10污染的平均剩余寿命取值五年。2015年武汉市劳动率为75.6%，运用公式DS=P×S×L×M×Y，计算得出过早死亡损失为3.7亿元。

治疗疾病的损失的计算公式为DD=∑H_IxM_IH_I=P×N×Y_I。Hi为第i类疾病增加的患病人数，Mi为各病类对应的人均医疗费用，N为实际PM10平均浓度与国家二级标准浓度差，Y_I为第i类疾病的额外发病率，P为总人数。根据曾先锋（2015），2013年西安市居民患气喘、呼吸道感染、慢性支气管炎的人均医疗费用分别为200元、600元、800元。考虑到西安和武汉发展水平相当，故假设武汉治疗以上三种疾病的费用和西安一样。根据2016年武汉市统计年鉴数据，相比于2013年，2015年武汉市居民消费价格指数上涨3.32%。2015年居民患气喘、呼吸道感染、慢性支气管炎的人均医疗费用分别为206.64元，619.92元，826.56元。根据公式，大气污染引起的气喘患病的医疗费用为1.55亿元；呼吸道感染（包括呼吸道疾病门诊率、下呼吸道感染、儿童气喘与急救病例）医疗费用为0.03亿元；慢性支气管炎医疗费为0.2亿元。2015年武汉市因大气污染引起的医疗费用增加总额约为1.78亿元。所以，大气污染对人体造成健康问题的总损失约为5.48亿元。

（二）对建筑物的腐蚀损失

用公式DI=β×I，来计算对建筑物的腐蚀损失。DI是腐蚀损失，D是损失系数，I是一年固定资产投资。2015年武汉固定资产投资额为2844.62亿元。根据谭雪红（2007）的测算，损失系数β为2%。那么，2015年大气污染造成的建筑材料损失约为56.9亿。

（三）对农作物的减产损失

大气污染中对农作物危害最大的大气污染物是二氧化硫，不同作物对二氧化硫的反应程度不同。

二氧化硫会对农作物造成减产的损失，本文假设大气污染对农作物造成的损失就等于二氧化硫给农作物造成的损失。用公示表示为DF=F×G。DF是大气污染给农作物造成的减产损失，F是减产幅度，和敏感性正相关，G是农作物产值。

经过公式计算，2015年武汉市因大气污染导致的农作物减产损失约为53.2亿元。

（四）清洗费用损失

清洗费用损失本文以机会成本来衡量，假设清洗房屋都是居民牺牲闲暇时间来清洗，清洗费用就是居民用于清洗而损失的那部分工资收入。2015年武汉市人均每小时工资为工资为28元，武汉家庭总户数为297.10万户。家庭清洗天数平均为每年11.4天/年。根据夏光（1995）的测算，大气污染使每个家庭每年增加91个小时的清洗时间。假设每次清洗有家庭成员中一人来完成，那么2015年武汉市因大气污染增加的清洗费用总额约为75.7亿元。

经过以上计算，2015年武汉市因大气污染的总损失额约为191.28亿。占GDP为1.72%。与曾先锋（2015）等测算的西安大气污染总损失占GDP的1.48%较为接近。根据佟琼（2014）机动车辆对大气污染的分担率为30%m，那么机动车导致的大气污染总损失约为57.38亿元。计算结果和佟琼（2014）计算的北京市与道路交通有关的大气污染成本占GDP的0.42%-0.65%较为接近。

三、武汉市小汽车造成大气污染的负外部性测算

按照机动车尾气排放占大气污染30%的承担率来算，上文已经计算出武汉2015年大气污染的总损失约为191亿元，所以武汉市机动车造成的大气污染成本约为57.3亿元。

由于不同车型的耗油量和尾气排放量不同，造成的大气污染损失也就不同，本文在分配大气污染外部成本时并不是以车辆数量来分配，而是综合考虑年行驶里程、耗油量两种因素，采用加权平均法计算小汽车需要承担的大气污染成本。

根据中国汽车业协会有关统计资料显示，小汽车每年平均行驶2.5万公里。大中型载客汽车每年行驶10万公里，载货汽车每年行驶10万公里。小汽车耗油量平均为10升/百公里，大中型载客汽车耗油量平均为30升/百公里，载货汽车耗油量平均為30升/百公里。这里为了计算方便，没有考虑清洁能源汽车。所以，上述三种交通工具一年内的行驶里程之比为1：4：4。耗油量之比为1：3：3。综合考虑这两种因素，可以测算出这三种交通工具单位车辆承担的大气污染外部成本之比为1：12：12。武汉市2015年机动车保有量为2223577辆，其中小汽车共有1823870辆，占比82.02%。大中型载客汽车共有31481辆，占比1.4%。载货汽车143026辆，占比6.43%。

综合以上因素，对武汉市2015年三种交通工具大气污染成本分配结果如下表所示。

四、结论和建议

（一）结论

2015年武汉市道路交通外部成本是非常巨大的，仅仅计算大气污染成本就有57.3亿元。开车行为主体并没有承担本该由他们来承担的成本，给社会总体福利造成的巨大的损失。

（二）政策建议

大气污染成本的承担可以通过征收汽油附加税来实现。对小汽车征收每升0.58元的燃油附加税，这样小汽车车主就承担了这部分外部成本，所要承担的开车成本大大增加。按照理性人的假设和成本收益分析法，选择小汽车出行的人势必会减少，也就减轻了开车产生的大气污染对社会和他人的不利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