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抗争·超越:《向苍天呼吁》的父子伦理建构

2018-03-08 00:09钟京伟李汝成
外国语文 2018年2期
关键词:加布里埃尔父爱约翰

钟京伟 李汝成

(1.山东建筑大学 外国语学院,山东 济南 25010;2.青岛大学 外国语学院,山东 青岛 266071)

0 引言

在西方文学史上,“父与子”主题占据着重要的历史地位。“父亲”代表着力量与权威,象征着社会权力甚至是隐性的法与秩序;而“儿子”则意味着新生力量,预示着变革和颠覆。“父与子”从古希腊罗马时期就成了文学领域的固有主题,而且它所涵盖的不仅仅是家庭内部微观的父子代际问题,更体现着父亲代表的社会权威对新生代崛起乃至取代自己的恐惧,以及儿子自我突破、不断成长的必然趋势。

父亲角色作为父子伦理关系建构的主要和主动方面,在儿子的成长过程中发挥着不可替代和不可估量的作用。父亲为儿子成长提供学习和模仿的榜样,并对儿子头脑中的男性性别角色和社会角色给予强化。在情感发展的历程中,父亲是儿子依靠和认同的对象,父爱所代表的力量和尊严给予儿子安全感,进而帮助儿子不断完善人格,顺利构建起自己为人子、为人夫和为人父的男性角色。。

1 三个儿子:父亲角色缺失的牺牲品

在美国小说《向苍天呼吁》中,加布里埃尔是鲍德温笔下较为复杂的一个角色。在外,他是神殿中的牧师和看守;在家,他是不负责的父亲。正是加布里埃尔的冷漠、暴力、压迫和对宗教的虚伪,让健康的家庭伦理架构坍塌,对儿子无论是生理成长还是人格建构方面都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伤害。

父亲角色的缺失和父爱关怀的缺乏,都会给儿子成长带来非常恶劣的影响,尤其是在他们个性塑造定型阶段。社会学理论认为:“直接强化、模仿和观察学习是性别角色定型的基础。”“父母最有可能成为儿童模仿的榜样。”(社会心理学编写组,2003:86)而父爱的缺失不仅意味着缺少观察学习和模仿的榜样,也缺失了相应角色行为定型所应伴随的强化。仔细审视加布里埃尔的三个儿子——罗亚尔、约翰和罗伊,我们不难发现在缺少“父亲”角色的环境中,父爱无从寻觅,三个人难以建构完善的人格,人生也因此沦陷迷失。罗亚尔是加布里埃尔跟埃丝特的私生子,加布里埃尔给他起名为罗亚尔的初衷是让“他的儿子成为一个高贵的人”(Baldwin,1968:139),但讽刺的是这个名字变成了他罪恶的烙印。加布里埃尔并没有给予罗亚尔足够的父爱,没有起到父亲的监护责任——关爱他、教导他,引他走向人生正途。多年后父子相见,加布里埃尔“父亲”的天性和愧疚促使他对罗亚尔温柔相待,然而,这份父爱来得太迟了。长期以来,尤其是人格形成的关键时期,父亲角色的缺失养成了罗亚尔任意妄为、专断独行的个性,意识不到身边潜在的危险。加布里埃尔压抑的父爱此时显得脆弱无力,不足以把儿子从毁灭的命运中拉回来。最终,罗亚尔在芝加哥的酒吧斗殴中丧生。

罗亚尔死后,加布里埃尔与伊丽莎白结了婚。他认为,拯救一个带着私生子的堕落女人,是上帝赋予他责任的一种昭示,他即将被宽恕。他把婚姻视为填补空虚的方式,而且诞育新的子嗣也能填补罗亚尔去世带来的血统断层。加布里埃尔与伊丽莎白的亲生儿子罗伊成了罗亚尔的替代品。加布里埃尔在罗伊身上寄托了所有希望,但罗伊偏偏不守规矩,到处惹是生非。由于加布里埃尔作为牧师的社会角色是无偿的,他不得不在外辛苦工作养家糊口,况且他是这个七人大家庭中唯一的经济来源。因此,虽然爱子心切,但为了生存,加布里埃尔也只得终日操劳,极少有时间和精力参与儿子们的成长。即便在家,他与罗伊的交流少得可怜,交流方式也极其简单,不当的交流还往往演变成口头上和身体上的对抗。有一次,伊丽莎白辩解自己没法在操持一个家的同时,又照看着孩子们。就因为辩解,加布里埃尔便狠狠地抽了她一耳光。罗伊看到母亲被父亲如此伤害,威胁要杀掉他,结果招致父亲的一顿毒打。这些咒骂和殴打关上了加布里埃尔和罗伊父子之间沟通交流的大门。同时,父亲的冷漠和粗暴造成了儿子内心无法愈合的创伤,不断坚定着罗伊逃脱父亲管辖的决心。原本就没有得到足够的父爱,这些暴力和压迫又如同冰霜冻结了罗伊对父爱的渴求。父爱的缺失和“父亲”缺位,对儿子情感世界的建设是毁灭性的,所造成的心灵创伤让儿子的心理缺陷和人格障碍成为必然。

作为继子的约翰也无法从“父亲”那里获得孩子渴求的父爱温暖,由于对自己身世的一无所知,让他无从理解父亲的冷漠和残忍。年幼的约翰表现出对父亲极大的怨恨,发誓“他会活着看到父亲奄奄一息的那一天,然后临终前在床头诅咒他”(Baldwin,1968:22)。而加布里埃尔每每想到不是自己亲生儿子的约翰却要继承他的职位,就异常愤怒和恐慌,更加剧了对约翰的厌弃。父子之间这种糟糕的关系,根本上起源于加布里埃尔自始至终拒绝承认并接纳约翰是他的儿子。

鲍德温不仅刻画出了约翰的绝望,而且更深层次地描绘了黑人宗教文化成为其个人发展的桎梏(Hardy et al., 2003)。如果约翰想要实现个人发展和追求成功,就要挣脱来自父亲的束缚、打破宗教的藩篱。要想真正掌控自己的命运,必须先“杀了”象征传统、宗教、权威和束缚的父亲。而宗教给予约翰的既是限制,又是鞭策和精神成长的作用力。

2 奴隶制度:父亲角色缺失的根源

依据弗洛伊德精神分析的观点,取代父亲恰恰是男子汉身份建立的方法之一。面对突然成熟的约翰,加布里埃尔感到自己的权威对年轻人的威慑大大减弱,不满于自己渐渐失去作为“天父”的控制权和影响力。科尔曼在《父亲:神话与角色的变换》一书中定义了“天父”这一形象,认为天父主要有三个层面的特征:给予、评判和保护。他认为:天父往往在家庭中不受欢迎,因为“他经常性的缺席会引发家庭成员的愤怒;他的独裁会让家人产生恐惧;他的疏远会让孩子们感到气愤”(Colman,1998:35)。父亲角色缺失隐藏在父子矛盾背后,成为约翰自我认同和自我实现的障碍,使他无法预见自己的未来和人生。

在约翰读小学的时候,白人女校长就发现了他的不同寻常,并且鼓励他“继续努力”(Baldwin,1968:22)。从那时起,白人校长的认可让他有了“至少也是一张盾牌”,他领悟到“自己具有一种别人所没有的力量”,他可以“用这个力量拯救自己,养活自己,也许总有一天能用这个力量赢得他一直梦寐以求的爱”(Baldwin,1968:22)。约翰意识到只有自我救赎,方能使自己得救。他决定皈依宗教,以寻求庇护和安慰,但他的父亲是上帝的代表,“在躬身与恩典的宝座之前他不得不先向自己的父亲屈膝”(Baldwin,1968:23)。他知道,为了战胜父亲,他必须首先获得权力,成为教会的领袖。

约翰渴望成功,但在家庭中却寻找不到温暖,更没有支撑他成功的力量源泉,于是他逃离家庭,寻求一个被人重视和欣赏并且可以施展能力的地方。为驱赶心灵中的黑暗、摆脱现实中的冷漠,他在白人赞美和母爱的盾牌下不断成长。与此同时,作为父亲的加布里埃尔却战战兢兢,始终处于继子约翰会被救赎的担心中。他的冷漠和残暴给约翰造成了笼罩一生无法摆脱的阴影,同时也把自己变成了一个魔鬼。在约翰最终得救之后,加布里埃尔仍满怀恶意,既不认可,更不称赞。在约翰的身份认同和角色建立中,他充当了一个极不负责任的父亲甚至摧毁者的角色。

在《向苍天呼吁》中,作者把黑人的身份问题浓缩进黑人住宅区——哈莱姆区的一个家庭及每个成员的生活经历中。通过这种微观映射的笔触,鲍德温向我们展示了黑人过去的伤痛、现实的窘境,也昭示着未来的可能性。实际上,在历史推演和文化传承的过程中,黑人地位的沦落既是一个个人问题,又是一个群体性问题,是自我认知和社会认可的双重沦陷。它寓于历史之中,暴露在现实之上,使得黑人身负累累伤痕走向不可预知的未来。

其实,黑人家庭中父亲角色的缺席有诸多原因,奴隶制度和种族歧视是首要因素,它阻碍了黑人男性角色的正常建构。加布里埃尔对“儿子”的态度并非个例,它源自非裔美国人随着社会演变潜移默化形成的家庭伦理。在被奴役前的非洲种族传统范式中,即在传统非洲亲情网络和种族系统中,不仅亲生父母有权引导和教育孩子,他们所在的种族也有权利施以引导和教育(Connor et al., 2011)。通过探索家庭伦理形成的轨迹、父爱缺失的可悲以及微观家庭悲剧的复杂成因,我们发现,鲍德温小说中的大多数父亲甚至没有“被赋予”抚养孩子的“天性”,更不用说对孩子的教育、引导了。加布里埃尔对私生子罗亚尔不闻不问,看不到血脉之间的天然亲情,自身责任感的缺乏导致了“父亲”的缺席,揭示了其内心深处的自私。男性责任意识的缺乏不仅仅是简单的人性问题,更是长期以来黑人男性对其卑微、渺小及不堪重任的自我认知。加布里埃尔本人其实也是这种扭曲家庭形态的受害者,从小被父亲遗弃,在缺少父爱的环境中长大,父亲作为榜样和监督的角色更无从谈起,因而,他的情感、世界观的形成注定充满了缺陷,人格走向畸形。于是,加布里埃尔在满眼都是仇恨的社会中,把所有的不如意都发泄在更加弱势的继子约翰身上。

奴隶制度和种族歧视使黑人家庭精神与价值传承阻断,是对一个种族更深层次的戕害,黑人家庭亲情的缺失仅仅是一个表层的恶果。家庭必须包括“父母的爱和信心”以及“像感觉一样存在于孩子心中”(Hegel,2001:149)。废奴运动之前,男性奴隶和女性奴隶经常分分合合(被主人意愿而驱使),使得奴隶的家庭观念很淡薄。奴隶制废除之后,尽管收复了部分人权,而非裔男性在美国身份仍然卑微,处处受到歧视和限制,这集中体现在受教育的不完整和职业发展的窘境上。如前所述,加布里埃尔牧师的职务是义务的,没有任何酬劳,因此,他不得不在外辛苦工作以养活他的家人。加布里埃尔终日操劳,一切付出仅够满足最低的生存需求。窘迫的生活让父亲无暇参与儿子们的成长过程,即便参与,也因时间短暂和教育能力不足而无法培养良好的父子关系。焦虑的情绪、简单的方式把有限的交流演变成口头上或身体上的对抗。因此,在绝大多数情况下,罗伊大都是通过保持沉默来避免这种冲突。奴隶制度对黑人家庭乃至种族的破坏集中体现在黑人家庭精神传承和价值观延续的破坏上。这种破坏一方面造成部分黑人男性泯灭了担当“父亲”责任的天性,进而导致在扮演父亲角色时的无能和无意识;另一方面,长久以来的疏离让他们家庭观念极为薄弱,找不到身为父母、身为子女的定位,脆弱的家庭关系让家庭精神无法传承,作为社会最小单位的家庭失去了驱动社会前进的力量,家不成家,“国”何为“国”。

在母爱脆弱、父爱缺失的家庭荒漠中,幼小的鲍德温难以获得自信的土壤,占据内心的反而是令人窒息的不安,在他幼稚的心灵里根植下痛苦的种子,成为一生挥之不去的阴影。表现在他的创作中,就是采取一种强硬冷漠的姿态去破坏家庭和亲情应有的和谐。这种对和谐家庭关系表象的撕裂和对传统家庭伦理的颠覆,是鲍德温发自内心的选择。鲍德温要用这种破坏式、直面伤痛的笔触,强迫黑人族群正视自我,从而实现废墟上重建的真正目的。从情感上讲,作者旨在唤起更多人关注家庭父爱缺失所造成的危害,关注黑人家庭成员和社会成员之间相互怨怼的潜藏危机,从而主动改变黑人家庭中长期存在的无序、松散和模糊的伦理范式。

3 自我救赎:父子伦理建构的出路

家庭作为“精神的直接实体性”,以爱为规定,而爱是精神对自身统一的感觉。人们的情绪就是意识到自己是在这种统一中,即在自在自为地存在的实质中的个体性。因此在家庭中,我们使自己在其中不是独立的人,而成为一个成员(Hegel,2001:138)。

聚焦传统伦理观,不管是东方还是西方,作为家庭、血统延续基础的父子关系应该是最亲近、最坚固的。而父子伦理建构最重要的意义在于通过父亲角色和儿子角色的健康建构,实现父与子之间的自然而亲切的互动,形成父慈子孝、共享天伦的和谐局面,为子女身心完备、顺利成长提供保障,最大限度地发挥家庭——这个社会最基本单位的育人功能。

应当承认,“从伦理和道德的视角考察文学作品,在西方和我国的文学批评传统中都有悠久的历史”(董洪川,2014:35)。在文学中,父子关系蕴含“能指”功能,不断被隐喻的赋予伦理关系和价值意义。加布里埃尔的三个儿子都在父爱缺失的环境中长大,他们和父亲的这种关系隐喻了黑人和上帝之间的关系,即黑人是未被上帝选中的宠儿。另外,黑人应该服从上帝的安排,屈从于命运、毫无怨言地接受磨难和蹂躏。作为父亲,加布里埃尔在宗教层面对他的下一代有着极为深远的影响,因为他在家里代表着上帝。而他选择使用暴力树立和维持在家庭中的无上权威,让儿子在痛苦中憎恨甚至绝望、在绝望中逃离甚至摧毁。透过这一现象可以感觉到,父亲代表着传统的腐旧力量——顽固不化、缺少生机和创新却不甘于没落。而儿子代表着新生力量,他们在重重压制中试图破土而出,昭示着新的男性角色的确立。他们是未来的父亲,是未来父子伦理建构的中坚力量,代表着黑人父子伦理的出路。

梳理小说整体脉络,约翰与加布里埃尔的父子关系经历了三个阶段:渴望得到父亲认可-厌恶父亲-理解原谅父亲。正如宗教,非裔美国人对宗教的态度也经历了三个阶段:由衷地信奉宗教;面对白人的粗暴和无力改变的现实,黑人不断地向上帝忏悔,期盼被救赎,指望上帝能够赐予福祉、做出天谴,然而理想中的公平迟迟不肯降临,信仰几近崩塌;跳出宗教寻求新的出路,以宗教的仁爱精神为基础践行世俗的关爱。一方面是微观的家庭,一方面是宏大的信仰,三个阶段几乎一一对应。反观小说中约翰,历经迷茫痛苦、挣扎寻求方向,但最终选择虔诚地拥抱上帝,用爱包容父亲在内的身边人。

《向苍天呼吁》整部小说可以看作是现实中的儿子和未来父亲(黑人社会的中流砥柱)—— 约翰——的一场自我救赎,他从宗教、自我教育和女性影响这三种途径所获得的成长经验和力量,逐步描画出鲍德温所推崇的父子伦理建构新模式。在鲍德温看来,爱是古老人类文明的核心,亘古不变,人民必须学着通过理解和关爱来消弭矛盾、实现对社会和自我的救赎。

首先,宗教成为约翰自我救赎的工具。他在惊恐和好奇的复杂状态下进入了宗教世界,不断体会到宗教的替代、安抚和补偿作用。他渴望父爱,从加布里埃尔那里得不到的父爱可以从上帝那里获得,他从此变成了上帝的儿子。在这种灵魂殿堂的父亲角色面前,他感受到了博大的父爱,对宗教的认识日渐清晰,直到他意识到宗教可以作为反抗父权的一种手段。约翰反抗父亲、融入宗教的过程,本身就是自我意识成长和自我人格重构的过程。而宗教中博爱的思想让他把拯救父亲、拯救白人作为突破肤色界限、实现自我救赎的动力和追求。

其次,持续的自我教育成为反抗白人和完善人格的利器。约翰不仅遗传了生父理查德的聪慧,也通过图书馆中的自学,打开了思维之窗,进一步认识了自己的种族,理解了白人和白人世界,甚至超越了自身的性别局限去思考。学习中他不断地完善认知,建立起了相对于白人的自信。同时,由于对白人世界深入的了解为他获得白人的认可、融入白人社会奠定了基础,最终达成他通过拯救白人从而拯救整个黑人群体的博爱理想。

第三,女性的影响成为约翰男性角色不断定型、人格不断完善的补充。由于自小缺少可以模仿和学习的男性榜样,他的目光不得不转向男性化的女性。他从母亲在父亲面前的无力和隐忍中,感受到了自己性别中应有的独特力量;他从弗洛伦斯那里获得了女性身上的男性品质:坚韧、勇敢和坚持。这些都为他男性角色的塑造特别是未来父亲角色的形成供给了营养,为弥补其成长过程中父亲角色的缺失贡献了力量,像一只无形的手雕琢着他男性的棱角。

约翰自我救赎的历程恰是作者鲍德温的态度:向前看,寻求自我救赎、成长和突破,而非在痛苦中沉沦。鲍德温相信,黑白之间真正的障碍不是种族主义,而是缺少理解和交流,是白人世界对黑人的拒绝和黑人对自我救赎的放弃。就像杨金才所指出的:“超越意识形态的全人类应属于一个社区”,“从世界主义的视角讨论文学作品,可以重新审视文学传统,并在全球化语境下观照文学想象的世界主义元素”(杨金才,2017:161-62)。在种族歧视的现实背景下,鲍德温试图以宗教中的博爱思想感召世人,借助小说中约翰的种种努力,帮助感同身受的黑人男性找到一条男性角色尤其是父亲角色重建的途径。通过文学的震撼心灵的力量,让黑人家庭的父子伦理关系日趋正常,进而实现黑人家庭社会功能的正常发挥。此种尝试对弥合种族歧视给黑人家庭带来的创伤有着积极的社会意义,也对其他弱势群体家庭中如何缓解和消除父爱缺失造成的子女人格缺陷以及由此引发的社会问题有较大的启迪意义。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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