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星
1月27日,和卓君聊完已是晚7时30分,采访持续了3个多小时。
整个过程,聊得很开心,也聊得很坦诚,卓君没有刻意回避什么,对出名及后来的生活,他坦然面对,有着超乎“90后”的成熟和稳重。
难得的是,他能把生活的苦难、尴尬当作生活“调料”,自我幽默一把、自损一把,以此化解尴尬和沉重的谈话局面,这也是很多男人坚强和睿智的一面。
合上采访本,我和他沟通下一步的采访,比如采访他的父母、他的同学,等等。但这些美好的构想,突然被一出意外的戏码打乱了。
结束采访,肚子很饿,我通过滴滴叫了辆出租车载我返回居住的酒店,因为得先把行李放下。
但下了出租车,我傻了:采访本呢?不见了!那可是3个多小时记录啊!
我第一反应是:不是落在出租车上,就是落在酒店茶几或洗手间里。
我拨打了出租车司机早前给我打来的滴滴号码,可一下车,这个号码就没能再打通了,我只好向滴滴平台的客服求助。
客服根据我提供的出租车车牌,很快给我回应:你的笔记本没落在出租车上。
随后,我通过百度找到之前采访所在地的酒店—广西沃顿国际大酒店的前台号码,并拨打反映情况。
很快,这家酒店的前台给我回复:“保洁员没有发现你的笔记本。”
我心有不甘,因为除了出租车和酒店这两个地方,我没再去其他地方。而且,下出租车没走出十米远,我就发现笔记本丢失了,所以我再次给前述的两个地方反映情况,希望进一步核实。
因为我担心服务员没听清我的话,误以为我說的是笔记本电脑,其实就是用于书写和记录的笔记本。但我不可能说是采访本,因为跨行业,很多人并不知道什么叫采访本。所以再次描述时,我特别强调“是什么,不是什么。”
再次核实也是因为滴滴的反馈太快,我担心客服人员没有真的帮我去沟通,或是出租车司机因听成笔记本电脑而忽视那个不起眼的笔记本。
这回,滴滴的客服人员通过接通我和司机间的直接对话,司机再次确认没落在车上,已看得很仔细。但他说,“你下车后,有个女的上车。”可是我认为,一个快要写完的本子,没有人会去拿,毕竟不值钱。
接下来,唯一可做和期待的,就是落在酒店里。我没多想,叫了滴滴再次直奔广西沃顿国际大酒店。
这些天,这家酒店只供参会的广西区政协委员入住,所以安检很严,我再次通过安检后,顺利进入酒店。我先从当初采访的茶几和沙发四周巡了个遍。再到曾去过的洗手间巡了一轮,包括洗手台也再次查看,但还是没有收获!
我跑到酒店前台,再次反映,得到的还是:“前台没有收到保洁员交来的任何本子。”我有些失落地在酒店大堂傻愣着。
其实,即便找不到采访本,凭借刚刚结束的采访记忆,也可复原部分,但一些细节就不好把握了,而且写稿前,我习惯反复看着采访本,并划重点,寻找文章的切点和逻辑。所以,找不到采访本对我来说是不小损失和遗憾。
这时,酒店一位经理走来,我和她反映了情况。她很用心地给负责这片区域的主管打了电话,主管再寻找当班的保洁员问:“有没有看到一本笔记本?”3分钟后,经理拿着一本浅绿色封面的笔记本走来—没错,就是我的采访本!
我如获至宝,正要伸手去接时,她说,“慢点,我看到里面有本子主人的名字,您叫什么名字?”对上号,她笑盈盈地把本子归还我。
我很开心地给她递了一张名片,“有机会到广州,我请你吃饭。”接过名片,她笑了,“你是《南风窗》啊?高中的时候,我经常看呢……”随后,她还帮我叫了一辆的士,并在外面等着,“你在(酒店)里面等,外面风大,车来我再叫你。”
此时,南宁室外温度只有5度,还下着绵绵细雨,很冷。我也还没有吃饭,但握着失而复得的笔记本,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内心暖烘烘的:幸福原来就这么简单。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