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宝卷的现代传播
——以靖江宝卷走进视频为例

2018-02-26 05:31王金甫黄靖
剧影月报 2018年1期
关键词:靖江文化

■王金甫 黄靖

自产生之日起,宝卷的传统传播方式一直是口传与文本的传播相结合。口传即宣卷,亦可包括宣卷人的师徒相传;文本的传播有抄写和刊印两种形式,大致抄本多流传于宣卷盛行的民间社会,而印本则亦可作为读物在全社会流通。20世纪80年代宣卷复苏之后,传统的传播方式就面临着新媒体的挑战。进入21世纪之后,作为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宝卷,越来越得到社会各界的关注和认可。但传统的传承、传播方式有诸多局限,不利于宝卷的“非遗”保护,形势更为严峻。在现代文化语境之下,面对电视、网络等强势媒体,是固守传统,还是奋而更新?江苏靖江对此进行了一个大胆的尝试。

一、靖江宝卷走进视频

靖江地处长江下游,南与张家港、江阴、武进隔江相望,北与如皋、泰兴相邻,市域面积560平方公里,人口66万。靖江包括老岸、沙上两大区域;老岸话为主流方言;靖江宝卷用纯正的老岸话宣演,流行地域约400平方公里、40万人口。靖江将按一定的仪轨宣演宝卷称之为“做会讲经”,将做会的执事、讲经的艺人呼之为“佛头”。靖江讲经的传播方式主要是在民间社会的做会中宣演,虽然民间也有少量抄本、刊印本,但那是佛头的“衣食饭碗”,大多秘不示人。靖江讲经的传承方式主要是师徒口耳相传,佛头授徒以口传心记为主,外出做会时,师傅让徒弟坐在一边听。有的也给抄本让徒弟熟记,一般较简单,相当于戏曲的幕表。学艺、传承全凭记忆。有些保守的师傅,每当讲拿手的宝卷时,会有意支开徒弟。于是,有的徒弟只好偷艺。有的无师徒名份的小佛头,也会千方百计地到名师那儿“偷经”。或请记忆力好的朋友以听经的名义用心听,尔后向他复述;或请人在经堂隔壁藏录音机全场偷录。因而,靖江宝卷,尤其是经典宝卷,大多存活于佛头的记忆之中。

为了保护传承宝卷,靖江人一直做着不懈的努力。20世纪60年代,民间文艺工作者一个本儿一支笔,记录整理了《大圣宝卷》片断《张员外收租》。作为忆苦思甜的教材,用二胡伴奏在县广播站录音播放。靖江宝卷破天荒借助官方媒体传播。1987年,有组织有计划地开展大规模搜集整理,由耳听手记变为录音整理。历时十数年,收集圣卷、草卷8种,70万字。

20世纪80年代以来,中国社会发生深刻而全面的变革,乡土社会作为靖江宝卷的世袭领地,其生产、生活方式也随之发生日新月异的变化。首先,生活节奏快了,人们,尤其是年轻人不耐烦宝卷慢条斯理的讲唱,热衷于更为时尚的快餐文化。其次,年轻人纷纷进城打工,许多老人随儿女进城,偶尔回乡下老宅做会,为不影响儿女上班,必然打破每会不做则己,做则一天一夜或三天三夜的传统,而是改为只做白天不坐夜。这样,晚上专供娱乐而讲的草卷便失去了市场。再次,城镇化浪潮一浪高过一浪,成片的传统村落和民居被拆迁,宝卷赖以生存发展的空间被蚕食、受挤压。种种迹象表明,靖江宝卷的生存发展受到严峻的挑战。

面对严峻的现实,靖江人打破常规,借助强势媒体,保护传承靖江宝卷。2005年9月至2006年7月,靖江电视台先后三轮录制靖江宝卷28种、200小时、200万字。2006年2月,《靖江讲经》专栏节目开播。同时产生两大成果:一是精选《三茅宝卷》《梓潼宝卷》《和合记》《牙痕记》等四部代表作,出版《靖江讲经》DVD,共20盘40小时。二是将视屏字幕整理成文本,与先前搜集整理的文本及民间收集的抄本合编为一套《中国靖江宝卷》,2007年7月由江苏文艺出版社出版。全书270万字,收入卷本54种,其中圣卷25种、草卷18种、科仪卷11种。

靖江宝卷的抢救保护尽管成绩斐然,但仍有相当数量的宝卷,尤其像《杨家将》《再生缘》《薛征贵征东》等深受听众喜爱的草卷散落民间,确切地讲留存在佛头的记忆里。令人忧心如焚的是,如今做会,百分之九十不坐夜,意味着再好的草卷,也无人讲、无人听,终将因淡忘而湮灭。时隔十年,靖江电视台启动新一轮宝卷录制。2016年9月至12月,56天,录制宝卷19种,569集(每集22分钟),共计200多小时,200多万字。2017年4月,在靖江电视台开设《靖江宝卷》专栏,每晚一档,每档一集。

将一个民俗民间文化样式搬上荧屏,这无疑是一次全新而大胆的尝试,既要保持靖江宝卷原生态风貌,又要适宜电视播出。质言之,最大限度地展现靖江宝卷的文化持色的同时,不能有太重的宗教意味。于是首轮录制确定的第一个原则是舍弃经堂宣演的所有设置与仪轨,仅录制宝卷讲唱。第二,佛头应具有代表性,公开报名,考核选拔,从34名报名者中挑选了14名。第三,制作背景,美化画面,增强观赏性。头一轮,本着原生态讲唱的原则,佛头与和佛者均着常服。后考虑播出效果,统一置装,且给佛头化淡妆。同时,逐步摸索、完善录制流程。

2016年新一轮录制,在遵循旧例的基础上,确定“新人新卷”的原则,旨在发现40岁左右的优秀佛头、重点录制未收入《中国靖江宝卷》的新卷目。从16名佛头中选9名,其中,40岁左右的佛头4名,所录卷目均为“新卷”。与前三轮比,新一轮录制有两大特点:一是一气呵成,除国庆长假休息,双休日照常进行,日均10集,每集22分钟;二是草卷为主,前三轮圣卷优先,此轮圣卷仅《城隍宝卷》一种,余者均为草卷,且多为古代战争、侠客题材,篇幅长、容量大,可听性极强。

二、靖江宝卷走进视频的保障

十年之间,大多数流播于靖江民间的宝卷几乎都被将搬上荧屏。推动、保障这项系统工程的顺利实施,是政治、社会、经济、文化等人文因素交互作用的结果。

(一)政府支持

20世纪50年代以来,宝卷一度被斥之为“封建迷信”,“文革”期间,则更是作为“四旧”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在当时的政治文化语境之下,宝卷的命运岌岌可危。改革开放促进思想的大解放,观念的大转变。无论是党员干部,还是寻常百姓,不再用“有色眼镜”审视宝卷,而是将其当作老祖宗留下的文化遗产倍加珍惜。公众对宝卷的态度,由“文革”时的“禁而远之”,变为“信而亲之”。

观念也罢,行动也罢,领导的态度是关键。当靖江广电局勇敢地迈出第一步,开始第一轮录制的时候。2005年10月12日,市委书记刘建国来到广电局演播厅“靖江讲经”录制现场,观摩民间艺人讲经,对靖江广电局及时保护文化遗产的行为表示充分肯定。接着,其他市领导也相继来到现场观摩靖江宝卷的录制。领导如此旗帜鲜明地关心、支持,极大地鼓舞和推进录制工程的迅捷展开。

尽管如此,为慎重起见,时任广电局长的刘振宇,决定广播电台先播,测试舆情、民意。在一片叫好声中,才放心大胆、堂而皇之地将讲经推向视屏。

(二)文化自觉

作为民俗民间文化样式,靖江讲经与底层百姓的生活相亲相融,成为日常生活的有机组成部分,或者说,它是靖江人的仪式生活。即便在“文革”时期,公开做会讲经不行,“胆大妄为者”便悄悄地开展“地下活动”,虽“时事维艰”,但依旧充满自信,坚信“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相比之下,倒是时尚文化的步步紧逼,将靖江讲经逼致危崖。眼见得经堂里的年轻人“黄鼠狼拖鸡——愈拖愈稀”。引起痴迷、钟情讲经的中老年人的警觉,深切地感到讲经的危机真的降临了!有识之士大声疾呼:“要用救火的精神抢救保护靖江宝卷!”靖江广播电视局的决策者们表现出高度的文化自觉,将如焚的忧心化作果敢的行动。

同时,随着开放的不断扩大,不但经济上逐步与国际接轨,文化上也努力与世界文化相融。2001年5月18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公布了首批认定的“人类口头和非物质遗产代表作”名录名单,在第一批公布的19个代表作中,中国的昆曲赫然在目。从而,让国人有可能站在人类文明的高度,观照中国的文化遗产。靖江人也进一步认识宝卷的价值,于2005年9月,为靖江宝卷申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从而进一步坚定了录制的信心和决心。

(三)群众认可

收视率是衡量一个电视栏目成功与否的重要标志。换言之,将宝卷搬上电视,受众欢迎与否是前提。宝卷在靖江流传数百年,有深厚的社会基础,深受底层百姓的欢迎,堪称传统农民精神文化的宠儿。20世纪80年代以来,虽然年轻人冷落、疏远宝卷,但在中老年人群中仍有广泛的影响。2016年正月,《靖江讲经》一播“走红”,反响热烈。“观众纷纷来信来电,反映时间短,不过瘾,应增加播出长度。有位80高龄的老爷子,习惯早睡早起,可又舍不得讲经,于是先睡一会,让儿孙定时叫醒。”“有位老干部,不但自己看,还动员全家,特别拉着孙子一起看,边看边谆谆教导家人,这是我们靖江人文精神的源流,你们可别瞧它不起……”

《靖江讲经》的收视率,一方面取决于观众的认同度,这是根本的、首要的。另一方面得益于有一批令人心仪的佛头,他们技艺精湛,在继承前辈艺人艺术传统的同时,不断探索提高讲经的艺术,以适应新时代信众的审美趣味。譬如江苏省非物质文化遗产(宝卷)代表性传承人张东海,师从一代宗师袁戈生。一度时期,不少听众欣赏其洪亮浑厚的嗓音,说是“要得喉咙大(读dou),去找张东海。”随着艺术实践的丰富,他渐渐体会到,讲经不是打号子,并非喉咙愈响愈好,而应讲究声情并茂、抑扬顿挫。经潜心琢磨、体悟,努力做到声音的高低符合故事的情景和主人公的情感,高声犹如惊雷滚,低诉恰似洞箫吟……技艺日益精进,终成一代名师。

受众与名师,恰如两块基石,为宝卷的电视传播奠定了坚实的社会基础。

(四)经济后盾

在这个凡事讲效益的时代,宝卷从录制到播出,乃至后期产品,均为纯投入,只有社会效益,没有经济效益。其投入主要有佛头与和佛者的报酬、其他制作费用、后期产品费用三项。一是佛头与和佛者的报酬。仅2016年9至12月间,佛头每人每天500元,六名和佛者每人每天100元,佛头自行整理文字,每集80元。二是其他制作费用,包括人员加班费、设备折旧费等,虽由电视台内部消化,亦应列入成本。三是后期产品费用,2007年出版《中国靖江宝卷》《靖江讲经DVD》、2018年将出版《中国靖江宝卷》(续集)。

两期大规模的宝卷录制、播出及其后期产品,累计需投入近200万元。由此证明,没有经济的繁荣与支撑,宝卷的电视传播也难以实施。

三、靖江宝卷走进视频的利与弊

数百年来,生存于民间、发展于民间的靖江宝卷,一直是以口耳相传为主,一个佛头只能面对几十人,最多上百人;而走进视频之后,同样是一个佛头,电视受众则是成千上万。无疑这是具有历史意义的传播方式的转换,也是在现代政治文化语境之下,讲经从传统的经堂,登上电视的“大雅”之堂,开启了靖江宝卷活态传承的新纪元。具体来说,靖江宝卷走进视频的积极作用有三个方面,以下分述之。

第一是高效挖掘抢救靖江宝卷。20世纪60年代至90年代,靖江的民间文艺工作者,从手工记录到录音整理,其效率、强度与电视录制无法比拟。2005到2006年,录制宝卷34种、200万字;2016年,录制宝卷19种,200多万字。值得指出的是,第一轮录制重圣卷,经典圣卷一网打尽。第二轮录制重草卷,因为,再不大规模抢救,许多经典草卷因失去市场而淡忘,而湮没。就这,还是晚了一步,一些在民间广为流播的草卷,或因荒废而讲不全,《月唐演义》共八集,现只能讲前两集;或因生疏而放弃,有佛头自报《三门街》《薛顶山征西》《三侠闹京都》《双珠凤》,临开录自动弃讲;或因佛头去世,永久消失,著名佛头陆爱华擅讲《薛刚反唐》(续集),不幸师徒俩先继离世,此卷再无传人。佛头们感慨地说:“假如本轮录制再晚几年,损失更大。”几个年届古稀、花甲的老佛头,一遍遍向笔者叹苦:“生经如挑担”。即几种多年未讲的宝卷,讲起来非常吃力。既要记清情节、人物,又要讲究语言、情绪,不能“塌台”。常常是当日录制,凌晨五点便起床“做功课”(回忆、复习),其难度可想而知。试想,倘不是录制,他们会这么劳神费心吗?不会。那么,他们肚里(记忆里)的这些草卷必定会因日益荒废而消亡。此外,宝卷走进视频也会给青少年播撒宝卷文化的种子。一家只要有一人爱讲经,这个家庭就有了相应的文化氛围,收看得多了,便会潜移默化地感染其它家庭成员,不经意间在一片片心灵的空白点上撒下讲经的种子,新的信众群体犹如一棵棵幼苗那样在春风春雨中悄然成长,靖江讲经便拥有了新的希望之林。

第二是扩大了宝卷文化的传播范围,将之融入主流文化之中。《靖江讲经》DVD出版发行后,宝卷文化氛围弥漫全市。别的且不论,有人发现商机,将其转换成便携式音响的元素,与戏曲、歌曲混搭,风靡城乡。民居、菜场、工地,随处可闻讲唱、和佛声。本文杀青之际,笔者在街头发现一个音像店在橱窗里做《靖江讲径》领衔的便携式音响的广告。晚清以来,随着宝卷的世俗化,日益与底层百姓的生活相亲相融,处于自生自灭的状态,很少被主流文化所关注,直至二十世纪初,“注意到‘宝卷’文人极少”。新中国成后,一度处于批判、限制,乃至禁绝的窘境。如今,作为党的宣传阵地、主流文化载体的电视,能接纳宝卷,令其在节目系统中占有一席之地,表明当下的主流文化对宝卷这样的草根文化的认同与融和。事实上,宝卷劝善化俗的功能,也有益于推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建设现代文明和谐社会。

第三是提高宣卷水平,造就“明星佛头”。在靖江乡间,通常称佛头为“师傅”,客气的呼“先生”。在人们心目中他们不过是“吃开口饭”的艺人,旧时归于“三教九流”,社会地位并不高。佛头的水平参差不齐,凡有一定名望的佛头都有相对固定的活动区域,他们称之为“经堂”,这种“经堂”在地域上其实是很有限制的。佛头上了电视、成了名人,自然会被刮目相看,其地位和知名度大大提高。能够“上电视”的佛头,是经过选拔的,客观上提高了佛头的素质。有位年轻佛头,头一轮录制时,“游击习气”颇重,不怎么讲究“台面”,不自觉地摇头晃脑,讲得虽好,但不甚雅观。这回录制,不仅改掉“毛病”,而且颇有“镜头感”,正襟危坐,一脸庄重。还有位“小佛头”,乡间讲唱爱歪头抖颈,面试时评委严肃指出其不足,建议回家对镜自纠,正式录制明显改观。那些第一期播出便成名的佛头,更是珍惜声誉,精益求精。通过电视成名的佛头,其活动区域大大超越原有的“经堂”。特别是几个“当红”的艺人,例如活跃于中、东片的著名佛头张东海、刘正坤,“业务”拓展至西片。两期录制恰也造就了几个当代“名星佛头”,他们对当下和后世的宝卷传承,会产生积极而深远的影响。

当然,靖江宝卷走进电视并不能解决宝卷文化传承、传播过程中的所有问题,它的局限性也显而易见。第一,电视不能取代经堂,娱乐不能代替信仰。车锡伦先生将宝卷的性质和功能总结概括为信仰、教化、娱乐,满足民间信仰是宝卷最基本的功能,这也是靖江的“讲经”为什么必须要放入“做会”之中的最主要的原因。在电视上“讲经”更大程度上是一种表演,更倾向于娱乐,它不可能发挥宝卷的信仰功能。第二,宝卷进入视频淡化了宣卷的原生态之味。在最大限度地展现靖江宝卷的文化特色的同时,还要适宜电视播出,于是将原生态的宣卷表演做了一些改动。例如经堂宣演的所有设置与仪轨被舍弃了,仅录制宝卷讲唱。再如要制作背景,美化画面,增强观赏性。头一轮,本着原生态讲唱的原则,佛头与和佛者均着常服。后考虑播出效果,统一置装,且给佛头化淡妆。显然电视里的宣卷的娱乐性和美感加强了,但它和原生态的宣卷确实也拉开了距离。第三是助长佛头的名利意识。佛头工钱一般在300到500元之间。电视名星佛头涨至600到800元。最要命的是,人们仰慕虚荣,宁出高价请名星,不愿请无名之辈。如此,带来两大后果,无名的佛头因无生意而转行。信众因名星而增加开支。一是多付工资。二是名佛头招揽听众。晚上听经,男人每人一包烟,所有人茶水、瓜子招待。一天一夜,至少三千元。连做三年,近万元。长期以往,这种奢靡之风必然对讲经造成不良影响。

结语

靖江讲经进军电视的成功实践证明,保护传承传统文化不必拘泥、固守传统,而应学会用全新的视角和思路,审视、思考、探索现代文化语境下的新路径。而且,电视传播宝卷仅仅是新的开始,可以此为端口,链接自媒体。在不长的间内,靖江人,外地人,中外所有关注、研究靖江宝卷的人士,点击“靖江网”、“智慧靖江”等新兴的自媒体便可搜索、鉴赏靖江宝卷。

当下中国活态传承的宝卷,许多具有进军视屏、弘扬光大的潜质,关键在于当地的党政领导,尤其是宣传文化部门的领导,是否转变观念、摒弃陈见。以应有的文化良知和文化自觉,领悟宝卷“劝善化俗”的真谛,大胆尝试运用新媒体保护、传承宝卷。

应该清醒地看到,上电视、进网络的宝卷经过适度提纯、美化。但作为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我们留给子孙的应该是原汁原味、原生态的文化瑰宝。因而,电视录制不能替代进经堂实录,得进一步强化实地抢救工程。就当下而言,甭说草卷讲得少了,就连圣卷也极少通本讲全的。佛头上午八点多到主家,下午五时许结束,在有限的时间内,主要仪式一项不少,唯有压缩、删减圣卷一途。所幸靖江人对此早有觉悟,已经并将继续寻找时机、创造条件,实地实景,全过程、全方位地录制《三茅宝卷》《大圣宝卷》《香山观世音宝卷》《梓潼宝卷》等经典圣卷,以不负先祖,惠及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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