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艾怡
(广西师范大学美术学院,广西桂林 541006)
唐代张萱的代表作《虢国夫人游春图》引起后世画家高度重视,它不仅以宫廷绘画为题材,还描绘的是皇家生活的真实写照。绘画技法娴熟,人物神态刻画细腻,显示了唐朝宫廷女人打破封建传统的束缚。这幅画像艺术瑰宝一样引后人探索。1 张萱生平及作品简介
张萱,京兆(今陕西西安)人,开元天宝年间,是唐代当时年间享有名望的宫廷画师。他最擅长人物画像,以仕女婴儿为主要作画对象。能画出仕女雍容的姿态,作画技法细腻唯美,都说绘画婴儿是最不好掌握的,但张萱所作的画中婴儿如有生命般活泼灵动。他是史上仕女图的先导,他的绘画风格直接影响后期中国人物画家的思想,更有了让后人对中国人物绘画深层的探究。
《虢国夫人游春图》,绢本,纵51.8厘米,横148厘米,是唐代著名画家张萱的作品,原作品已失传,现在保存的是宋徽宗摹的临本,现藏在辽宁省博物馆。画中描绘的是虢国夫人一行人骑马游春的情景。全画共八骑九人,走在最前端的是领路的女官,后续两位夫人并排骑马而行,右下角的是虢国夫人,弓着腰骑在马背上右手拉着缰绳像是有些害怕,与其并行的秦国夫人正面朝画,身体笔直姿态大方,似乎毫无畏惧。画最后并排骑着马的分别为乳母和侍女,幼子由母乳环抱在怀中,弯起身子尽量让幼子处在最安全的姿态,但仍双眉紧锁,口微张但乳母仍然生怕孩子有什么闪失。构图安排上,前三骑,一在最前,后二骑错开并行;中间二夫人并骑行进,一侧面一正面;最后三骑紧紧横排随后。整个画面形象安排呈横T字形,前松后紧,前疏后密。人物神态、马的姿势,都有微妙的变化[1]。
经营位置指构图以及画面的整体结构布局要适当,远近轻重要适宜,大小疏密要得体,虚实开合要巧妙。一幅画在笔法上要流畅,有韵律;在气韵上要生动传神;在造型上要逼真;在色彩上也要得体,如果整体构图没有协调好,该重点的给省略了,该疏的给密了,该轻的给画重了,也同样影响画面乃至成为失败的画卷[2]。
《虢国夫人游春图》构图合理,它借鉴了唐代墓室壁画中出行图的构图,此图不光突出了核心人物,还巧妙地利用人物来塑造疏密的构图,即人马疏密有奏。利用散点透视的原理,看似分离实质关联密不可分。画面中的五个骑马人物里,前两个是虢国夫人姐妹,就是居中双手握缰绳、不施脂粉,没有过多修饰色的妇人就是虢国夫人。在她的左边一同前行的就是韩国夫人,她的装束同虢国夫人相同,没有过多的修饰。在图画中最后面的是两位夫人的后卫随从,居中的年岁较大的并且搂着一小女孩的是虢国夫人最亲近的老仆人。她的左右也都是随从。所有的这些人物安排方式,与此画的前一部分相比,显然是前松后紧的[3]。这种前面松散、后面紧凑的构图方法,更有利于突出全画中的主人公,画面也体现出一种疏密有致的节奏感。
所谓“气韵生动”,主要是讲人物画的传神问题。画面中人物姿态以及坐骑的马,都绘画的活灵活现,仿佛真的大唐盛世摆在眼前。人物与景物要有生机与韵律,使它能产生一种生动感人的力量,感召着每一位观众 。
用线条来表述灵动的生命体,遵循绘画合理的构图模式。丰富人的姿态,面部表情,行为举止,都落落大方。像是活生生的情景在眼前行走而过。一般来说,水平线使人感到平稳、安静;垂直线使人感到升腾、庄严;斜线使人感到不稳定;曲线则给人流动、柔和、优美的感觉,不同形态的线条,引起人的情感活动也不同 。
《虢国夫人游春图》的线条流畅而细腻,反复而有内涵。张萱的线描都是以劲细为特点,在劲细的特点中透着妩媚,其线条韵律中透着谢赫六法中的“骨法”用笔[4]。苍劲的线条描绘人物动态行为,虢国夫人衣衫轻盈素雅,鲜亮的红裙,充满活力。这种表现形式使画面产生了不同的质感和量感,都通过线条的强弱、虚实、疏密表现出来了,使其更加有了空间感和节奏感。
人物的面部表情、衣纹、和马的鬃毛,运用线条细腻的刻画出来,对客观事物有自己独特的见解,无论是事物的主要人物还是次要人物,张萱并没有因为人物的阶级而敷衍了事,都认真仔细绘画。
中国画中的色彩虽不及油画色彩繁多,但却流淌着中国传统的特色,主要是作者的一种意象用色。张萱的《虢国夫人游春图》就传承者中国的色彩。虽然没有文人画所用的一笔体现出焦、浓、重、淡、清,但是张萱的画中墨色层次鲜明,随作者思维而流淌,轻重依次互应。
图中这匹黑马在整幅画面里色调比较偏重,在这幅画里面既起到承上启下的作用,也使之加强了前三骑的重量,与后面的紧密三骑的人、马产生了平衡感。身穿花青色窄袖侧领衫的人,在画面上位于第三个色阶。第四个色阶是队伍最后面侍女所骑的灰色基调的马,同时也是整幅画面最浅的墨色,这样的用色使得整个画面墨色分布的很均匀。
仔细品味第一个人物的衣色与后排抱小孩的老妇的裙色形成了呼应,同时作者也安排了后面几个侍从衣着上也点了几处花青色,使之画面色彩具有了节奏感,丰富了整幅画面色彩的应用规律,使色彩充满灵气韵律。
《虢国夫人游春图》画面设色典雅恢宏,具有装饰画的趣味,细腻精致。仕女姿态灵活,唇齿之间色泽饱满圆润,举止像是鲜活的人一样有灵气。虽是“游春”但画面中没有树木草丛,只用简单底色,却透漏着鸟语花香。在仕女的服饰上张萱用功却极深,大家都知道唐朝人富士华丽,女人的衣服更是薄可见肤,在图中仕女穿的衣服却实实在在的穿在身上,可见张萱画功的深厚。据文献记载:人物画发展到盛唐之后,出现了一种所谓的绮罗人物画。这是由于开元天宝之际唐代经济繁荣,社会富足,贵族阶级更加奢华,描绘贵族现象和游乐生活的绘画作品,也盛行于时 。《虢国夫人游春图》从人物着装直观的就可看出季节、天气,虽没有一颗草一朵花,确是春意盎然[5]。虽然是作者的遐想,但在整幅画面中依旧和谐不突兀。
《虢国夫人游春图》不仅是盛唐时期文化艺术的一个总结,也是中国绘画史上的瑰宝。不管是画面“经营位置”前紧后松的构图;“随类赋彩”之色彩的典雅富丽美;还是“气韵生动”之线条细腻富有弹,都体现了张萱当时技艺的高超。《虢国夫人游春图》给后人展现的不只是古代绘画的精良,更是展现大唐的盛世,纵观中国历史张萱的这幅画可谓功不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