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空间站使用期限是

2018-03-01 07:31理查德霍林汉姆
海外星云 2018年3期
关键词:宇航员空间站飞船

●理查德·霍林汉姆

俄罗斯补给飞船为空间站补充燃料,为空间站坠入太平洋那一天的到来做好准备

国际空间站是俄罗斯和其他国家宇航员的太空之家,他们在此可以以上帝视角俯瞰整个地球

如果把世界上最有成就、经验最丰富的宇航员列一张表的话,天体物理学家迈克尔·福勒博士无疑是名单上排名最前的几个人之一。

这位生于英国的NASA宇航员已经参与了六次太空任务,在太空中的总逗留时间超过一年。他曾搭乘美国航天飞机和苏联联盟号飞船升空,在和平号空间站上生活,并担任国际空间站指令长。他完成了四次太空行走,穿着俄罗斯和美国太空服一共执行了23小时舱外活动,其中包括长达八小时,创造了历史的哈勃太空望远镜修复任务。

“我非常非常非常幸运,”他笑着说道,“大多数宇航员都很嫉妒我,这可能就是我不想再上天的原因!”

尤其让福勒名声大噪的是:1997年6月,当他在和平号空间站逗留时,一艘进步号无人货运飞船与空间站撞在一起,摧毁了一块太阳能电池板,并损坏了空间站外壳。此时主警报响起,空气开始泄露,电力供应被切断,空间站出现自旋。福勒和两名俄罗斯队友密切合作,将联盟救生舱整备完毕,并关闭了受损舱室。

福勒把拇指放在窗口测量恒星运动,然后利用物理学原理计算出了空间站的旋转速率,然后地面任务控制人员根据这些信息启动了发动机,最终使空间站恢复稳定。

国际空间站是人类有史以来建造的最为昂贵的建筑设施

迈克尔·福勒参与过多次航天飞行,总在轨时间超过一年

成员组在压力下的敏捷思维不仅拯救了和平号空间站,还延长了它的服役寿命。在接下来的几周时间里,福勒和队友合作修复空间站。他们完全恢复了供电和控制系统,并花了几个小时时间擦干内墙表面凝结的水珠。

“飞船和空间站发生碰撞10秒钟以后,我就相信我们没有生命危险,”福勒说。“知道这点后我就坚信我们有机会拯救自己的生命,所以没有恐惧,也没有慌乱。”

“那是我完成过的最佳任务之一,”他说,“我发挥了创造力找到了很多解决问题的方法,这些方法是NASA的经理们想不到的。”

在成功拯救一座空间站20年后,福勒希望拯救另外一个国际空间站。

我第一次采访福勒是1998年11月在俄罗斯拜科努尔航天发射场,当时国际空间站的第一个舱室"曙光"舱刚刚发射不久。当时他代表NASA宇航员庆祝这一时刻。当时的国际空间站项目面临预算超支和进度延误的压力,还受到政治口角的困扰。

作为美国、俄罗斯、欧洲太空署、日本和加拿大的合作项目,国际空间站自2000年以来就一直有宇航员居住,随后其创造的发现不断让人们认为这一耗资达1000亿美元的空间站物有所值。

国际空间站已经证实,人类可以长时间在太空中停留并在轨道上完成各种科学实验。它还表明,美国和俄罗斯等在地球上能够紧密合作和相互信任的国家在太空中同样能够开展合作。

“国际空间站是一个饱含合作、友情和价值的项目。”福勒曾于2003年在国际空间站执勤,目前在一个负责监管国际空间站政策和合作的国际委员会中担任委员,该委员会仅有两名宇航员出身的委员。

然而,国际空间站的日子已经所剩无几。多国太空机构当初商定的投资期限只到2024年,这意味着在短短六年后,这座有史以来耗资最为庞大的设施将在一艘进步号飞船推动下离开轨道,并在太平洋上空解体焚毁。

倒计时已经开始。

“俄罗斯每年都把国际空间站服务舱的燃料箱加满,从而让它在未来有能力脱离轨道,”福勒说。“这是目前的计划——我认为这个计划很糟,是对珍贵资源的巨大浪费。”

但是由于各国重点项目的迁移,已经没有足够资金维持这座空间站了。在人类首次载人登月50周年纪念日(2019年7月)即将到来之际,特朗普总统要求NASA重返月球。重返月球计划包括建造一座绕月空间站作为抵达月球的门户,然后再建设月面基地。欧洲太空署署长简·维尔纳和俄罗斯太空署都对这一宏伟计划表示支持。中国则自行发展登月计划,这无疑会给美国施加一定的政治压力。

尽管上述设想的成本并非高不可攀,但是各国太空机构应该不会在当前载人航天预算之外拥有多余的资金投入这些宏伟计划。NASA的重返月球计划将耗资80亿美元,其中包括14亿美元的空间站运营成本,以及开发SLS飞船等航天器所需成本。

除非国会向NASA划拨额外资金,或者其他项目下马(二者的可能性都不大),否则建造绕月轨道空间站或重返月面的计划将占用现有资金。

“这么多项目都在争夺资金,”福勒表示。“他们没办法在去登月或登火星的同时为国际空间站发送乘员、货物、食品和补给。”

从NASA离职后,福勒一直在私营企业工作,负责创新技术的开发。他认为,商业航天企业将参与进来,延续国际空间站的寿命。“商业航天企业能够提出商业计划,让国际空间站的一部分保留在太空中,而不是全部坠入太平洋,”他说。“要想做到这一点,就必须采用创新性手段。”

国际空间站目前已开始支持某些商业活动。一家名为NanoRacks的私营企业为私人客户在空间站的设备架上开展在轨实验。有越来越多的客户在国际空间站上发射小型卫星入轨,这些小型卫星是由SpaceX公司的龙号(Dragon)无人货运飞船送达空间站。俄罗斯航天署开展了太空旅游,还曾表示计划建造一座太空旅馆舱段。

尽管大多数载人航天活动都由政府直接或间接支持(归根结底是纳税人出的钱),但是太空的真正私营化已经是一个必然的趋势。SpaceX的竞争者,亚马逊创始人杰夫·贝索斯拥有的蓝色起源公司最近再次成功进行了新型火箭的发射试验。在遭受多次挫折后,太空旅游公司维珍银河正在准备使用其Spaceship2号飞船进行首次亚轨道发射。

与此同时,福勒也开始四处奔走,力图拯救国际空间站。他计划开设网站获取支持,并不断对各国太空署施加压力,敦促他们继续为国际空间站计划提供资金。

“每位曾经为国际空间站工作过的工程师、经理和各国宇航员都认为,空间站是代表全人类的伟大成就,它应当继续生存下去,”他说。“我仍然在等待NASA告诉我他们打算怎么处置国际空间站。”

福勒担心的是,除非私营企业介入,各国太空署(以及提供资金的政治家们)将在2024年亲手给这一世界最伟大工程成就画上句号,并让世界各国千百万纳税人付出的巨额投资付之东流。(摘自英国广播公司新闻网)(编辑/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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