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省牛羊布鲁氏菌病初步调查

徐正军，徐小艳，王相子，开 妍，陈昌海，董永毅，张 毅

（1. 江苏省动物疫病预防控制中心，江苏南京 210036；2. 中国动物卫生与流行病学中心，山东青岛 266032）

布鲁氏菌病（Brucellosis，以下简称布病）是由布鲁氏菌属病原菌引起的，以流产或睾丸炎为主要特征的人兽共患传染病[1]，对人类健康和畜牧业生产都有严重危害[2]，被世界动物卫生组织（OIE）列为必须报告的动物疫病，被我国列为二类动物疫病[3]。布病1886年首次在马尔他岛被发现[4]，曾遍布全世界[5]，目前主要在发展中国家发生和流行，在发达国家已被根除或得到有效控制。20世纪80年代布病在我国本已得到有效控制[6]，但20世纪90年代后，随着畜牧业及运输业的快速发展，布病疫情呈持续上升趋势[7]。

为做好布病防治工作，农业部会同国家卫生计生委印发了《国家布鲁氏菌病防治计划（2016—2020年）》，要求根据畜间和人间布病发生和流行程度，综合考虑家畜流动实际情况，采取整片防治推进策略，对家畜布病实行区域化管理[8]。为了解江苏省牛羊养殖、免疫、流动、布病感染等情况，2017年1—5月在江苏省开展了畜间布病基本调查，从而为布病防治提供依据。

1 范围与内容

对江苏省有牛羊存栏的所有县（市、区）进行调查。主要内容包括牛羊养殖数量、场群分布，以及牛羊调入、布病免疫和布病感染等情况。

2 方法

对牛羊养殖、免疫和调入等情况，采用预先设定表格，由防疫人员组织登记的方法；对布病感染情况，采用抽样监测方法。

2.1 分类与统计

2.1.1规模场 牛存栏量≥20头、羊存栏量≥100只的养殖场（户）为规模场。以规模场为统计单位，1个县（市、区）内有多个分场的，仍按1个场群统计，分场跨县（市、区）的，在各县（市、区）分别统计。

2.1.2散养户 牛存栏量＜20头，羊存栏量＜100只的养殖场（户）为散养户。散养户以行政村为单位统计。

2.1.3养殖小区 由多个养殖主体在统一建设的场所内从事养殖活动。养殖小区以小区为单位统计。

2.1.4 “公司+农户” 公司提供幼畜、饲料、兽药、技术等，农户进行饲养的合作模式。如公司负责提供幼畜，并统一组织防疫的，以公司为单位统计，否则按散养统计。

2.2 抽样设计

以县为单位组织实施分层随机抽样。按预期场群流行率0～10%，置信水平90%，可接受误差10%的标准，在每县（市、区）随机抽取24场群（不足24场群的县或市、区100%抽取），再按预期个体流行率0～10%，置信水平90%，可接受误差10%的标准，在每个场群随机抽取24个牛羊个体。

2.3 实验室检测

2.3.1检测方法 依据国家标准《动物布鲁氏菌病诊断技术》（GB/T 18646—2002），初筛采用虎红平板凝集试验（RBT），确诊采用试管凝集试验（SAT）进行布病抗体检测。参照殷善述等[9]试验，用RBT、SAT方法检测86份人工感染布病的绵羊阳性血清，分别检出阳性62份和54份，计算出的敏感性（Se）分别为72.09%、62.79%，用RBT、SAT方法检测95份健康山羊血清，结果均为阴性，计算出的特异性（Sp）均为100%，垂直试验的敏感性、特异性分别为45.27%、100%。

2.3.2结果判定 血清学确诊为阳性的未免疫动物，判定为感染动物；初筛为阳性、确诊为阴性的，30 d后重新采样检测，复检阳性的判定为感染动物。

2.3.3流行率计算公式 表观阳性率（AP）为阳性数占所有检测数的百分比。真实流行率（TP）根据公式（1）计算；真实流行率的95%置信区间（95%CI）按公式（2）计算。其中，P为真实流行率；Z为标准正态分布中概率0.05对应的统计量，取值1.96，N为样本数量。

3 结果

3.1 牛羊养殖情况

3.1.1牛 牛养殖以苏北地区较多，以规模养殖为主。全省共存栏牛22.854 3万头。其中：规模养殖场存栏18.983 4万头，占83.06%；散养牛3.152 6万头，占13.79%；奶牛养殖小区存栏0.573 6万头，占2.51%；“公司+农户”存栏0.144 7万头，占0.64%（表1）。

表1 江苏省各地级市牛养殖情况统计

3.1.2羊 羊饲养分布极不均衡，规模养殖和散养比重较为均衡。全省共存栏羊262.168 5万只。其中：规模养殖场存栏137.564 6万只，占52.47%；散养羊124.078 8万只，占47.33%；养殖小区存栏0.348 6万只，占0.13%；“公司+农户”存栏0.176 5万只，占0.07%（表2）。

表2 江苏省各地级市羊养殖情况统计

3.2 牛羊调入情况

全省牛羊以自繁自养为主，外地调入的较少。其中，牛调入来源为澳大利亚以及我国黑龙江、吉林、辽宁、内蒙古、山东、山西、河北、新疆、云南、浙江等省份（图1），羊调入来源为内蒙古、山东、安徽等省份（图2）。调入牛羊多数来自我国布病防治一类地区。

图1 江苏省牛调入情况

图2 江苏省羊调入情况

3.3 布病免疫情况

本次调查发现江苏省也存在部分牛羊养殖场（户）实施布病免疫情况。其中，免疫牛5 208头，来自连云港、徐州、苏州、扬州等4个市21个规模场和6个村的散养户；羊5 107只，来自连云港、徐州、扬州、淮安等4个市21个规模场和3个村的散养户。

3.4 实验室检测情况

3.4.1总体情况 共完成1 629场点54 851份样品的牛羊布病检测，表观群体流行率和个体流行率分别为0.25%、0.05%，真实群体流行率和个体流行率分别为0.54%（95%CI：0.18%～0.90%）、0.12%（95%CI：0.09%～0.15%）。

3.4.2牛 共完成302场点、23 475份样品的检测，表观群体流行率和个体流行率分别为1.32%和0.13%，真实群体流行率和个体流行率分别为2.93%（95%CI：1.01%～4.84%）和0.28%（95%CI：0.21%～0.35%）。其中：符合每场抽检24份样品要求的场点174个，样品4 176份，表观群体流行率和个体流行率分别为1.15%和0.10%，真实群体流行率和个体流行率分别为2.54%（95%CI：0.17%～4.91%）和0.21%（95%CI：0.07%～0.35%）；每场检测低于24份样品要求的场点53个，样品801份，均为布病阴性；每场检测高于24份样品的场点75个，样品18 498份，表观群体流行率和个体流行率分别为2.67%和0.14%，真实群体流行率和个体流行率分别为5.89%（95%CI：0.50%～11.29%）和0.31%（95%CI：0.21%～0.35%）（表3）。检出的4个布病阳性场均为奶牛场，流行病学调查发现其均无布病免疫和外地牛引进情况，场内个体表观流行率分别为19.01%、8.33%、6.38%、8.33%，真实流行率分别为41.99%（95%CI：33.15%～50.82%）、18.41%（95%CI：2.69%～34.12%）、14.10%（95%CI：4.04%～24.16%）、18.41%（95%CI：2.69%～34.12%）（表4、图3）。

表4 布病初步调查监测阳性情况

图3 江苏省布病阳性场分布

3.4.3羊 共完成1 327场点、31 376份样品的检测。其中：符合每场抽检24份样品要求的场点1 060个，样品25 440份，均为布病阴性；每场检测低于24份样品要求的场点176个，样品1 821份，均为布病阴性；每场检测抽检高于24份的场点91个，样品4 115份，均为布病阴性（表3）。

4 讨论

患病动物和带菌动物是布病的主要传染源，感染动物可长期甚至终生带菌[10]，通过粪便、尿液、母畜的阴道分泌物、流产胎儿、羊水、胎衣及公畜的精液等向外排出病菌，污染畜舍、饲料、饮水、排水沟及草场，然后传播给其它动物；人可通过饲喂、挤奶、剪毛、助产和处理流产物等导致感染。因此，布病防治必须监测淘汰阳性动物。本次检测发现，牛羊布病真实群体流行率和个体流行率分别为0.54%（95%CI：0.18%～0.90%）、0.12%（95%CI：0.09%～0.15%），说明江苏牛羊布鲁氏菌病感染总体水平较低，利于净化。但个别场阳性率较高，真实流行率高达41.99%（95%CI：33.15%～50.82%），应加紧实施监测并淘汰阳性畜，以免造成扩散。

表3 牛羊布病初步调查监测结果汇总

由于执行原因，检测中出现了每场实际抽检数量低于、等于和高于设计要求的不同情形，检出的群体真实阳性率分别为0，2.54%（95%CI：0.17%～4.91%），5.89%（95%CI：0.50%～11.29%），呈现随着每场抽检数量增多而增大的趋势，因此布病监测净化和评估应加大每场抽检数量，以提高阳性场群的检出率。

牛羊养殖方面。江苏省牛总存栏22.854 3万头，数量不多，规模养殖占83.06%，规模化程度高。规模养殖具有防疫条件好的优势，且江苏省具有持续多年开展奶牛布病监测的工作经验，具有开展布病监测净化的基础和优势。相比而言，羊总存栏262.168 5万只，数量大，散户养殖占47.33%，散户养殖比例较高。散户养殖防疫条件差，且羊的生产周期短，流动性大，因此羊是布病监测净化的薄弱环节，也是重点和难点。江苏省也曾有人接触布病阳性羊导致感染的情况[11]。本次检测未检出布病阳性羊，主要原因可能在于方法的敏感性低和每场抽检数量少有关。建议加大每场抽检数量，群体规模较小或区域内存栏总数小的，如群体规模在500只以下，县（市、区）总存栏在20 000只以下，可以采用100%监测淘汰阳性的方法；群体规模较大或区域内存栏总数大的，如群体规模在500只以上，县（市、区）总存栏在20 000只以上，可以采用Cannon[12]提出的发现疫病的抽样方法定期开展疫病风险评估监测，先筛选出阳性群，再进行100%监测净化。

活畜调运方面。《国家布鲁氏菌病防治计划（2016—2020年）》要求严格限制活畜从高风险地区向低风险地区流动[8]。江苏省虽属于布病防治二类地区，但本次调查发现仍有较多的来自内蒙古、山东等高风险一类地区的牛羊调入情况。这不利于布病防治政策实施，建议有关部门和养殖者切实采取措施，杜绝此类事情的再次发生。

布病免疫方面。江苏省作为布病二类地区应执行“牛羊原则上禁止免疫”[8]的政策，可能受相邻的一类地区不同免疫政策的影响，调查发现了21个场、6个村的5 208头奶牛和21个场、3个村的5 107只羊实施了布病免疫。这不利于畜间布病净化控制，建议有关部门加强监管和宣传引导，杜绝此类事件再次发生，已免疫的动物应禁止活畜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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