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中国天然气发展述评及2018年展望

高 芸 高钰杰 栾 佳

（1.中国石油西南油气田公司天然气经济研究所，四川 成都 610051；2.中国石油四川石油天然气建设工程有限责任公司，四川 成都 610000；3.中国石油西南油气田公司，四川 成都 610051）

0 引言

2017年，中国经济稳中向好，GDP增幅企稳反弹。在国家一系列支持和鼓励政策的引领下，中国天然气发展承接2016年回暖之势，强劲增长。天然气勘探成绩斐然，天然气生产增速回升，天然气进口继续创历史新高，天然气市场化改革再获新进展，特别是天然气市场需求全行业旺盛，冬季取暖期出现井喷式增长，供需缺口为历史所罕见。中国天然气又进入一波快速发展浪潮。

1 非常规天然气勘探取得历史性突破，天然气产量增速强势上扬

2017年，相比于常规天然气勘探，中国非常规天然气勘探领域成绩更加引人注目。其中最值得称道的是，南海神狐海域的天然气水合物（可燃冰）试采创造了产气时长和总量的世界纪录，使我国成为全球第一个实现在海域天然气水合物试采中获得连续稳定产气的国家［1］。中国天然气水合物资源分布广泛且储量丰富。据中国地质调查局初步预计，仅在南海海域资源量就高达800×108t油当量，是重要的战略天然气资源。同时，中国最大的页岩气田——涪陵页岩气田，2017年新增页岩气探明地质储量2 202.16×108m3，累计探明地质储量达到6 008.14×108m3。此外，湖北省的页岩气调查重大突破性成果，预测资源量超5 000×108m3，有望形成新的页岩气资源基地。

在全国天然气需求井喷式增长的刺激下，2017年中国天然气产量增速一改连续3年下跌的颓势，强劲上扬。2017年共生产天然气1 474.2×108m3，比2016年净增116 × 108m3或8.5%［2］。特别是中国石化的天然气生产改变了往年小幅增产的局面，共生产257×108m3，同比净增量（41×108m3）和增速（19%）均创历史纪录，其所属的涪陵页岩气田产量一举跃上60×108m3大关。中国石油共生产天然气1 032×108m3，增幅虽只有5.2%，但较上年翻了一番（图1）。增产量主要来自西南油气田、塔里木油田和长庆油气田。其中，西南油气田的产量达到210×108m3，成为我国第三个天然气产量超过200×108m3的油气田。

2017年，全国页岩气产量约91×108m3，占天然气总产量的6.2%。

2 天然气基础设施建设有序推进，四大天然气进口通道即将形成

自2016年中国天然气市场呈现复苏迹象后，有力推进了一度疲软的天然气基础设施建设步伐，2017年的主要进展如下。

图1 2006-2017年中国天然气产量的发展变化图

2.1 新增2座进口LNG接收站

2017年4月和6月，LNG进口能力分别为200×104t和60×104t的中国海油粤东LNG接收站和广汇启东LNG接收站先后投产。其中，启东LNG接收站为中国首座由民营企业建设和运营的接收站，虽然进口能力仅有60×104t，但里程碑意义重大，标志着中国LNG进口分销从此进入多元化时代。中国LNG进口能力由此达到了5 540 × 104t，约776 × 108m3［3］，超过现今陆上管道气进口能力。

2.2 西三线中靖联络线投产

2017年11月27日，全长376.58 km，设计年输量300×108m3的西三线中靖联络线投产。中靖联络线，是西气东输管道系统与陕京线输气系统的重要联络通道，主要是向陕京四线供气。管线投产后，将大力缓解京津冀及周边地区天然气保供压力大、高峰时段供气极度紧张的矛盾。

2.3 陕京四线全线贯通

2017年11月末，天然气进京又一大动脉——陕京四线全线贯通。至此，北京市天然气供应形成了由陕京一线、陕京二线、陕京三线、陕京四线组成的陕京天然气管输系统和大唐煤制气管线及唐山进口LNG，不仅有效提升了北京市的天然气供应保障能力，而且形成了多气源、多路径的供气格局。

2.4 中俄天然气管道国内段建设全面加速

中俄东线天然气管道自2015年6月开工后，因中国天然气市场需求减速和俄罗斯面临国际和国内政治与经济难题，工程进展缓慢，原订2018年俄罗斯开始向中国供气的计划已难于实现。2017年12月中旬，中俄东线天然气管道国内段建设终于苏醒并全面提速，中俄东线境内北段（黑河—长岭）建设正式起步，预计2019年10月北段投产，2020年底全线贯通。届时，中国将切实形成西北（中亚线）、西南（中缅线）、东部沿海（LNG）和东北（中俄线）四大天然气进口通道。

3 天然气进口量增价涨，LNG进口占比超越管道气

2017年，中国国内天然气需求强势增加，特别是在进入冬季供暖期前，中亚进口管道气突然减量约3 000×104m3／a，天然气供需由2016年的宽松突然转向紧张。天然气生产商、供应商和大型城市燃气公司等纷纷到境外采购LNG现货资源，致使中国天然气进口量急剧飚升。2017年天然气进口总量约960×108m3，较2016年净增204×108m3，增幅高达26.9%，双双创下历史新高。

其中，LNG共进口534×108m3，比2016年陡增169×108m3或46.3%。超过韩国成为全球第二大LNG进口国，进口占比超越管道气，达到55.6%。自2012年中国管道气进口量超越LNG进口量后，LNG进口量重新领先管道气进口量。管道气进口量因中亚气入冬后减供，仅增长34×108m3或8.8%，共进口426× 108m3。

进入2017年后，在欧佩克原油限产协议的推动下，国际油价一直稳定在50～60美元／bbl，年末冲上60美元／bbl关口，年均价较2016年上涨约10美元／bbl。油价上行带动国际天然气市场价格（包括长协价和现货价）上扬，也推升了2017年中国天然气进口价格，2017年进口均价同比上涨13.9%。特别是从9月起，LNG现货进口均价从5.63美元／MMbtu陡升至12月的10.48美元／MMbtu，详见图2所示［3］。

图2 2015-2017年现货LNG到岸价走势图

4 天然气市场需求大大超出预期，冬季供暖期惊现巨量供需缺口

2017年伊始，中国天然气市场需求承接上年触底反弹之势，继续稳步增长，供需基本平衡。但是，在北方地区进入冬季取暖期后，“煤改气”领域的天然气需求量集中暴发，天然气需求增量井喷式增长，天然气供需缺口骤然加大。

4.1 市场需求全面回升，天然气消费增量创历史新高

在国民经济形势稳中向好和“煤改气”政策的引领下，2017年工业用气、天然气发电、天然气化工和城市燃气、交通运输等用气领域的天然气需求无一例外全面回升，再现2013年之前的双位数增长步幅。全年天然气表观消费量（国内生产＋进口－出口，不含储存和损耗）达到2 398.6×108m3，同比净增量达到318×108m3，创历年最高纪录，增幅从2016年的8.1%升至15.3%，几乎翻了一番，详见图3所示。天然气在我国一次能源消费结构中的占比也由上年6.2%增至约7.2%。

图3 2006年以来中国天然气消费量的发展变化图

4.2 天然气需求的对外依存度逼近四成

除去向港澳地区的出口量，2017年中国天然气净进口量约924.4×108m3。2017年中国天然气消费的对外依存度由上年的34.7%增至38.5%（图4）。同时，2017年的进口天然气净增量（202×108m3）占内陆天然气供应净增量（318×108m3）的63.5%。从2011年到2017年，短短的7年间，中国天然气需求的进口依存度增长了80%。从中国天然气供需前景看，对外依存度预期还将大幅增加。因此，有关各方应重视和关注中国天然气供应安全并制定相关应对策略［5］。

图4 2007年以来中国天然气进口量与对外依存度的发展变化图

4.3 “气荒”和“保供”成为年末天然气市场的主题词

2017年9月后，随着取暖期的到来，北方地区天然气供需由“气紧”迅速演变成“气荒”并呈现向全国蔓延之势。尤其是京津冀“2＋26”城市“煤改气”等新增用气集中释放，供需缺口高达113×108m3［6］。山西、河北、陕西、河北、山东、河南、湖南等地区和天然气主产区川渝地区等相继公布限气政策，强制压减和暂停非居民用气量，保居民生活和取暖用气。河北省更是首次启动天然气供应橙色预警。

面对全国大面积“气荒”，政府“看得见的手”开始发挥调控作用。一方面制定天然气限气政策并调整“煤改气”计划，一方面联合三大石油公司积极保供。后者除了要求所属油气田开足马力、全力生产外，还积极到市场采购国际LNG现货资源，并组织和安排“南气北输”或资源互换，全力保障北方生活用气需求。中石油西南油气田公司通过压减本地非居民用气向北方输气，输量曾高达2 000×104m3／d。

冷静分析，造成2017年冬季全国大面积巨量“气荒”的原因是多方面的。虽然不能将其完全归咎于北方地区强制性“煤改气”政策，但不可否认的是，“煤改气”实施过急过猛，而且没有及时落实“煤改气”剧增的天然气供应和应急保供手段匮乏是主要因素之一。其次是中国尚未建立起有效的天然气储备机制，储气设施特别地下储气库的规划和建设严重不足，面对北方地区冬夏季高达10倍的天然气需求差，出现“气荒”在所难免。第三是我国缺乏调控天然气需求的差别价格制度及其价格体系，如季节差价、峰谷差价、调峰气价、阶梯气价和可中断气价等［7］。第四是在经历了2014-2016年宽松的天然气供需环境后，政府和市场都没有预料到2017年的天然气供需会突然发生逆转，准备不足。

4.4 LNG价格暴涨，LNG重卡汽车遭受重创

液化天然气（LNG）价格暴涨是2017年末中国天然气市场又一热点话题。作为市场定价商品，随着取暖期“气荒”的到来，LNG价格短时间从4 000元／t一路飚升至10 000元／t以上。LNG价格暴涨直接影响到LNG的主要应用领域——LNG重卡汽车及其用气量。LNG作重型货运汽车燃料具有较高的环保价值和经济性，是国家积极推广和发展的天然气利用项目。2017年1-9月，全国LNG重卡销量高达66 994辆。但在LNG价格暴涨后，不但LNG重卡销量出现断崖式下跌，在用LNG重卡也因LNG价格与柴油价格的优势荡然无存甚至倒挂，不少LNG重卡不得不停运或改用柴油，用气量急剧下滑。

5 天然气列为中国主体能源发展，产业促进政策密集出台

2017年1月，国家发改委发布《天然气发展“十三五”规划》，提出要 “以提高天然气在一次能源消费结构中的比重为发展目标，大力发展天然气产业，逐步把天然气培育成主体能源之一。”随后，国家连续出台一系列支持天然气产业快速发展的政策和要求，详见表1所示。

其中，在行业期待已久的《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石油天然气体制改革的若干意见》中，共部署了8个方面的重点改革任务。对中国现行天然气体制机制影响最大的，一是“完善并有序放开油气勘查开采体制，允许符合准入要求并获得资质的市场主体参与常规油气勘查开采”，也就是放松天然气勘探开发市场准入，推进上游竞争。二是确定了天然气管道运营体制改革方向，即“分步推进国有大型油气企业干线管道独立，实现管输和销售分开，干线管道、省内和省际管网均向第三方市场主体公平开放”。三是指明了天然气价格改革目标，即“推进非居民用气价格市场化，进一步完善居民用气定价机制”，同时“加快交易平台建设，通过市场竞争形成价格”和“科学制定管道运输价格”。四是针对中国天然气储存设施短板和确保天然气供应安全及高峰季节用气需求，要求完善油气储备体系、建立天然气调峰政策和分级储备调峰机制，并明确政府和市场各方的储备调峰责任与义务。

而《加快推进天然气利用的意见》十分罕见地由国家13个部委联合印发，显示出国家对推进天然气大规模广泛利用的决心和信心。《意见》再次明确指出，要“将天然气培育成我国现代清洁能源体系的主体能源之一”，通过实施城镇燃气、天然气发电、工业燃料升级、交通燃料升级等四大工程，加快推进天然气的大规模高效科学利用。为此，《加快推进天然气利用的意见》提出了7项政策保障和3项资源供应保障措施。毫无疑问，切实贯彻落实《意见》要求，中国天然气利用将驶入发展的快车道，天然气成为主体能源值得期待。

与此同时，作为推进天然气利用的一项措施，中国天然气增值税税率从2017年7月1日起从13%降至11%，天然气商品价格因此降低约0.03元／m3。

表1 2017年发布的天然气行业及其相关政策表

6 天然气价格改革有序推进，市场决定价格获突破性进展

按照“放开两头，管住中间”的总体思路，2017年中国天然气价格改革在输配气价格监管和提高价格市场化程度方面取得重要进展。

6.1 “管住中间”政策发力，跨省输气管道运输价格下调

2017年6月，国家发改委发布《关于加强配气价格监管的指导意见》，明确规定了我国城镇配气价格的定价原则、供销差率、投资收益率、成本配置和经营期等配气价格定价的关键参数及价格校核和监管办法。 这样，连同2016年出台的《天然气管道运输价格管理办法（试行）》和《天然气管道运输定价成本监审办法（试行）》，中国天然气中游运输和下游城市配送环节已基本形成“管住中间”的政策体系［8］。

如表2所示，“管住中间”系列政策出台后，一些省市也相继出台了省级管道和城镇配气价格管理办法。

按照《天然气管道运输价格管理办法（试行）》和《天然气管道运输定价成本监审办法（试行）》，国家发改委对全国13家天然气管道运输企业开展了跨省管道运输定价成本监审。8月，国家发改委根据监审结果相继发布了《关于核定天然气跨省管道运输价格的通知》和《关于降低非居民用天然气基准门站价格的通知》。重新核定了中国13条跨省天然气管道运输价格，管输价格总水平下调。同时，结合天然气增值税税率下调，降低非居民用天然气基准门站价格0.10元／ m3。“管住中间”取得的实质性效果。

表2 2017年部分省份天然气管输价格和配气价格管理办法统计表

6.2 中国石油和中国石化公布天然气管道运输价格

2017年9月，陆上输气管道的主要业主——中国石油和中国石化先后公布了旗下共9家天然气长输管道运输距离及运输价格，对 8月国家发改委发布的《关于核定天然气跨省管道运输价格的通知》作了进一步细分，列出了各条管道的进气点、出气点及其距离和收费标准等。由此，管道第三方进入的大门已完全打开，天然气市场化改革迈出关键一步。

6.3 第二个国家级石油天然气交易中心挂牌

2017年1月，中国第二个国家级大宗能源商品交易中心——重庆石油天然气交易中心成立，天然气现货交易有了新的平台和选择。与此同时，四川、浙江、新疆、陕西、河北和广东等省也在积极筹建区域天然气交易中心［9］。实际上，早在2014年，四川省发改委就成立四川省区域天然气交易中心开展过专题研究，并形成了实施方案［10］。美国的经验表明，区域天然气交易中心有助于本区域及其周边的天然气供需平衡和价格发现，并支撑国家级交易中心形成国家或地区天然气基准价格［11］。

6.4 上海交易中心推出管道气现货竞价交易

从2017年9月起，上海石油天然气交易中心针对秋冬季天然气用户增加供气量的要求，组织气源开展了现货管道气竞价交易。交易发起后，市场交投活跃。虽然交易气量、交易时期、天然气交收区域和交易价格等尚需进一步完善，但毕竟是中国首次由市场决定天然气价格的尝试，对于天然气价格化发展有里程碑意义

2017年，通过上海石油天然气交易中心公开交易的天然气预计超过250×108m3，约占国内天然气年消费量的11%。分别较2016年增加约100×108m3和3.8%。

6.5 冬季非居民用气门站价格继续上浮

继2016年冬季中国陆上两大石油公司上调非居民用气门站价后，在进入2017年冬季之前，两公司再次上浮冬季非居民用气门站价。与上年不同的是，这次实行价格上浮的时间段稍有延长，从11月1日起至2018年3月31日止，并且浮动价差分为基量气和增量气，基量气上浮0.10元／m3，增量气上浮0.15元／m3。

中国天然气需求的季节落差巨大，实行天然气季节差价有助于调控高峰期用气需求，是天然气价格市场化改革的路径之一。但是，中国地域辽阔，入冬时间和冬季时长差异较大，为确保公平、合理，应由各地区天然气供应（销售）方基于当地实际，建立规范的天然气季节差价制度，制定与当地实行季节差价的起止时间和价格，公开、透明的实施，不宜一刀切。

7 2018年展望

跨入2018年，去冬的“气荒”在政府和市场各方的艰苦努力下虽有所缓解，但供需缺口依然存在，LNG销售价格仍在高位徘徊。在国际油价稳步走高和中国国民经济增速企稳回升的背景下，天然气需求潜力还将进一步释放，全年天然气供需平衡仍面临考验。

7.1 天然气勘探投入力度加大，天然气产量增速下降

2017年的“气荒”和天然气市场短时间迸发的需求潜力，将激活中国一度沉默的天然气勘探动能，预计国内三大石油公司和页岩气等非常规天然气勘探企业将增加天然气勘探投资和加大勘探力度，2018年新增天然气探明储量有望超过2017年。但是，天然气生产因上年为保供而强力开采，加之2017年新建产能有限，产量净增量和增速将有所下降，除川渝地区的常规气特别是页岩气的增产潜能较大外，其余天然气主产区的产量会出现滞涨。预计2018年天然气产量约在1570×108m3，增长约6.5%。

7.2 天然气进口量再创新高，LNG进口占比超过6成

2018年，在以下因素的推动下，LNG将继续引领中国天然气进口量大幅增长：① 市场需求旺盛，增加进口量是填补需求缺口的主要手段；② 2018年又将有3座LNG进口接收站（天津1座，深圳2座），总进口能力增加780×104t；③ 国际LNG市场现货交易价格和交易量灵活，既可套利，又能快速增加供应；④ LNG进口权限放松，LNG接收站向第三方开放，大型城市燃气企业积极都在采购现货LNG；⑤ 有2017年的“气荒”之鉴，市场各方都在为2018年的天然气供应寻找气源，进口现货LNG是最现实的选择。

7.3 各行业天然气需求保持旺势，冬季供需依旧紧张

刺激2017年中国天然气需求量剧增的主要因素，如经济增长、“煤改气”工程、天然气发电能力增加、主要天然气化工产品价格走高、天然气汽车快速发展等，在2018年依然存在。并且，近期国际油价正在70美元／bbl下方蓄势，随时可能突破，天然气价格的竞争力将有所提高。由此，不难预料，2018年中国天然气市场仍将保持全面需求旺势。但是，由于天然气储备能力和调峰保供设施没有根本性改善，预计冬季供暖期天然气供需缺口仍然较大。但在经历了2017年冬季的严酷洗礼后，相信政府和市场各方会未雨绸缪，提前做出准备并完善应急机制，“气荒”的程度和影响面低于2016年。

预计2018年我国天然气消费量约增加300×108m3，总量达到约2 700×108m3。

7.4 天然气储运和调峰保供设施建设受到重视和加强

2017年冬巨大的天然气供需缺口凸显中国储气调峰设施建设的短板，预计2018年中国将从政策层面鼓励更多的社会资本参与储气调峰设施建设。实际上，《天然气发展“十三五”规划》《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石油天然气体制改革的若干意见》《加快推进天然气利用的意见》等，都提到要重视和加强天然气储存设施的建设，并明确了储气调峰的责任和义务，但建设推进速度仍不理想。究其原因，一是储气设施特别是地下储气库建设投资大，建设周期长、投资回报前景不明；二是国家发改委关于储气服务价格由供需双方协商定价的规定与中国天然气市场发展和天然气价格改革现状脱节，缺乏可操作性，实行难度较大，投资积极性不高。

7.5 天然气市场化改革持续推进，省级管网运输价格和配气价格有望下降

在天然气体制改革方面，继新疆5个油气勘查探矿权以挂牌方式公开出让并获成功之后，预计2018年还将有更多的油气探矿权公开出让，从而拉开油气上游业竞争的帷幕。其次是天然气管道体制改革或将有大动作。据称国家正与相关各方商讨成立国家天然气管道公司事宜并有望在今年上半年落地。然而，笔者认为，与欧洲各国不同，中国地理面积广阔，天然气市场遍及全国31个省市，像欧洲国家那样组建一个大一统的国家管道公司并不适合中国国情和天然气市场化发展。实际上，美国天然气管道运营的体制机制更值得中国参考和借鉴。

在天然气价格改革方面，预期“管住中间”政策体系将会在省级管网运输价格和城镇配气价格上产生实质性效果，通过成本监审后降低价格水平。

［1］搜狐网.2017年度中国石油、天然气行业10大新闻［EB／OL］.（2018-01-15）［2018-01-26］.http://www.sohu.com/a/216742601_100021359.

［2］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统计局.国家数据［EB／OL］.（2018-01-18）［2018-01-26］.http://www.stats.gov.cn/tjsj.

［3］高芸，张长缨，高钰杰，胡奥林.2016中国天然气市场发展述评及2017年展望［J］.天然气技术与经济，2017，11（2）：61-66.

［4］金联创网. 天然气［EB／OL］.（2018-01-15）［2018-01-26］.http://www.315i.com.

［5］胡奥林，王小明.天然气供应安全及其应对策略［J］.天然气工业，2008，28（10）：125-129.

［6］金巧网.2017年天然气缺口超113亿立方四天三部委急出招缓解气荒［EB／OL］.（2017-12-08）［2018-01-26］.http://qihuo.jinqiao80.com/nyhg/177020.html

［7］王富平，冯琦，崔陈东，胡奥林.中国天然气差别价格体系研究［J］. 天然气工业，2017，37（12）：112-118.

［8］王蓓，任姝艳，杨桂荣，胡奥林.中国天然气市场化改革的思考［J］. 天然气与石油，2017，35（6）：1-7.

［9］胡奥林.如何构建中国天然气交易市场［J］.天然气工业，2014，34（9）：11-16.

［10］四川省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四川建立区域天然气交易市场研究［R］.成都：四川省发展和改革委员会，2015.

［11］胡奥林，董清.中国天然气价格改革刍议［J］.天然气工业，2015，35（4）：99-1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