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时间2017年10月5日,瑞典文学院“诺贝尔奖”评审委员会宣布,将2017年“诺贝尔文学奖”授予日裔英国作家石黑一雄。颁奖词说:“他的小说富有激情的力量,在我们与世界连为一体的幻觉下,他展现了一道深渊。”
书写历史创伤
石黑一雄生于日本,长于英国,他喜欢以“国际主义作家”自称,曾说自己是“一个不知家在何处的作家”。身为一名移民作家,石黑一雄既享有移民作家的天然优势——更容易以局外人的视角观望日本和英国的文化和社会,将浓厚的问题意识诉诸笔下;同时又不得不面对移民作家普遍面临的道德困境——用更令西方人接受的叙事方式,讲述早已与自身剥离的文化和记忆。
日本作家村上春树曾说,人们可以在石黑一雄的小说中“发现一种特别坦诚和温柔的品质,既亲切又自然”;小说的背景、人物和时间可以随意置换。石黑一雄书写的是一种普遍存在的生命境遇,这种境遇可以关乎任何人。
★精要点评★
正如石黑一雄所言,“一个人的写作不仅是给不同国家的人看,更是写给不同的时代”。所谓“写给不同的时代”,在石黑一雄的作品中,就是既能揭示可能跌落的深渊,也能望见人之为人的精神的高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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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交融难解的两个影子
1954年,石黑一雄生于日本长崎。在他5岁时,身为海洋学家的父亲石黑静男因工作将全家移民英国。石黑一雄至今仍保留着日式得体的社交礼节,一开口却是纯正的英伦腔,两个国家的文化在他身上像影子般相互交叠,难以割离。
从日本到英国,石黑一雄并未感到太多心理上的隔阂。唯一不那么舒服的经验,便是在学校玩战争游戏时,他习惯将攻击目标设定为德国人而非日本人。
石黑一雄出生于二戰之后,他并未亲身经历过战争。但战争仿若一朵巨大的云,笼罩在他的生命上空,绕过它,便无法理解身边的人和事。于是,他决定以文学的方式,挖进这座人人可见却又装视而不见的深井。
适用主题:文化交叠、生命际遇、忘记与铭记……
文坛初露头角
1982年,已经分别在肯特大学和东英吉利大学获得文学学士和硕士学位的石黑一雄出版了第一部长篇小说《远山淡影》。在一次访谈中,石黑一雄坦言:“它(《远山淡影》)可以说是缺乏经验,错误判断了显而易见和微妙无比的东西。”尽管有诸多青涩之处,28岁的石黑一雄笔下流淌的哀伤与对个体生命体验的洞察,还是让英国文坛眼前一亮。
初试牛刀的石黑一雄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以大约4年一部长篇小说的速度写作。第二部长篇小说《浮世画家》,展现了一位二战时曾帮助宣扬军国主义的日本浮世绘画家在战后的回忆、反思和忏悔。这部小说摘得1986年“惠特布雷德小说奖”,被译成十余种文字。
适用主题:勇于承认、个人生命体验、自我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