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汉兄弟

凉雨

熟悉NBA历史的篮球迷都知道当年活塞的“坏孩子军团”，但很少有人了解马刺的“恶汉兄弟”。时间回到1980-81赛季，马刺的前场阵容极具深度，达夫·科尔辛、雷吉·约翰逊、保罗·格里芬、马克·奥伯丁、凯文·雷斯塔尼和乔治·约翰逊虽然都不是知名球星，但他们都以身体对抗、蓝领派的打球风格而闻名，这个六人组就被称为“恶汉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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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在1976年加入NBA联盟后，马刺一直是攻强守弱的球队，这种现象在1979-80赛季尤为明显。尽管球队领袖乔治·格文的得分仍旧如同探囊取物，但受制于簙弱的防守，马刺比赛的失分达到119.7分之多，高居联盟失分榜第一。尽管马刺还是以五成的战绩打进季后赛，但主教练道格·莫还是被解雇（在常规赛还剩16场时就已经下课）。之后，马刺的阵容也进行了重组，管理层誓要改变防守上的困境。

马刺先是找来斯坦·阿尔贝克担任主帅，与道格·莫的随性风格与进攻战信念不同，一头蓬簙卷簙的他，堪称是非常严谨且勤勉的教练。阿尔贝克希望让马刺彻底转变重攻不守的球风，需要加强防守強度，并认为球队之前的弱点之一就是板凳群的薄弱，因此马刺也有了以下这些球员变动。

1980年6月的选秀大会，马刺在首轮第15顺位选了身高2.06米的内线球员雷吉·约翰逊。这个来自田纳西大学的球员能得分，也能抢篮板，最重要的是他会为马刺禁区提供不少能量。

到了8月，马刺签下了自由球员乔治·约翰逊。已经32岁，并且在联盟打了八个赛季的约翰逊曾在1975年随勇士夺冠，他当时是球队的替补中锋。在1977-78赛季加盟篮网后，约翰逊便以场均3.4个盖帽荣膺盖帽王。虽然几乎不得分（职业生涯场均仅得到4.8分），但身高达到2.11米的约翰逊，却是当时联盟最好的盖帽手之一。

乔治·约翰逊的加入瞬间改善了马刺的中枢防守，但球队的内线还需要补强。所以到了9月，马刺送出可有可无的1981年及1982年的次轮选秀权，从华盛顿子弹那换来苦无上场时间的达夫·科尔辛。

身高达到2.11米，体重为113公斤的科尔辛来自德保罗大学，是校史的得分第三及篮板第一，别忘了这所大学可是出过乔治·麦肯的。不过，绰号“伐木工”的科尔辛在1978年通过选秀进入子弹后，因为球队前场人才济济，包括昂塞尔德和埃尔文·海耶斯两位50大巨星级别的内线，所以他的场均出场时间只有10分钟左右。科尔辛更擅长进攻闻，他拥有柔顺的外围投篮手感，他与乔治·约翰逊正好一攻一守，形成良性互补。

此时马刺内线还有1979年交易来的运动能力出众大前锋约翰·舒马特和已经在马刺效力了四年的“肌肉男”马克·奥伯丁。另外，防守专家兼传球好手保罗·格里芬和老将凯文·雷斯塔尼，也在马刺的内线轮换中占据一席之地。

在1980-81赛季开始，阿尔贝克为马刺设定的先发阵容如下：后场为老搭档“冰人”格文与“迟到队长”詹姆斯·西拉斯，前锋由球队一直培养的奥伯丁以及去年透过交易而来、很有活力的舒马特一同并肩作战，盖帽好手乔治·约翰逊则出任球队先发中锋。

在替补席部分，后场由老少配麦克·盖尔及约翰尼·摩尔来协助，他们被预期只要能够让正值巅峰的后场双星有喘息时间即可。

接下来就是极具特色的马刺内线替补群，由一群平均身高2.07米的球员球员组成，科尔辛负责领军，他也是替补锋线中最有得分手段的球员，搭配硬汉保罗·格里芬、雷斯塔尼及菜鸟雷吉·约翰逊来建构铜墙铁壁的防线。

全队除格文、西拉斯、奥伯丁与盖尔外，其他球员都是这一两年才来到马刺的，也几乎都是其他球队所不要或是摒弃的球员。马刺这套东拼西凑出来的组合，在当年并没有被看好，然而就如同球队主管巴斯所说：“别人桌上的面包屑，都是我们的主菜！”

比如乔治·约翰逊就成为马刺的屏障，他在1980-81赛季场均送出3.4次盖帽，再度成为联盟盖帽王。他曾有一场比赛单场送出13记盖帽，创下马刺队史纪录。

约翰逊的替补科尔辛，算是让马刺淘到了宝，他终于得到发挥空间，成为球队的第四号得分手兼篮板王。两人一攻一守下，马刺中锋的优势建立了起来，也让其余的前场更有效率：奥伯丁正处于他职业生涯的新顶点，站稳先发的他，不但进攻交出不错的成绩，防守也能提供协助。舒马特在大前锋位置如鱼得水。前锋雷斯塔尼，虽然牺牲了上场时间，但提供了高效能；当年爵士板凳末端的格里芬，如今是防守专家与助攻好手。菜鸟雷吉·约翰逊也展现出自己的潜力。

“我感觉到这些家伙的渴望。”阿尔贝克说，“所以我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分析联盟中的所有进攻套路，约有20种，然后我为每种进攻设定一个防守准则。”这或许解释了为什么这支去年只会进攻、根本不防守的球队，为何变成了一支防守钢铁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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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有了这套攻守兼备的阵容，马刺在1980-81赛季初期就取得一波8连胜（从第三场比赛开始）。此后几个月，马刺一直是胜多负少，战绩一直很稳定。即便是全明星赛后，雷斯塔尼因为交通事故，六根肋骨骨折、肺部受伤并轻微烧伤，球队也没有受到影响。

《快报》的体育记者奥吉弗见到马刺的前场阵容是如此的强悍凶恶，只要越雷池一步，马刺前场就会好好的“招呼”对手一番，因此他开始称呼科尔辛、雷吉·约翰逊、保罗·格里芬、奥伯丁、雷斯塔尼和乔治·约翰逊这六个人为“恶汉兄弟”（TheBruiseBrothers）。这个外号来自于约翰·贝鲁西与丹·埃克罗伊德在《恶汉兄弟》这部电影中所创造的一个角色：假硬汉、黑西装、戴墨镜、黑宽帽。

有意思的是，在经过赛季初的磨合后，阿尔贝克让这六个球员分担相同的锋线时间，先发乔治·约翰逊、雷吉·约翰逊和奥伯丁、替补轮替为科尔辛、格里芬和雷斯塔尼，这也使得全场48分钟，对手都得与这六个硬汉的其中三个奋力对抗。endprint

前场先发三人与替补三人的数据对比，他们的上场时间、得分和篮板相差并不大，分别为：74.7分钟/63分钟、27.5分/23.6分、17.5个篮板/16.7个篮板，这可以算是当时NBA联盟的一道奇葩风景。“这种轮替设计，是因为当我们来到圣安东尼奥，我们认为首要之务就是提升板凳强度。”阿尔贝克说。

阿尔贝克本季成功的把马刺从跑轰球队变成防守劲旅，在“恶汉兄弟”的拼抢下，马刺打出联盟最多篮板（场均47.4个）和盖帽（场均7.8个）、对手篮板则是第四低（场均41.4个）的成绩；而可以见识“恶汉兄弟”让比赛变得“难缠”的数据，可以看场均犯规次数，马刺犯规排联盟第六（场均25.8次）、对手犯规联盟第三（每場26.8次）。无论谁遇到马刺，都知道这会是一场苦战。

马刺当时的媒体主管韦恩·威特，有一天租了些帽子和墨镜，在球队训练结束后，带着这群“恶汉兄弟”来到当时的圣保罗广场（现在的日落车站），那里有些老旧废弃的建筑物，这六个人都穿上了热身裤、球衣、墨镜、帽子和领带。

威特特意找了摄影师，也拿了喷漆在墙上喷上了“TheBruiseBrothers”的涂鸦，当六个球员都摆好了姿势准备拍摄，各就各位时，一辆新型轿车驶来，从车上跳出一人大声喊道：“你们不能这样做！这是我的房子，你们这是非法的！”

好在，摄影师还是在30秒内完成了图片拍摄，然后威特就带着大家走了。无论怎样，威特和摄影师至少为我们带来了一张“恶汉兄弟”的经典图片。

1980-81赛季，在“恶汉兄弟”的帮助下，马刺最终在常规赛取得52胜30负，得到分区冠军。但马刺没有能够在西部半决赛中越过火箭这一关。休斯敦人先是爆冷击败夺冠大热门湖人，然后从圣安东尼奥的海米斯展览球馆带走了三场胜利，其中包括了决定性的抢七大战，他们以105比100击败马刺。

在那个系列赛上，摩西·马龙和“恶汉兄弟”之间的对决也是充满故事。火箭中锋一度被限制住，但他毕竟是当时联盟中最好的内线，在这场对决中同样表现得极为强硬。系列赛第三场，裁判试图控制比赛，首节就吹了14次犯规，整场下来共54个犯规吹判，但马刺仍一次又一次试图扼杀马龙的进攻。“他是无法阻挡的，我们试着包夹，在前防守、侧边防守、后背防守，但没一样有用。”阿尔贝克说。

马龙抱着强烈的决心，在休息室内他甚至在脖子上挂着一对拳击手套。“‘恶汉兄弟很强硬，他们让你一直焦头烂额。”马龙说，而被问到拳击手套的事，他开玩笑说：“他们没额外付我钱打拳，如果他们有，我会在打上48分钟球赛后，再跟他们对打。”

到了1981-82赛季，继续拥有“恶汉兄弟”组合的马刺继续是NBA联盟的顶尖球队，不过格里芬状态下降、雷斯塔尼重伤后恢复不理想，马刺急需新血补充。在赛季中期，因为西拉斯的离开，马刺需要格文以外的得分手，而为了得到麦克·米切尔，他们只能送走雷吉·约翰逊。

因为新秀杰纳·班克斯表现出色，雷斯塔尼也被马刺弃用。就这样，没到赛季结束，“恶汉兄弟”已经走了两个人。

到了1982年夏天，马刺得到了得到当时效力公牛的超级中锋吉尔摩尔，只能让达夫·科尔辛成为筹码。不过，公牛还是不肯轻易放人，马刺只能把奥伯丁也放入筹码之中。而在那个休赛期的另外一笔交易中，乔治·约翰逊被马刺送到老鹰，圣城得到了吉姆·约翰斯通。

在1982-83赛季开始时，马刺“恶汉兄弟”就只剩下保罗·格里芬了，而他在队中的角色也不重要，在赛季结束后也结束了自己的NBA生涯。

算起来，“恶汉兄弟”只是联手打了一个半赛季，所以没有多少人知道马刺队史上还有这样一个组合。但他们的确曾在马刺内线筑起禁飞区，让圣城看上去永远都充满旺盛的斗志。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